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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孩子压制了,孩子越大,他身上能动用的内力越少,如今也不过堪堪能使上三分力。
红袖这边哪管他们的心思,手一挥,立刻就有五个侍从向他们冲去,五人拿着各异的武器,有执剑的,有金丝的,有摇扇的,有铁环的,还有一个竟直接赤手空拳。红袖曾在皇宫中来去自如,靠的就是她的七个侍从,可想而知这七人的武艺有多高。
夏秋雨碧玺在手却不敢与他们正面交手,连连后退,何向宸发现他的异常,连忙赶到他身边,同他并肩,虽不知先生为何不尽全力,但此刻也不容他想太多,一心想着护着先生离开。
剑锋凌厉,铁环狠辣,摇扇轻巧,金丝诡异,赤手空拳之人力道也是大的很,这五人联手,夏秋雨在全盛时期还能对上一对,何向宸本也能与他们中两三人的联手对抗,如今他不仅对上五人联手,更要护着夏秋雨,哪能是他们的对手,身上的伤痕也渐渐多了起来。
“先生,趁机逃吧,向宸……向宸撑不了多久……”
夏秋雨被护在何向宸身后,心里焦急,以他现在的身手,五人中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正想着对策,却听到了何向宸的传音,心中一紧,他抿唇,在一个空档中迅速取了两颗赫连无情给的药丸压在舌下,紧了紧手中的碧玺,这才出了何向宸的身后。
勉强提气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腹痛在逐渐增强,夏秋雨强忍着,再次挥剑,却也没有以往的利索,疼痛毕竟还是在影响他。
红袖见五人一时拿不下他们两个,顿生怒气,竟抽了剑亲自上阵,令三个守着她的侍从无法,也只好一同拿了武器加入战局。
本就不堪重负的二人,如今哪是他们的对手,不多时,何向宸已然伤痕累累,夏秋雨亦是脸色惨白,舌下只剩一颗药丸,先前已吞服下一颗,稍缓过来的疼痛如今再次叫他难以忍受,一个分神,竟是被红袖的剑趁了个空,本以为定是躲闪不开,却没想到那一剑被何向宸挡了下来。
那剑眼看就要刺进先生体内,想也不想,何向宸略过挥向自己的摇扇,转身挡下那一剑。
“向宸!”夏秋雨惊呼,顾不得其他,挥剑退开其他人,查看何向宸的伤势,这一剑刺得重,身上本就无数道伤痕,这剑伤若是不处理好怕是要命的,偏偏两人身上都没有伤药,那些药皆在马车里,而马车离他们几丈远,中间却隔着那些敌人。
夏秋雨万分痛恨自己,若是没有带上何向宸,又怎会让他同自己一起陷入困境,更是为自己挡剑,命悬一线。
红袖也没想到这幅场景,她本意是抓夏秋雨,对何向宸她可没兴趣,如今何向宸被伤,她有些惊讶,但并不觉得有什么,没了这人,抓夏秋雨反倒方便不少,当下也不客气,道:“还不快抓住夏秋雨!”七人面面相觑,还是决定听从小姐的吩咐,再次刀锋相向。
夏秋雨震怒,咽下口中的药,握着碧玺,与他们对峙,他心里急着取药,却被挡着,忍着腹痛动用内力,他的脸色更是惨白。
何向宸血留的太多,已经昏昏沉沉,脑海中全然是聂景明的身影,又闪过先生被追杀的场景,似乎还看见自己死了,父亲一夜白头,再然后他就愈来愈不清晰了,只呢喃着两个字:“小虎……小……虎……”
※※※
“怎么了,景明?”御书房内,骆惊雷正同聂景明商议着今日朝堂上的议事,却发现他走神了。
“恩,皇上。”聂景明回神,忍不住将何向宸给他的信物握在手中,他从何向宸修书离去那天就心神不宁,今日更是坐立不安,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只能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骆惊雷知晓他身子不好,想到聂景明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景明回去好生歇息,往后要忙的更多。”
聂景明也不推辞,起身告退。
待他离去,骆惊雷吩咐道:“来人,宣骆惊远。”
骆惊远,骆惊雷七弟,也是骆惊雷正在培养的下一代君王,是的,自他从夏府回来就在考虑谁来继位,他会慢慢把权利交给七弟,然后放下一切去寻找所爱的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谁在后悔
“我叫何向宸,比你大3岁,你可以叫大哥哦!”
“小虎,惊雷正和先生午睡呢,我们别去打扰了,不如也去睡吧。”
“小虎,我不想和你分开,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虎,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聂景明!难道那些情意都是假的?”
“好。”
……
“小虎,我真的要走了,以后,以后不能陪着你了,何向宸此生唯爱孙小虎一人……”
别走!向宸!求你!别走!
“主子……主子……主子……”聂景明从睡梦中尚未清醒,床帐外小肆带着焦急和担忧,不停地叫唤他。
“怎么了?”
“主子,皇上来了……”
聂景明侧头一看,小肆身边果然还有一人,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方才的梦境,如此真实,心里刹那间咯噔一下,他来不急穿什么外衣匆匆下床,下意识喊道:“惊雷哥哥。”
骆惊雷深沉着脸色挥退小肆,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像是知道这张薄薄的纸上写了什么,聂景明惨白着脸色,愣神地瞪着它,指尖在颤抖,不敢去接,“他……”
“景明,”骆惊雷将纸放在手中,“他在村里,我陪你去看看。”这个时候的骆惊雷不是一代帝王,只是一个好兄弟。
猛然抬头,聂景明将纸在手中攥紧,他用颤抖的声音,问:“现在就走好不好?”
“好。”
※※※
无名山下的村子里住的人家不多,姓氏也多有不同,来历已说不大清,别人也就习惯将它同无名山相关联,亦被称为无名村。
自何舒云一伙人前来,村里变得热闹不少,学文学武的人也逐渐普遍起来,俨然成为另一个世外桃源,故此村里人也感激何舒云等人。
只是今日,何家一片愁云惨淡,村里的人也跟着悲伤。
“抱歉,令公子……”
“罢了,罢了,都出去吧……”
何舒云已然不是那个文雅王爷,那一头白发,苍老和疲倦也掩不去他的悲伤,屋内是已经醒不来的儿子,这么多年未见,再次相见却是这般模样,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心死。
细心地为儿子整理遗容的何舒云并未发现门口站着的夏秋雨,或者说,他并不想见到夏秋雨,纵然明白这事怪不得夏秋雨,心里却也难以不去责怪,甚至责怪白芍他们去的太晚,救了夏秋雨,却未曾救下自己的儿子。
夏秋雨亦是不敢踏入这间房,他能明白这份怨言,更能感觉到这怨言已然是支持这位父亲活下去的信念。
那日在他支撑不下的时候,师傅白芍和叶璇突然赶至,救下他,师傅说他们救不了何向宸——一个并无求生之心的人。
“回去吧,这事是叶绡之过,你无需自责。”叶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神色有些担忧,他犹记得当初因白芍放心不下,两人这才赶去一探,却发现亲妹的所做所为,震怒之下命七宗者带叶绡回天鹰教,不得再出门半步,饶是如此,犯下的错已无法弥补。
夏秋雨摇摇头,无声地离开这里,之前师傅曾吩咐过去找他,他醒来后先来了这儿,倒是未曾去过。
从京都回来,他们一行人都住在何家,乡下人家,房子也不大,白芍和叶璇住的客房离夏秋雨的屋子近的很。
“师傅。”夏秋雨敲了敲门。
“进来吧。”
“你来啦。”屋内的白芍正在倒腾些东西,头也不抬,“我知你心里难过,但人心难以左右,想来何舒云也该看开了,这几日就会准备丧事。”
夏秋雨沉默着不说话,看师傅手里头的东西心里更是难过,那些是何向宸的东西,恐怕是师傅特意从无名山上去取的,这些东西该是会还给何舒云吧,“多谢师傅。”
白芍闻言,抬头看他,姿态依旧冷傲,“何必谢我。”
即使白芍冷傲,夏秋雨依旧能从他眼里感受到对他的担心,他忽然觉得为何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却要得到那么多人保护和爱,“师傅当年为何收我为徒?”
“受人之托。”白芍将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包在一起放在桌上。
夏秋雨能够料想到,有这般性格的白芍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夏府,指名道姓地要收他为徒,教他所有,待他如子,这定然是由原因的吧,“是因为爹爹,赫连无情?”
白芍有些意外,他自是没想到夏秋雨会认赫连无情为爹爹,暗自叹息,当年他受过赫连无情救助和教导之恩,如今回报给赫连无情之子亦没什么不对,可惜他和夏丹方一样,没有护好夏秋雨。
夏秋雨难得见到白芍沉思回忆,这幅模样也让夏秋雨猜到一二,果然都是因为赫连无情吗?那个明明不要自己,却处处为他安排的生父。
他不愿再做他想,看着桌上的包裹,转移了话题,“这些可是要拿过去?”
“恩,你……”白芍欲言又止,“罢了,你去吧。”
夏秋雨知道白芍没说的话,无非是想再劝慰他,可他也许无法原谅自己,木然地拿着东西,脑海里却想着骆惊雷、何向宸,还有聂景明,在无名山、无名村时的日子,如此逍遥。猛然发现,也许当初就是他错了,不该听父亲的话,不该支持父亲让骆惊雷回皇宫争夺皇位,明明他们都该潇洒度日,而非在官场皇宫之间步步惊心。
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难过的事情,何向宸更不会死去……
可是没有如果,夏秋雨黯然地将东西送去刚刚才去过的地方——何向宸的屋子,叶璇还在不远处站着不说话,屋里已经不止何舒云一人,何舒云身边跪着不少人,细看之下,皆是何舒云当初带来的人。
夏秋雨没有走近,因为他听见何舒云在吩咐丧事的置办,那些曾经流血流汗的男子汉,每一个都红着眼,没有应声,亦没有打断,神色之间除了悲伤,更多的是对他们这位老主人的担忧。
“都散了吧……”
何舒云沙哑地退散了众人,等人都走了,这才朝夏秋雨看去,确切的是他手里的东西,疲惫地朝他招手。
夏秋雨随何舒云进去,夏秋雨醒来后第一次进屋子看何向宸,床上的何向宸似乎只是睡着了,换上精致的华衣,发丝皆被梳理过,没有一点血丝的脸安详而平和,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曾经病倒在床上的孩子,这个曾经狠命练剑的少年,这个曾经驰骋沙场的男人,如今再也醒不过来了……
“对不起……”夏秋雨只能苍白无力地说着这三个字。
何舒云愣了愣,笑了,只是笑得如此悲凉,血泪似乎就在他的眼眶中,却迟迟不肯落下,“何错之有?当初让向宸跟随你们,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都是骗人的吧,没有父亲会想过儿子会死,就像他从未想过骆惊雷死去他会如何……
“我想听听向宸的事情,还有他和……景明的事。”何向宸和聂景明虽没有特意传消息回去,但他们也没有刻意隐瞒,何舒云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即使当初并不赞同,如今却是无济于事。
“好。”夏秋雨虽然没有骆惊雷熟悉何向宸的事,但他熟悉聂景明,聂景明在他们俩在一起后开口闭口都是何向宸,这下也让夏秋雨知晓他们不少事情。
一件一件地为这位父亲诉说着何向宸的事,这件屋子里静静的只有夏秋雨一人的事情,老父亲一直坚强地没有掉泪,这一刻却是老泪纵横,也许他后悔了,后悔把儿子送去是非之地。
※※※
丧事很快办了起来,只在堂中停了三天,聂铭原和何舒云的另一位心腹亲自抬着棺材,红着眼,一路去何舒云选择的墓地。
夏秋雨一身白衣,搀扶着一身丧服的何舒云,一队人行的很慢,哭声从不少女子口中发出,撒向空中的黄纸飘散开来,天阴沉沉得,就如骆惊逸逼宫那天。
墓穴早已挖好,棺椁安置在墓穴中,迟迟未将土埋上,何舒云没有下令,也没有人敢催,更舍不得从此让亡者暗无天日。
像是过了很久,何舒云才挥了挥手,示意下葬吧。
围在墓穴的男人们默默点头,其中一个男子铲了一锹土散在棺椁上,其他男子这才开始同他一样铲土,打算将棺椁埋上。
“住手!谁也不准!谁也不准动他!”
呼喊声从远处传来,男子们愣了愣,动作当真停了下来,两匹马飞奔而来,停在不远处,马上下来的两名男子冲他们跑来,即使远看,亦能看出他们的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不肯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提前发出,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在这天发了点催泪的东西,纯属巧合,大家轻拍……
PS:预计下章就完结了,还有什么没解释的可以跟我说,我在最后一章尽量解释清楚!
再PS:完结前最后的求评了╭(╯3╰)╮
狼狈又如何,聂景明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他推开那些试图将爱人埋起来的混蛋,“滚,谁也不许动他!不许!”
撕裂般地怒吼中却带着丝丝哀求,聂铭原和孙大娘本想叫住他的,却被何舒云制止了,他们只能静静地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孩子。
被推开的所有人不再靠近,聂景明这才将目光看向棺椁,不知道是不是拥有执念的人能做非常人所能及之事。连续不断赶路,本就身体不好的聂景明体力早已耗空,此刻竟以一人之力,硬是将订好的棺盖掀开。
“对不起,这么晚才赶到。”聂景明趴在棺材上,伸手轻抚已经陈显青色的脸庞,他轻言呢喃,仿佛是情人间的亲昵撒娇。
空旷的墓地,众人不发一言,阴云密布下鸟儿都躲起来不再飞过,偶尔耳边还能一阵风刮过,除此以外,他们只听见聂景明一个人不停地说着。
“向宸,你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不理我?”
“那天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别生小虎的气。”
“小虎说过最爱向宸的,小虎的情意是真的,向宸再信小虎一次吧,小虎再也不惹向宸生气了。”
“小虎不要娶妻,不要子嗣,小虎只要向宸,求你,醒来好不好!”
“求你,醒来看看我,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只要别不理我,不理小虎!”
话越说越急,无措和恐慌在聂景明的脸上一览无余,哭泣之声也在撕裂声中愈发明显,“向宸……向宸……”
“何向宸!你给我起来!”突然的暴怒之后,又突然惊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凶的,小虎怎么能凶向宸呢!”最后,像是终于崩溃,“呵呵,一定是向宸累了,向宸一直没法好好安睡,那让小虎陪你睡,陪着你,一生一世……不,这辈子,下辈子也陪着你!”
血的铁锈味弥散在空气中,一滴、两滴,沿着聂景明的嘴角不停的滑落,他哪里在乎这些,只记得要陪着爱人,他慢慢爬进棺材,躺在何向宸身边,手紧紧拉着何向宸的手,十指相交,不肯放开,他温柔地在青色的脸上落下亲吻,随后满足地闭上眼,同何向宸一样安详。
所有人看着聂景明一系列的动作,没有人敢上前打扰,因为所有人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近乎在透支着他的命。孙大娘早已哭晕在聂铭原的怀里,聂铭原亦是泪水横过刚毅地脸,抱着妻子朝那棺椁跪下来不肯起身。
雨滴滴答答开始落下,此刻似乎只有何舒云和白芍是清醒的,白芍走到棺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