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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耀邦伸出右手食指着他道,“那你听清楚了,告不告你,要等律政处的决定!”他接着又道,“猥*亵女童是很严重的罪行,会不会因为你做证人而不告你,就要看你在这个案子里面,证供够不够给力了。你认得出人自然就非常的有利。”
他颇有些不安地说道,“但是事隔了那么久,我未必认得出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认不出来,您是不是就要告我啊?”
‘隔了那么久’,才隔了三天,对于谋杀这种恐怖事件,怎么可能忘记。彼时凌耀邦不太看好他,但是已经这样了,按程序来吧!
凌耀邦看了他一眼,“尽快安排认人吧!”
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明说的,稍后认不出来人,肯定就会再告他的。
至于怎么认人那就是他的事了,凌耀邦作为检控官,不可能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的,知法犯法的事,他绝对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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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慕庭很快也得关于目击证人的来历、背景等等信息。
“阿庭,孩子们猜的还真是准,目击证人果然有问题。”梁碧芝高兴地说道,“我去打电话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等的着急了。”
韦慕庭刚要拦着她,结果她如兔子似的,一溜烟的跑了。这还没认人呢!还不知道结果呢!就妄下判断了。真是……
顾雅螺他们刚刚到家,梁碧芝的电话就打到了家里。
通过梁碧芝的转述,大家已经知道证人的身份、职业、年龄、家庭情况等等信息和为什么出庭作证指证陆江的原因了。
“人渣、败类!”顾展砚听完后怒气腾腾道,“为了自己不被控告,就做伪证。混蛋!”
“控方打算现在安排认人,明天一早就会开庭。我不跟你们说了。”梁碧芝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那我们现在只能等了。”陆忠福说道。
顾展砚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认不出来,认不出来。”
顾雅螺摇头失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认出来又如何,他的证供可信的程度大打折扣。
在焦急等待中一个多小时后梁碧芝打来电话,“认出来了。”
“不可能!”顾展砚对着电话机吼道。
“是我不好!”梁碧芝哽咽道,“陆女士太紧张了,我摆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估计是被证人看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我妈真是被你给害死了。”顾展硕抱着电话机子吼道。
“对……对不起,这个我会向法官提出,解除证人作证的。”韦慕庭急急忙忙地说道。
不过显然韦慕庭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因为没有证据表明,证人是因为受了梁碧芝的提示而认出陆江丹的。
这时候又没有监控录像,这么有力的证据。
所以证人将在明天出庭作证。
陆家的长辈听到消息,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在顾展硕他们面前绝不露出来。
没理由官司还没打就缴械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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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拉着顾雅螺避开众人,小声地问道,“螺儿,怎么办?”
顾雅螺挠挠头,是她失误了,本以为给便宜老妈打了那么久的气,应该会应对下来的。
没想到……
毕竟不是当事人,她低估了陆江丹所承受的压力,会紧张当然是人之常情了。
算了,现在在想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
顾雅螺朱唇轻启,唇角牵起一抹冷笑。“怎么办?既然他要作证,非要作死,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兄弟俩听得脖颈发麻,他们清楚看见了顾雅螺脸上那抹带着嗜血的笑意,那浑身散发的冰寒之气,为惹到她的人而默哀!
晚上顾雅螺他们却见到了小舅舅陆江船,自是一番介绍。
陆家的三个舅舅,可真是正如乡间俚语所说一个家庭当中:“老大憨,老二蔫,老三奸!”一个家庭当中除辛勤劳作的父亲之外,在儿子辈中可以担当起整个家庭荣辱兴衰的,往往就是那个憨厚老实积极肯干的“老大”了。
老大憨厚直爽,牛一样的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以“老大”的眼光来看,往上,有为儿女操劳了一生的父亲母亲,而父母亲渐渐衰老了,他们为儿女们几乎耗尽了毕生的心血与汗水。往下看,弟弟妹妹们年纪尚幼,还不堪重负。而这唯一可挑起家庭这副重担的也只有“老大”也就是说这个家庭的长子了。也只有他才可以将父母肩头那份不可承受之重,分担在自己的肩头之上。
老二为了争得更多席位,自然选择竞争模式,做人就比较圆滑。
老三因为万千宠爱集一身,从小调皮捣蛋,敢跟任何人一争高下。
这个老话从多子多女的家庭里面传出来,俨然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陆晧逸则忙活了一个下午,刊印出来寻人启事。陆忠福极早的就关闭了茶餐厅,大家齐动手,连夜开始在大街小巷,人流密集处粘贴。
顾雅螺把粘贴任务交给了顾展硕他们,自己则打电话约了韦慕庭出来,两人约见在一个空旷的操场上。
晕黄的街灯下,映在顾雅螺的身上,她的神色淡定从容,令他感觉莫名不测。
她的眼神沉稳、坚毅,她凝视自己的时候,韦慕庭居然感觉到了眼前人强大,甩甩头,很快他就意识到了。
横生枝节现如今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顾雅螺针对这件案子是火力全开。
两人针对这件案子,在路灯下,进行全面的沙盘推演,也让韦慕庭对眼前的孩子有了全新的认识……
当然对案子则更加的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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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法庭上,证人席上站着一个身穿驼色对门毛衣的中年男人。
头发打着发蜡,三七分的发型,带着黑框眼镜,有些不安,不停地抿着嘴唇。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圣经和一张纸走向证人,“把手放在圣经上,照着读。”
他左手轻轻放在圣经上,右手拿着纸,读道,“本人付德山,谨以至诚,吾所做之证供乃事实及事实之全部,绝无虚言!”
“检控官可以开始了。”法官说道。
凌耀邦右手背在身后,站在证人席前问道,“付先生,你现在还认不认得本案的凶手?”
“我认得,我昨天在警局就认出了她!”付德山的双手交叠放在他前面齐腰的木隔断上,手不停地摩擦着。
凌耀邦手指一一指向众人道,“好,你看这个法庭里面有没有这个人?如果她在场,麻烦你指出来。”
付德山看了看旁听席,视线移到了被告席,指着陆江丹道,“是她!”
陆江丹激动地站了起来,却没有大声的反驳。
凌耀邦笑眯眯非常得意地说道,“谢谢,大人,我问完了。”
凌耀邦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证人付德山双手踹在兜里,直接抬脚,神色的匆匆离开的证人席,人已经走到了韦慕庭所坐的位置前。
法官叫住他道,“证人,本案还有辩方律师。”
“呵呵……”旁听席上的众人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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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原形毕露
付德山吓得僵在当场,听完法官的话,又转身回了证人席。双手从兜里出来,使劲儿在衣服上摩挲了两下。
神情不安地看着旁听席,待看见自己的老婆给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他才镇定了下来。
韦慕庭走到了付德山身边道,“付……付……付先生,你是在一间聋哑学校教书是不是?”
付德山点点头,不敢正眼直视韦慕庭。
韦慕庭厉色道,“证人,请看着我,我问的问题,请你用语言回答我。”
付德山抬起头来回道,“是!”
韦慕庭看着他说道,“在本月三号,星期三晚上,你是不是犯了罪被警方抓进了警局?是不是?”
付德山看向凌耀邦颤微微道,“不是说我肯出庭当证人,就不提这件事吗?”
韦慕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道,“我问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付德山眼神闪烁着,最后无奈地说道,“是!”
韦慕庭继续盘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付德山抿了抿嘴唇,右手掩面,实在是难以启齿……
韦慕庭双眸微微一闪,大声地喝道,“说!”
付德山低垂着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猥*亵!”
韦慕庭继续道,“你身为一个老师,居然猥亵一个九岁的女学生。”
“咦!”旁听席上发出鄙视地声音,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肃静!”法官大人敲着法槌说道。
韦慕庭接着道,“你怕警方起诉你,所以你主动提出,说看见本案案发过程!以出庭作证作为警方不告你的交换条件是不是?”
付德山神色不安的垂着脑袋,回道,“是!”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的供词的真实性!”韦慕庭手指着他道。
又道,“有一句话我可以形容你和我当事人是的处境,不是她死就是你亡。当然对你来说她死始终好过你被人告猥*亵一个九岁的女学生好!”
“反对!”凌耀邦起身道,“辩方律师只有权指出证人是由另外一件案子转为本案的控方证人。但是无权以这一点来攻击证人。”
法官道,“反对有效!”
“你说你在家里卫生间的窗口看到巷子,看到我的当事人用铁管子砸向死者,请问砸向死者的哪个部位?”韦慕庭问道。
付德山想了想摸了下下巴说道,“脑袋?”话落眼睛瞟了眼韦慕庭。
韦慕庭接着问道,“那么嫌犯是从后面攻击,还是从前面攻击呢!”
付德山这时候仔细盯着韦慕庭,下意识地说道,“前面!”他赶紧改口道,“不是,是后面,是后面。”
他想到死者是个男人,而被告从前面攻击,怎么可能成功,所以绝对是后面。
“你撒谎,你刚才松了口气,是证明自己猜对了是不是。”韦慕庭质问道。
“不是,不是我没有猜,我是看见的。”付德山慌张地表明道。
“你又撒谎,你家卫生间挂着窗帘,你怎么看见小巷里的情况!”韦慕庭厉声质问道。
“我老婆不喜欢我抽烟,我在卫生间偷着抽烟,我打开窗户掀开窗帘,扔烟头时看见的。”付德山赶紧找补道。
“哦!这么巧啊!”韦慕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请问当时的距离有多远?”
付德山想了想道,“大约二十尺左右?”
“是四十尺,我们已经量过了。”韦慕庭转过身看向法官道,“法官大人,请你批准我,向证人做一个视力测验。”而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付德山搭在隔断上的双手。
“反对,视力测验应该有专家来进行。”凌耀邦起身道。
韦慕庭走向法官道,“法官大人这个视力测验很简单,陪审团一看就明白。”
法官道,“批准!”
韦慕庭说道,“谢谢大……大人。”
韦慕庭走向证人道,“请你摘下眼睛。”
付德山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有摘下来。
韦慕庭慢悠悠地说道,“在年二十九,你跟老婆起了争执,你的近视眼镜被打碎了。一直等到年初四眼镜店开门,你才去配了一副。也就是说这六天你没有眼镜。这点邻居可以证明,你这几天都没带眼镜。换一句话说,命案发生的时候,你所谓目睹案发过程的时候你并没有戴眼镜。”
“是,但我的度数很浅的。”付德山说道。
“那,请你摘掉眼镜。”韦慕庭看着他道。
付德山摘下了黑框眼镜,而韦慕庭从梁碧芝手里接过硬纸板的时候。
梁碧芝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韦慕庭黑眸轻闪,抬起头来,把硬纸板所画的东西,扣像自己,走向法庭的正门。
韦慕庭朗声道,“在证人测试视力的时候,我有一个要求,希望旁听席上所有的听众,面向法官,不要看我,也就是我手中的画。请法官大人监督,稍后我会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法官点点头道,“批准!现在旁听席上的所有人全部面向本法官。”
韦慕庭看着付德山道,“现在我和你的距离是三十尺,比你家里的卫生间的窗口到现场的距离少了十尺。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把硬纸板转了过去。
这下子付德山着了毛了,一会儿瞪大眼睛,一会儿眯起眼睛,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付先生,请告诉我,画上是什么?”韦慕庭说道。
付德山双拳紧握着胸前的木板隔断,指节泛白,却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付先生,你不用看付太太,她比你还着急,因为她无法回头。”韦慕庭接着道,“请付先生告诉我纸上画的什么?”
“证人必须回答。”法官大人催促道。
付德山沮丧地趴在木隔断上道,“我看不见。”
“哦!看不见啊!没有付太太的帮助你果然看不见。现在旁听席上的众人,你们可以回头,看看我手里画的是什么了?”韦慕庭神色如常地说道。
“辩方律师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做。”法官大人说道。
韦慕庭解释道,“证人是聋哑学校地教师,那么他会唇语就不会太惊讶了。付太太没有戴眼镜,可见视力正常,又离证人如此近的距离,要想告诉他画上画的什么?简直是太容易了。”
韦慕庭手指指向付太太道,“看付太太的样子,就知道我没说错了。”
众人的眼神齐齐看向旁听席上的中年女人。付太太被人当众揭穿,羞愧地低垂着头。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妄加揣测。”凌耀邦起身道,不过这语气稍显不足了些。
“是不是妄加揣测,稍后,我们对证人的视力,可以让专家单独给他测试视力,进行权威性的鉴定。”韦慕庭朗声说道。
这时候进来两名警察,付德山一看见他们两个脸色变的煞白。
警察交给韦慕庭一张纸条,韦慕庭道,“付德山先生,现在警方将正式起诉你强jian女童,这是很严重的罪行,罪名成立的话会被判终身监禁。”
“反对,我反对,辩方律师恐吓……”凌耀邦拍案而起,怒吼道。
结果凌耀邦的话还没说完,付德山被吓得口不择言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强jian她,我只是猥*亵她而已。”
此话一出,这是承认罪行了,“哦……”旁听席上的众人彻底地鄙视他了。
激动地付德山跑到凌耀邦身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诉道,“凌律师,凌律师,你说过会帮我的,你说过我只要指证那个女人杀人,我就会没事的。”
“哦!”旁听席上的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法官大人则微微摇头。
凌耀邦气的真想拿大脚丫子使劲儿踹他,娘的,一世英名差点儿让这头蠢驴给毁了。
法官梆梆的敲着法槌道,“请证人,安静,安静。”
付德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韦慕庭则道,“请证人回到证人席,我还有问题要问。”
付德山扶着检控官的桌子,颤抖着双腿,走完了这几米路,站到了证人席上。双手紧抓着栏杆,免得自己脚一软出溜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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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唇枪舌剑
“辩方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词。”法官严重警告道,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如此的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