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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没发出任何声音,舒淮才察觉不对,放开钳制着他的手,转到侧面去,才发现背对着他的秦子扬弓着身,泪流满面。
舒淮:“……”还真哭了。
秦子扬被舒淮发现自己哭了,更是屈辱的没边儿,心中涌起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心情,居然蹲下来抱着头嚎啕大哭!
“哇!妈妈!~我要回家!呜呜呜!!!”
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哭丧。
舒淮僵住了。
这个时候秦子扬完全不管不顾舒淮看待他的眼光了,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丢脸过。
工作人员在旁边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再怎么顽劣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即使饭桌上有不对的地方,被人当众打脸也实在难堪。
“别哭了……”好心递了包纸巾上去,却被秦子扬头也不抬地挥手打掉,“不要你管!走开呜呜!”
好心没好报的工作人员立马后退,发誓自己再管闲事他就是猪!
又过了一会儿,见秦子扬还是哭的荡气回肠,半点没收声的气势,不禁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舒淮。
不知道为什么,工作人员心中有种感觉,只有舒淮才制的住作的秦子扬,相生相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仿佛察觉到工作人员的目光,舒淮冷眼冷语,“等他哭。”
“……”于是工作人员也安静下来,继续架着摄影机在旁边拍着,心中不禁想到,秦子扬的家长看到录像时是什么心情。
是心疼儿子的厉害,还是感慨这个混世魔王也有人能治得住了?
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的秦子扬:“……”
又嚎了十来分钟,秦子扬哭不下去了。本来他也不是爱哭的人,刚才冲动之下哭出来,后来想想也丢脸,暂时不好意思抬头面对众人。想着下次有人劝他就顺势下台阶,哪知道后面压根就没人理他!
抽泣着从膝盖上抬起头来,一包纸巾扔在他怀中,抬头就看到舒淮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哭完了就擦把脸,难看死了。”
“要你管!”嘴上这样说着,秦子扬还是抽出纸擦脸。
白净的少年鼻头红红的,委屈的模样像毛茸茸的兔子,微微撅起嘴,他眨了下眼睛,睫毛上的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却仿佛砸进舒淮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荡起丝丝涟漪。
不等秦子扬平复情绪,舒淮踢踢他的脚,“走了,回去还要生火做饭。”
秦子扬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我哭成这样,你还叫我回家做饭?”
舒淮道,“你哭你还有理了?我饭还没吃完就被你搅合了。打不过我又自己讨打,你还是滚回去哭着找妈妈吧。”
秦子扬气的发疯:“啊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结果扑上去,又被舒淮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
让秦子扬落地的时候,本来想狠狠给对方一个教训的舒淮却莫名其妙省了力道,所以看上去砸的厉害,其实一点也不疼。
只是正在气头上的秦子扬压根没察觉这一点区别,屁股落在地上,只觉得打脸的很,偏偏打也打不过,脑子一发热,居然一手指着舒淮,
怒气冲冲地朝旁边的摄影师告状,“他欺负人!!!”
舒淮&摄影师:“……”
舒淮一直如同冰雪封住的俊脸有一刹的融化,阳光下微笑的脸俊美宛如神帝,“打不过还找大人告状,秦子扬你比三岁小孩还幼稚。”
秦子扬怔愣地看着舒淮,被他的笑容惊艳到了。
舒淮脸上的笑意清浅,几乎一闪即逝,重又恢复了万年冰山脸,“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秦子扬看着对方的棺材脸,心中涌起淡淡的遗憾,忽然反映过来,眨巴眼,“什么意思?你分给我?”
刚才酒席上他也才吃个半饱,又哭又闹一番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正觉得饿。
舒淮没说什么,转头就走。秦子扬欢天喜地扑上去,哥俩好的搭肩,“哥们够意思。”
简直是秒忘片刻前,他还一副舒淮是他杀父凶手的憎恨心情。
这一次,舒淮居然没再说凭什么给你做饭了,而是伸手推了推他,不耐道,“过去点。”
秦子扬,“??”
“脏。”舒淮吐出一个字。
“……”脸色僵了僵,秦子扬抹了把脸,“死洁癖狂!!”
回到家,即使是简陋破败的屋子,秦子扬却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如果在宴席上和人打起架来,这是人家的地盘,还不知道会被欺负的多惨。
幸好舒淮及时拉开了他……
这样想着,心里的委屈淡了很多。舒淮在帮他,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做饭的时候,舒淮让秦子扬劈柴烧火,秦子扬气愤,舒淮淡淡道,“我只说分你吃的,没说可以不劳而获。”
妄图再一次不劳而获的秦子扬只能撇撇嘴,乖乖地去劈柴。
虽然不是第一次劈柴,但秦子扬依旧笨拙,一块木头要劈好几次才能弄开。他肚子饿了,一边心不在焉地做事,一边抽空瞅瞅舒淮那边的动静。
只见舒淮动作熟练地烧水,等水开那段时间,把别人家送的一些叶子菜给洗干净切碎,等到这边水一开,一秒不耽误的放下玉米面和蔬菜,锅里顿时冒起一阵香味,只是秦子扬瞥了一眼,黄黄绿绿的,顿时倒了大半胃口,“你弄的什么啊,看上去好恶心。”
舒淮眼皮也不抬,拿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玉米糊,“嫌弃你就别吃。”
“……”秦子扬含糊地咕哝抱怨,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劈完了柴,其实也不过几根而已,他就借口之前和舒淮打架的时候被拧伤了手腕,好疼使不上劲,跑舒淮身边蹲着,两手托着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面菜糊,就差冒出绿光了。
那副馋样,让舒淮想起幼时养的猫,也是这副德行。
讨食的时候乖巧安静,还会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想要揉一揉它身上蓬松柔软的毛……
“好了没有,我要饿死了!”
遐想被身边聒噪的吵闹声打断,舒淮无语地望向秦子扬,男生不开口时还好,一开口简直让人想堵住他的嘴。
“再等一下。”
“啊~”秦子扬佯作绝望状,故意拖腔调,“我要饿死了都是你害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舒淮就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叫唤。不是你闹起来,我们现在还在吃酒席,再怎样菜色都比玉米糊好。”
自知理亏的秦子扬心虚了一咪咪,真的只有一点点,随即一扬脖子,愤愤道,“还不是那家伙挑衅我!吃块肉又怎么了,回头我让我老爹送一车肉来,一块一块砸死他!”
嘴里不依不挠地说着气话,但舒淮知道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多半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惭愧。从来不懂的谦让的人被人这样当众教训,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
舒淮在沸腾的锅里加了些盐,舀了碗玉米糊递给秦子扬,“快点吃,好堵上你的嘴。”
“谢了哥们儿~”秦子扬还有些不敢相信,舒淮居然会主动让他先吃,按照惯例对方做饭做他的份儿就不错了。顿时眉飞色舞地接过来,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加了菜叶挺香的,不过味道好像有点淡了?”
他没敢说的太直接,怕伤到舒淮,以后都不做他那一份了。
谁知舒淮听完点点头,又加了一小勺盐在锅里搅匀,舀了自己碗了一小勺尝了尝,“这下合适了。”
秦子扬顿时僵住,不可置信,“感情你先递给我就是让我尝咸淡?”
舒淮抬眼,淡淡道,“不然呢。”
秦子扬呕血,有种胸口锤大石的郁闷,“我就说你怎么忽然对我那么好了。”
舒淮拿着碗喝粥的手微顿,他看着秦子扬,“先递给你吃就算是对你好了?那你所谓的好也太容易了。”
秦子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又加了点盐在碗里,埋头喝的西里呼噜的,“那是因为是你做的!要别人跪着端我面前我都嫌弃!可你是什么人啊,高冷自私没人比得过你,所以刚才我理所当然会误会啊。”
舒淮动作优雅而快速地吃完自己的粥,把自己的碗洗干净放好,对秦子扬道,“我煮饭,你洗锅。”
秦子扬服了,“你还真是半点都吃不得亏。”
舒淮抬眼,“和吃亏有什么关系?不过公平罢了。”
秦子扬想想,是了,在舒淮眼里,什么事情都讲究公平。因为他对别人无欲无求,自然直来直往。
他张了张嘴,想说人与人之间不应该只有那种纯粹的“交易”,而应该是别的……友情或者亲情,可以心甘情愿地为别人付出而不求回报。
当然在过去,他从来都是接受别人好的那个。
但是看到舒淮淡漠的脸,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有种怅然所失的感觉。
……他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么冷漠的。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地在一起过。一起吃、一起住,虽然舒淮冷漠孤傲,不近人情。但现在想想他还是感激当时在别人酒席上差点打起来时,是舒淮把他带走的。
要不然真闹起来,在别人的地盘上,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这说明舒淮其实是关心他的。
更何况这大山深处,没有网络电视,与当地村民语言不通交流困难,和工作人员又没话说,身边只有同龄人的舒淮陪伴着自己,只有舒淮。
……所以,怀着莫名的想要亲近一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吧。
但显然,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同样的心情?
草草吃完了午饭,从早上起就忙碌不停的两人都有些困倦,打算睡个午觉。秦子扬本想醒来才洗碗洗锅,被舒淮坚决制止,“要么现在去洗,要么以后做饭还是各自弄各自的。”
秦子扬只能不甘不愿地拿着锅碗去洗,拿抹布的时候,“嘶”倒抽了口凉气,手指忽然触电一般瑟缩回来,秦子扬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好像在单机的感觉,求评论求收藏求包养TAT
☆、第十七章 挑刺
他原本以为是劈柴的时候划伤了手,可对着阳光看了半天,手指一点伤口都没有,不红不肿的。
他想了想,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触碰其他的东西,发现指腹那里隐隐的刺痛。
秦子扬也没在意这个小问题,照常洗碗洗锅。可是因为之前没注意还好,现在发现了,就觉得手指不对劲,稍微挨着点东西就一阵刺痛,感觉里面有刺一样,难受的很。
用牙咬、用手指按压,弄了半天也没把刺给弄出来。
“你还睡不睡了,不睡我就关门了。”这边舒淮都准备脱衣服午睡,看秦子扬在外面磨蹭半天不知道干什么,想想待会儿如果自己睡着了再被进来的对方弄醒,才出声问道。
秦子扬走进来,苦恼地甩着手,“指尖扎进木刺了,疼得很。”
舒淮看了他一眼,“严重的话让工作人员带你下山去。”
村里没有医院,最近的看病的地方是山下小镇的诊所。
秦子扬撇嘴,“不去。一来一回大半天,累死我了,小爷我忍……哎呀。”脱衣服准备睡觉,哪知道手不小心挨到毛衣,又刺的他嘶叫了声。
舒淮默默躺下,秦子扬一边脱衣服一边一惊一乍的叫个不停。明明难受的脸都皱紧了,偏偏难癌发作,就是懒得动弹。
“嘶”
“哎哟”
“好烦”
舒淮实在忍无可忍,爬起来批上衣服,去一个柜子里拿出个盒子,里面是屋主留下的针线包。
秦子扬脱衣服到一半,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舒淮拿着根银光闪闪的针朝着他走来,“你你你想干什么!!”
“闭嘴!”舒淮眼里寒光一闪,举起银针。
秦子扬捂嘴连连后退,一脸惊恐地以为对方要缝上他的嘴巴!
舒淮不耐烦地皱眉,“手伸出来。”
秦子扬死死捂住嘴,眼睛戒备的瞪得大大的,含糊不清地拒绝,“我不!我告诉你伤人是犯法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舒淮冷着脸一把拽下秦子扬捂嘴的手,抓住他手指,刚好碰到他有刺的指尖,秦子扬顿时又嚎了一嗓子,“疼疼!轻点!”
舒淮拽着他手腕,把他拖到灯下光亮的地方。秦子扬这才发现舒淮是想给他挑刺,心中涌起一股震惊和感动,嘴上还在那说,“你行不行啊,挑破了怎么办。”
舒淮头也不抬,“别废话。”
手在别人手上,舒淮一脸严肃的捏着针模样十分有威胁感,秦子扬安慰自己英雄识时务,怏怏闭嘴。
这个屋里只有一暂灯泡,高高悬挂在梁柱上,光线昏暗。秦子扬看着面前,舒淮握着他的右手,一手捏针,表情严肃认真。
他垂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一瞬间,秦子扬脑海里闪过一句台词: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舒淮明明是个男生,动作却十分的细致。他一手握着秦子扬的手,一手拿针,用针尖细细地扫过指腹位置,根据秦子扬的抽气声确定木刺的位置。然后一点点,耐心十足地用针尖给撵出来。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秦子扬腿都要站麻了,稍微动一动就换来舒淮的指责,“别乱动。”
秦子扬又只得压抑着性子,干站着。
其实他还好,毛衣脱了又穿上,外套也披着。
可舒淮本来都趟床上去了,现在下来也只简单地披了件羽绒服,就这样站在灯光下给他挑刺。
看舒淮那么认真,秦子扬也不好打断对方。
可是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舒淮维持着低头挑刺的动作,耐心又细致,眉宇间没有流露一丝不耐。
他肩膀上的羽绒服才能够肩膀上滑落了一半,全神贯注的他也丝毫没有注意。
秦子扬轻轻帮他披回去,看着对方低眉垂眼、细心的动作,渐渐的,他原本急躁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发着呆,望着舒淮的冷峻的眉眼,心中软的好像踩在浮云上一般,飘飘落不到地。
他向来觉得父母给他钱满足他所有要求才是对他好,朋友为他打架陪他喝酒也是理所应当的,兄弟不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却在互相看不顺眼的舒淮身上,感受到了那难以言喻的温柔。
……当然,如果事先不知道舒淮是嫌他吵闹才会这样做,他会更感动一点的。
“好了。”
正盯着舒淮走神,一声轻唤在耳边响起,秦子扬骤然回神,仿佛猫被踩了爪子一般跳起来,脑门正好撞在低头的舒淮下巴上!
“嗷~”
秦子扬捂着额头惨叫,舒淮直接被他撞得后退了一步,捂着下巴皱眉,“你咋咋忽忽的做什么。”
“没什么。”秦子扬移开目光,一看手上,一点破皮都没有,只表皮有些红,惊讶了,“你真挑出来了?”
舒淮把针放回针线盒里,再放回柜里,才淡淡道,“嗯。”
秦子扬竖起大拇指,“I服了 YOU。”
舒淮扫了他一眼,把羽绒服往肩上拉了拉。不疾不徐地迈步回到床边,“睡了。”
秦子扬连忙跑回床上,躺下后还盯着手看了半天。
如果是其他人做事这么细致,秦子扬定要嘲笑一句娘炮,男人不就是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嘛。
可是放在舒淮身上,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他本来就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一点违和感。
嘴上不说,秦子扬心中还是稍微刷新了点对舒淮的观感的。
这个人,似乎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冷漠的样子……
想到对方在昏暗的灯光下给他挑刺时认真的模样,秦子扬起了好奇,舒淮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