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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东也严肃起来,拍拍徐永民的肩膀,说道:“喜欢兰雪儿的男人多如恒河之沙,兄弟,这不是你的错。可我还是要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走到一块的。”
徐永民第一次无视小东的话,换在以前,他向来是将小东的话奉为金科玉律的。因为在徐永民眼中,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小东无疑就是情场高手,他的每句话都应该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知灼见。
“无所谓,能不能走到一块是将来的事,我只想告诉她我喜欢她,就这么简单!”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永民心里其实是苦涩的,因为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对于一个没有了将来的人,将来会如何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小东第一次以正面的眼光打量徐永民,他突然毫无理由地感到了一丝威胁,但他很快就将这丝威胁释放,太荒唐了,像徐永民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对他构成威胁?以兰雪儿的美丽和冷傲,她怎么可能会瞧得上徐永民这样既不英俊又不富有的家伙呢?
“好吧,那我祝你成功。”
“谢谢。”徐永民严肃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说,“能借我一千块钱吗?”
小东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叠红皮,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犹豫:“这里是两千块,你拿去吧。”
第五章 求爱
大清早,电视台大门外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群衣着破烂的孩子,没事就围着大门外转悠,这让电视台的门卫老头如临大敌,格外提高了警惕。要让这些小乞丐冲进了电视台,那他的饭碗也就丢定了!
随着太阳懒洋洋地爬上天空,街上的行人车流逐渐多了起来。
兰雪儿像往常一样,坚持步行前来上班。这在电视台也是件稀罕事。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沿海的企事业单位迅速富裕起来,只要拥有正式的国家编制,购买中档私车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像兰雪儿这样的当红节目主持人,更是不在话下。
可兰雪儿仍然坚持步行上下班,这不能不说是个异数。
和往常一样,兰雪儿只要在哪里出现,总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当她的身影在电视台大门外出现的时候,附近经过的或者步行、或者骑车、或者驾车的行人都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有时候,远远看着美女的绰约风姿,也是一种享受。
在这个时候,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这场意外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并且催生了人类爱情史上最不可思议的结果。
以之于日后回想起这事,每每让自谓电视台第一英俊小生的小东捶胸顿路、扼腕长叹、整天以泪洗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兰雪儿的身影刚刚出现在电视台大门外,早就等候在一侧的徐永民就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看起来,徐永民似乎在电视台外守候了整个晚上,因为他的头发生、西服上都结满了霜花,一张脸也已经被冻得通红。
徐永民的眼神很坚定,也很明亮,这厮居然直直地毫不畏惧地盯着兰雪儿的双眸,就像饿狼发现了美味的羔羊。
在这样的情况下,兰雪儿不可能不停下脚步。
作为同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徐永民留给兰雪儿的印象就是个憨厚的小男生,很普通但也不让人讨厌。最实际的接触就是徐永民每天负责帮她处理一些垃圾,除了这些,兰雪儿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特别的印象。
不过,很显然,今天的徐永民跟以往的徐永民有些不一样,这从他肆无忌惮到近乎嚣张的眼神就能感受到!在兰雪儿的印象中,徐永民好像从未曾敢于用眼神正视她。
徐永民径直走到兰雪儿跟前,挡住她的去路,然后非常直截了当地说:“兰姐,我喜欢你!”
没有人知道兰雪儿当时是怎么想的,但从她之后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的迟钝反应可以判断出,她当时肯定也有些发懵。拜托,就算是幼儿园级别的泡妞大法中,这样单刀直入的表白也是情场大忌。
徐永民一挥手,跟他一样已经被冻得小脸通红的九个小乞丐从角落里跑了出来,这九个小乞丐是徐永民花九张红皮雇来的,每个小乞丐的手里捧着一束青草!虽说冬天即将过去,万物也既将复苏,可要在枯黄的败草丛中找出这样九束青草来,也真还得花不少的功夫。
“这些小草,生长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再恶劣的条件也难以阻止它们的茁壮成长!在我们老家,管它叫相思草!据说以前有一对恩爱的情人,因为种种原因分离,可他们的心始终在一起,最终他们化为这种小草,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顽强生长,就像他们的爱情,生生不息。”
“这里有九百九十九颗相思草,我花了一晚上的功夫搜集的,还差一颗就满一千了。”徐永民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遗憾,“它们就像我喜欢你的心,生生不息,无论到了哪里,无论条件怎样恶劣,都无法阻挡它的生存。”
兰雪儿还在发懵。
再接下来,剧情就进入高潮,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我们的男一号做出了本世纪最让人意外的举动!他直截了当地上前一步,捧住了兰雪儿的粉脸,在兰雪儿回过神来之前,照着她红嘟嘟的小嘴便强行吻了下去……
所有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这一幕,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个男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居然就这样吻了兰雪儿!宁州市多少未婚男性的梦中情人的初吻,就这样被这个家伙摘得了?
“呃……啊!”
一声惨叫凭空响起,兰雪儿终于反应了过来,虽然显得晚了些,但总算抢在嚣张男人做出更嚣张的兽行前反应了过来,非常干劲利落的一记膝撞,正中男人下腹要害,然后趁着男人蜷成虾米状时,一脚踢在他的额头上,无良男人笨重的身躯便像被击毙的狗熊般飞了开去,重重地摔落在几米开外的冰冷水泥地上。
兰雪儿直接转身走了,自从她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翘班。
徐永民当街求爱的新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电视台,几乎是一夜之间,原本默默无闻的徐永民成了台里的头号新闻人物!女同事对他的直白大胆瞠目结舌,男同事对他亵渎了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而咬牙切齿。
这其中也包括徐永民的狐朋狗友小东。
小东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他真想把徐永民给宰了!可既便是宰了徐永民,也再无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兰雪儿的初吻无疑是被这厮给强夺了……
办公到里,徐永民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般惶惶不可终日。
小芳和小月不时抬头偷偷瞧一眼徐永民,有时迎上徐永民明亮的眼神,就会触电似地别开视线,而莫菲和舒婕这两个熟妇却围着徐永民像欣赏稀有动物般左瞧瞧、右看看,直看得徐永民毛骨悚然。
别的办公室的同事们也纷纷走马灯似地过来瞧热闹,让徐永民越发胆战心惊。
闯祸了,这回真闯祸了。
据说台里已经知道了此事,领导们正在讨论如何处理,甚至有人猜测徐永民可能会被扫地出门!这个倒不是徐永民最担心的,最让他担心的是,兰雪儿失踪了!没来上班,寝室里也不见人,据说,她也没有回家……
万一兰雪儿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就真成了罪魁祸首,就是跳进东海也洗不掉身上的罪恶了。
“菲……菲姐。”徐永民万般无奈,只能向莫菲求助,“你说,兰姐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莫菲摇了摇头,长叹:“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永民你居然还有这分胆色,以往还真是小看你了呢。”
“浑小子,你还有心思担心她呀。”舒婕忍不住伸指掂了掂徐永民的额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不出十分钟,警察肯定上门!你呀,就等着进到四面墙里受罪吧?你瞧你都做的什么事儿,怎么可以这样呢?”
“就是,你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啊。”莫菲一脸痛惜,“人家可还是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这事,说严重点是性侵犯,要坐牢的,唉……现在只能希望我们的兰妹妹气消了,会饶过你这遭,否则,有你罪受的。”
徐永民苦着脸说道:“坐牢什么的我倒不担心,我就担心兰姐会出什么事,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做了。”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窃私语声,然后寂静一片。
两名神色冷峻的警察进了办公室,前面的警察倒也罢了,后面的居然是个罕见的美女,配上那一身警服更是让人感到强烈的视觉震撼,尤其是美女警察高挑健美的娇躯,甚至连一向对自己形体非常有信心的莫菲都感到有些自惭形愧。
“你就是徐永民?”
两位人民警察走到徐永民跟前站住,目标真是太明显了,办公室里就他一个男的。
徐永民默然点头。
“站起来!”
美女警察不见得有多冷,声音也柔美动听,可语气里的威严却令徐永民乖乖地站起。
“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徐永民就这样被带走了,生平第一次被带到了警察局。天地良心,在他被带走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担心过自己,只是担心兰雪儿的安危。
第六章 疯狂
“姓名?”
“徐永民。”
“文化程度?”
“本科。”
“籍贯?”
“A省B县。”
“年龄?”
“警察姐姐,你有这时间在这里审问我,还不如抽点时间去找找兰姐吧。”徐永民发起急来,“我真怕她会出什么事儿。”
“这会知道害怕了?”美女警察冰冷地瞪着徐永民,“之前你又干吗了?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我告诉你,害怕也晚了!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年龄?”
“24,唉我说警察姐姐,你们不能不去找呀,你们应该去找她呀。”
“这事不用你操心,现在你只要老实交待你的问题。”
徐永民急得站起身,神色激动地叫道:“警察姐姐,你说的我都认,回头枪毙我都行,这会只求你们快去找人,好吗?”
“蹲下,老实点!”
旁边警戒的两名男警察立即架住徐永民,试图将他强行按回地下。
“你们不去找,我去!”徐永民猛地挣脱了两名男警察的控制,夺路便逃,回头还不忘甩下一句,“兰姐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跟你们没完。”
“抓住他!”被甩开的两名男警察灰头土脸地从地下爬起来,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怒,“来人,抓住那个混蛋,快……”
结果出人预料,徐永民横着胆子在警局一路横冲直撞,居然让他成功脱逃,成为宁州市某分局05年度最大耻辱记录。
甩开追赶的警察,徐永民慌不择路地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这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小巷里黑漆漆的,深处的路灯散发着幽暗的光线,将整条巷子照得惨白惨白的,怪吓人,换胆小的,死也不敢往里钻了!徐永民却是一头就撞了进去,这厮八岁的时候就敢在乱葬岗过夜,走这样的小巷自然是一无所惧了。
结果,半夜撞见鬼,直遇上抢劫的了。
当两个黑暗突然从暗处闪出来,挡住去路的时候,徐永民便预感到事情不妙,当身后左右同时出现至少六七个黑影,并且每个影子手里还散发出明晃晃的寒芒的时候,徐永民的心就抽紧了。
开玩笑,当你被手持利刃的七八个劫匪团团围住的时候,还试图反抗,那你一定是活腻了,现实社会中不可能有一个打十个的超级猛人,影视剧中的那些镜头不过是拍出来给人意淫而已,真要有所谓的武林高手跟七八个持械劫匪搏斗,几回合下来就浑身窟窿——光荣了。
遗撼的是,徐永民偏偏是个不怕死的,他闷声不吭,上前就将一个毫无心理准备的劫匪给重重地摔了出去!这劫匪根本就没想过有人居然敢反抗,结果就很不幸地被甩了出去,更不幸的是,徐永民在老家农村的时候还学过两年功夫,这一摔差点没将劫匪摔闭过气去。
但反抗的下场是悲惨的,不到两个回合,徐永民便被两个劫匪死死地摁在了墙角,回过气来的劫匪恶向胆边生,提着利刃就冲了上来,照着徐永民的小腹就是一阵猛捅,并且连续不断地捅了足有十数下……
徐永民惨叫起来,心忖今天必死无疑。
“咦……”负责将徐永民摁住的其中一个劫匪首先发现异样,问他同伙,“老大捅了这小子半天了,这小子怎么还惨叫个不停?按说早该断气了吧……”
“是啊。”另一个劫匪也感到不可思议,“老大捅了差不多有几十刀了吧?”
然后两个满头雾水的劫匪一齐回头看着持刀行凶的劫匪,持刀匪首兀自对着徐永民小腹猛捅,两个匪徒的目光便又落在了匪首手里的利刃上,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两劫匪齐皆大吃一惊,失声惊呼起来。
“老大,你的刀!”
“刀?我的刀怎么了?”行凶匪首闻言停止捅刺的动作,举起手里的利刃,“呃,这……我的刀……”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刀了,称之为铁皮麻花或者更恰当一些,总之尺把长的西瓜刀已经完全失去原有光洁锋利的身躯,被扭得弯弯曲曲,那光景就像是用它刺穿了几百块钢板,极度扭度之后的下场。
“这……”
匪首看看手中刀,又看看徐永民,再看看手中刀,然后猛地打了个冷颤,抖手就扔掉了手里的铁皮麻花刀,掉头狂奔而去,那情状,仿佛是看见了最可怕的魔鬼。
“鬼啊,快跑啊。”
看到匪首落荒而逃,旁边围住的劫匪们也一哄而散,空荡荡的小巷里顷刻间便只剩下了徐永民孤伶伶的一人。
徐永民困惑地捡起匪首扔下的铁皮麻花刀,再看看自己的腹部,西服、毛衣乃至里面的衬衣都已经被割得不成样子,伸手一摸却摸到了自己块条清晰的腹肌,居然皮毛无损,只是有些发烫,就像过度磨擦之后的光景。
“哇靠!”
回过神来的徐永民吃惊地瞪着手里的铁皮麻花,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强烈的灯光突然从小巷外射了进来,然后徐永民便听到了女警熟悉的声音:“你给我站住!别跑!不然我可要开枪了!”
徐永民甩手扔掉手里的铁皮麻花,转身就跑,傻瓜才不跑呢。
和警察捉了半夜的迷藏,到了第二天早上,徐永民总算又甩掉了警察的追捕,这时候的徐永民已经是肌肠辘辘,随便找了家街边摊点吃罢早餐,徐永民才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去警局的时候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搜缴一空,现在身上是半分没有,拿什么付账?
徐永民好说歹说,摊主自然不愿善罢干休,大清早的就碰上吃白食的,今天的生意还能有指望?
徐永民逐渐不耐,正准备找个间隙逃跑之际,一场意外突其而至,并且彻底改变了徐永民的一生。
这时候大约是早上六点时分,街上的行人和车流并不甚多,因此过往的车辆速度都稍嫌快,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擎般开了过来,司机许是急着回去交班或者睡觉,所以将车子开得飞快,一路直冲过来,意欲抢在黄灯的最后几秒冲过前方路口……
这时候,一个穿着大衣的老头慢条斯理地出现在了人行道上,不等绿灯亮起就走进了斑马线,老头一面欣赏宁州冬晨的街景一面搓着老手,对左侧急驰而来出租车毫无所觉,最惨的是,早餐摊的存在恰好挡住了出租车司机的视线,等到出租车司机发现危险的时候,急踩刹车显得为时已晚……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场交通事故似乎已经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