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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把脑袋一晃,说:“二哥,没什么好准备的,就咱们几个人,骑上马带上盔甲兵刃不就走了。”秦琼摇摇头,说:“罗成怕是不能骑马,老四,你赶紧去找人备车。”
程咬金答应一声刚要转身,被徐懋功给拦住了:“且慢”,他走到秦琼身边儿说,“二哥,老兄弟的情况,能不能走可不好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秦琼心里“咯噔”一下子,圆睁二目就盯着徐懋功,半晌没说出话来,停了好半天才长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三弟,此话怎讲?”
徐懋功皱着眉想了想,说:“二哥,老兄弟这病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需要绝对的静养,若是跟咱们走了,这一路的颠簸下来,怕他这病就要反复,到时候可要多受不老少的罪啊。”
秦琼还是瞪着徐懋功,就好像没听懂他说什么似的,又过了半天才哆嗦着嘴唇说了一声:“那我也不走了。”
还没等徐懋功说什么,就听身后低低的一个声音叫了一声“表哥”,大家一听这声音,赶紧都扭身儿往花厅门口儿一看,就见一人手扶着门框倚在门口,身上没穿着正式的外衣,只是一身儿素白缎子的中衣,外面披着大氅,却正是老兄弟罗成。
秦琼一见他这样子,大惊失色,三步两步赶到近前,就把人搀住了,罗成强打着精神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扶着墙慢慢儿走到花厅这里,也实在是没力气了,见表哥一来扶,他身上一软,整儿就歪倒在秦琼的怀里。
秦叔宝把罗成往起一抄,直接就给抱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一矮身儿就蹲在他膝前,抬头看着罗成的脸色,心里一阵心慌意乱,不由得说了一句:“你怎么出来了!”
罗成喘了两口气,这才对秦琼等人说:“几位哥哥,你们说的刚刚我在外边儿都听见了,三哥你赶紧带我表哥和四哥走吧。”
秦琼就觉得一口气堵在前心,堵得自己胸口发疼,他勉强笑笑,说:“表弟,不急,还不忙走,咱们再多等几天,等你身体好一点儿一起走。”
罗成伸手摸摸叔宝的脸,半笑不笑地盯着他问:“表哥,你以为三哥在洛阳的消息走漏了,郑王还能放过三哥吗?要是你们不马上走,我估摸一半天儿的功夫郑王就能查到三哥来过三贤府,到时候他要是领兵上门儿来,真让他抓了三哥去不成?”
“那就先让三弟走。”秦琼横下心只是不肯听别人的话,罗成知道表哥是舍不得自己,心里又甜又苦,他又哪里舍得秦琼,但是自己心里明白不舍也不行。罗成伸手去拉表哥的手,俩人都觉出来对方的手有点儿发颤,秦琼紧紧地攥着不敢放开,罗成问一声:“表哥,就算三哥走了,可郑王已经知道他来过咱们这儿了,三哥没来的时候他能慢慢儿跟咱们耗着,可现在我看他若是再到三贤府,定要挑明了问咱们肯不肯扶保与他,你要怎样应对?你若是答应,违背了咱们兄弟的心意,而且事他为主,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儿啊。”
说到这里罗成抬头看了一眼单雄信,单雄信眼皮一耷拉装没听见,罗成又把身子弯下去,把嘴贴着秦琼的耳朵边儿,压低了声音说:“可您若是不答应,王世充要是恼羞成怒想要下手,就算咱们不怕他,可您让五哥在中间怎么自处?”
秦琼听着罗成一句句不紧不慢地这么说出来,每说一句却就觉着像在自己胸前插了一刀一样那么疼,他渐渐地觉得有点儿喘不上气儿来,低着头不看罗成,只自己在那儿用力地喘了几口气,等觉得好些了,这才抬头说:“我是不能让郑王抓了三弟,也不能为这事儿把五弟夹在里边儿,但是表弟,难道你觉得我就能把你给扔下吗?”
“不是扔下,表哥,有些东西不得不为,有些事情耽误不得,我这话您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只不过一时想不开而已。”罗成把身子趴在秦琼肩头上,用手绕过表哥的背后,搂住了使劲儿一抱,俩人紧紧地贴着,两个身子都在轻轻地抖。罗成依旧在秦琼耳边说:“表哥,你放心,你们走了,我在王世充这里反而更安全,你拉不下脸来骗他,我罗成却不在乎这个。等你解了唐营之围,我的病也好了,无论是你来接我还是我去找你,咱们兄弟早晚有重聚之日。”
他和叔宝这里缠缠绵绵,旁边儿徐懋功程咬金单雄信几个人早都走开几步,他这几句话声音压得极低,所以那兄弟几个也没听见。
秦琼心里反复翻腾,知道表弟说的没错儿,现在要是不赶紧走,让王世充给赶上了,就是一场不可开交。听罗成这话知道他是要哄骗王世充,表弟这张嘴要说起瞎话儿来那是糊弄死人不用偿命,再加上这洛阳还有五弟单雄信,断不能让王世充伤了表弟的性命去。
就像罗成说的一样,这些道理秦琼都想得明白,可是要让他离开病中的表弟,这简直就跟剜他的心一样疼。这时候就觉得表弟把自己的身子一推,俩人可就分开了,罗成盯住秦琼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表哥,大丈夫既有安天下之志,怎可如此优柔寡断?我知道您心里都明白,可是现在十万火急,哪再有时间容您再顾忌那么多儿女情长。表哥,此时不走,还要等到何时?”
秦叔宝看着罗成,见他脸色雪白,眼中如火,叔宝狠狠咬牙,只觉得嘴里都有一股腥气从牙根儿冒出来,踉跄着后退一步,吸了口气说:“好!我们立刻就走!”
书说简短,秦琼和程咬金也没什么要整理的,只带好了兵刃,把盔甲包袱都拴在马后边儿,把罗成依然送回屋里躺着。秦琼说你也不用送我,只要记住了你说过的话,好好保重自己,等你病好了咱们自然有重聚之日。
徐懋功依然是普通人的打扮,没换回道装,和秦琼程咬金一起打马就出了三贤府。单雄信一路相送,把这兄弟三人一路送到洛阳城的城门之外,大家勒马停蹄拱手告别。临走之时秦琼还是不放心,又跟单雄信嘱咐:“五弟,罗成一个人留在洛阳,哥哥可就全托付给你了!他年纪小,从小又在北平府给宠惯了,性子不容人,尤其现在身上又有病,万一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五弟啊,你就看在哥哥我的面上,对他还是要多多的容让,多多的照应啊!”
单雄信心里一颤,心想二哥,罗成和你迟早有重聚之日,可是你今天跟着三哥这一走,你我二人再要见面恐怕就再难续这兄弟之情了。他冲着秦叔宝一拱手:“二哥,放心吧,有我单通在一天,就不会少了罗成一根汗毛。”
他这里心里难过,秦琼也看出来了,可是事到如今无计奈何,秦叔宝冲着单雄信说了一声“告辞”,兄弟三人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单雄信立马在路边,直看到三匹马踪影不见,这才拨转马头,一路郁郁不乐回转三贤府。可到了三贤府门口刚想下马,就见前面大路上烟尘滚滚,马蹄声响,一队人马转眼间来到眼前,正是郑王王世充。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徐懋功安排下去的人这放消息的时间掐得刚刚好,等王世充知道长安派来了徐懋功,已经带着秦琼和程咬金离开了洛阳,再想追可已经来不及了。王世充一问,秦琼和程咬金走了,罗成还在三贤府呢,他赶紧就奔三贤府来堵罗成了。
等在三贤府门口儿遇到单雄信,王世充赶紧问,说妹夫,你知道不知道你那结拜的兄弟秦琼和程咬金已经离开洛阳了。单雄信一想我怎么不知道,我刚刚把他们送走的。他点点头说我知道啊,二哥和四哥跟我说他们思乡心切,要回山东老家去看看,我刚把他们送走。
王世充一跺脚:“哎呀妹夫啊!你被他们给骗了!他们不是回山东,我接到线报,是长安派来了徐懋功,来诱骗你这几个兄弟降唐了啊!”
单雄信一摇头说:“不能,他们要是降唐,那罗成还在我这儿呢。大哥您跟我进去,我问问罗成,要真是这样,我就先一剑杀了罗成。”说完了气吭吭拉着王世充迈大步就往里走。
王世充这一路跑过来,还真没想好要拿罗成怎么办,此刻一见自己的妹夫沉着个脸瞪着个眼就往里走,那意思要找罗成拼命,他赶紧跟着。
单雄信腾腾腾走到后院儿,抬腿咣当一声就把罗成的房门给踢开了,迈步往里走到里间儿,一看罗成脸儿朝里在床上躺着呢,他假意恶狠狠叫了一声“罗成”,伸手一扳罗成的肩膀儿,就把罗成的脸儿给转过来了。等转过来一看,单通可就是一愣,就见罗成满脸泪痕,左边儿脸上红通通一个巴掌印儿,连脸带脖子肿起老高。
罗成这一扭过来,一看见单雄信,那眼泪噼里啪啦掉得更厉害了,抽抽嗒嗒叫了一声“五哥”。单雄信看了看王世充,一看王世充满脸疑惑之色,心里叹了口气,他本来是不爱说瞎话的人,现在为了保住罗成,不得不一块儿跟着演这场戏。
单通把眼一瞪,假装生气,问:“罗成,我来问你,二哥和四哥他们究竟是去了哪里?”
罗成把身子撑起来,气喘吁吁说:“五哥,你刚才怎么不来问我?你让他们给骗了啊!”说着不住地咳嗽,单雄信想要接着往下问,王世充在旁边儿先看不下去了,把单雄信的胳膊一拽:“妹夫妹夫,你先别生气,罗将军还病着呢,你慢慢儿问。”
单雄信白了一眼王世充,心里话看来我这大舅子还是想着留下罗成啊,这就好办。他假意气势汹汹地往旁边儿椅子上一坐,说:“罗成,你快快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世充过去扶了一下罗成,让他靠在床头上,然后自己也找了个座儿坐下。罗成说:“五哥啊,昨天三哥徐懋功就来到三贤府了,他背着你要拉我们去投大唐,说这天下形势以后都得归了大唐。我表哥和四哥可就动心了,让我也跟他们一起去投唐,我说自从小弟生病以来,没少受郑王和五哥的照顾,滴水之恩不能相忘,怎么能去投唐呢?然后,然后……”说到这里罗成又抽嗒起来了,仿佛着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儿说的那种感觉。
王世充每次来见着罗成都是高高在上冷冷淡淡的,哪见过他这样,他哪知道罗成这撒娇惹人疼的功夫自小儿就练得炉火纯青的,一见罗成这样不由得心就软了,信了八成,接了一句:“然后怎么样了?”
罗成抹抹眼泪,把脸儿往俩人这边儿一扭,一指脸上的巴掌印儿,说:“然后我表哥就骂我不识大势,被一点儿小小的恩情就给收买了,还打了我一个嘴巴,他就和四哥去投大唐了,还说要跟五哥您说是回老家看娘呢。”
单雄信冷笑一声:“罗成,我看你不是不跟他们走,你是病还没好走不了吧?等你好了你还得走,与其这样我留着你干什么,我今天就一剑砍了你得了!”说着伸手就比划要拔肋下的宝剑。
王世充一看赶紧拦着,心想妹夫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冲动,这罗成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杀了呢。他这一拦的功夫,罗成可就从床上下来了,踉踉跄跄走到俩人面前,噗通一声往单雄信脚下一跪,一抓单通的袍子,悲悲切切叫了一声:“五哥!表哥他们绝情绝义,已经弃我而去,您要是再不信我,我罗成在这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您一剑杀了痛快!五哥您就下手吧,你今天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怨您,我怨的是那大唐朝,害我们兄弟分崩离析,我就是死了做鬼,也要找他李家人报仇雪恨!”
话刚说到这儿,就见罗成好像是激动过度,抽了两口气儿,俩眼往上一翻,身子就倒在地上了。再往脸上看,一点儿血色儿都没有,那脸白得跟张纸一样,眼窝儿也塌下去了,嘴角儿也冒了白沫了,王世充吓得拿手往鼻子底下一摸,就觉得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叫了一声妹夫,说坏了,罗成不行了。
单雄信也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罗成有闭气功,还以为这戏做过了,罗成真昏过去了呢,也是赶紧把罗成抱起来放到床上,一摸手脚都凉了。单雄信吓得汗都出来了,心想老兄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没脸见二哥了,还不敢让王世充看出来自己着急,赶紧伸手掐人中,掐了半天,罗成微微呻吟了一声,好像是这口气儿回过来了,可眼睛还没睁,像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那么个样子。
单雄信把罗成放在床上让他躺好了,想出去叫大夫去,王世充在旁边儿一拽他,把他直接拽到门外头,小声儿说:“妹夫啊,你听没听见,罗成刚刚说的他可是恨上大唐朝了。要我说啊,你可不能这么对他,你想想,秦琼和程咬金已经走了,他在咱们这儿可只有你一个哥哥了,他现在病得这么重,咱们要是对他好点儿,等他养好了病,自然而然就能留在洛阳,帮咱们跟他老李家抗衡啊。”
单雄信看了看王世充,一见自己这大舅子一脸的向往之色,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想我是对不起你了,不过谁让这都是我们贾柳楼一个头磕在地下的把兄弟呢,要保罗成的命可也就只能骗骗我这大舅哥了。想到此处他点点头,那意思答应了,王世充一看乐了,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来给罗成看病。
等大夫来了给罗成一看,这病还真又加重了,您各位说了,前边儿罗成不是已经都稳定了好多了吗?您可要知道,他这病是夹气伤寒,主要是从气上得的,虽然说前边儿已经休养了那么多天,已经有了起色了,可是这一次,秦琼程咬金跟着徐懋功一走,虽然可以说是罗成和三哥徐懋功几乎一手促成的,但是真走了之后他心里能不想吗。再加上还要在王世充面前演这场戏,罗成那性格,心高气傲,你看他在父母面前在表哥面前撒娇能豁得出脸面去,在王世充面前演这场戏他觉得就伤了自尊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是乎两样夹击,又想表哥,自己又憋屈,这口气堵得厉害,他这病可就加重了。
罗成这病一重,五爷单通单雄信可真吓得够呛,一方面他觉着万一罗成出什么事儿,自己对不起二哥秦琼,另一方面,单五爷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您别看罗成心里对单雄信因为这些那些的事儿有那么多疙瘩,单通可没有。虽然和罗成素常合不来,但是那当初也是贾柳楼一个头磕在地下过,如今兄弟们各奔东西,就只剩这一个老兄弟在自己眼目前儿了,想想他年纪幼小又身染重病,单雄信还真是挺疼惜罗成的。
于是乎单雄信连自己的驸马府也不回了,就搬到三贤府,天天就照着当年在八里二贤庄那时候怎么照顾秦琼的,现在就怎么照顾罗成。功夫不负有心人,罗成这病也就慢慢儿地好了。可是兄弟俩这么长时间一接触,单雄信对罗成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好,罗成可也就看出来了。
等罗成好了以后,对单雄信心里还真有了点儿改观,哥儿俩慢慢儿地也就越处越近,虽然说出身不同,性格迥异,可唯有一说到对秦琼的情分上,这哥儿俩找着共同语言了。这人也就是这样,你主观上不排斥了,再加上找到那么点儿共同语言,这可就好相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罗成在洛阳这一住可就又转过一年,洛阳城派出去打探各地消息的探子们一有秦琼的消息回报,单雄信也不瞒着罗成,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二哥怎么解了太原之围啊,怎么兵发柏壁关啊,美良川怎么马跳红泥涧,三鞭还两锏,和尉迟恭结拜了把兄弟,后来又怎么兵困介休,恩收尉迟恭,这些事儿哥儿俩都知道了。
可是再报来消息,却是大唐拜了二哥为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仍然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