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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只是过去了几个呼吸，镇元子却从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变成了须发斑白满脸褶皱的老人，这一切变化太快，林昊险些没认出来。
哗啦啦啦！
生命至高规则在林昊的催动下不要钱似的涌入镇元子体内，却只能维持他最基本的生命特征，根本无法让镇元子返老还童。
“没用的，师弟，不必再浪费精力。放弃至高尊位，放弃规则本源，这就是代价。”
其实镇元子心中比谁都清楚，若非林昊以圆满的生命至高规则给他维持生机，他早在放弃本源的一刹那就会陨落。
镇元子并不清楚他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但他也是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所爱的人，努力过。镇元子清楚自己的能力，能够走到至高境后期已经是他的极限，别说半步主宰境，至高境巅峰他都从未想过。或许这一次能帮助林昊，帮助他突破主宰境，届时师父、女娲还有那些朋友们，都能活下去。
感受到体内力量变化，林昊对黑暗至高规则的领悟达到一个新的境界，却并未圆满。
“师兄，我这就把黑暗本源还给你。”
林昊心中一痛，他不可能为了黑暗规则的本源，而导致失去镇元子师兄。
一道包容吞纳一切的黑暗力量在林昊手心荡漾，化作一团精气没入镇元子体内。
轰隆隆！
在林昊的刻意催动之下，镇元子脸上皱纹消失不见，整个人也从老态龙钟变得年轻俊逸，体内隐隐有一丝黑暗规则的波动，却已经不再是至高境。
“怎么会这样？”
林昊有些不明白，他分明已经把黑暗至高规则的本源换给了镇元子，这不应该……
想当初剥夺罗冥的本源之力，强行给女娲炼化，都能够在机缘巧合之下成就至高境。如今黑暗本源本来就应该属于镇元子，却似乎情况有些不妙。
镇元子返老还童，实力却并未恢复。
“师弟，从我将本源放弃的那一刻，至高境已经与我无缘。除非师弟你能达到主宰境，才有可能让我恢复如初。如今既然师弟已经感悟黑暗至高规则，想必有资格成为黑暗至高规则的至高境。也就是说，师弟从此掌控黑暗、生命两种至高规则，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双规则的至高境。以师弟的天资，黑暗规则推演感悟到圆满境界，应该不在话下……”
镇元子并未因为放弃本源而悲伤，并未因为失去至高尊位而沮丧。
想当初拼命争夺突破至高境的机会，如今说放弃就放弃，也只有镇元子心才这么大。
这可是至高境，至高无上的境界啊。
林昊感动，心痛，与此同时他也更加坚定，必须突破主宰境，决不能辜负了镇元子师兄的一片苦心。
尽管林昊此刻并未认主黑暗至高规则，但这一切暂时还不宜让镇元子知道。
“师弟，或许你可以和师尊他们商量一下，至于李尔等人，若是不服，直接镇压。”镇元子眼眸中闪过精光，既然要做，就做到底。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夺取所有的本源，一举冲击主宰境。
林昊何尝不知镇元子的意图，他摇了摇头，轻叹道：“师兄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主张。”
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虚无空间
“那就好，倒是我多虑了。”镇元子笑道。
看得出来镇元子有些落寞，即便他不愿表现出来，林昊也能感觉到，从至高境跌落，不论是谁都无法接受这等事实。如果是镇元子失去了本源这还无所谓，可他失而复得的情况下依旧从至高境跌落，就有些难以承受了。
“师兄请放宽心，师弟只要能成就主宰，至高必有你一席。这话永远作数。”
林昊曾经获得主宰之心的时候就对镇元子说过此话，当初自信满满，如今再度说出口，却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半步主宰境已经高高在上，却仍旧看不到冲击主宰的希望，即便镇元子拼着跌落至高境而放弃本源给林昊参悟，他依然无法将黑暗至高规则感悟圆满。
但此时任何人都可以失去信心，唯独林昊不能。
如果半步主宰境的他都放弃希望，试问还有谁能成功。
“我相信你。”镇元子微笑着说道。
林昊的天赋镇元子都深深感到震撼，即便是虚无飘渺的主宰境，林昊也更有希望突破，如果说他都无法突破，镇元子还真想不通其他人有什么资格突破。
“还请师兄委屈一下，暂且呆在混沌世界第四层空间，以免被人知晓你境界跌落之事。”
“好说，好说。”
林昊继续闭关修行，努力感悟黑暗至高规则。如今的黑暗至高规则相当于无主，更容易感悟，而林昊占据诸多先天优势，感悟起来也得心应手。
转眼数百年过去了，黑暗至高规则仍旧差最后一步无法突破，不能成就黑暗至高境。
在此期间林昊也曾考虑过是否炼化其他至高境的本源进行突破，但随后并未付诸实践，从黑暗至高规则方面已经看出，镇元子放弃了，他都无法突破，因此就算其他的人都放弃，他也无法成功。
而突破主宰境需要十二尊至高境齐聚，此时相当于只有十一位。
镇元子师兄一人从至高境跌落，或许还能找到弥补的方法，耗费大代价让镇元子师兄恢复。但若其个个都跌落境界，那就真的完了。
第三层空间。
“林昊，本座放弃至高本源，切断认主，你能否完全掌握两种至高规则？”伏羲问道。
时间越发紧迫，元界危在旦夕，就算不是为了元界，只为人族和自己的安全考虑，伏羲他们也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冲击主宰境。在他们看来，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贡献一切资源给林昊，让林昊来突破。
如此重担压下去，压在林昊一人肩上，虽说不公平，却也很无奈。
除了林昊，无人能担此重任。
“师尊，恐怕不行……”林昊把镇元子的情况和伏羲解释一番，同时希望他能用别的方式劝阻天逸、女娲二人，不要让他们知道镇元子跌落至高境的事实，更重要的是瞒住李尔等其他种族至高境修士。
伏羲脸色沉重，权衡利弊，只能答应林昊。
如此，至少他们心中还有希望。
“师尊，弟子最近实力精进，打算找罗睺和虚妄大战一场，先行镇压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对元界造成破坏。然后，弟子准备离开元界，届时元界这边的一切事宜都还需要师尊镇住场子，亲自处理。”
“离开原界？”伏羲一惊，旋即说道：“外界虚无空间乱流涌动，混沌沉浮，便是至高境进去也有死无生，你……自己小心。”
劝阻林昊显然已经不可能，小心是唯一的提醒。
随后，林昊进入界外之地，找到罗睺大战一场，难以分出输赢。
罗睺本以为自己实力精进，可以充分镇压林昊，到头来却发现双方旗鼓相当，心里相当的郁闷。而林昊和他情况也差不多，却并不郁闷，因为目的不同。
借助这一战，林昊是想告诉罗睺：只要有我在，你休想毁掉元界。
显然，他成功了。
轮到虚妄尊者的时候，林昊寻找很久并未找到，罗睺也不知道虚妄尊者身在何方，仿佛这样一位半步主宰境修士凭空消失了，任何人无法捕捉他的行踪。
眼看元界日渐虚弱，林昊也等不起虚妄，指不定虚妄已经在什么地方谋求突破主宰境。
心思电转之间，林昊眸光一闪，隐匿身形朝着界外更深层次的虚无空间走去。
茫茫混沌浩瀚无边，虚无世界无生无灭，在这灰蒙蒙的世界中，除了林昊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生命气息。
一道道混沌力量澎湃沉浮，形成巨大的风暴席卷四方。
隆隆！
混沌风暴所过之处漩涡震荡，撕扯力量惊人，林昊尝试性靠近，却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力量波动缠绕周身，仿佛要将他撕裂。半步主宰境如今在元界俨然无敌，却无法抗衡虚无空间中的一道混沌风暴，林昊心中骇然。
耗费极大力量脱离混沌风暴的范围，林昊继续前进深入。
茫茫无边的混沌中，没有人知道存在什么，从未有人进入，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主宰境修士才能肆无忌惮进入这虚无空间。
咻！
一道寒芒闪过，林昊瞳孔微微一缩，看到那是一节断裂的刀刃在混沌沉浮下激射而去。
“难道混沌中有人来过？”
但很快林昊又摇摇头，或许是哪个不长眼不怕死之辈闯入虚无空间，进入混沌之中。也有可能是曾经掌控元界的那位主宰境进入无边混沌，留下的兵器已经碎裂。还有可能是原界之外另有其他同样的世界，隐藏在虚无空间深处，混沌阻隔，与元界无法形成交流，甚至各自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种种思绪在脑海飘荡，林昊在混沌中越走越远。
虚无空间中没有时间的概念，随着混沌的沉浮波荡，一切时空都被打破，这里除了到处充斥着的混沌之气，再难发现其他。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昊自从第一次见到一道兵器碎片，就再也没见过类似的东西。
一个人独自承受着孤独寂寞前进，看混沌澎湃，每当有混沌乱流或者风暴之时林昊也得小心翼翼应对。
他盲目地前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林昊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在寻找其他文明的踪迹，还是在寻找传说中的紫霄宫？又或者寻找突破主宰境的道路？
然而虚无之中处处混沌，处处危机，根本不见任何文明的气息，紫霄宫也不可能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至于突破主宰境的道路，更不是说找就能找得到。
光阴流逝，意志坚强如林昊都不免感觉有些枯燥无味。
“既然混沌是一种能量，何不让混沌世界吞噬？”
自从离开元界，林昊就让所有的至高境离开混沌世界，独留镇元子还在第四层空间。一方面防止镇元子的境界被人知晓，另一方面，林昊隐隐感觉他此行应该带上镇元子，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林昊本没想那么多，如今听得镇元子所言，突然灵机一动。
“对啊，混沌世界未曾演化之时也是一片朦胧混沌，若能吞噬无需空间中的混沌能量，岂不是可以无限提升。”
虚无空间的混沌之气无穷无尽，当初混沌世界演化时里面的混沌之气才有多少，反馈的力量就让林昊屡屡突破，若能吞噬炼化无需空间无量混沌之气，混沌世界再度发生变化，第四层空间隐藏的秘密或许也会显露出来。
想到就做，林昊当即就开始运转混沌世界进行吞噬。
吼吼吼……
混沌之气无际无边，原本林昊所在区域混沌之气还算平静，突然遭受混沌世界的撕扯力量，形成巨大的混沌风暴，席卷蔓延。
以往遇到混沌风暴林昊肯定第一时间撤离。
这次不同，混沌风暴是由于他催动混沌世界吞噬混沌之气造成，以混沌世界为中心，林昊身在混沌世界中，操纵一切，根本无法对他构成伤害。
但很快，林昊发现此法简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浩荡声势比他见识过的许多次混沌风暴都更加猛烈，可混沌世界吞吐混沌之气，根本无法炼化多少，大部分混沌之气都只从混沌世界中走个过场，然后就重新回归虚无空间。
任凭林昊如何加大力度，混沌之气的炼化始终难以快速推进。
良久，林昊眸光一闪，想明白其中道理。
混沌世界当初演化时消耗内部产生的混沌之气，那些混沌之气生来就是为演化混沌世界，虚无空间中的混沌之气却不同，犹如坚固的磐石难以磨平棱角，每一缕混沌之气都蕴含着古怪的能量，混沌世界也难以炼化之。
难道必须主宰境才能炼化混沌之气？或者他们也不能炼化？林昊暗暗思忖。
催动混沌世界很久，并没有什么进展，所炼化的丝丝缕缕混沌之气根本不足以令混沌世界产生变化，林昊便索性放弃这个念头。
如果真的依靠炼化混沌之气就能让混沌世界突破，无数个衍纪之前就已经成就至高境巅峰的虚妄尊者也不会进行宏大的布局，早在那是就进入虚无空间炼化混沌之气，他的主宰之心也能成长为混沌世界，从而突破主宰境了。
既然精明如虚妄尊者都没有这么做，或者没有成功，林昊不认为自己就能成功。
不是他没有虚妄聪明，而是有些时候，聪明也无法解决问题。
继续前进，不知过去多少岁月，林昊突然眼前一亮，前方出现一个大千世界，世界膜壁显然已经遭受破坏摧残，到处都是空洞，混沌气息肆意穿过流淌。
“大千世界怎么可能存在于虚无空间？”林昊先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大道境都能破坏大千世界，无需空间中的混沌乱流破坏力之强横让半步至高境都不敢小觑，绝不可能容得区区大千世界存留其中。
那么！
靠近一看，林昊这才明白过来，根本就不是大千世界，而是……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混沌世界的躯壳
混沌世界！
重新确认，林昊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无边无际的虚无空间中发现了混沌世界，即便是残破的混沌世界，也足以说明此地有人来过，并且是凝练出混沌世界的修士。
虚无空间的深处到底隐藏了什么，混沌世界第四层空间又会有何变化。
林昊隐隐觉得，如果能在虚无空间中发现另外一个完整无缺的混沌世界，就能真正明白其中道理，将混沌世界第四层空间演化完成，冲击主宰境。
千疮百孔的混沌世界吞吐着混沌气息，或者说它早已经失去生机，混沌气息从孔洞中穿梭而过，慢慢蚕食腐朽着它。
若非我这次进入无需空间，正好遇到这残破的混沌世界，或许再过几百万、几千万个衍纪之后，这残破的混沌世界躯壳将不复存在，彻底被混沌气息磨灭。只是不知道我的混沌世界能否吸收掉它，补充力量。
林昊尝试一番，发现这固然是一个混沌世界，但似乎只是演化了第一层空间，并且年代太久导致失去任何灵性，剩余不过是一堆残渣，根本无法炼化。
“可惜了。”
林昊轻叹一声，好歹这也是个混沌世界，就算不能炼化，若能炼制成一件兵器也是空前绝后。但他根本没有时间用来炼化兵器，噬魂枪想要吞噬着混沌世界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继续前进。
吼吼吼！
混沌气息沸腾旋转，一道青光呼啸而来，林昊分明看到那是一件兵器，不知什么品级，但能够在虚无空间中保存完整，必然非凡。
锵！
噬魂枪被林昊握在掌心，一抹寒芒呼啸，他不闪不避，正对疾驰而来的青光打了过去。
刺耳的尖啸声传来，强大的反震力道让林昊身形摇曳，有些站立不稳。同时那道青光也渐渐停了下来，是一把刀。
刀柄上刻有“裂天”二字，古老沧桑的文字林昊并不认得，但就在他握住刀柄的刹那，便明了其中含义。这把刀是先天至宝，内有八道禁制，比起林昊的噬魂枪也毫不逊色，但由于在无需空间中飘荡已久，光芒有些暗淡，宝刀本身也受了创伤。
元界的任何人得到先天至宝都会欣喜若狂，尤其这是一件八道禁制的攻击类先天至宝。
林昊却只是略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