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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对的,只要发现团员有不法情事的话,我一定将之法办,绝没有任何人情可言。”
说了个老半天,张时建还是没有说出有否发现不寻常之团员来,林冲不禁板起脸来道:“张团长,我问的是你有无发现团员异常现象,而不是要你高谈阔论管理之苦,你只要回答有或没有。”
“没有,长官。”
对於张时建的坦承,林冲脸上不禁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甚至他还有着肯定的点了点头,毕竟身为一个主管官,能如此坦然承认自己的疏失,就是一种勇气。
目光转向俞飞,林冲对着他道:“俞少尉,你把来到艺工队后所发探查的一切告知张团长。”
听到林冲称俞飞为俞少尉时,张时建明显愣了一下,因为他以为俞飞被押来,就是这次特战队大举出动的主因,没想到俞飞竟然是特战队的一员!
俞飞闻言,便将他在艺工队这段期间所查到的事实,约略叙述。
在俞飞叙述的过程中,张时建是越听脸色越凝重,直到俞飞说完后,张时建才面露苦色的对着林冲道:“请长官逮捕这些不法之徒,个人也会向上级申请惩处。”
说这话的同时,张时建心里的苦闷就只有自己知道,原本还觉得俞飞窜红所引起之轰动,能让自己的前途再造高峰,没想到竟得不偿失,甚至还有可能赔掉大好前途。
就在张时建沉陷於愁闷之际,林冲再次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摊放在桌上,并道:“请张团长过目一下。”
张时建飘忽的心思急忙回过神,拿起公文详阅了起来,他越看情绪越激动,双手的颤动更令旁人明显可见,只因公文的内容并不是通知对他的处分,而是他即将由中校阶升为上校的升迁令。
这样的结果,和他心里所想落差甚大,他不禁难掩激动的对着林冲道:“长官,这升迁令真的是给我的吗?”
“难不成上面的名字印得不够清楚吗?”
反问后,林冲微笑说道:“行政上你的确有管理疏失,但上级也考虑到艺工队的团员皆是外招而来,行为上较难以控制,所以上级并没有因此而对你进行惩处,只期望你在日后的管理上能更加用心。
“至於不惩反奖的把你升为上校,除了是鼓励你接任团长以来的辛劳外,你适才适所的安排俞少尉进行演出,也得到了上级的赏识,恭喜你。”
“谢谢长官!”
站在一旁的俞飞,对於张时建不惩反奖之事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只因他在特战队的课程中就学过这种招抚手法。
毕竟艺工队虽然不是实战单位,但它算是一般部队的枯燥生活中,一帖不可或缺的兴奋剂。
发生此事件,一定会影响艺工队内部的士气,若是最高负责人张时建也因此而备受打击,恐怕整个艺工队会因此而崩解,所以上级的作法就是先安抚团长,再透过团长安抚团员。
对於张时建满面笑容的回谢,林冲不吝啬的再向他道句“恭喜”,随后道:“高层知道你对艺工队的用心,所以对於此次事件,也已替你想好解套藉口,免得出了事还不惩反奖,落人非议。”
见张时建认同的点了点头,林冲继续说道:“这个藉口很简单,就是俞少尉来艺工队报到后就已向你表明身分,他的所有调查行动,都事先跟你报备过,这样的藉口,你可以接受吗?”
“谢谢高层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量,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向其他没有涉案的团员交代。”
林冲鼓励道:“高层相当看重你的能力,希望此事能让你引以为戒,不要再犯同样疏失。”
“是!往后我一定会谨慎做好管理工作,绝不会让高层失望。”
“我相信你做得到。”略一颔首,林冲把视线转向俞飞道:“俞少尉,去换上特战队服。”
闻言,张时建接口道:“俞少尉,右手边有个小更衣间。”
“谢谢团长。”俞飞说完,便直接朝更衣间走去。
不一会儿时间,俞飞已换上特战队红色队服走了出来。
看着俞飞,林冲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把桌上的执行令收回胸前口袋,接着再拿起升迁令,站起身来递给张时建,并道:“张上校,恭喜你。”
他伸出手来与张时建握手。
“谢谢长官。”张时建小心翼翼的把升迁令收入自己口袋,随后对林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冲以眼神示意罗鸿与俞飞后,便朝门外走去。
张时建则跟在其后,至於俞飞与罗鸿,则与他们保持一大步距离,紧跟在后。
进到演艺厅后,场面已有了转变。
原本全坐在观众席上的团员,这时已分为两个部分。
有参与犯罪的行程官、叶宪明、蔡正德、孙慧玲等人,被集中在一边,没参与犯罪的人则站在另一边。
由於厅内的气氛相当静肃,所以只要有任何一点声响都明显可听见,当林冲他们四人走进时,所有人都循着脚步声往门口望去。
换装过后的俞飞最后一个走进来,他别於以往的穿着,顿时引起在场所有团员的注意,其表情无不显示着震惊与不可思议。
就连早已知道俞飞是特战队员的唐娟娟也难掩震撼之情,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俞飞身穿红色特战队服。
这时,林冲与张时建直接走向表演台上,至於罗鸿与俞飞,则自动留步的停在表演台前面。
林冲站定位后,即刻从口袋取出执行令摊示在众人眼前,并开口道:“这是特战队来此的执行令,你们张团长已经看过了,任何人都有权聘请人权顾问,但你们现在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虽然你们现在分属两边,但这并不表示少数这边的人都有涉嫌、多数这边的人都是清白的,待会儿我们会将各位带往侦调局协助调查案情,这点希望大家配合。”
侧身看向张时建,林冲道:“张团长,请!”
说完,他往后退了一步。
张时建往前一站,左右两侧看了看后,语气沉重的道:“俞飞少尉潜卧在艺工队探查真相已有一段时间。
“他初来乍到时,告诉过我一些内幕,当时我相当气愤的要他拿出证据,否则得还咱们艺工队一个清白,所以一直以来,我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可没想到经过查证,艺工队内确实有不法之徒,这是我不乐意见到的,真的很遗憾。”
停顿了半晌,张时建感叹的摇了摇头道:“现在,我再给大家一次机会,有犯罪事实的人请主动站出来,我会请求长官从轻量刑。”
眼看自己的柔性劝导无效,张时建知道多说无意,故也省其口舌的直接退到林冲身旁。
林冲再次走向前,面目凝肃的喝令道:“把所有人带回侦调局,反抗者,当场格毙!”
话语一毕,台下特战队员随即听令,将所有艺工队团员押上特战机。
第五章 七号的考验
在侦调局协助厘清案情后,俞飞便随着所有特战队员,回到特战队本部。
他一归队后,林冲即刻召他前往大队长办公室,经过一番言语奖励后,林冲拿了一张升迁令给他,贺喜他三天后正式阶升为中尉。
向大队长道过谢后,俞飞这才回到许久未进的寝室。
一进门,所有队友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归队。
寝室内有了俞飞这个活宝,昔日的喧闹再次上演,其闹声简直快将屋顶给掀了,最后还是副队长高正国前来制止,才让他们稍微克制下来,不过沸腾的气氛还是持续到凌晨才结束。
隔天一早,俞飞在分队长杨天明的通知下,再次前往大队长办公室。
在不知事情始末的情形下,林冲递了一张飞行卡给他,要他直接前往设定地点,而且还是即刻出发。
尽管存着满怀的狐疑与不解,但长官下了命令,俞飞还是不得不依的迅速前往停机坪,搭乘着红色单人飞行机,飞向那未知的目的地。
经过了约莫二十来分钟的飞行,仅供飞行用途而不具任何攻击能力的红色飞行机,缓缓降落至一处群峰连接的山谷间。
正当俞飞对飞行机降落在这种毫无人烟的山峰感到不解时,凹凸不平的山谷之地突然从中开了一个大洞,把缓降的飞行机给迎了进去。
对此异变,俞飞虽然是感到惊讶不已,但生性洒脱的他,并没有对自己所降临之地感到太多的好奇。
从飞行机降落、圆形透明罩上掀,然后离开控制台座位到步下飞行机,俞飞的表情就像回到自己部队一般正常,好像他所临之地是他所熟悉一般。
带着轻松的脚步,俞飞沿着唯一通道走了出去。
不过,走出通道后的景象,却让他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竟是三个手拿重武器瞄准着他的联邦士兵,以及一位少校军官。
瞬时,俞飞当下反应,就是高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状。
接着,就见其中一个士兵前来对他搜身。
搜身完毕,士兵向少校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后,少校军官这才背负着双手走到俞飞身前,并在俞飞胸前贴上一块写着“七”字的拳头般大小数字名牌,而后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代号就是七号。
“没有阶级、没有名字,甚至没有长官叫你代号也绝不能开口,直到你离开这里为止,明白吗?”
“是,七号明白。”
闻言,少校军官对着三位士兵使了一个眼神,不再多说的转身而走。
少校军官一走,其中一位士兵随即拿了一只黑色不透光的头套,盖住俞飞的颈部以上,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的搀挟着俞飞手臂走。
“天哪!我到底是来到什么军事重地啊!”俞飞边走边想。
其实俞飞想得没错,这里的确是一个军事重地,而且也就是军、民谣传中的最高军研所。
联邦政府所有的军事配备,绝大多数都是从这里研发出来的,诸如武器、战机、航空器……等。
这点,从他们沿路走来所经过的一间间研究室,以及每个研究室外所站的重兵守卫就可看出,但是,这一切俞飞并无法看见,只因他被蒙住了脸。
弯弯拐拐的走了好长一段路,带头的少校终于停步在一间军情室前。
脚步一停,这位少校对着俞飞警告道:“没有长官叫到你的别号,绝对不准开口说话,否则将以泄漏军机予以处分。”
言毕,少校对着军情室门口的守卫略一颔首,便直接走到门板右侧做掌纹及瞳孔辨识,通过系统辨识后,门板随即开启。
军情室看起来相当生硬,除了依序摆放着七张挂有识别号的椅子外,对面还有三张看起来较舒适的办公椅,中间则放着一张三人长桌。
其中六张挂有别号的椅子已分别坐了六位阶级、军种不一,头盖着黑色头套,身躯被光束束缚在椅子上的人,每张椅子的后面,都有一位手拿重武器的士兵戒备着。
这时,从少校军官进门后的行走方向来看,显然,剩下的那张七号椅子,就是等着俞飞去坐。
俞飞被搀挟着他的士兵按坐在椅子后,椅座及椅背瞬间延伸出一条光束,束缚着他的胸、手、大腿,士兵则是走向椅子后方,与座位保持一步距离,并把枪口遥指向俞飞的后脑勺。
而少校则在俞飞的颈部,贴上一片直径约二公分大的黑色圆胶后,才离去。
庞大的军情室顿时只剩下十四个人,可是却连一点呼吸声响都听不见,场面可谓诡谲到了极点。
静静的坐着,被蒙住脸部的俞飞完全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坐在这里等什么……一连串的疑问盘旋在心,诡异难明。
不知过了多久,门板终于传来了开启声,走进了三个面目凝肃的人。
这三位分别是联邦总军局军局长丘斯桐,侦调局局长郑鸿钧,最高军研院院长江斯曼。
顺着走位顺序,他们分别往办公椅上坐了下来,丘斯桐坐中,郑鸿钧坐右,江斯曼坐左。
丘斯桐一开口就道:“我是联邦”仲裁庭“上校军法官,你们之所以会在这里,原因是被探查到与恐怖分子有所挂勾,对此,你们可否认罪?”
“长官,我是清白的。”
“我不认罪,因为我没犯法。”
“我虽是被长官叫来的,但我自认没有犯罪。”
“长官……”
不晓得是这些人所接触到的情势过于诡谲还是怎样,当丘斯桐的话语一毕,在场七个戴着头套的人员,就有六个沉不住气的急着替自己澄清,唯独俞飞始终保持沉默。
对此情形,负责面试的丘斯桐等三人,不禁感到失望地摇了摇头,只因除了俞飞外,其他六个人一开始也同样被告知没被叫到代号绝不能开口,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测验开端,就让七个人中的六个犯了失误。
在摇头的同时,丘斯桐又对着众人道:“一点军人的自律都没有,如此争相答话成何体统!
“一个一个来,从一号开始自报姓名、阶级、服役单位,自白方面稍后再另做询问,一号,报。”
“童孤云,阶级下士,仓锋部队。”
“霍青竹,阶级士兵,特战预备队。”
“赵伟明……”
待六号的邱创化自报完毕,俞飞接口道:“七号,没有阶级,如果长官怀疑七号犯罪,可派人拿下七号的头套来辨别长相,但前提是长官真有七号的犯罪记录。”
俞飞此话语一出,顿时引起两种极端反应。
一种是戴头套的人,发出后悔莫及的惊叫声;另一种则是丘斯桐等三人,带着满意的微笑。
这时,丘斯桐与郑鸿钧、江斯曼互换了一个眼神,对着椅子后方的士兵道:“把一到六号全部带走。”
待士兵把人员搀扶出去后,丘斯桐才又道:“七号,你可知道自己被留下来的原因?”
静坐不动,俞飞没有回答。
对于俞飞的沉默,丘斯桐不耐的再问一遍,但所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七号,长官在问你话。”郑鸿钧提醒说。
同样,俞飞还是不言不动。
俞飞之所以不说话,纯粹是想逼迫跟他说话的人拿下他的头套,只因他所面临的一切实在太诡异了,如不观察个究竟,他实在难以一一回答,毕竟对方所问还攸关军事问题。
另外,他选择不回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能确定,向他问话者是否真是军事单位。
因为据他的了解,似乎没有一个军事基地行事如此隐密,甚至还把自己同袍防得跟不法分子似的。
就因如此,也让俞飞产生了另一层面的联想。
他认为,对方很有可能是拦截他所搭乘的飞行机内码,然后更改设定目标,把目的地输入至此地,接着再伪装成军人身分出现,要求拦截至此的军人配合行事,以求探欲得的机密。
也许是他自己想太多,但为了探询真相,他还是必须做出一些反制措施来,而这动作,就是想办法让对方掀开他的头套,好让他可以看清所处环境,以及对方长相。
俞飞的沉默,果真引起了效果。
在丘斯桐的示意下,站在俞飞后面的士兵走上前,掀起俞飞脸上的头套。
头套一掀,俞飞下意识想睁开双眼看个究竟,怎奈刺眼的亮光,让他睁目如盲的不得不再闭上眼睛。
一会儿后,他试着再次睁开眼睛,虽然灯光还是十分明亮,但片刻之后他终于逐渐适应了光度。
就在俞飞扫视着四周环境的同时,丘斯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让我们掀开你的面罩,就是你不开口的目的?”
打量了眼前这三个穿着便服的男人,俞飞心中的疑惑不由更加深了,对于坐在中间那个老头的询问,完全不予理睬。
他心想:“不过是间毫无周边设备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