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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假设,先生。假设……您谋害了莫梯墨先生。”
“我在案发的时候——”
“您是警察,一定有那个自信拿出不在场证据。但是很遗憾,您在下午的时候找到了莫梯墨先生,并和他一直待到案发前不久。”
“你怎么知道?”
“我跟踪你。”
“上帝!我是警察!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夏洛克十分满意这个反应。他假惺惺地呵呵一笑:“那么现在,您的不在场证据还有吗?”
对方哑口无言。“你干的像魔鬼一样出色……”列昂先生像是抽干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单人沙发上。夏洛克耸耸肩,又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
“这个才是物证,先生。”袋子里面有一些残留的粉末。“您不慎将它掉了出来——好了,现在能告诉我您的动机吗?”
他坐着沉思,两只手蒙住脸。突然一阵冲动,他从前胸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这就是我的动机。”
夏洛克撑着桌子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布伦达特雷根尼斯。”“对。我爱她。我们一直很相爱。即使她在俄罗斯工作的时候,我们也保持了联系。可是他们家家里为钱发生过争吵,因而使莫梯墨与大家疏远。据说又和好了,所以后来我和他接近,就象我接近另外一个兄弟一样。他阴险狡猾,诡计多端,有好几件事使我对他产生了怀疑,但是,我没有任何和他正面争吵的理由。而他居然从我这里偷走了这种类似于LSD的药粉,去干这种勾当!”
列昂激动地拍了拍桌子,双手握拳:“情况正如您所说,谢里尔先生。当然,旅店的老板娘也知道这一切。但她并没有参与谋杀。她是好人,她知道我和可怜的布伦达相爱……”
“这我知道。”谢里尔冷冷的回应,“最应该报警的人却没有察觉到警笛声,的确值得怀疑。”
说罢,他站起来,推门。
“等等先生!”列昂满腹疑问地问,“您……不把我交给……”“您自己就是警察,该做什么您自己就清楚。”低沉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听起来清爽极了。
“这种情爱产生的动机,我不予评论。我的行动是自由的,调查也是自由的。就当给那个杀人犯提前执行死刑好了。”
“看得出来,先生。”列昂感激他的举动,同时也意味深长地笑道,“您虽然举止彬彬有礼,可是个不容易动情的人。可如果有一天你也爱上了一个人,你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门被轻轻地带上,好像没有人来过一般。
……
告别怅然若失的犯人警官,夏洛克又重新戴上了眼镜。
他朝对街口望去,他见到了前不久还和她怄气斗嘴的姑娘独自一个人慢慢单行道上,手上还拿着那把救了她自己一命的明黄色的伞。
啧,竟然过了一分钟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看她。
真是个傻女孩。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戏码。要不是他注意到警官不小心露出来的小塑料袋,他也不会继续留在这件旅馆里。当然,他完全没有料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他的小妹妹。
更糟糕的是,小妹妹似乎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虽然知道自己的化妆术首屈一指,但这种从心底流露出的不爽是他极少表现的。而且,所有的不爽全都是因为这个女孩所产生的!
当他们终于有了近距离接触后,他下意识觉得不太对。也不是侦探与生俱来的敏感,而是一种明眼人仔细思考都能察觉出来的怪异感。就算是两个人有近乎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但是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前不久见过的那张脸。女孩脸上带着明显的稚气,看他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只是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怀念的情愫。
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第一,这几天完全没有收到那个死胖子给他的任何讯息。麦考夫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雪伦回来德国,还这么碰巧的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街区。
第二,这段时间应该是上学时间,那她又有什么理由和另一个中国女孩跑到这里来旅游?
线索已出,但夏洛克却头一遭不想去深究。鬼使神差地,他渴望着女孩自己主动说出自己的秘密。
主动的。
有掌控之外的事物,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美妙。
“你在这儿做什么?”
鼻息蓦然一顿,微微低头,雪伦正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他很讨厌这种眼神,尤其是她做出来的“如果约翰在这里的话,我想他会把这个惊心动魄的案子记下来,命名为‘魔鬼之足’。”
绕过她,径直往前走。
凌晨将至。仍有卖艺的风琴手在昏暗的灯光下打破宁谧。他挣开一只眼好奇地注视一男一女别扭的转过街角。
吵架的情侣?
他笑笑,继续进行一个人的演奏。
…
“咻——”
“进球!”
“好样的!”
“不愧是卡洛!”
阳光下,穿着黄蓝条纹球服的少年与同伴击掌欢呼。涨红的脸遮掩了那天生的雀斑,映照着午后晴空样的眼睛亮晶晶的。
“哔哔!”裁判冲两方挥手,示意中场休息。卡洛咧嘴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了虎牙。他小跑到两位女士的面前。
“好脏……”“回去洗个痛快澡就行啦~”不在乎地接过乔安娜递来的水,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抹了抹嘴,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黑发女孩。
“雪伦?你不舒服吗?”
他有些担心。踢球的时候有偷偷瞥这边。雪伦自从接了个电话就变得心不在焉,脸色也很苍白,比他这个在球场上厮杀的猛将还要难看。
女孩捋了捋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先去校门口一趟。”
不等回应,便提脚离开。也不知道是急着干什么。
干什么呢。
爱与真实的邪恶(修)
——爱(Love)。
这里放上一个不得不提的小插曲。
当雪伦放弃寻找那个神龙不见尾的侦探时,再一回头,她傻眼了。
方才还立在人群堆里的陆家兄妹别说人影了,连根毛都看不见了。她急匆匆地来回挪动视线,除了漏出来的星光,与莫奈笔触一样印象派的背景,什么都看不见了。
跟没出现过一样。
又细细地琢磨——当时,在她头脑中还是“谢里尔”的夏洛克把她及时拖出毒气室的一刹那,脑袋里突然更新了有关于福尔摩斯的一切。无论是自己孩提的经历,还是最近日的一些冒险,而故事的中心,却都活跃于英国。
起先,这就如同另一个人的记忆一样虚妄,但随着肩部传来的阵痛与雄浑的男低音表现的越来越出色,雪伦意识到,雪伦·福尔摩斯与傅雪伦,是一个人。
那些……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记忆。摸上了臂膀处的那个小小的,许久不曾注意的针孔,眼睛沉了下来。
难道这和詹姆斯·莫里亚蒂有关系?毕竟,那个人对自己说过“因为你的到来”这种匪夷所思的句子。
当自己恢复了另一个时空的记忆时,原本应当存在的生命体就会回归于最初?本来粘合在一起的平行空间变回了正常的状态,磁场……不再冲撞?
雪伦被自己的逻辑给震撼到了,也有一丝得意。看吧,脱离了某个哥哥,她还是可以独立思考嘛……不对!她才没有依赖他好吗!自己可是新世纪自强女性的成员之一~
“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么。”
脑门被人一敲,错愕地捂上前额。夏洛克挑高了眉注视着她,鼻翼微微扇动,很平稳地呼吸。雪伦差一点就以为,刚才的动作不是眼前这人所做出来的。“呃,你听我说好吗……”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所有的气场都会被捻灭。偌大的地盘,人烟稀少,所以,即使是刻意低着嗓音,也无济于事。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遇到你,还有现在,为什么会选择跟在你后面。”女孩既想让对方不在深究这件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又想让对方了解自己的处境——好吧,这是有些矛盾也是具有挑战的。“我自己也无法解释,”雪伦感觉自己脑子里装了个引擎,破烂的那种,正在高速运转,编织一些好听的话,偏偏她面对的确实世界第一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怯生生地开口后,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中指。越是去掩饰,就越是漏洞百出。如果夏洛克知道她和他并不属于一个世界,自己会不会被他当做小白鼠解剖?
意外的是,对方只是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抿着嘴巴静静听她说。最后,摊开一只手:“给你时间去干什么?”
啊?难道自己表述不过关?
“就是,去整理一下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里’?‘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有一种被逗弄的感觉……
“……德国。”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现在应该是在上学吧……所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德国的一系列,原因。”好艰难的谈话啊!她是傻子吗!干嘛一开始就把一切都老老实实地剥开给人去琢磨!
夏洛克双手撑住自己的腰,来回走了几步:“嗯……确实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我也正好想问你。”
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只有一臂的距离,夏洛克突然微微俯身,伸出双手,轻柔地按上女孩的腮帮,头也顺势挨了上去。因为这个动作,女孩偏分的额发更是挤到了一边去,有的却钻进了男人伪装的浅栗色鬈发中,彼此纠缠。
好热——!鼻息准确的喷洒在脸上,微微抬眸就可以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如果再近一点的话……那长长的睫毛一定会蜷缩在自己的眼皮上。
而且这个动作未免也太暧昧了……
“夏、夏洛克……你、你这样我会想咬你的……”脑门一热,想到的话脱口而出。可这人像是没听到一样,腮边的手慢慢往下滑,按住了自己露在衣领外的脖颈一侧。
“!”被拨弄地痒痒,雪伦忍不住笑出声,同时头想要往侧偏,夏洛克在这个动作发生之前,就十分用力的又把头板正。
“你的脉搏……”近距离听一个低音炮讲话,整个人酥得不轻。“突然加快,而且……”
缓慢地再贴近,鼻尖与鼻尖轻轻碰到了一起。雪伦觉得自己的呆毛已经惊得快要冲到天上去了……偏生这罪魁祸首偏了下头,隔远一点看哪个不会认为是两个人在深吻?
“你在撒谎。”
沉下去的单词每一个都撞击着全身。夏洛克很满意女孩一脸震惊不甘怨念痴呓(?)的表情,最终低笑着放开了她。
“我说了那么多句话,哪句撒了谎?”似乎大脑回路不在一个宇宙,雪伦突然正经了起来,尽管那张小脸炸得通红,嘴唇也因为那习惯性地抿唇变得鲜红。
红红的……早知道就咬一口好了。他暗想,又猛地吓住了。这种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但他并不排斥。这是一种……来自破案之外的快感。
夏洛克的内心充斥着一种大胆而有些犹豫的想法——这种想法,根据他一直以来认为的无聊的情爱论,以及过去来贝克街进行所谓的情感咨询(虽然大多数都被他打发走了?)来看——
他,被他一直轻蔑的“感情用事”一词,绊住了?
感情用事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这也就精密仪器上的一粒小小尘埃,看似微小却会酿成大错,所以他向来呢,说好听点叫敬而远之,说难听点就叫嗤之以鼻,再说通俗一点就是管他鸟事。
一切的一切都被虚化了,那殷红的唇就这样大大落落的摆在自己眼前。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最多把这玩意儿当作推理的实验品,但是此刻,他竟有一种想把它吞下的可怕的,占有欲。
“每一句话,都在撒谎。”夏洛克看起来依旧平淡,内心的波澜壮阔就跟幻觉似的,断断续续地成片段出现。雪伦心里“咯噔”一声,眉毛扭了扭。不是吧,虽然她是有在掩饰什么,但是,每句话都在撒谎是什么意思?怎么她自己都没觉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间歇性装。逼?
“你在怀疑什么?”
“没有!”
开什么玩笑,嘲笑这位大侦探岂不是在慢性自杀!今晚的男人似乎很喜欢去逗弄人,“噢雪伦,我想我已经说过了,你说谎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吸鼻子。”“啊?”摸了摸鼻子,嘀咕着没有之类的,然后,立刻抽了抽鼻子。
男人果断掏出一面小镜子,对准她。
雪伦:……你怎么会随身带镜子?
夏洛克:我乐意。
…
——真实(Truth)。
跑在伦敦街道上的黑发女孩神色匆匆,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她灵巧地闪了进去。这是一个无监控覆盖的废弃小巷。很适合干一些光怪陆离的事。
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按动,接通。
屏幕上引出了“J”这样一个字母。
“药效消失了。”
“呵,我当然知道,不然给你发短信做什么?”
“那如果她回了伦敦……”
“她可不会。她可是一个——懒惰的孩子。”
“那我呢?我要一直扮演雪伦·福尔摩斯这个角色吗?”
“噢,噢——小点声,亲爱的——”
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女孩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詹姆斯先生,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我还了,这种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干了!天知道……天知道……”
好像在说几句就会立马哭出声。
“天知道什么?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小男孩动情了吧?亲爱的?”
电话里的男声抑扬顿挫,妩媚极了。
“我亲爱的——塞西莉亚。”
英国同居人
夏洛克伏在木桌上,拿着一只生了绣的钢笔,手指却是十分顺畅地控制着力度,笔尖流畅,雪白的纸张上顿时留下了游龙一样的字迹。
这里已经不是珍妮太太的小旅店了。场景已经切换成了一间虽然简单但干净的单间套小屋。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依旧笔走龙蛇。
就在妹子琢磨着下一句话要怎么开口时,夏洛克十分淡然地说道:“小乔治和珍妮太太都不认识你了,和你要好的兄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隔壁的公寓也有了新主人——你是指,我该奇怪这些事情吗?”
自从雪伦妹子恢复了正常状态后,果不其然,这段时间和她接触的所有人都丧失了有关她的记忆。无奈之下,妹妹只能像只哈巴狗(夏洛克形容的),屁颠颠地投靠二哥了。
当好不容易秘密联系上麦考夫的时候,那个正掀掉小盖锅,准备尽情享用美食的大哥表示很不开心。
“夏利,你估算作息时间的能力越来越差了。”
“哼——这只能说明你最近的体重又得胖上三磅了。”
“少贫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可不会无聊到在剿灭余党的时候和我这个哥哥叙叙旧——啊,想想也真够伤心的。”
“很不巧麦考夫,我就是来和你唠家常的。”
#兄弟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
“妈咪和爸爸身体都很棒,用不着你操心,只要你不把这大半地球给掀翻了他们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噢——别急着挤兑我——你是想问我们小妹妹的情况吧?”
站在男人身旁的小妹妹躺着中枪。虽然,为了确定伦敦有关她的事有无异样而故意引发的对话,但是,还是深感微妙呀。
“你就尽情调侃我吧,麦考夫。”这方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如果你想让雷斯垂德知道你又用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