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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换呢?
羊?牛?要是拖出来换了,回去会不会被阿娘揍?揍完再换阿爹揍……
之前都没想过这些,现在仔细想想,瓜迩有些犹豫,但是他真的非常想要一个那样的木雕,比爷爷雕刻得好,可惜。不管是他阿爹还是阿娘,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木雕或者石雕而用东西去换的,他们觉得不值得,不划算。这也是瓜迩非常羡慕他的小伙伴的原因。
瓜迩想不出法子,又急,生怕邵玄拒绝了。抓了抓头发,张了好几下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吧,”邵玄在对方纠结的时候,出声道:“你答应我一件事,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就给你雕刻。”
“什么事?”瓜迩问。
“平时多帮帮老曷他们,比如别让小阿奈被其他人欺负,平时若是老曷家有困难。在力所能及范围内你帮上一帮。如何?”阿奈是老曷孙子的名字,瓜迩等人并不会接纳阿奈,阿奈也没少受欺负。邵玄倒是想替他打回去,但是孩子之间的战争他不好插手,再说了,老曷一家还需要在这生活,丰部落也不是你强势他就绝对妥协的人。
“这个……”
“你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瓜迩梗着脖子说道。
邵玄从与老曷的聊天中,也知道瓜迩的父亲在部落还有点能力。也连带着,瓜迩在他的小群体里面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没有这小子的刁难,若是这小子还能帮上一手的话,老曷一家自然能够在这里更好地生活,直到炎角部落回来。
瓜迩并不觉得邵玄说的有多难,不过,他还不算太笨。知道讨价还价,“我答应了,但是你要好好雕,不能比之前换给别人的那几个骨雕差!”
“可以。”
“我就在旁边看着,若是做的不好。我就不答应了!”
“行。”
邵玄在行程中打磨过几个石质不错的小石刀,那些兽骨并不算多硬,用这些小石刀足矣,雕刻木头,自然也是能用的。
既然瓜迩说就在这里刻,邵玄也没挪地方。瓜迩带过来的木头还不错,质地细密坚韧,不容易变形,雕刻的效果应该会比较好。
“你想雕刻个什么?”邵玄问。
“我想……嗯,想……”瓜迩仔细想了想,道:“狼,我想要狼!”
比起那些没见过的也不会在草原上出现的兽类,瓜迩更希望有一个狼木雕。狼群在草原上很普遍,而丰部落的人,虽然也猎杀狼,但对于狼,他们还抱着一点敬畏之心,若是狼群没有袭击部落,没有叼走他们的牲畜,他们也不会对狼群出手。
“要威风的,头狼!”瓜迩面带憧憬,说道。
邵玄不太明白这孩子对头狼的执着,还是旁边的老曷说了原因。
在草原上的一些部落里流传着一个故事,当然,其实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哪位先祖编出来的故事。说的是某个部落经常遭受狼群的攻击,那个部落的巫预言狼群会袭击一位战士的屋子,便用一块石头,雕刻了一匹狼,放在那个战士的屋门口。到了晚上,狼群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石雕,以为见到了狼王,便吓跑了。
这种故事也就那些小孩子们信,等长大了,也就不再相信了,不过,现在的瓜迩,对此仍然是深信不疑的。只是,他也知道,不是谁都有故事里那个巫的能力,更何况,他带回来的木桩也不大,自然不能与故事中的木雕相比。他只是纯粹想要一个那样木雕满足下而已。
“狼啊……”邵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被留在部落的凯撒,被刻印之后的凯撒,也有了足够做头狼的资格,复仇成功不说,还能跟山林里的凶兽们对抗,不知道现在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回忆着凯撒的样子,以及山林里狩猎时的神态,邵玄开始动刀。
瓜迩还想着能学到点雕刻的技巧,没料,面前的人动刀越来越快,一开始他还能看到每一刀的动作,一块块木片被削下,但很快,他就无法跟上邵玄的速度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些如暴雨般飞溅的木屑,逼得他都退了好几步。
瓜迩想问一些问题,却发现,面前的雕刻者,似乎沉浸在某种状态之中,让人无法插足。
老曷用手抓起一些溅落在地面的木屑,定定看向邵玄。邵玄手臂上的动作,他是看不清楚,但是,邵玄脸上的图腾纹。他看得明明白白,那就是炎角部落的图腾纹,比他阿爹的要清晰得多。
雕刻一个木雕,并不一定需要图腾之力,但是,邵玄在真正认真雕刻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用上。手上的这几把石刀,并不是那般好使,很多时候为了能够更准确地雕刻出想要的效果,力道、速度等都需要控制好,不容丝毫差错。而邵玄在学习打磨石器时练就的精细精准控制,也让雕刻变得容易很多。
周围的四个人,不禁都停下手里的事情,盯着邵玄。
随着木屑快速掉落,邵玄手中的木雕也渐渐成形。
瓜迩的呼吸渐渐加重。他没见过有谁这样雕刻,同时,他还有种感觉,这个木雕,就是他想要的,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当邵玄停下手中的刀,另一只手上拿着那个已经成型但是却被木屑覆盖了一层的石雕。吹了吹气。
覆盖在木雕上的木屑便飞扬而起,从木雕上离开。耀眼的阳光下,就像是撒了一把金粉。而木雕,也露出了它的真容。
那是一匹非常健壮的狼,甚至能让观看者感受到皮毛覆盖之下的结实肌肉。它以昂首挺胸的姿态站在那里,没有呲牙,没有嘶嚎。也没有抬起利爪,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侧头,像是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一般,带着一种瓜迩说不出的威势。似乎面前的一切,也无法越过它,只能退避开。
木雕并不大,看上去就是个小狗的大小,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个,可满意?”邵玄托着手里的木雕,问向瓜迩。
“满……满意!”瓜迩激动地伸手接住,小心翼翼地。
“那么,你之前答应的话,可还记得?”邵玄又问。
“什么话?哦,记得,当然记得!照应老曷他们嘛!”看到手中的木雕,瓜迩觉得,这场交易真是令人满意之极。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呃?”瓜迩对邵玄这句话有些茫然。
“就是说,你这句话说出口了,就是套上你们部落最强健的四匹马……也难以追上,话不能再收回了,一定要遵守承诺。”邵玄简单解释道。
“当然!”
瓜迩现在一心想着赶紧将木雕拿回去,也没再留了,起身离开。
等瓜迩离开之后,邵玄转头,对上老曷的孙子小阿奈的视线。
“你也想要一个木雕?”邵玄问,
“嗯!”阿奈重重地点头。
“要什么样的?”
“也要狼!”
“没必要,”邵玄揉了揉阿奈头上半长的头发,说道:“到时候,你会见到真身,活着的,比那个威风多了。不仅是狼,还有洞狮,还有大脑袋的恐鹤,还有很多很多……”
邵玄跟老曷一家又讲了些部落的事情,还用石头刻了图腾——带着火焰的双角。
老曷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太多,无数挫折和打击,起起伏伏,到现在,虽不至于云淡风轻,相比起炎烁,也淡定很多。只是平时能稳稳拿石镐的手,在拿着那块并不大的双角图腾石雕的时候,一直颤抖着,半天没缓下来。
半晌,老曷转向一个方向,小心将石雕放在身前,然后以炎角部落的方式跪拜。阿奈和老曷的妻子也跟着跪拜。
等跪拜完毕,老曷才起身。
“曾经部落就在那个方向,只是后来离开了,具体在哪里,我没有去过,只知道故地在那边,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而我父亲也是从我爷爷那里得知的,一代接一代传下来。他们说,虽然部落离开了故地,但是根还在那里,若是部落还在,总有一天,部落会再次回到故地,将火种燃起。
邵玄,你不用一个个寻找失散的族人。炎角部落的游人很多,可能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归属于哪里,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过去,也看不见将来的路,但是,当火种,再次在故地燃起的时候,所有的流落在各处的炎角部落的游人们,也就能回家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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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中部
老曷说炎角部落的根还在故地,火的脉络还在,火种必须要在故地燃起。这个邵玄还真不知道,或许巫知道,只是没有说而已。
难怪那些先祖们心心念念地想回到故地,其中还有这样一个原因。
为了那些游离在外的族人们,也为了再次繁盛起来,部落的回归,确实非常有必要,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迎接新生。
远行者队伍并不会在丰部落久留,毕竟只是路过这里,将这里作为到达中部之前的一个休息之处罢了。休息好了,准备充足了,头目们便招呼队里的人,准备出发。
邵玄给老曷一家留了点东西,换了几只牛和羊给他们。水月石老曷没要,他家两老一少,没啥战斗力,若是惹得其他游人眼红起了杀心,那就不划算了。好在瓜迩已经答应了照顾下,让老曷一家不至于太艰难。
即便艰难,老曷也觉得无所谓,因为已经有了希望,或许,只需要再等个几年,他就能带着自己的家人,和生活在其他地方的游人们,回到部落了。有生之年能回归,何等幸事!
告别了老曷,邵玄和远行队伍一起离开了丰部落。
在远行队伍离开后不久,瓜迩的父亲巡逻回来,进屋子之后就想着问瓜迩,这小子吵着嚷着拖回来的木桩怎么处理了,没处理的话他就劈了当柴火。
掀开皮帘子,他抬脚走进屋,只是,当他视线与屋子某处的一个物体对上时,头皮一紧,手快速将别在腰上的刀抽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一个身影窜出,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叫。
“阿爹——”
瓜迩牢牢抱住他爹的腿,“阿爹,咱家木柴那么多了,别砍我的木雕!”
“木雕?”瓜迩他爹一愣。再次仔细看了看那边,“还真是啊。”
难怪刚才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原来只是个木雕。不过,木雕能雕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就刚才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碰上山林里出来的什么野兽了呢。
“这木雕哪来的?”瓜迩他爹收起刀,走过去,很是稀罕地看着面前的木雕。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拖回来的木头,找那个叫邵玄的远行者给刻的。”瓜迩将事情说了说,也提了他答应照应老曷一家的事,说完又有些担心,垂着头,快速抬了下眼皮看着他爹,生怕被揍。
没想,瓜迩他爹只是沉默了半晌。便道:“你怎么答应的就怎么做吧。”
已经离开丰部落的邵玄,并不知道瓜迩和他父亲的对话。他和其他人沿着另一条继续走,这条河的上游就在草原深处,下游则会与另一条支流相汇合,组成的河流会流经中部的一些地方。
这次没有了木筏,都是靠走的。
和那些远行者们说的一样,队伍接连赶了几天路之后。目的地也近了。
“再往前走一点,就属于中部的区域了。”
“让队伍里的人注意点,前面是中部的两个大部落的地盘,别惹上他们。”一些经验丰富的远行者对新人们叮嘱道。
能在中部立足的部落,不管大小。总有他们的独特之处,并非一些普通的小部落所能比的。而中部的这些部落,一般来说,并不会主动去大肆攻击远行者的队伍。
到了这里,也会碰到许多从各个地方过来的远行者,只是,现在相互之间就不会那么和平地打招呼了,都防备着彼此。
路经一处山丘地带时,旁边几个远行者对邵玄说道:“看那边。”
远行队伍的旁边,是连绵低矮的山丘地带,而在这些山丘上,有着一个具有部落特色的山丘岩画群。
岩画上画着的画并不算精细,画出来的也并不像是人,但是却有一张属于人的脸谱。
邵玄面前的这块巨大的近似长方形的独立巨石上,就凿刻有这样的画,上方画着的是一个圆脸阔嘴人面,而奇怪的是,这个人脸的下方,身躯部分,看似与普通人差不多,却多了两双手。
画风粗糙而夸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身材比例有些奇怪的长着六只手的人站在那里,嘴巴咧开得大大的,六只手都张开,两条腿也张开一定角度,看上去,就像是蜘蛛一般。看着从这里经过的人。在他的身后,岩石的其他部分,还刻着一些交错的线条,看上去并不相识胡乱凿刻,而是有规律的,有目的地刻画下来的。
“这个是?”矞问向旁边的经验丰富的远行者,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更确切的答案。
而邵玄,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已经对上号了。
“未八”部落,曾经在先祖的兽皮卷上,以及山洞的石室壁上,都曾画过,记载过。
近山脚区山洞里,邵玄第一次见到石壁上的那个图案时,以为是一个蜘蛛,后来看了更多的兽皮卷记载,才知道,那并非是蜘蛛,而是一个跟蜘蛛似的八肢怪人。
旁边还有一些巨大的黑色岩石,上面也刻满了各种脸谱和八肢怪人。
瞧瞧,不愧是中部的大部落,这还隔多远,就开始画地界立界碑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未八部落似的,放眼望去,一溜的山丘岩画群,全都是极具未八部落特色的画,有大有小,从这里经过的人,就算记忆不好,也被这长长的山丘岩画群给刻了个模样在脑子里,难以忘记。
旁边的人说道:“这里还没真正到未八部落的地盘,我们所走的地方,属于未八部落与莽部落之间。”
“莽林玉石,未八丝衣,就是说的这两个部落啊?!”矞很早就听一些远行者说起过这两个中部强者,以及这两个部落所出产的物品,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莽部落的玉石,也没见过那种传说中用丝做成的衣服。
莽林玉石,未八丝衣,这是这两个部落有名的物品,不论是莽林的玉石,还是未八部落出产的丝衣,都极贵,一般而言,对于从边远地带来的小部落而言,这两样他们并不会去交换,因为没有必要。麻布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若是再来个更贵重的丝衣,就算带回去了也是放着。
简单点说,他们的消费水平,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也欣赏不来,对于更注重实际应用的人来说,就更用不上了。
“除了未八部落的岩画,这附近也有莽部落标记的。喏,看前面,那边就是莽部落的图腾标记。”旁边的远行者指给邵玄和矞看。
在那边,有一片竹林,并不算太高,却非常粗壮,看上去就很结实,那一片片叶子,都能包住邵玄的手了。
几乎每一根粗壮的竹子上,都刻着画,像是莽部落的图腾纹,除此之外,竹子上,还挂着一些竹木做成的类似风铃的东西放在那里,串着的竹木,随着风,撞击在一起,发出高低不同的声响,非常好听。
都若是一般情况下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过去砍竹子,或是将那些会奏出乐声的竹木风铃拿走,但事实上,极少有人会去动那些东西,就像大部分人都不敢在未八部落的山丘岩画上动刀一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