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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待会就去”，程一风也怕他母亲看到他这副衰样。一旦让她知道就会问东问西的，问得他心烦，他遮遮掩掩的走进了巴掌大的房间，背对着母亲溜出去，跑去了菜园。程一风的家很简单，就是一房一厅的瓦房，厨房就搭在了走廊的角落之处，还是他父亲苦口婆心的向他单位请求求来的。
“哥哥，你回来了”，程一风刚到他家种的菜园，就见比他小五岁的妹妹程玉凤蹲着身子在采取着小白菜。程玉凤见程一风的嘴角边青了一大块，她站了起来跑到程一风跟前，睁大着眼睛问道；“哥哥，你。。你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
“没。。没有”，程一风摸了摸嘴唇边答道。
“哎呀，哥哥，你怎么隔个两三天就和别人打架呀？”，程玉凤急急的答道。
程一风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玉凤，你不要告诉爸妈，知道吗？”。
程玉凤抱怨的答道：“哥，这也不是办法呀？你不惹他们，他们怎么老是惹你？他们这些人无恶不作，我们，我们可以报案”。
“报案？”，程一风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上次又不是没见过，我们不但送上了一百多元钱报案费不说，可那陈小亮两天就放出来了，这可是我们一家人快一个月的生活费”，程一风说完一拳击在了菜园的黄土地上，他脸上露出痛楚而又愤怒的表情。
程玉凤愤怒的骂道：“哼，明明是他的不对，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程一风伤心的答道：“可能你哥，可能你哥，天生是一个挨打的相”。
程玉凤不敢再问下去了，她说道：“哥，你等一下，我去拿点大蒜油帮你揉揉”，她说完朝着邻居家里跑去。
每次程一风受了什么跌倒跌伤的，他妹妹就会去邻居家搞点大蒜油什么的泡的雄黄酒，帮他揉揉，不一会儿，程玉凤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了说道：“还好，李阿姨说只有这么一点了”。
程玉凤一边擦着一边说道：“哥，以后你还是忍着点吧，等你考上了大学了，大学毕业后，咱家就光宗耀祖了，就有好日子过了”。
“我，我，我根本就考不上大学了”，程一风含着愤怒的泪光说完后，站了起来疯狂地往山上跑去，他要发泄，竟然没有发泄的地方，他只有对着高山呐喊。
“哥。。哥，哥，你要去哪里呀？你快回来呀”，程玉凤怎么能够跟得上体育成绩一直很好的程一风。
“你不用管我，你先回去，我。。我？”，此时的程一风愤怒冲疯了头脑，拼命地往山上跑去。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桌上的母亲一个劲夸奖着隔壁邻居的儿子阿明，十八岁就考上了大学，他母亲一生的希望就是寄托在了程一风的身上。
“我不想吃了”，程一风刚吃完一碗饭，稍带生气的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站了起来转身回到了和他两个妹妹共处一室的房间。
“你这是怎么啦？说几句就不高兴了”，颜红玉生气的责怪道：“哎呀，你这仔子，妈妈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看看别人多有出息，你看你，学习成绩越来越差”。
程玉凤在旁帮着哥哥说话了，怯生生的说道：“妈，你就不要在责怪哥哥了，这还要靠天分得嘛，还有。。。还有物力方面，你看人家的条件多好，不象哥一样连双皮鞋也没有穿过，人。。人都有自尊心的嘛？”。
颜红玉看了程玉风一眼，唉声叹气的说道：“哎，谁叫他出生在贫苦的家庭呢，再说读书怎么可以看这个？你看看好多知名人士，还不出自贫苦家庭”。
“时代不同了嘛！”。
“你就爱贫嘴”，颜红玉虽是这么说，但她却是满脸惆怅。
“好了，我吃饱了，我帮忙收拾碗筷”，程玉风站了起来嘟着不服气的嘴，一个劲的收拾着碗筷，她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她更难过。
“帮你爸爸留着的饭菜放在窝里，知道吗？”。
“知道啦”。
程一风的父亲程军在一家重型业工厂上着三班倒，今天上中班，一般要晚上十点钟以后才能回家，为了节省开支，父亲执意要母亲留着饭菜等着他饿着肚子回来吃。而他的母亲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在门外盼望着父亲的回来。
“孩子他爹，你回来了”，这是母亲见到父亲下班时的口头禅，一年四季一如既往。
程军答道：“嗯，今天我发工资了，明天就把伙食搞好一点吧，另外寄一百元给爸妈，孩子都睡了吗？”。
“嗯，他们都睡了”，颜红玉接过程军仅有的二百零八块的工资，坐在了程军的旁边说道：“孩子他爹，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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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流氓是逼出来的7
“什么事？说吧”，程军一边狼吞虎咽的嚼着饭菜一边答道。
“你慢点吃”，颜红玉说道：“孩子他爹，我想这一百元钱先寄去五十，等我发工资给你爸妈再寄去五十，现在马上考试了，我想帮一风买一双鞋和两套衣服，以便于鼓励他”，颜红玉今天听程玉凤这么一说，想想不是没有道理，一风也十七八岁的少年了，没有一件好衣服，一定会遭到同学的冷眼和排挤，少年的心在精神上多少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程军叹道：“哎，哪个做父母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但条件就是这样，那好吧，随便你了”，听父亲的口气不是很高兴，因为他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
躺在床上的程一风没有睡着，一直在听他父母的说话，埋怨的话又吞了下去。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一发工资就要寄一百元钱给自己的公公婆婆？只听母亲说婆婆身体一向不好，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想到父亲一个月来的辛苦就是为了这二百多元的工资，而杜明确是狮子开大口，竟然要勒索他一百元？
“我没有叫郑浩打人呀？不行，我还是问一下郑浩再说”，程一风自言自语的说道，郑浩得到了李昆的赏识，现在在风城的一家ktv夜总会里做管理经理，但几乎天天面临着打架事件，在凤城一带还算有点名气。
郑浩的家就住在离程一风一里的路，也不算很远，长白村的一栋让人羡慕的住宅居民楼房。
“一风，今天你怎么想到我了？今天不要上学吗？”，程一风今天没有去上学，他直接来到了郑浩的家，此时的郑浩是刚从被窝里窜了出来。光着膀子的郑浩现在的体型很健壮，胸前肌肉一股一股的，单凭这一点，打架站了出来也占三分优势。郑浩一下床就照照他那油黄带着些许胡须的脸庞，整理着六四分的发型。
程一风低着头答道：“今天我请了假”。
“一风，是不是？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说来听听，谁欺负你了？我非修理他不可”，郑浩信誓旦旦的答道后，又低着头看了看程一风的表情，他是和程一风从小玩到大，多少知道他的性格，一般他不会向别人说出自己的事。
程一风背气的点了点头，说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最后埋怨道：“浩哥，你怎么可以去打他？”。
“什么？你说那人叫陈小亮？”，郑浩一听陈小亮两个字感到很惊讶，当时他只知道程一风又被人欺负了，于是找他评理算账，结果没说上几句就动起手来了，所以并不知道他叫陈小亮。“妈…的，听别人说当着辑罗队队长的罗恒荣就是他的姐夫，这人出了名心狠手辣，还做着非法的买卖，一直与青龙集团过不去，这下可麻烦了，怪不得杜明越来越猖獗”。
郑浩说完站了起来徘徊了一阵，接着说道：“我只是想和他说清楚，不要他…妈…的欺人太甚了，不料这王八蛋，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没说上一两句推来推去的，就这样打起来了”。
“浩哥，难道连。连你也没有办法？”，程一风有点害怕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社会经验又不足，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了。
所谓的辑罗队就是打击大小混混的意思，维护治安的，在警察局里除了局长就是他说了算，辑罗队队里的成员几乎都是社会上混的流氓，幕后的关系让人敢怒不敢言。所以凤城小混混们流传出了一句话：虽我是流氓，他们（辑罗队）更是流氓中的流氓，他们是吃了人不吐骨头的流氓。他们借着维护治安秩序为名，到处收取保护费，尤其是对那些歌舞厅之内的娱乐场所，玩玩女人不给钱是经常的事，收取保护费更是肆无忌惮。
“现在最主要的是陈小亮破相了，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今天你给了一百，明天又要一百，他是永不休止的，而我又和他打了一架”，郑浩慌慌张张的点上一根香烟，猛抽了一口，他是在为程一风而慌张。
“杜明是星宿公司里的人，因为很多都是靠码头做生意，所以星宿公司一直和我们青龙集团过不去，再说他有着罗恒荣撑腰，打架的事是难不住他的”，郑浩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一风，要不这样，你先将这一百元钱给他，说句好话，这件事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再说你是我的弟弟，我一定会解决”。
“怪不得他这么肆无忌惮”，程一风愤愤不平的问道：“罗恒荣不是警察局辑罗队的队长吗？警察怎么可以知法犯法？”。
郑浩答道：“你还小，你不要多问，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凤城就是流氓的世界，辑罗队？”，郑浩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流氓还差不多”。
“谢谢浩哥，不过，这钱？你怎么多拿一百元钱？”，程一风接过这两百块钱又看到床边上的万宝路香烟，幼稚的问道：“浩哥，你怎么，怎么这么多钱呀？”。
“这个你不要知道，我叫你拿着就拿着，不要这么多废话”，程一风的父母一向不让程一风和郑浩来往，经常打架斗殴的，怕带坏程一风。其实在程一风眼里看来，郑浩是他很值得尊重的哥哥。
“一风，不是我说你，你长这么大了，应该穿着好一点，别人就会看得起你嘛”，郑浩拍着程一风的肩膀说道：“一风，这一百元钱就当你买几身好衣服吧”。
“浩哥，等我挣到钱了我一定还你”，程一风带着那份幼稚而又真诚的心答道。
“呵呵，你好好读书，最好做个律师什么的，等你浩哥吃官司了，你还可以帮我一把，让我少坐几年牢”，郑浩强颜欢笑的说道，虽是一句玩笑话，但话语之中表明了郑浩随时准备着这样的结局，他迟早受到牢狱之灾。
“好好读书？”，程一风苦笑了一声，看这样子他根本就是无心读书了，曾经名列前茅的成绩，现在却在全班排到了十名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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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流氓是逼出来的8
下午，程一风还是去了学校上课，他下课一走出学校门，就见让他感到愤怒的杜明嘴叼着香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我呸”，杜明吐出嘴里的烟屁股，恶狠狠地问道：“怎么样？臭小子，钱带来了吗？”，杜明摸了摸他那平头发型，脸上那条蚯蚓般的刀疤印随着他那皮笑肉不笑而跳动，一付让人厌恶的恶相。
程一风走到杜明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一百元钱说道：“明哥，就当这钱当做我给他的医药费吧？我真的没钱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什么？我弟弟被你整得破相了，你一百元钱就说算了？你算老几呀？”，杜明一把抢过那一百元钱，二话不说了，一脚狠狠的打在了程一风的肚子上，凶巴巴的吼道：“程一风，你给我听着，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就这么算了，过两天我再来收钱，你准备一下”，很明显杜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是要逼郑浩出手。
这一拳打得程一风连声叫痛，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最终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怒视着杜明：“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说。。我说过他破相和我无关，是他自己摔倒的”，程一风还算是一个还有硬气的小伙子。
“什么？”，杜明又是一脚踢去，一边踢去一边凶巴巴的骂道：“老子踢死你”，程一风自认自己天生是个倒霉蛋。为此他有着一定打架防卫经验的总结，当杜明的第二脚踹过来之时，他闪过了这一脚，双手抱住他的足膝，用力一甩，没料到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杜明被他甩的个底朝天。
“我呸！”，杜明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道：“臭小子，竟敢还手，兄弟们，给我修理他”。
“你们为什么打我？”，一下子七八只拳头，**只穿着皮鞋的脚向着程一风身上无情的落了下来。他的两只手根本就是不够抵挡，被逼到了角落之处。他不知道他的手背青了多少块，也不知道他的背部挨了多少脚。令他愤怒的是，这么多人观望的同学，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规劝，甚至还听到了嘲讽的嘲笑声。他突然站了起来，用尽全力猛的对着杜明的肚子撞去，杜明又被撞了个底朝天，随后他借机逃出。
“哎呀，打架了，打架了，快点通知学校保卫科”，终于一个有着正义感的学生大声叫了起来。她这么一叫倒是起了作用，保卫科里的人出现多少会有点威信，因为学校里有着报社，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明天就会见报。杜明等人停止了追赶的脚步：“妈…的，你等着瞧，不要追了，我们走！”。
打得鼻青脸肿的程一风一路逃跑着，就连身后随便的一个脚步声，也能够促使他加快他那飞快的脚步。
“啊——，你干嘛！”。
当程一风飞快的跑进一个胡同口之时，却与胡同里的一个女孩撞了个正着，程一风一个跌撞扑倒在地，双手抱住了对方的***。那女孩慌忙抱起了他，惊讶地叫道：“程一风，怎么是你？哎呀，你怎么伤成这样，我扶你去医院”。
程一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孩：“蔡晓娟”，不知怎的，他很憎恨蔡晓娟，要不是她的存在，他不至于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他怒气的推开蔡晓娟：“你走开，我的事不要你管”。
“程一风，你伤成这样不去医院怎么行？你怎么这么恨我？我又没得罪你”，蔡晓娟差异的望着鼻青脸肿的程一凤惊讶道。
程一风几天以来都会远远的避开蔡晓娟，原先两个人在学校里有说有笑的，现在却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似的。蔡晓娟不会因为他的推开而置之不理，她还是极力的扶起他说道：“你恨我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去医院，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我们还是同学”，被她扶起的程一风又想推开她，可他根本没有力气了，突然眼睛一黑，一头栽进了蔡晓娟的怀里，他昏过去了。
程一风从迷迷糊糊之中醒来，眼前一个身材修长，长发披肩女孩的影子在他的眼里摇摇晃晃的，随着他那咳嗽的声音，那女孩一见他醒来了，慌忙对着正想走出病房的医生叫道：“医生，医生，他醒来了”。
“是你”，程一风看到床边的女孩是蔡晓娟立刻想坐了起来，却被蔡晓娟按住：“一风，你现在还没完全康复，躺下吧”，她的脸上露出那甜甜的笑容，就算是勉强装出来的，也感到甜甜的，使得程一风的怨恨减少几分。
只见她双手交叉着两拇指有意无意的打着圈圈，低着头愧疚的说道：“一风，其实关于陈小亮的事，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更何况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