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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浩藤看着凌雨落身上的一道道疤痕,眼睛越来越红,不只是瞳孔,整个眼睛都充了血。他看到过凌雨落布满老茧的手,那是长期使用枪械匕首留下的印记,那是取别人性命留下的,使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但是这些疤痕,都是别人留在凌雨落身上的,都是用凌雨落自己的鲜血换来的。
这些疤痕,有刀伤有枪伤,又新伤有旧伤,有轻伤有重伤,每一道上都是理所应当的又都是本不应该由凌雨落来承受的。
泪水浸润了眼眶,即使当初自己在美国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红过眼眶的一条浩藤哭了,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凌雨落的肌肤上,烫得那些疤痕生疼,一条浩藤紧紧地拥住凌雨落,在她耳边一声声地说着对不起。
“砰!砰!砰!一条浩藤,开门!”门外李土不合时宜的敲门打破了屋里的气氛。
一条浩藤整理了一下情绪,为凌雨落盖好衣服。打开门,不悦的将李土挡在门外,“什么事。”
“我要在你家住。”说着,李土就推着一条浩藤要往里走,不想回郊区的大宅,回宿舍一定会被找到的——想到这里李土有些自嘲地笑,说得好像有人会找他似的。做了这么多年发小,李土自然不用和一条浩藤客气。
“不许。”一条浩藤轻易地就把李土推到了门外,大力的关上门。
李土看着被关得死死的、透不出一丝光亮的门,在门外泄愤地踹了几脚,“你小子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见色忘友的混蛋!我今天晚上就住你家门口了!”
听着在外边闹腾了半天的李土终于消停了,一条浩藤才去卧室找已经跑到卧室了的凌雨落。至于李土…那家伙死不了,有玖兰枢和锥生零俩门神呢。
抻了个懒腰,一条浩藤觉得最后再说明自己的身份之后两个人就可以终成眷属了,事实证明,当天晚上,在李土在大街上流浪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关键性的进展。
话说两边,走在大街上的李土整理着过往的思绪,虽然一条浩藤是无心之举,但是对于正处于敏感期的李土来说无疑又是一记重锤。
被一条浩藤关上的那扇门,就像是过往的生活对自己关上了大门。
聪慧如他,自然早就感觉到了他们对自己态度的怪异,从一开始就像与自己早就熟识一般,之后的日子,他们也像是在自己身上不断地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虽然在家里自己与一条浩藤的辈分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有所不同的。
李土就想着,这样也好,他们对自己这般好,那自己就努力扮演着那个人好了,可以安慰他们也算是自己小小的报恩吧。
李土,零给自己起名字时不假思索地就说叫李土,原来那人叫玖兰李土。连名字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么既然他回来了,自己也就无关大事了吧。
李土秉承着一贯的胡思乱想的习惯,在没有和任何人沟通的情况下自顾自的想着。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不被需要了;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离开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所有东西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应该这样孑然一身的消失…
事实上,李土也这样做了,只是半路上被自己的舍友周臣捡了回去。
“这么晚了怎么自己在大街上。”周臣把自己的一套衣服扔给李土让他先去洗个热水澡。
“啊,手机和钱包被偷了,学校和家都太远了。”李土草稿都不打地说着瞎话,不管怎么说,不用睡大街还是蛮好的。
“这么不小心,那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周臣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不用了,家里人忙。”本来就不想让他们找到,怎么可能主动打电话过去。
躺在陌生的床上的李土痛苦地思考着将来自己要怎样谋生,没有特殊的能力、没有强健的体魄、没有雄厚的资金、空有一个脑袋,好像自己什么都不会了啊,好歹也活了几十年了,除了看了成堆的书以外自己还真没什么特长。
“啊~好烦!”
☆、第十三节:真假李土
被回学校的周臣抛弃的李土无奈地踏上了回郊区老宅的路途,第五十六次无奈地叹气之后李土第三十二次想着,【我为什么要走,昨天发什么疯了,他回来了又怎么样,就算被当儿子养也有几十年的感情了。回去的时候零和馨他们一定会和告诉我是我乱想的,会怪我乱跑。昨天晚上不会找了我一晚吧。岸和千里平时对我那么好的,如果被他们知道我那样想的会伤心的吧。】
深吸一口气,李土推开了主宅的大门,“我回来了!一翁,馨,零?”一个一个的人名叫了个遍,但是却没有人应自己,奇怪了,难道还都在零的公寓里吗?“不会是去找我了还没回来呢吧,那我一定惨了。”李土自言自语。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李土被身后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快速转身,正好对上玖兰李土的红蓝异瞳。玖兰李土身高有186,比自己足足高了十公分,李土此时非常讨厌自己没有再长高一点,“长得跟我还真挺像的。”李土绕过玖兰李土把自己摔到了沙发上。
“错了,是你像我。”玖兰李土纠正到。
李土只打开电视调出一个节目,虽然眼睛一直盯着显示器,但是却并没有真正地在看,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拇指在手腕处来回摩擦。
“零他们,真是不容易。居然可以找到与我这么像的你。”玖兰李土坐到李土身边,盯着李土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你的带了美瞳的。”
“与你无关。”李土往边上蹭了蹭,想要远离玖兰李土。可偏偏玖兰李土又跟了过来,拿起李土紧握着右手手腕的左手,眼眉轻挑,“有温度,你不是吸血鬼。连这么重要的一点他们都可以忽略。”
李土嫌恶地拍开触碰着自己的冰凉的手,像触电一样猛然站起来。
玖兰李土摊手,“我只是有点恶趣味罢了,有那么可怕吗。”
“李土?”这时锥生零和支葵岸回来了。
“零。”李土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却看到锥生零眉头紧皱,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径直从自己面前走过,走到了玖兰李土身前。
“你怎么下来了。”锥生零认真紧张地扶着玖兰李土就把他往楼上带。
玖兰李土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土一眼,转身随着锥生零往上走,“好啦好啦,我又不是瓷娃娃,我自己在屋里那么闷。”
“李土。”许久未见的支葵岸等那二人消失在走廊处后才过来安慰李土。
“要不我换个名字吧,这样叫的话很容易弄混吧。”虽然李土努力地故作轻松,但是僵硬的面部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你别多想。”支葵岸的头脑此时也非常混乱,相信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明明早就确认了李土就是玖兰李土的,这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玖兰李土又是怎么回事,一切的特征都显示着刚刚出现的才是他们的李土大人,相同的模样、没有失去的记忆、冰冷的吸血鬼体质——虽然没有了强大的能力,但是潜意识里支葵岸还是有所怀疑的。
“你们收养我,是因为他吗?”李土拿出所有的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问一个人,李土一定会选择支葵岸,因为岸不会骗自己的,李土坚信。
支葵岸不出李土所料地点了点头,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怎么能瞒得过去。就算暂时可以瞒的过去,那么当某一天瞒不过去的时候,只会给李土带来更大的伤害。“即使如此,你也只是你,我们对你的感情是不会有改变的。”
“岸。”李土扯住支葵岸的衣襟,“可能这样说有些过分,但是…”李土的喉结动了动,“但是,可不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看着李土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语气、虚拽着自己衣襟的手,支葵岸感觉异常心疼。好像自己家的小孩子被人狠狠地欺负后委屈的样子,记忆中从李土被找回来开始,众人就努力地给他营造着家的样子,没有让李土有丝毫寄人篱下的感觉,可是现在似乎李土所有的自卑,所有的寄人篱下的想法都如洪水般涌了上来,支葵岸甚至好像感觉到了李土的窒息感。
支葵岸心疼地把李土搂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安抚着,“没事的李土,这件事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岸,你在说什么啊。当然不会对我有影响。”即使埋首在支葵岸胸前,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李土仍然勉强自己勾着嘴角。
“所以说,李土大人和我们之间的事情蛮复杂的。有些事情只是听我说你也不太能理解,就像浩藤完全不能理解我们对纯血种的敬畏一样。”和李土在街角的一个咖啡厅聊了近三个小时的支葵岸看着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的李土。
李土蔫蔫地坐在支葵岸对面,不断地搅拌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那…枢和零都是喜欢他的?”
“我想是这样的。”支葵岸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杯,叫来服务员把李土面前已经凉了的咖啡换掉。
“岸呢?总感觉岸对那位大人的感情也很特殊呢。”
“我?”支葵岸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思考着这个他自己也没有想过的问题,“效忠吧,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因为是馨喜欢的人,也是第一眼就觉得自己想要效忠这个人。再后来…帮着李土大人做事的时候,又看到了李土大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明明总是不着痕迹地为别人留些后路,却总是别扭地把自己伪装成十恶不赦的坏人;明明被别人怨恨的时候会在黑暗处露出悲伤地表情,却总是在怨恨他的人面前不羁的大笑;明明在意的要死,却总是表现出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明明想静静地生活,却总是无可奈何地踏入纷争。李土大人确实认为不重要的人的性命不如蝼蚁,可是谁不是?”支葵岸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总之,就是一个极度别扭的变态吧。可是却让我心甘情愿地把性命交付给他,誓死效忠。”
虽然支葵岸用了三个多小时来安慰李土,但是他自己对李土态度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是感觉不到的。就像我们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们没有变,可是事实上我们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不只支葵岸,所有人对李土的态度都有着本质上的改变,但是支葵岸有一点说的不错,他们是不会舍弃李土的。
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改变,李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即使支葵岸表明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李土心中的不安全感越来越多,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那样的一个人,自己在他面前多么渺小,多么不值一提,总有一天会被舍弃的吧。对吧?一定会的。
“你也真行,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看着玖兰李土苍白的面色锥生零没好气的抱怨着。
相比于锥生零,玖兰枢倒是非常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只是眼睛时不时地瞥一眼玖兰李土。“你回来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我一直睡着,刚醒过来没多久。”玖兰李土身后垫着枕头半靠在床头。
“叩叩叩。”办公回来的一翁回来后就上楼来见玖兰李土了,也算是请安的意思。“李土大人感觉如何。”
见一翁进来玖兰李土坐直了身子,随即又靠了回去,但是身体并没有刚才那般放松了,“好多了,劳烦一翁大人挂心。”
“千里和拓麻最近有事回不来,还请李土大人不要挂念,我也先去做事了。”打完招呼的一翁就要离开。
“一翁大人稍等。”玖兰枢叫住一翁,也起身和一翁一起出去了。
“零?”玖兰李土握住了锥生零紧握的右手,锥生零将视线从门口转移到玖兰李土身上,之后紧绷的面容才稍稍舒展开来,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锥生零帮玖兰李土拉好被子,“我出去看看。”
“发什么呆!”难得没有跟在凌雨落身边的一条浩藤看到李土自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发呆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李土兴致缺缺地应了一条浩藤一句话又开始看着面前的咖啡杯发呆。
一条浩藤拿过李土的杯子,把里边已经凉掉的一口喝干,见李土仍一动不动地盯着杯子原来所在的地方发呆。胳膊撑在桌子上,一条浩藤戳了戳李土,“欸,怎么了。”
“没事。”
李土惨淡的回应让一条浩藤觉得有点自讨没趣,他从没有见过李土这种样子。“欸,你今天回本宅了吧,我给母亲大人打电话说要带落落回去,母亲却拒绝了。明明之前还说着急见儿媳妇的,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你自己回去看就知道了。”李土有些不耐烦,但是对面的是一条浩藤又不好发作,只能敷衍着一条浩藤,希望他快点离开。
一条浩藤才不会让他如愿,见撬不开李土的嘴,直接拉着李土就往外走。李土挣扎着想要脱离开一条浩藤的束缚,无奈却做不到,“一条浩藤,放开!”
不理会李土是不是真生气了,一条浩藤将人扔到车里就直接带走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李土没好气地坐在副驾驶上瞪着一条浩藤。
一条浩藤有些好笑,也不分场合地就开起了李土的玩笑,“这么晚了带你出来,自然是不做好事。”见前方没车,一条浩藤转过视线阴险地看着李土,抬起右手在自己脖子前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现在月黑风高,人烟稀少,是不是很合适啊。”
李土眼睛大睁、瞳孔收缩,明明仔细一想就知道是开玩笑的话,却给李土的神经来了猛烈的一击,“你说什么?”
自小两人各种玩笑都开遍了,更过分的时候也有过,一条浩藤以为李土这不寻常的表现是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呢,所以也不去在意,只是吹了个口哨,拍拍自己的胸前,“你说呢?”
想起当时的自己,李土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但当时就是觉得隐约看见一条浩藤胸前鼓鼓的好像有东西,大脑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瞬间死机,唯一的想法就是两人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怎么能如此轻松的就说出这种话来;唯一的动作则是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李土这一举动也是吓到了一条浩藤,怎么突然就跳车了!一条浩藤紧急刹车,幸好是在去郊区的公路上,路上并没有车,要不然李土不摔死自己也被车撞死了。
“李土!”一条浩藤向趴在地上的李土走过去,“你怎么样?!”自己的车速不慢,李土不会出事吧,一条浩藤把手伸入胸前的口袋就想拿出手机拨打112。
“一条浩藤!”李土艰难的撑着腿站了起来,咬牙叫出了一条浩藤的名字,虽然全身都疼,有几处见了血,但是并没有伤了筋骨。
“李土抱歉,我…”一条浩藤上前想要去查看李土的伤势,虽然自己并没有学过什么专业的医学知识,身为吸血鬼也没有太多紧急治疗的应对措施,但是常年的摸爬滚打让一条浩藤还是可以处理一些伤口的。如果让馨和一翁知道李土被自己弄成这样也许会扒了自己的皮。
一条浩藤刚刚靠近,李土突然发力,一条浩藤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李土趁机跑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本来以为,只有你对我是不同的。一条浩藤。
远处的高地上,三个年轻的猎食者眼睛发光地看着一条浩藤与李土之间发生的事情。
“一条浩藤真的要动手?”一身白衣的少女首先发问。
“怎么可能,这条路通向一个座山,一条浩藤应该只是想带他去散散心而已。”回答少女的是一个身材丰满,面容妖艳的红衣女子。
“李土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三人之中唯一的男性遥遥注视着一边着急地打电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