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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你上黑板把这道题做一做。”
神魂正在云游天外,张晨突然感觉脑门一痛,随即就看到数学老师王月秋一脸不高兴地看着自己,刚刚赫然就是他手里的粉笔头砸了自己。
目光落到黑板上看了看那道题,颇有些难度,对于五年级的学生来讲,会做的估计不多,知识虽然简单,中间的弯弯绕绕多了些,张晨也没客气,他知道如果自己做不好,保守估计今天恐怕也少不了要被掐耳朵。
三两笔勾勒出一个简单的路线图,总路程,个体速度,单个距离等等标上,随即便在一边的空白黑板上列出了详细的解题步骤,王月秋扫了一眼,心里也有些小小的诧异。
毕竟张晨的成绩一直都不怎么拔尖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个题目做出来还如此详细,极不简单,即使提前见过这道题目,能做得如此清楚那也要一定的能力。
“王老师,我做好了!”
“嗯,下去吧,以后上课不要走神!”
一节数学课就这么无聊地过去了,张晨一如既往地下课后倒头便睡,体育课上男孩子都在打弹珠和兵乓球,女孩子一律跳绳,他却一个人围着那土不拉几的操场跑圈,如果细心数一下竟能跑近半个小时。
双休前的期中考试张晨无一不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完交卷,然后跑回家,跟在他后面的就是张海林,这小子试卷做得飞快,成绩本就不差,自从那次张晨把他从火里救出来后,似乎就成了他的跟班。
“晨子,今天下午去哪?”
“捉鱼。”
“捉鱼?你家开塘了?”
“嗯!”
原来张晨家那块水塘里的鱼养了快一年时间,老头子本来想捞一网试试网,但是张晨死活不同意他捞自家第一块水塘里的,反而要在其余的水塘里下网。
其余的都是些没下过鱼苗的,即使有陈鱼那也不会太多,但是张晨知道这里面的存货可多了去了,现在合同签了,他也就不用等到来年,今年就可以把那些水塘里捞个干净。
这次起网张晨并不想老头子惊动太多人,而是打算让张文明夫妇和自己老头子单干,用小网拉,拉一批卖一批,先打点名气出来。
经历过后世的促销手段,张晨自然不会让自己老子挑着担满世界里去卖鱼。
第八章 一网拉出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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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没有章法相比,老张家的鱼塘显然要干净利落很多,四周都是沙石路,一条宽近六米的水坝从村口的黄土路通向白湖湾中心,四周都有固土的白杨和柳树。
河泥堆起来的路基四周,用胶丝网隔开拉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网格箱,这些网格箱就是准备用来装养不同种类的成鱼。
尽管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往年从陈鱼,但是鉴于迟早都需要用上,张文林也就随着儿子的想法拉起来了,只是等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东西起到了大作用。
雨后的十一月一连几天的晴天,大坝上的泥土都被晒得干巴巴的,风都能扬起灰尘,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员在讲可能还要干上小半个月,张文林也就动了拉几网的心思,哪怕不在放过鱼苗的那几口水塘里也行,再不济也能拉几条野生鱼自家吃。
水里有好几条那种不过三四米的小船,宽不到一米,可以来回从坝上开挖的船槽拉到不同的水塘里,张文林还有张文明夫妇将两条小船拉到西边的一片水塘里,随后就开始下网。
似乎在经历过火灾之后,张晨这个半大的十岁孩子突然就有了很大的话语权,不说别人,就是张文明夫妇那肯定是听他的,谁让人家救了自家一家性命呢。
“爸爸,文明叔,网拉得太浅了,再深点,能挖起泥巴最好。”
没养过鱼的人其实不知道,大鱼都沉在水底,尤其是在这种大水湖里,差不多在这时候都悠哉地游在淤泥面上,稍稍一冷就钻泥巴。
张文林一开始懒得搭理那小子,谁家的网拉鱼要挖起泥巴,那不是拉鱼,那是在拉泥巴拉仇恨,不过一网下去,等拉上来的时候,果然没什么料子,就几条两三斤重的鲢鱼,几只河虾,蚌壳和河螺倒是不少,这还是运气好,网撒的大。
“算了,这里面估计也没什么东西!”
“爸爸,你听我的没错,把网再压深点。”
“文林哥,要不就听晨子的再拉一网,也不费什么事,顶多就当吃饱了力气没处撒。”
石秀红在一边也点了点头。
“那老子就按你说的拉一回,拉不起鱼看我不抽死你。”
张文林说完又把小船撑回水塘中央重新下网,这次在网上加了近三分之一的鹅卵石压脚,渔网一下子变得很沉,还没扔就一连串地往水里滑了下去,两条小船分开撒网,石秀红在中间压网脚。
等到差不多覆盖了整个水塘近百米宽的时候,就把船划上了岸,原本是五六个汉子干的活,如今两个人拉网着实是吃饱了力气没处儿撒,石秀红乘着小船在水中央打杆子,防止网翻起来。
两人拉了将近一个小时网这才拉出一半,一般人可干不了这活,此时张晨也有些紧张起来,这一网要是还没有鱼,那可就亏死了,这大片水塘说不定就因为自己这小翅膀一扇连鱼都没有了。
但是显然他想错了,就在两人气力将尽的时候,突然那渔网网住的水域里猛地蹿起一道道波浪线,虽然没有跳出来,但是吃这口饭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十斤重以上的大鱼。
这种划水,不是大鱼绝对拍不起来的,果然,还没拉起手中的网索,嘭地一声,水里就像是炸开了花,鱼在水中的气力极大,有时候人都控制不住。
看着网里翻滚起来的水花和鱼白,张晨笑开了,自己毕竟还是猜对了,张家也赌对了。
原本快要散架的两人见到水中的情形,顿时干劲又起来了,感受到手中的网索被鱼冲得一阵阵抖动,心里那叫一个兴奋,拉网的速度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哇,这么多鱼,这么大!”
“文林哥,晨子说得对,这鱼还真沉在下面了!”
“嗯!”
张文林并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知道自己那个突变的儿子真猜对了,这片白湖湾里果然藏着不少存货,按照这一网的情况看,恐怕这么大一片湖能有不少。
三万六包三年他娘的值了。
“快快快,别紧了,别让鱼跑了!”
“秀红,快把网拉起来!”
水中,石秀红撑着小船跟网走,听到男人喊赶忙用手中的绳子把网拉起来系在船帮上,由于下面有鹅卵石,那网倒没有浮起来而是紧贴着岸边的淤泥。
一鼓作气把网拉到岸边平坦之处,在水里围成一个大圈,几个人把网扎好就进水捉鱼,一边收网一边把大鱼都抓上岸,张晨和海林也没闲着,挽起裤腿就下了水。
“好家伙,这条鱼怕不是有二十斤了吧!”
把一条肚子浑圆的黄鲤拉上岸,看着这鱼庞大的体积,张晨都不由得暗自吐了口口水,后世湖水被污,哪里见得到这么大的家伙。
由于是网拉得鱼,倒是没有死的,所以简单过了称之后就被倒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网格子里养着,一连拉了三天网两个水塘子,张文林粗略算了一下,各种鱼加起来怕不是有五千余斤,还有没拉干净的,估计也有个几百斤。
接近二十个水塘子,十万斤那是往少里说,加上自家养的,这一片水里至少能起十五万斤成鱼来,还不包括虾蟹,以前年年大水,这白湖湾倒是要便宜了张家。
休息了几天后,张文明夫妇也在鱼塘附近搭了个棚子,夫妻俩商量了也不回去干活,家里养的猪也卖掉了,鸡鸭都捉到这里来养,新房子里什么家什都没有,还不如在这里养鱼。
主要是张文林也不亏待他们,除了给的那五千块钱,还答应年底至少一人发一千块钱的奖金,其实按照张晨的说法,发两千都少了。
按照96年一斤猪肉几块钱,起一栋四间两层外加装修也不过一万出头的物价水平,五千块钱并不算是一个小数字,相比较于20年后的物价,就是翻二十倍等于10万那也是往少了算。
趁着天晴,又拉了几网,果然每一网都有鱼,如果不是当初拉的那些个网格子,现在鱼都没处儿放养,后来还扩大了几次,一直到11月底的时候,两个水塘子里足足养了好几万斤的各种鱼。
12月初的时候,坝头乡以及邻近的几个乡里都出现了一种宣传单,上面无非就是写明了张湾老张家开塘卖鱼的信息,各种鱼的价格明码儿标上概不还价,比市场上都要低一些,而且是按批量算,买得越多优惠越多,唯一的要求就是提前预定,当场付钱拉货。
成批次的预定鲜鱼还是个新鲜事儿,一开始传单发出去好几千张也没个动静,等到了十二月中的时候,十里八乡有人家里的红白喜事慢慢开始来张湾预定,名声渐渐传了出去。
等到阳历96年1月份的时候,由于接近年底,买鱼的人越发地多了,每天排队买鱼的人多得不得了。
张湾张家买鱼的好处就是只要你预定好了数量、种类,按照约定的日期来拉就一定有货,不用等,一天就安排固定的几波人从来不多也从来不少,而且周六周日还有休息。
到了年底附近河面封冻的时候,张文林此时跟小半年前已经不一样了,那种自信恢复了说话儿嗓门大中气足,媳妇儿爱平已经被送去了娘家待产,村里人都不知道,但是日子一长也不是个办法,只能使劲往后拖,等生产了就好说了。
那二十几快水塘里的鱼已经拉了一半,数量出乎意料地多,似乎早前低估了,一直到1月中旬的时候,已经足足卖出了近8万多斤各种成鱼,刨除传单、请人的工资,还剩下近30余万的现款存在合作社里。
最重要的是,不包括剩下的水塘子,仅仅是网箱里就还剩下近两万多斤的鱼,还有几千斤的鱼虾和王八,乡里早先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一度私下里找过张文林,碍于他手中的合同也不好把事情闹大。
至于张家到底挣了多少钱,除了张文林父子以及张文明以外,也没人清楚,但是估摸着十万块钱是有的,乡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却埋下了一个火引子,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出来。
1月底的时候,张文林用一天一百的工价雇了整个张湾大队所有能够出力气干活的男人和年轻女人上鱼塘狠狠地拉了三天的鱼,把剩下的鱼塘子拉得只剩下三口,足足拉起来近五万斤的鱼分门别类地放养到网箱里。
由于张家的价格公道,卖鱼也卖得方便,名气一时之间竟起来了,近到乡里,远到白崇县,来买鱼的人都不在少数。
第九章 发家致富正当时
贫瘠的年代里那种纯真和朴实的美好,在当下无论如何也不足以表达得清楚,田里的泥鳅,湖里的虾蟹,那些一角的毛票就足以换回的小吃食--
张晨在梦里都会笑醒,竟能够再次躺在这个黄金年代的被窝里。
“爸爸,都2月初了,塘里鱼够不够卖的?”
饭桌上张文林父子面前就两个菜,今天是周六,鱼塘放了假,张文明夫妇回去了,这小半年来,夫妇俩也帮了不少忙,一直到鱼塘里的鱼换成大把的现金之后,张文林才真正体会到当初儿子那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的作用。
偌大的鱼塘如果没个得心人帮衬,绝不会如此顺利,尽管有时候石秀红那婆娘有些脾气,但是总归还是好的时候多些。
夫妻俩回去的时候,张文林不仅兑现给了两千块钱的年礼,还额外多加了两千的奖金,允了他百多斤的鲜鱼,过年的时候直接去网格箱里捞,这等于是足足给了他起半个家的本钱。
老张家如此仗义,夫妻俩也不会说什么话,张文明拍着胸脯保证来年还在老张家帮手,有什么差使绝不含糊。
还有不到十几天就是农历腊月三十,鱼塘里上个月拉的鱼已经卖掉了将近大半,月底还剩下的不过两三万斤的样子,虽然还有两口水塘的鱼没有拉起来,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样子,够不够卖还真不知道。
如果仅仅是这十里八乡的,那倒不是问题,关键是到后来县里的,外面的客户都拉着卡车到鱼塘边上去装,这一次就是两三千斤的货,就是存货再多也不够卖的。
像老张家这种规模的鱼塘,不往远里说,就是整个百崇县恐怕也找不出一家,产值超过百万的养殖户,无异乎后世年产值超过千万甚至数倍于千万的产业。
2月初的时候只好再次起网把之前拉过的水塘重新拉了一边,虽然不多,漏网之鱼也足足拉起来几千斤,更别说虾蟹了。
前几天刚从大湖的养殖中心买了将近小二十万块钱的鱼苗,没等开春就先放了下去,足足二十万的崭新蓝灰票子,养殖中心几年的出货量也就这样了。
如此大的一笔单子,养殖中心甚至连鱼苗都是直接送到张湾,更别说额外送的那些个种类稀奇的苗种了,有些鱼苗别人不认识,张晨却清楚,这是把宝贝当成了废柴。
光是那千多尾稀奇的外来品种,只怕长成了都值好几万,其他的一些比较不常见的新品种也值钱得紧。
这一次的鱼种,张晨打算让老张一直养到97年底98年初的时候,98年的洪水上辈子是一个祸害,这辈子未免不是老张家的一个机遇。
“嗯,今年差不多够了,还有三万多斤的样子,扣掉手里积压的订单,到年前还剩下一万多斤,正月买鱼的人肯定没现在多,你让留下来的那两口塘里差不多还能拉起来万把两万斤,够明年零零散散地卖了。”
张文林看着半大的儿子心里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不知不觉竟把这小子当做正儿八经能说上话的了,而脑子里转即一想又发现过去的大半年里儿子出的主意竟比他这个当老子的还要多。
可以说,老张家有现在的局面还真是这小子的功劳,老张家莫不真是祖坟上烟冒三丈,还出了个人才。
张晨也不知道老张心里想的是这些,闻言扒拉几口饭,脑子里就想开了,现在放下的鱼苗,最少要养到一年以上才有出货,也就是说96年鱼塘根本就没有货出去,最早也要等到97年的秋季,等鱼苗长过两茬后才能起网。
自家最早的那块水塘里的鱼已经养了一年,96年秋季的时候估计就能起网,但是这次起的鱼多不了,往多里算顶多就两三万斤的样子,相比于庞大的市场,还不够塞牙缝的。
如今家里的存款加上还剩下的尾款以及那两口塘里和剩下的存货都卖出去,扣掉工资和买鱼苗的钱,恐怕还有奖金70来万的样子,这是一笔不少的财富,可以说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巨额财富。
这笔钱总不能放在合作社里涨利息,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来该做什么,张晨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养鱼的事情,其余的一时之间没有理顺,脑子里的记忆也有些模糊。
腊月里鱼塘边上的棚子屋里到处都漏风,2月初年前的这几天正当冷的时候,父子俩也没处去,家里的那点家当恐怕也没人惦记着,全部身家就都在这棚子屋里了。
张文明夫妇第二天就从娘家回来了,天还没亮,就有县里来的车拉鱼,一直忙活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才把今天三批货都出完。
草草算了一下,三车鱼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