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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兴看着那边的炎角人,感觉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似乎那并不止是五百个图腾战士,而是成千上万个人,仿佛整个炎角部落的人都聚集于此一般。声势浩大!
“这……”卢部落巫猛地瞪大眼,瞳孔瞬间扩张,喉结上下滚动,“好强的火种气息!”连他们部落内火塘里的火种火焰,竟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即便是战意催生。也不该如此的!
卢部落巫身边的几位长者也都连连抽气,“融合火种之后,是那样的吗?他们……不是才五百个人?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火种气息?”
邵玄挥手之下,队伍分成两支,瞬间如狼似虎般朝着不同方向奔过去。
他们知道自己的劣势在哪里。他们是不熟悉地形,但这里并不是凶兽生活的山林,他们只需要注意暗地里的人就可以了。
既然位于明处,那就明得更直白些!
藏在林子里的那些人不是熟悉地形吗?不是能够躲在暗处吗?行,那我们就先将躲在暗处的人都赶出来!
两支队伍,仿佛绞肉机旋转轴上的两片切刀,开始在这片树林中转起来。
队伍中的人,好似一只只凶兽狂涌而去,脚下的地面都被踩踏得颤抖。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样子。
树林里的人,感受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的震动声,只觉每一声都好似惊雷,震得心惊。一些早上听到喊话后没离开的人,心中已经有些后悔。离开?还是继续在这里?说不定只要避过炎角部落的这轮搜寻之后就没事了呢?
这么想的人有不少,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他们还是不了解炎角人。
轰咔!
五人粗的树干被队伍中的炎角战士蛮横地一脚踹断,半截树身都被踹得飞出去。
树都倒了我看你们往哪儿躲!
换树?
你换啊,看是你逃跑的速度快,还是我们围剿的速度快!
手中的刀斧在树林中零散的光线下爆出闪烁的寒光,锋利的刃口带着轰轰的破空声,划出一条条残酷的寒光。
“你他玛的炎角人!”
在沉重的树枝砸落地面之前,被逼出来的数道身影分开逃离。
数十支箭矢穿过树丛,带着破空的锐啸直追过去。
手握刀斧、棒锤、长矛等等金器的战士们紧随而上。
在这场驱赶、围杀之中,队中众人分工明确,一部分负责与之纠缠,就像狼群中负责驱赶恐吓大角鹿的那些狼一样,而另一部分人负责明里的攻击。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一开始降低在队伍中的存在感,却在暗中择机夺其性命。
模仿是人类固有的天性和本能,部落人的先祖模仿山林中的猛兽进行狩猎,山林中群居掠食者们总是有各种办法去获得食物,而部落人,也从它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然后总结,传承,改进。
即便如今的炎角部落,光靠炎河交易区内缴纳的东西以及耕地里作物、兽圈里的动物,就能养活整个部落的人,但狩猎却从未停下,因为这样,他们能一直保持良好的状态,随时能以最佳状态作战。
嘣嘣嘣!
弓弦的震动声连连响起。
飞出的箭支拉着空气的尖锐声,射向一个个被逼出来的目标,有的弓箭意在驱赶、拦截,而有的箭矢,则满是杀机。
狠狠扎入地面的弓箭,溅起了无数草屑和尘土。
被逼出来的人眼中狠戾闪动,脚上猛地碾动,手腕握紧剑柄,转身挥剑劈过去,下一刻便与带着寒星般光芒的刀撞上,擦出零星的火光。在某个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被掀飞出去,然而,随着锵的一声,他手上的剑被砍断。
根本没有给他惊愕的时间,砍断剑身的刀,刀势未减,快速在对方喉咙处划过,饶是对方反应快,已经尽力避开,却仍旧未能躲过这一刀的杀机。
噗!
血从脖颈处喷射而出,握着断剑的人脚上踉跄走了两步,面上仍是错愕与惊恐。
邵玄没有再去看那个人,继续往前。其他炎角战士也都接连跟上,跑动的气流将站在那里的人推倒。
倒在地上的人看着从自己身上跨过去的一个个带着血腥杀气的人影,深深后悔为何早上在听到喊话之后没有离开,若是离开,断不会命丧于此。视野渐渐黑暗,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临死前想着,其他留在林子里的人,恐怕下场也与他一个样,若是能重来,他肯定会在听到“炎角”这两个字的时候,就远远躲开,再多的诱惑,也比不上命重要。
身上沾着鲜血的炎角战士,没有去看那些倒地死亡的人,也不会去琢磨那些人死前在想什么,继续清剿树林里藏在暗处的那些人。
树林里弥漫着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被风带向更远的地方。
抱着侥幸心态的人,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连骨头都在抖动,现在离开,还来不来得急?
远处,有食腐鸟闻着气味飞过来。
卢部落那边,站在外围木墙上眺望的人,听着远处树林的动静,看着时不时一棵被踹得飞起的树,嘴角的肌肉连连抽搐。
当年炎角部落还在凶兽山林的时候,岩鸠也经常带着人送饲养兽幼崽过去,但却从未真正见过炎角人的战斗状态,更确切地说,是他们的狩猎状态。太凶残了!
卢部落现任首领拜兴,望着那边的目光微怔,脑中一丝丝说不清的复杂感觉缠绕。
卢部落巫闻着被风带过来的血腥味,想到了先祖留下的手记中关于炎角人的记载。炎角人,不管是千年前的,还是千年后的,总是喜欢用类似的方式。
简单,粗暴。(未完待续。)
PS:抱歉,原本说周一补更的,但状态实在不好,头疼,先将今晚的更新送上。
第七六八章 最危险的人
树林中寒光闪烁,金器声,人声,树枝断裂声,箭矢飞射声,混杂在一片血腥与杀戮之中。
邵玄抬手将溅到面上的血迹随意擦了擦,继续往前方过去。突然,邵玄脚步一顿,队伍前行的速度放缓。
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旁,邵玄看到了甘切,其实在过来的途中,他们也见到了一些倒在地上的死去多时的人,看那些人身上的伤就能看出来是谁所为,那些大多都是被人徒手所杀,而且手法相似,周围草地上树丛间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灰色麻布纤维。
甘切身上有不少伤痕,若是普通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可甘切却依旧如正常人那般行动,面上毫无痛苦之色,见到邵玄一行人的时候还语气淡定地打了招呼。
他昨晚上的收获应该不小。邵玄心想。
没有在这里停留,邵玄示意其他人跟上,继续往前扫荡,两支队伍,分两边行动,如绞肉机旋转轴上的刀片,由内至外,以旋转之势将卢部落周围的这片树林一次次清剿。甘切不会加入他们的清剿行动,毕竟,这次清剿行动本来就是注重配合,甘切根本无法适应炎角的行动,他也没想加入,似乎另有目标。而且,看那样子,甘切是朝着目标过去的,邵玄也不用叫上他。
在邵玄带着人离开之后,甘切看了看天空投下的阳光,这时候,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离黄昏更近了。
甘切之前穿着的斗篷已经大部分被毁,看上去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甘切也不在意,稍稍动了下鼻子,他能从周围混杂的气味里,分辨出那一丝难以察觉的血腥味,气味的来源是他正在找的目标。
甘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从各种血腥之中准确分辨要找的那一丝,或许器官的变化也造成了嗅觉的变化,而且,他分辨血腥味,并非通过空气中流动的风所带来的气味,而是并不随风飘散血液中的的另一种气味,或许,也正是融合了火种的人血液中特有的一种气味,与寻常猛兽不同。即便那些人处在下风口,风将气味都带走,甘切也能清楚分辨出来。
经过长眠再次醒过来之后,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他对血的气味极为敏感。
地面上并没有血迹,可见对方掩饰得很好,也考虑到了风向,可是,这依旧无法逃过甘切的鼻子。可能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血液中除了本身的血腥味之外,还有另外一些气味,是风无法影响的。
在一片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后,一个人捂着腹部,小心呼吸着,紧张注意周围的情况,眼中满是惊惧。他体力已经近乎极限,好在这里已经离卢部落稍远了,炎角人进树林的队伍也应该不会到这里。
他们在卢部落附近这一带活动很久了,对于这片地方也算熟悉,逃起来很快就就将后面的人甩得不见踪影。
逃过一劫了吗?他心中忐忑,也后悔万分。他从未料到,昨晚他们五个人对一个,竟然惨败!
一想到那个人,他就忍不住浑身颤抖。不,那不是人,肯定不是人!否则,为何怎么打都打不死呢?
还好自己逃得快,要不然就和那四个同伙一样丢命。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一些急速靠近的唦唦声响,像是有人在草地上奔跑一样。
谁?
他不想跑动,觉得自己找的暂时躲避的地方很不错,只要继续藏着就好,所以,他只是扭头从灌木丛树枝叶片间狭小的缝隙看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过来了。
一个浑身泛青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惊得他呼吸都要停止,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
这人到底怎么追过来的?!
逃!
脑子里这么想,身体的反应却迟了一步。
一条手臂如长矛般直冲过来,下一刻,他觉得下颚像是挨了一闷锤,整个人都被高高挑起,面上因疼痛以及骨折而变得扭曲如恶鬼。
重重掉落在地上之后,他想说话,想回答之前他们一直无视,没有去回答的问题,想让这人放过自己,可下颚的骨头折裂严重,张嘴都困难,更别想说一句清晰完整的话。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人,他撑在地面的手臂猛地发力,想要再朝远处逃离,可这一次,他没有机会了。
一只手先一步按住了他的头,将已经撑起身的人,硬生生再次按到地上。
嘭!
头撞在地面,草屑和泥土在这一撞之下朝周围飞溅。
本就受了重伤的人,根本无法承受住这样的撞击,脑袋被撞得意识都混乱。
咔!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被按在地上的人没了声息。
甘切将手从对方脑袋上收回,起身时眼中还划过一丝不解。
为什么这些人看不起部落人?无关实力,毕竟,这些人的实力也不过如此。甘切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不再以部落的形式生活之后,会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虽然这些人并未直接回答甘切问出的问题,但他们的反应,以及出口的言语,都透着些许轻蔑的意味。不仅仅是这五个人,还有其他的人也是。
这些从海那边过来的人,说起部落人的语气让甘切不高兴,心情不好,甘切下手就不会轻。
这些人曾经不也是部落人吗?就算生活方式已经变了,但也不至于言语中带着轻蔑。到底是火种变了,还是人变了?甘切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那里开始思索。
不,火种还是曾经的火种,只是人变了。就如他自己一样。
甘切捻动手指,手上的血还带着些许温度,比他自己身上的要高出很多。因为,甘切自己没有体温。
没再去看地上毫无声息的人,甘切扫了眼前方不远处的树,本来抬脚想走过去,只是看了看天色,还是转身往卢部落走回去。他饿了。
在见到鲜血的时候,他有了饿的感觉,甚至想着要不要先用对方身上流出的血先减缓饥饿感,但这只是他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并未真正实施。他暂时对人的血没有饮用的兴趣。
甘切离开之后,刚才他所看向的地方,几个身影从那篇灌木丛后走出来,都是一脸惨白,吓的。
他们来自中部的一个中型部落,融合火种之后,部落里的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失去了约束,心里的各种想法也开始升起。听说卢部落这边的情况之后,便过来占便宜,谁知道,便宜没占到,差点丢了命。
他们在邵玄早上喊话的时候并未出来,而是在中途听到炎角人那般吓人的动静之后,才逃出来的,本以为已经离开了警告的范围,刚才听到这边的动静,打算过来看看,想着说不定能捡个漏,谁知竟然遇到这么恐怖的一个人!
他们相信,刚才那人绝对发现他们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理会他们而已,
此时,他们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当黄昏降临,树林里的两队炎角人才满身血污地走出来。
没有停顿地杀了半天,体力脑力都消耗太大,神经也一直紧绷着,完全是在山林里狩猎时的巅峰状态,整个人就像是要燃起来一般,现在结束了,也没有完全冷静下来。只是,情绪虽然还亢奋,但身体的疲惫却是无可避免的,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累,他们不是甘切,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可就算累了,但身上浓烈的杀气和血腥味是止不住的,每一个毛孔都仍旧喷发着凛冽杀气,也让他们看着如凶暴的猛兽般,让人望一眼都会觉得后背发凉。就算是见惯了生死血腥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忍不住避开。
等在那里的卢部落人,见炎角人过来,唰地让开一条道,离队伍五步以上的距离也会紧张。
从树林里出来之后,队伍里的人觉得轻松多了,还勾肩搭背说笑着,就如他们狩猎之后返回的情形。伤员已经被送进卢部落内治疗,药物都是自己带的,卢部落里的药并不比炎角人自己带着的药好。
拜兴正想上前与邵玄说几句,视线越过炎角的队伍,看向队伍后方,“咦,那个是谁?”
邵玄扭头看过去,随即笑道:“是甘切,之前同我们一起的那个,穿着斗篷的。”
卢部落人闻言心下诧异,就是那个被捅了一剑却一点没事的人?
昨天是因为甘切浑身套着斗篷,戴着兜帽,看不清样子,而且昨晚上甘切也不在这里,所以他们不知道甘切的样貌,现在没有斗篷的遮挡,看清了。但看清了之后,他们受到的惊吓更大。
甘切原本的样子,看上去除了比正常人肤色青一些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现在,甘切从树林中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也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甘切看上去并不强壮,至少有炎角人做对比,甘切看上去要显得“瘦弱”,斗篷因为树林中的打斗变得破破烂烂,根本遮不住身上的伤口。此时,甘切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不计其数,前胸后背四肢脖颈,甚至脸上都有不少,伤口已经呈愈合之状,有些就只剩下疤痕,长短不一,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有人佩服,伤成这样,的确是勇士了,如此恐怖的伤,可想而知他在树林中遇到的危险。但也有的人看出了些别的东西,正因为看出来了,才越发震惊,看着甘切的眼神,三分佩服,七分忌惮。
那些伤痕中,有一半以上,放在正常人身上都是生死一线的危机,能活着都是侥幸。但还有一部分伤,那是真正致命的伤口,比如最明显的心脏处,脖子处,还有其他的一些地方,只看那些伤痕,就能大致推算出伤口的深浅,砍伤、刺伤,等等一些放在正常人身上早就没命了,可甘切依旧如昨天一样,半点事没有,面上一片镇定,行走间也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典戈看着甘切,眼中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