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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刀气与能量球碰撞，天地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宁静，时间仿佛静止了。
两道力量以肉眼可见极其缓慢的速度交织在一起，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宛如一轮人造太阳悬挂天穹之上，照耀界外之地，原本灰蒙蒙没有光明与黑暗之分的界外之地，瞬间被它照亮，到处充满了光明。
如同钢刀与石球碰撞，一旦钢刀过于锋锐，石球就会崩溃，而一旦钢刀无法承受，就会折成碎片。
只不过这两道力量强度远非钢刀与石球所能媲美，用星辰碰撞亦不能形容其浩瀚威势。
虚妄尊者的刀气充满死亡气息，仿佛要把能量球切割成碎片，逐渐吞噬同化。
林昊的能量圆球却把刀气一段牢牢困住，混混沌沌的力量波动有种朦胧造化之意，充斥着无穷无量的生命波动，逐渐蚕食刀气的锋芒。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同样的，生命规则既能够创造也能够毁灭，生命之道，创造生命，剥夺生命，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与之不同，死亡规则却是实实在在的毁灭与死亡，与创造无关。
两道力量交织碰撞，仿佛时间流速变慢了。
但这仅仅是一种感觉，其速度之快远远超乎想象，刹那之间形成恐怖的爆炸，犹如天上星辰陨落崩塌，亦如大千世界瞬间崩溃之势，无可阻挡。
轰隆隆隆……
界外之地一寸寸崩塌毁灭，饶是林昊与虚妄尊者战斗所在为高空之上，却也始终是在精轮天魔的领域，下方无数界外天魔被光芒笼罩便已经毁灭，强大的圣人境界外天魔稍微抵抗片刻，也被战斗余波彻底绞碎。
不知过了多久，毁灭性的力量逐渐消散，在此期间二人并未动手。
这只是一次试探，却让界外之地都无法承受其力量波动，如果换做在元界之内战斗，天地崩塌之时，不知道有多少元界生灵会遭殃。
林昊与虚妄尊者四目相对，神色凝重，但各自都充满信心。
“林昊，没想到你这四万多年的成长又一次超出了本座预料，但这也无所谓，凭借你此时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战胜本座，混沌世界终究是属于本座的，而你不过是暂时保管片刻。当然，本座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主动贡献出来，饶你灵魂不灭。”
“虚妄，现在说这些你不感觉为时尚早吗？不得不说你恢复到巅峰状态实力很强，但本尊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混沌世界，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林昊低吼一声，再次发动力量杀向虚妄。
第一千九百一十章 十年征战
轰隆！
嘭嘭嘭嘭嘭……
两位至高境巅峰修士的决战，堪称有史以来元界最为恐怖的战斗，即便如今战场在界外之地，其战斗余波也是天地无法承受，无数的天魔在颤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从数万年前林昊在界外之地大开杀戒，无穷无尽的界外天魔都如履薄冰，生怕有朝一日劫难降临在自己头上，他们都在等待魔祖苏醒之日，一旦魔祖苏醒过来，什么元界什么修士都将荡然无存，林昊也不可能翻起任何浪花。
闻此刻的战斗波动，难道是林昊又在大开杀戒？
所有天魔战战兢兢，龟缩起来不敢露头，他们也是怕死的。
很快，界外天魔们得到阿修罗等至高境天魔的传讯得知，是两个元界至高境修士在决一死战，他们才安心下来，静等元界内讧出现结果。
至于精轮天魔领域的界外天魔，没有人管得了他们，阿修罗也不行。
在林昊和虚妄尊者的战斗余波之下，亿万万呢的界外天魔身陨，百万城池化成灰烬，仿佛界外之地在他们的战斗中都要受到无法磨灭的伤害。
“林昊，你根本不知道本座的真正实力，本座可不仅仅恢复当年的巅峰，在此基础上又更进一步，杀你如探囊取物。一旦本座动用全部力量，你便知道什么才是无可阻挡。纵然你躲进混沌世界，也毫无作用。”虚妄尊者咆哮，他的声音在滚滚战斗波动中亦无法磨灭。
“少废话，找打！”
林昊根本不与之多做交流，每次都是以果断的杀招回敬虚妄尊者。
“该死的林昊，难道你堂堂生命至高规则掌控者，至高境巅峰的存在，居然只会一招？本座羞于与你齐名。有本事换一招，你我决一死战。”
“白痴，本尊战胜你只需一招，何须再用第二招！”
实际上林昊最强手段也只有“归于混沌”这一招，其他手段固然强大，比如番天印，但对上虚妄尊者这等级别的对手根本没用。
但他就是要让虚妄尊者生气，乱了虚妄的心智，才更好战胜。
虚妄尊者的确心性方面出现破绽，毕竟是准备了无数个衍纪直到如今即将成功只是被林昊屡屡搅乱计划，任谁都无法保持平静。但毕竟是虚妄尊者，活了无数个衍纪的存在，强者之心坚定，况且这次虚妄准备充足，岂会轻易被林昊扰乱心神。
“没用的，杀！”
两位至高境巅峰修士从界外之地的地面打到高空，再从高空回到地面，战斗波动简直能够毁灭一切。
短短三天，精轮天魔领域内的界外天魔已经死绝。
遥遥看着战斗中的二人，阿修罗三人内心充满震撼，他们从未想过至高境内能把力量发挥到如此极致，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变态。或许只有魔祖苏醒才能对付他们，别的至高境哪怕全部联手也未必能与之匹敌。
与之同时，伏羲、天逸和镇元子也来到界外之地，观摩林昊和虚妄尊者的战斗。
这是人族最强者与虚妄尊者的战斗，也是关乎人族乃至整个元界未来走向的一场战斗，一方取得胜利并获得另外一方所有记忆传承与修炼资源，必将有机会突破主宰境，为元界谋得最后的生机。
林昊获胜，人族将成长到空前强大的地步。
而一旦虚妄尊者获胜，人族可能灭亡在即。
当然，无论谁能获胜，最终都需要得到对方的一切才更有机会冲击史无前例的主宰境，否则即便再给他们无数个衍纪的岁月，也未必能有人成为主宰。
“伏羲，林昊能赢吗？”
“一定能赢。”
“我相信师弟，他一定可以的。”
“但愿林昊可以战胜虚妄，并且成功冲击主宰境，整个人族的未来，可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了啊。”
曾经元界高高在上的至高境，人教教主伏羲和死海之主天逸，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昊这个后来者的身上。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当他们看着林昊一步步从大道境走上来，就明白，林昊的路注定不会平凡。
当然，到如今，他们已经无法看透林昊的道路，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
这场战斗，无论成败，林昊都不能死，届时即便林昊失败了，败在虚妄尊者的手中，他们或许拼了老命也要从虚妄手中救下林昊，为人族留下最后一丝的希望，保留最后的火种。
感受着远方传来的力量波动，镇元子神色镇定，心中却不平静。
当初他还是人教大弟子，高高在上的圣人境，林昊却只是一个小师弟，面临危险还需要他的帮助。直到如今，似乎完全反了过来，林昊已经站在人前守护他们这些师兄乃至师尊，有些战斗他们已经无法查上手。
镇元子突然一怔，道：“怎么不见李尔他们前来观战？”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元界有史以来最浩大的一次决战，李尔等人没有理由不来，难道他们还奢望凭借这点时间突破主宰境？”天逸也是皱眉，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没道理。或许……难道李尔他们出了什么事？”
伏羲心头一颤，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纵然争斗了无穷岁月，纵然李尔和人族和伏羲向来不和，但这次，一旦李尔等人出现意外，至高境修士不满十二位，就算林昊能够轻而易举拿下虚妄尊者，也未必有机会突破主宰境，由不得他们不关心。
况且林昊和虚妄的战斗，对他们而言也会有所启发，以李尔喜欢占便宜的劲儿，这次不应该缺席才对。
但转念一想，谁能对付李尔？
争斗无数年，伏羲和李尔也是平手，谁都奈何不得对方。
元界之中能够对付李尔等至高境的也只有林昊和虚妄尊者，林昊并未出手对付李尔，虚妄尊者也不可能那么做，毕竟虚妄也想突破主宰境，不可能会让元界的至高境修士有所缺少，这么一来，极有可能是界外天魔。
而界外天魔中，似乎只有未苏醒的魔祖罗睺有此等实力。
“罗睺该不会是已经苏醒了吧？”
“不可能，否则罗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林昊磨灭精轮天魔，肯定会出手镇压。”
“这就有些蹊跷了……”
没有人知道李尔几人身在何方，也没有人知晓他们为何不来观战，但这一切似乎处处透露出诡异，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掌控这一切，正在暗中推动其走向，让人有种命运被人掌控的无奈感。
就仿佛当初伏羲和李尔被虚妄尊者强行篡改记忆，营造一种朦胧虚幻的氛围。
尽管后来一切谜团解开，仍旧让人很不爽。
如今的情况更令人恐惧，至少那时还知道有个“虚妄尊者”这么虚无缥缈的存在，如今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作怪。
“太可怕了。我们要不就去猎杀界外天魔？就像林昊那般疯狂杀戮，或许能削弱界外天魔的力量，将来魔祖苏醒也就不那么可怕了。”镇元子深吸一口冷气，神色有些变幻不定，对背后可能存在的东西感到莫名恐慌。
伏羲却摇了摇头，道：“界外之地的魔气处于某种平衡状态，除非我们能和林昊一样吞噬炼化魔气，否则一旦界外天魔死亡，其天魔之气必然会散落界外之地，会被沉睡封印中的罗睺吸收，反而增长其力量。我现在甚至都在怀疑魔祖罗睺已经苏醒，正在背后控制着某种事态的走向，关键时刻发动致命一击，彻底毁灭元界甚至于界外之地，最终成就它自己。”
“若真如此，那就更可怕了。”
一切种种的猜测，无不让人心惊胆寒。
人族三位至高境最终只得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吾等还是专心观摩战斗，无论如何保证林昊的安全，这才会有希望。”
界外之地重新陷入平静，除了林昊和虚妄尊者的战斗，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轰隆隆隆……
天地崩碎，时空颤抖，林昊和虚妄尊者的战斗仿佛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毁灭万古。
对于完全感悟了至高规则的他们而言，时间已经不再是问题，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利用自身力量让时间加速，再加速，同样也能让时间停滞下来。空间同样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可以随手撕裂空间，撕裂一切。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仿佛难以分出胜负，匆匆十年只是一晃而过。
林昊和虚妄尊者纵然全力出手也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生生不息，时间下来他们的力量没有丝毫减弱。当然，也没有任何增强。
他们的力量已经达到某种极限，唯有突破主宰境才能再度成长。
但想要突破主宰境，必须有其中一方战胜另一方，获得一切资源与秘密，才有可能。
也仅仅是有可能。
“林昊，不得不说你给本座带来太多的惊喜，想必混沌世界本源已经快要被你弥补完整了吧？”虚妄尊者似笑非笑看着林昊，瞳孔中闪烁戏谑的光芒，以一种掌控万物的语气道：“可惜没有本座，你永远无法将混沌世界弥补完整，你永远无法突破主宰境。”
虚妄尊者的话似乎已经透露出突破主宰境的秘密，必须要弥补完全混沌世界本源，演化第四层空间就能突破。
但问题是，虚妄尊者所言属实吗？
或许在别的问题上虚妄尊者不会撒谎，但如今主宰境这么富有诱惑力的位置，虚妄尊者没必要给林昊说出来，这样他反而会陷入被动。
毕竟，混沌世界在林昊手中，而虚妄尊者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心中的秘密。
“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林昊心思电转，马上明白虚妄尊者的意图，这是要全力以赴发起最后的进攻，一招定胜负了。
以他们的手段就算打上千年都未必能分出胜负，唯有毫无保留出手，才有可能分输赢。
这次的胜负就意味着谁能突破主宰境，另外一个只是陪衬鲜花的绿叶，尽管已经很璀璨，依然无法与鲜花相提并论。
“没错！区区数百年，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不测，本座不得不小心呐。”
虚妄尊者冷笑一声，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他的力量已经在悄然酝酿。
第一千九百一十一章 灭世印
“接下来，本座就让你真正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绝对的掌控力，你必败无疑！”
虚妄尊者仰天长啸，周身气血之气澎湃凝聚到极点，他的力量几乎要冲散苍穹虚天，界外之地已经无法束缚他的力量，似乎要打破天穹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在虚妄尊者的头顶，一道道力量凝聚起来，虚空崩碎，塌陷，却丝毫无法影响到他。
一道道超越至高境巅峰的力量波动蔓延，虚妄尊者双掌只见死亡规则呼啸盘旋，瞬间凝聚出来两道死亡球体，仿佛两个小千世界在掌心躺着。伴随着一道道力量波动，两个充斥死亡规则的球体迅速扩张。
“这是？黄泉和九幽。”
林昊惊呼一声，他万没想到虚妄尊者居然施展手段把黄泉之地和九幽之地两个大千世界当成兵器摘了来，这两个掌控生死的大千世界，正好符合死亡至高规则的力量体系，一切融合在一起显得那么圆满，无懈可击。
“林昊！”
“恐怕你想不到吧，本座早在无穷岁月之前就开始布局，绝非你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九幽之地和黄泉之地纵然仅仅是两个大千世界，但它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本座都不得不重视，而今多年以来的布局终于得以收获，你死也该瞑目了。”
“本座的智慧，没有人可以比拟。”
“此乃本座利用两个大千世界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所创绝杀手段，若非当初时机尚未成熟，早在万雪山之巅甚至人教的时候本座也不必布置阵法来对付你，直接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就能让你彻底屈服！”
“林昊，去死吧！”
虚妄尊者几乎陷入彻底疯狂的地步，狂发乱舞，须髯飘飘，这仿佛已经不是他所占据的凤优的身体，而是虚妄尊者本来应该具备的形象，只不过由于不知兴奋还是愤怒而导致面部看起来有些狰狞。
两个大千世界如阴阳缠绵，恐怖的死亡规则充斥在两个大千世界之中，就算有多少生灵都不够死的。
黄泉大千世界的地府中生机断绝，九幽之地的诸多城池也了无生机。
无论是黄泉为数不多的活人还是生存在九幽之地的魂魄，都在死亡规则之下瞬间泯灭，化作寥寥的能量融入到两个大千世界中。
以死亡规则为绝对主导，两个大千世界隆隆而鸣，仿佛无法承受其力量即将崩溃。
但每每到达崩溃的边缘，总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波动修复两个大千世界。
虚妄尊者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就是至高无上的天，主宰一切，手握两个大千世界朝着林昊砸下去。
没错，就是用砸的。
本来两个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