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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的嘴角涌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上去不怎么样嘛。”
这种隐隐的嘲讽并没有让赛伯勃然大怒,他左右看了看,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伸手将盾牌放在了戴安娜女士眼前的桌子上,在上面敲了敲,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看着戴安娜:
“这到底是什么?以及。。。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这是一面盾牌。”
戴安娜重新拿起了签字笔,随后说到:“至于我,我是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馆长,一个你眼里毫无意义的普通人,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顺便告诉至尊法师,我不需要助手,我一个人可以搞定那些麻烦。”
“但是我需要帮助。。。而且古一告诉我,在你这里,我可以得到帮助。”
赛伯手指压着盾牌,向前推动了一下,将戴安娜正在签字的动作打断,后者抬起头,看到了赛伯的目光,其中多少也有一些审视和怀疑。
“戴安娜女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这一点。”
赛伯轻声说:“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你的麻烦事不需要我的帮助我更高兴,因为我本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我跨越漫长距离,从中央城来到纽约,可不是真正的担任一次快递员的工作,如果古一之前没有告诉你的话,那么我再重复一遍。”
他清了清嗓子:
“我把盾牌送回来给你,你帮我解决我目前面对的问题,我觉得这很公平!”
话音落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凝滞了一些,戴安娜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她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十根指头不断的摆来摆去,显然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最终,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赛伯身上。
“帮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
赛伯也舒缓着身体,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做个“请”的姿势:
“你可以随便问,我也会选择是否回答,你看,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免费的秘密,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所以,让我们尊重彼此的**吧。”
“这可不行。。。你要知道,我帮了你就相当于介入了你的麻烦,就像你说的。”
戴安娜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捆绳子,放在桌子上,她看着赛伯,加重了语气:“我的麻烦也很多,所以是不是要帮你,就要取决于你是不是合作。。。把这绳子缠在手腕上,我只问三个问题。。。”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你可以随便回答,我只需要三个答案。”
赛伯摘下墨镜,双眼的暗红色眼眸中火焰闪耀,他没有贸然去看戴安娜的眼睛,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绳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的绳索,在忏悔之眼的视界中,闪耀着难以想象的魔法力量,那种力量的闪耀,几乎是赛伯见过的所有魔法物品中最强烈的。
也只有古一给他的檀木扇子才能相提并论。
这让他犹豫了。。。在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贸然接触其他人的魔法物品,这简直是在找死。
“我可以保证。。。”
戴安娜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它不会伤害到你,而且我同样可以保证,你要面对的极速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的底细。”
“好!”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了那绳索,微微缠绕在手腕上,这并非鲁莽,而是出于对古一的信任,至尊法师行事风格和他完全不同,但有一点可以保证,她最少从未坑害过他。
“你问吧!”
赛伯放松了身体,戴安娜女士带着一丝平和的笑容,伸手摘下了脸上的眼镜,这一刻,赛伯真正感觉到了她的那种魅力,很特殊。。。仿佛不似凡人,看来那眼镜也是一件特殊的物品。
她伸手抓住了绳索的另一端,在接触的瞬间,一层橘红色的光芒在绳索表面闪耀起来,但赛伯没有特殊的感觉,下一刻,戴安娜的第一个问题出现:
“你接触过阿瑞斯,对吧?”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赛伯本能的想要否认,那个古怪的自称为阿瑞斯的灵魂差不多算是他心底的秘密之一,但就在他开口的时候,手腕上的绳索突然收紧,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笼罩全身,但没有伤害到赛伯。
没有伤害他,却迫使他内心涌动起了一股说实话的冲动,难以抑制的冲动,根本没办法用情绪对抗,最终,他点了点头:
“是的,我接触过他。。。呼。。。就在纽约圣所之战的最后,他给我提供了制服阿特拉斯腐朽神躯的方法。。。呼。。。从那之后,他。。。他再也没出现过。”
赛伯艰难的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感觉全身压力一松,他下意识的要将手腕上的绳索脱出来,但却发现那绳索坚韧非常,以他目前的力量,也没办法破坏它。
“这是什么鬼玩意!”
他抬起头,带着一丝被欺骗的愤怒看着戴安娜:“这就是你的手段?”
“安心,真言绳索只会让你吐露实话。”
戴安娜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她站起身,左手摁在赛伯肩膀上,传来的巨力压迫着赛伯没办法站起来,她看着愤怒的魔鬼帮之主,双眼中闪耀着火焰:
“介于目前糟糕的情况,我觉得你说实话对我们彼此都会更好一些。。。你很愤怒?很好。。。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愤怒,等剩下的问题问完,我们可以打一架!”
女士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危险起来:
“你这愚蠢的混蛋,你的隐瞒差点毁了一切!我很乐意揍你一顿来出出气!”
10。半神
“哐”
赛伯身下的椅子在两股力量的碰撞中发出了近乎散架一样的声音,穿着职场女装的戴安娜女士伸手摁在赛伯肩膀,她看着赛伯的眼睛,沉声问到:
“阿特拉斯的神躯去了哪?”
真言套索闪耀着橘红色光芒,丝丝缠在赛伯手臂上,任由他完成了恶魔化的双手,依然无法挣脱这种古怪的力量束缚,他哪怕咬着牙不开口,却依然按耐不住内心中想要说实话的冲动。
与其说是一种束缚,更像是一种内在的精神暗示和引导,和真言套索链接,让这种暗示和引导被直接加持在他的灵魂中,人总是没办法对抗自己的。
“我不知道!”
所幸这个答案倒是不让赛伯感觉到为难,那具威力惊人的神躯最终是被法师们收走的,赛伯也不关心这玩意,他身上的那种作用力骤然一松,但下一刻又再次收紧,因为戴安娜的最后一个问题来了。
“你能找到阿瑞斯吗?”
“呼。。。不能!”
赛伯一口否决,但下一刻,又说出了内心里唯一知道的和阿瑞斯有关心的家伙:
“只是他的仆从。。。我可以。。。我可以。。。”
真言套索开始疯狂震动,戴安娜回头看了一眼,那绳索在这一刻被强制的挣脱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能量开始在赛伯双手上汇聚,戴安娜一眼就看出,那玩意是超规则之外的力量。
一旦让它爆发出来,这个博物馆就别想存在了,她眼疾手快的捏碎了胸口的一枚精致的胸针,下一刻,内部封存的镜像空间魔法完全展开,将她和赛伯拉入了镜像空间里。
“砰”
火焰从真言套索链接的位置铺天盖地的喷涌而出,硬生生将这绳索挣脱开,将戴安娜推出去老远,将她背后的墙壁硬生生按出了一个人字形的凹陷,如果不是在镜像空间里,仅仅是这一幕,就足以引发混乱了。
“难以想象,我从没见过可以依靠自己挣脱真言套索的人类。。。”
戴安娜看着自己手里跳动的真言套索,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看来在上次见面之后,你也有特殊的境遇了。”
“那现在你见过了!”
墨绿色的爪子撕开火焰帷幕,朝着戴安娜的脑袋横扫着挥下,顷刻间完成了恶魔化的赛伯身高膨胀到3米多,几乎是顶在这房间的顶部,他脑袋一摆,那精致的吊灯就被彻底粉碎。
“我讨厌刚才的感觉!”
“铿”
钢铁碰撞的声音响起,那面被赛伯送过来的金属圆盾被戴安娜握在左手上,她将其高高举起,轻松的挡住了赛伯的爪子横扫,在回归真正主人的手中,这圆盾也显现出了原本的模样,在黑色盾牌的边缘,一圈圈希腊文字浮现出来,给这盾牌表面增添了一份特殊的光晕。
“问答时间结束了。。。”
戴安娜持盾的左手向外一翻,圆盾锋利的外侧就划过了赛伯的手臂,拉出了一连串和鳞片碰撞的火花,以及被切开的血肉里的血花。
她向后跳动几周,飞快的脱离了赛伯的攻击范围,右手向前一挥,一把同样闪耀着魔法光芒的锋利长剑出现在手中。
“铛铛铛”
身穿着都市美人的打扮,脚下还踩着高跟鞋和性感的黑丝袜,但双手却持有盾剑,这一幕看上去如此的不和谐,戴安娜看着冲过来的恶魔赛伯,她脸上泛起了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斗渴望,她用右手的长剑拍打着盾牌表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来,蛮牛,来试着打倒我!”
“砰”
布满鳞片的拳头和戴安娜手中的圆盾碰撞在一起,一层肉眼可见的空气震动从碰撞中心朝着周围飞快的涌动开,将坚固的红木桌子,周围的装饰品全部撕开,两个人脚下的地板同时下坠,在地面撕裂的那一刻,他们朝着两边分开。
“哐”
两个人坠入博物馆下层,在镜像空间里战斗自然可以放开手脚,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现世,哪怕被摧毁,只要空间魔法结束,一切都会恢复到原状。
全身披着火焰外衣的赛伯就跟从地狱之门里冲出来的怪兽一样,他分开匕首一样的爪子,朝着戴安娜的方向扔出两支烈焰之枪,将女士身后的墙壁连同那些精致的文物在烈焰中撕开,而他本人则飞速接近对手,以近身战斗试图取得优势。
面对赛伯的怒火狂击,戴安娜刚开始应付的有些吃力,直到她甩开双脚上的高跟鞋之后,战局就进入了僵持阶段。
“你的力量看上去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恐怖。”
戴安娜的身体在空中一脚踹到了赛伯胸口,将他击退了好几步,她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打量着赛伯:
“你是在鄙视我吗?不肯用全力来攻击?”
“你想看全部?”
赛伯哼了一声,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被激活,来自凤凰的火焰包裹在双拳上,一左一右的砸了出去,出拳的速度快了5倍不止,拳头上携带的灼热将沿途的空气烧干,制作出了难以想象的真空。
“这差不多就是全部了。”
“砰”
戴安娜的眼睛紧缩,矮身躲过了第一拳,用挡在身前的盾牌接住了第二拳,但这一次就没有之前的幸运了,她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最终撞在身后的墙上。
“哐”
墙壁被撞塌,狼狈的戴安娜本人也被掩埋到了墙壁的废墟里。
赛伯活动了一下双臂,恶魔化飞快的解除,他没有乘胜追击,对面是个女人。。。他不习惯和女人战斗,虽然这个女人很强,但从力量上来说,这位神秘的戴安娜女士甚至比普通状态下的浩克也弱不了多少了。
释放了内心的火气,再加上那三个问题其实并没有泄露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赛伯的愤怒更多是被强迫着做某件事的厌恶,气消了,也就可以继续谈下去了。
但就在赛伯刚刚解除了恶魔化之后,一道身影从那废墟里跃出,就像是流星一样,撞破了二层的地面,双手握剑,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部被撕碎的戴安娜全身闪耀着红色的光芒,就像是光中女武神一样,咬牙切齿的朝着赛伯的脑袋劈了下来。
“再来!还没完呢!!”
赛伯双眼紧缩,下意识的唤出战锤,在战锤铿锵的碰撞声中,将其挡在了身体上方。
“砰”
他脚下周围周围5米的范围之内,所有的地面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无形的重拳正面击中一样,朝着下方溃散,砖石飞舞之中,白色的空气波浪以赛伯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横扫着挥了出去。
“哐哐哐哐”
整个地面一层的所有玻璃在这一刻全部破碎,连带着那些装饰品都被掀翻,赛伯的身体向下矮了一截,被那种沉重的压力压着的感觉很糟糕,但他最终还是一点一点的直起了身体。
手中黑色的战锤向外一挥,将戴安娜的身体掀飞了出去,后者在空中翻滚了一圈,落在了赛伯5米之外的地面上,她看着赛伯手里包裹着火焰的黑色战锤,双目紧缩,气喘吁吁的说:
“那是阿瑞斯的战争权杖。。。你果然和他有联系!”
“砰”
赛伯撑着手里的战锤,拄在地面上,伸手抹了抹鼻孔里的血渍,这是刚才那实打实的碰撞一波之后的结果,眼前的戴安娜女士毫无疑问是个劲敌,赛伯还能感觉到,她的力量并没有完全释放,似乎是被某种东西压抑着,有种更暴躁,更有毁灭性的力量在她身体里涌动。
虽然还有底牌,但这样打下去就毫无意义了。
为了分出生死的战斗不可轻辱,而只为了尽兴的战斗可有可无,前者是勇敢,后者则介于勇敢和鲁莽之间。
他轻咳了一声,收起战锤:
“这和你没关系。。。打也打了,问也问了,现在是给我一个答复的时候了,我的忙,你帮不帮?”
戴安娜也收起剑盾,拿出一个化妆盒,看样子打算补妆,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差不多碎成布条的衣服,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化妆盒收起,双手叉着腰,看着赛伯:
“这个问题问的好,不如这样,我帮你,你帮我,如何?”
“但是你刚才也说过,你不需要帮手的!”
赛伯哼了一声,甩手从檀木扇子的空间里取出一套女士运动装,这是给身边的女人们准备的,他将黑色的运动服扔了过去,转过身,点燃了一根雪茄,在烟雾缭绕中摆了摆手:
“你还说,我这样的帮手可有可无,不是吗?”
身后传来了淅淅索索的换衣服的声音,还有戴安娜女士毫不在意的说话声:
“那是刚才。。。我承认我小看你了,赛伯,我有一件麻烦事需要你帮忙,当然,不是现在,至于你遇到的麻烦,极速者,对吧?那些跳蚤一样的家伙很难对付,对吧?”
她换好了衣服,甩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金属盒,靠近赛伯,对他挥了挥手里夹着的女士香烟,后者打了个响指,细长的香烟被点燃。
戴安娜女士抱着肩膀,站在了赛伯对面,她伸手拂了拂头发,轻声说:
“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实际上,掌握了方法,他们很好对付。”
赛伯看了这女士一眼,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到:
“我其实更好奇的是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我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博物馆馆长能直接和古一搭上话。”
“我啊?哎,我只是一个回不了家的可怜女人。”
戴安娜扭头看着博物馆之外的景色,她低声说:“你知道吗?在我出生的时代,这个世界饱受战争的威胁,我当时认为我背负着使命,也许还有爱情。。。总之,我离开了家乡,为这个世界的和平做着努力,现在和平有了,爱情却没了,家。。。家也没了。”
“在现世待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想念天堂岛的景色,我的母亲和我葬在那里的阿姨,海面上的清风,天空中永远的晴空,还有最美味的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