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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贺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族中人影绰绰,繁忙无比,巨大的喜字几乎要贴满贺家重要院落的每个角落。
在其中一个院落,一个锦衣玉服的男子傲然而立,在他的身旁环绕着一些带刀护卫,各个身强体健,都是一等一的武道好手。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锦衣玉服男子对身边一个护卫问道。
那护卫毕恭毕敬的说道:“公子请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不出差错的话,他无法逃脱!”
锦衣玉服的男子凝重的说道:“此人颇有能耐,所以你们一定要谨慎,一定不允许出现差错,我一定要他死,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元灵血脉,我一定要把他给我的羞辱加倍奉还!”
此人一句话说出了五个一定,句句狠辣,强势无边。
夺门而出的杨凌速度极快,他穿过了好几个院落才看到了这些繁忙的下人。
看着这一切,他如同被五雷轰顶,痛苦难当,他拦住了贺家下人,从他们口中确定了贺书瑶和厉家嫡系子弟三日之后大婚。
他想要亲口质问贺书瑶,可是贺家的守卫挡住了他的去路。
要知道,在这些大家族里面,有些地方是外人和下人不能随便行走的,否则会被捉拿或者被无情的击杀。
杨凌失魂落魄,他极度失落,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仿佛一切都没有希望了,失落,无助,痛恨,一切负面情绪侵袭着他。
“要分离,除非天做了地!”他还记得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曾经这样对他说过。
“要分离,除非东做了西!”他信誓旦旦,也曾许下了诺言。
可是到头来,天地没变,东西未换,可是他们两人却要分离,往日的温情浮上心头,可是又瞬间冰冷了下来,他恨欲狂,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
他内心藏有火山,随时会喷薄而出。
“我什么也没有了,家族败落,父子分离,就连未婚妻都要另嫁他人,生无可恋,生无可恋啊!”他喃喃自语,想法变的很是极端。
“你去看看吧,她若真的要嫁人为妻,我们就走吧,离开贺家!”就在这时,母亲的话萦绕在耳畔,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的那扇叫做‘逃避’的门。
他疯了一样原路返回,仓皇而走,匆匆而去。
此时他的心底只有‘离开’两字。
而在他的身后有人悄悄跟随,在这纷乱的行人中,他根本无法察觉。
在那简陋的屋舍内,肥胖男子已经爬上了土炕,陈旧的土炕仿佛承受不了那肥大的身体,不停的发出响声,随时都可能坍塌。
面色苍白的妇人蜷缩在一角,不停地咳嗽着,她面露惊恐之色,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身体。
她实在是太虚弱了,若是换做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种货色,可是自从她身受重伤以后,身体每况愈下,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吃力,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无助,无力。
肥胖男子一把抓住被子,然后狠狠一拉,‘嘶啦’一声,被子竟然承受不住巨力,一分为二。
“嘿嘿,美人儿,你叫唐怡是吧,曾经也是杨家的重要人物,如今却沦落到这种田地,真是命苦啊!不过等我骑在你的身上时,你要尽情的反抗,尽情的厮打,让小爷我过把瘾,以后我会保证你衣食无忧的!”肥胖男子不知是什么身份,但绝对不是贺家下人。
只见他面泛红光,肥大的手掌抓向了美妇唐怡的衣服。
他的胳膊粗壮有力,狠狠的一扯,就撕烂了唐怡的外衣。
寒风凌烈,呜呜直响,像是哀乐,演奏着天下可怜之人的种种悲愁。
“你滚开,我儿会杀了你的,滚……”唐怡惊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守护着最后的尊严。
“对,对,反抗,一定要尽力的反抗,不过还不够,要用牙咬我啊!”肥胖男子猖狂大笑,肥大的手掌抓向了唐怡的胳膊,狠狠一拉。
唐怡觉得自己的双臂就像是脱臼了一样,疼痛异常,一瞬间就失去了守护自己身体的力量。
“你儿子那废物现在肯定已经被**卸八块了。说来也真是可笑,一个小废物竟然还想得到贺书瑶,简直是异想天开!”他狠狠的掐住唐怡的脖子,狞笑着,两个眼眶中喷射着****的**之火。
唐怡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她呼吸困难,可是脑海中却有那么一丝执着,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屈辱的死去。
她努力的反抗,可越是反抗,那肥胖男子越是兴奋,越是疯狂。
而且肥胖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根本不着急去占有唐怡的身体,只是在戏弄她。
“你看看你,多么的可怜!你那废物儿子呢?他把你留给了我,自己却去找他的小情人,真是你的好儿子啊!哈哈哈……”肥胖男子狞笑着,紧紧的掐着唐怡的脖子。
随着唐怡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那肥胖男子更加的兴奋了,他的嘴里不时喷出yin言秽语,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了无法想象的刺激。
可是世事难料,正在他快要兴奋到极点的时候,一个人影如同鬼魅静静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对啊,我是废物,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好,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这人影正是匆匆回来,准备带着母亲离开贺家的杨凌。
这句突兀的声音如同从九幽之地传出的一样,阴森,无情,虽然听起来很是平静,可是里面却包含了冲天的怒火。
肥胖男子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骇欲绝,猛然转身。
映入他眼睑的是一把漆黑的匕首,匕首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朝着他的身体插了下去。
“别让你的脏血污了这方土炕!”
杨凌一把把对方拉了下来,顺势抽出了插在那身肥肉里面的匕首,只见鲜血如柱喷薄而出。
原本漆黑的匕首变的猩红,一滴滴粘稠的血珠从上面滴落下来。
杨凌冷酷无情,冷漠的眼神让人感到恐惧,那肥胖男子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渺小的生命,可有可无。
肥胖男子惊恐,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畜生一样,带着骇然,带着惊惧朝着门外跌跌撞撞的跑去。
看到杨凌握着匕首朝着自己步步紧逼,肥胖男子色厉内荏的吼道:“你敢杀我,我让你们母子两人不得好死!”
杨凌不为所动,依旧无情。
肥胖男子看到自己的话毫无作用,又吼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厉家嫡系七公子,我若身死,你杨家四散在外的族人都要陪葬!”
这一刻杨凌终于按耐不住,就要发狂,他怒道:“厉家,厉家,这次我杨家覆灭就有厉家在暗中撺掇,我要让你们厉家家破人亡,不得安宁!”
杨凌如发疯的猛兽,高高跃起,朝着肥胖男子再次刺了下去。
肥胖男子惊骇欲绝,他大为懊悔,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彻底激怒了杨凌,他只能尽力的仓皇而逃,不停的呼喊和求饶。
杨凌不紧不慢的跟在其身后,手握滴血匕首,面目狰狞。
他没有立刻杀死对方,而是给对方留有一丝希望,一线生机。
可是每当肥胖男子觉得杨凌要放过他的时候,那把冰冷的匕首又一次插进了他的身体内。
一次又一次,那身肥肉上已经布满了血窟窿,鲜血长流,极为恐怖。
终于,肥胖男子濒临死亡,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失,若不是平日里吃了许多灵果宝药,早已经呜呼哀哉了。
只见他声嘶力竭的喊道:“贺公子,贺公子救我!”
随后又朝着杨凌祈求道:“你饶了我,我愿意做你的奴仆,终生侍奉你!”他又跪倒在杨凌的脚下,口中溢血,极其凄惨。
而此时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远处一人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阴森一笑,然后匆匆离去,回禀那锦衣玉服男子。
杨凌神色冰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犹如跌入了无底深渊,痛彻心扉。
未婚妻贺书瑶要嫁给他人,他内心那盏灯火就快熄灭了;后来又看到自己最为敬爱的母亲被人侮辱,他怒火蒸腾,试问哪一个儿子会允许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
所有的事情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恨意,杀意。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不为人上人,只能做蚍蜉啊。
他一脚踢开了那坨让人作呕的肥肉,作势就要割断那肮脏的脖子,可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个小女孩儿,手中拿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她的头发脏乱,两个随意扎起来的羊角辫竖在脑袋上,很是滑稽又可爱。她的衣服很是陈旧,上面满是油腻,袖头上黑漆漆的一片,她的脸像是小花猫一样,已经好多天不曾清洗了,而且还穿着一双不合脚的大棉鞋。
小女孩儿像是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身体颤颤,目露恐惧之色。
“走开!”杨凌冷漠而严厉,呵斥着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在这一声呵斥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洪亮而凄厉,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很是可怜。
第三章 栽赃
杨凌眉头紧锁,他不愿意让一个小女孩看到这种血腥的画面。
就是这片刻的耽误,一行人从远处飞奔而来,那些人都是贺家护卫,为首一人锦衣玉服,头顶华冠,明显身份特殊。
这些人平日里根本不会踏足此地的,因为这里属于贺府最边缘的地方了,是下等人居住的场所,就算闹出了人命,贺府也不会过问的。
当时为了不引人注意,贺书瑶才把杨凌母子两人暂时安排在了此地,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之人发现。
当然,来人已经被杨凌看在了眼里,他心如明镜,知道若是此时不杀了这死胖子,等那些人过来了就更不容易下手了。
他瞥了一眼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女孩,随后迅速出手,他手起刃落,朝着那胖子的喉咙狠狠的刺了下去。
可是异变突生,那肥胖男子原本气息奄奄的躺着,活像一头待宰的肥猪,当他看到那些全副武装的护卫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他这一动,肥肉乱颤,全身上下那些还没有愈合的血窟窿再次喷出了血液,当真是触目惊心,凄惨至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出乎了杨凌的意料,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力气做出这样的举动。
生命当真是时时刻刻充满了奇迹。
杨凌差点被惊呆,这一刺竟然只是擦着对方的身体划了下去,带起了一串血珠。
肥胖男子也颇为了得,在这生死之际,他没有逃向远处的贺家护卫,而是如同闪电般来到了那小女孩身边。
小女孩儿原本哭天喊地,可是看到一个‘猩红的血球’扑来,竟然被吓的生生止住了哭声。
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她也不知道逃命,只是呆呆的站着,仿佛是一只小白兔,任由大灰狼肆意扑杀。
肥胖男子抢过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然后用竹签的尖端抵着对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杨凌眉头紧皱,不得不夸赞一句,这死胖子真是机智。
若是换做常人,定然会选择朝着贺家护卫逃命而去,不过结果肯定是被追杀而至的杨凌轻易斩杀。
而这胖子却急中生智,用一个无辜的生命威胁杨凌,这的确让后者很是为难。
锦衣男子带着贺家护卫在迅速的接近,杨凌知道,若是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他暗自叹息,若是这小女孩儿因为自己而死,他肯定会内疚,可若是不杀了那肥胖男子,他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母亲,无颜面对自己的本心。
如果连一个恶人,一个仇人都无法手刃,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他选择了一条自私的路,只见他硬着头皮朝,紧握匕首冲了过去。
肥胖男子目露惊恐之色,他明白现在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连张口呼吸都感到艰难异常。
刚才能够逃过杨凌的致命一击,他已经用尽了全力,此时看见对方目露狰狞,他浑身哆嗦,用力把手中的竹签朝着小女孩儿的脖子刺进去。
“贺烈,你说你会把杨凌截杀在外面,让我尽情享用唐怡,你失信于我,是你害我啊,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肥胖男子声嘶力竭,对他口中的贺烈充满了怨气。
肥胖男子至死也没有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没有拉上这个小女孩给自己陪葬,他的黄泉路注定是孤独的。
因为就在肥胖男子把竹签刺向小女孩儿的时候,后者的求生**强烈无比,她尽力的抓住了肥胖男子的手臂。
要知道,肥胖男子在那一刻已经是强弩之末,浑身力气并没有比这小女孩儿大出多少,在女孩儿的反抗之下,肥胖男子并没有得逞。
而就在那时,杨凌的匕首已经插进了那粗壮的脖子中。
“杨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贺府行凶,残害厉家公子,罪不可恕,罪不可恕啊!”贺家护卫在锦衣男子的带领下终于赶到了。
看着那死不瞑目的肥胖男子,锦衣男子嘴角抽搐,不过他的心底却颇为满意,很是高兴。
杨凌看着来人,冷冷的说道:“贺烈,你和此人联合加害于我,更要羞辱我的母亲,我不光要杀他,我更要杀了你!”
这锦衣男子名叫贺烈,属贺家嫡系,父母是家族举足轻重的存在,所以平日里飞扬跋扈,视他人于无物。
他和杨凌之间宿有仇怨,一直怀恨在心,可是以前杨凌每次出行都有护卫守护,他根本无法下手。
自从杨家被灭,杨凌被贺书瑶救回,贺烈就一直在暗中策划,想要杀之而后快。
听了杨凌的话,贺烈哈哈一笑,然后轻蔑的说道:“杨凌,你们杨家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不过是一介贱民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喊打喊杀?今天你杀了厉家的人,我完全有理由把你缉拿,就算把你杀死也不为过!”
杨凌看了看地上那已经死去的肥胖男子,知道自己落入了贺烈的圈套中,他沉声说道:“你真是手段毒辣,为了杀我,不惜赔上一个厉家嫡系子弟,你也不怕贺厉两家交恶,到时候你也难辞其咎!”
贺烈对杨凌的话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他不得不死啊,不然我还真的没有把握把你置于死地,族中一些老糊涂直到现在还维护你们杨家,还想要收留一些杨家的余孽,真是愚不可及!不过现在厉家嫡系子弟死在你的手里,我看他们还如何维护你,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他们也只能保持默然!。”
杨凌冷冷一笑,用轻蔑的口吻说道:“你杀不了我!当年因为贺杨两家关系交好,我才饶了你一命,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么我今天就杀了你。”
听到杨凌提起往事,贺烈的面色阴沉似墨,都说往事不堪回首,他每每想到与杨凌之间的往事都会悲愤异常。
他恨恨的看着杨凌,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贺家众护卫身后移动了一下。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杀死杨凌,看似随意,可是一点也不曾大意,因为杨凌是一个强大的武者。
都说穷文富武,因为杨凌的父亲一脉在杨家地位超然,所以杨凌可以占用族中很多资源,他从小就在家族的财力支持下深究武学。
家族设有专门的武学堂,里面的武师都是通天城内响当当的武道高手,族中嫡系子弟都会在武学堂接受严格的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论严寒酷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