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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
小将军并不是唯一一个叫他波斯猫的人。
虽说这样叫过他或者说他们整个明教的人并不在少数,可苏密尔还没有无聊到对比自己和猫的相似程度,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也没有在意过。
但他倒是没想到花满楼也会认为他和猫很相像。
“真的很像吗?”他有些困扰地看向花满楼,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愉快地笑开了,“猫儿就猫儿吧,所以,鱼在哪里?”
“受了伤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的,不过厨房新煮的鱼片粥我想你会喜欢。”
不用看花满楼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双猫眼儿里的光彩,越想越觉得有趣,他索性撑着下巴笑道:“既然想吃的话,要不要学一声猫儿的叫声呢?”
“花满楼!”
被戏弄了的猫咪瞪圆了一双眼睛,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连那声名字都像是咬着牙叫出来的。
发现自己逗过了头,花满楼连忙安抚性地为猫儿顺了顺猫,将那碗散发着鲜香的鱼片粥推了过去。
“我开玩笑的,快吃吧,别饿坏了。”
这还差不多。
一碗鱼片粥下肚,苏密尔心满意足地伸了伸胳膊,眯眼看向花满楼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温暖的微笑。
花满楼真的想听他学猫叫吗?
他这样想着,一声“喵~”已经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收都收不回来了。
☆、七夕
花公子原就是抱着逗弄的心态用那碗鱼片粥哄着苏密尔学猫叫,被拒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更何况,在他的心里,苏密尔舀着鱼片粥往嘴里放的模样估计和那叼着鱼的不停打滚的猫儿也没什么两样。
正因自己的想象而愉悦地笑着,花公子猛然间竟听见苏密尔那带着点儿不甘不愿,却怎么听怎么绵软的喵呜声。
瞬间的惊讶过后,他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是不是太可爱了点儿?
而且,实在是很想再听一次啊。
犹有几分不满足的花满楼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毕竟如果真的提议苏密尔再叫一声的话,估计就不是顺顺毛就能安抚下来的了。
一不留神真的学了那猫儿喵喵的叫声,苏密尔懊恼地看向花满楼,却见那张脸上布满了不加掩饰的讶然。
恼羞成怒的猫咪涨红了脸,正准备挥爪子泄愤,结果又见花满楼的嘴角一点点地上扬,那个温柔得简直能滴下水来的笑容成功地炸毛的猫又变回了温顺的模样。
算了。
苏密尔撑着脸继续看着花满楼的笑,忽然觉得丢点儿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是哄花满楼开心好了。
于是,找到了借口的苏密尔转动着手里的勺子开始向花满楼打听起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接下来啊。”花满楼维持着满脸的笑意思考了起来,“你先把伤养好,等过几天我们再四处逛逛,毕竟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倒是怪可惜。”
尽管苏密尔反复强调那点儿伤睡一觉就全好了,他仍然不得不在花公子的安排下休养了数日。
在某天晚饭后,被喂饱了的苏密尔实在闲得无聊,他隐隐听见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便想着要出去看一看。
这几天里,为他包办了一系列治疗工作的花公子很清楚苏密尔的伤可以算是完全好了,当下也不需要犹豫什么,笑着点头答应了。
“也好,我们一起去。”
明明是晚上,可街上的人倒是出乎意料地多,看着周围的人山人海,本质上还是比较懒散的苏密尔心下生出了几分懊悔。
他实在不该跑出来凑这个热闹。
别说看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连挪动一步都要费不少力气。
武功再怎么高,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济于事,苏密尔只得紧紧地抓着花满楼的手,一下都不敢放开,生怕一松手他们会被人流给冲散开来。
步履维艰地穿过几条街道后,他们终于寻到了一片不算那么拥挤的地方。
“花满楼你还好吧?”苏密尔说着便上下打量起被他从人群中牵出来的花公子。
比起被挤掉了兜帽,披散的卷发都缠成一团的苏密尔来说,只在衣衫上添了几道褶皱的花公子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没什么的,既然这边的人没有那么多,那我们就好好逛逛吧。”
“嗯,好。”苏密尔一边艰难地用单手解着自己打结的头发,一边四下望了望,寻了一个方向后,便拉着花满楼走了过去。
说是好好逛逛,可也无非就是某只猫咪在不停地掏钱把他认为好看的东西一一划拉到自己的手中,在好不容易买够了之后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各种食物上去。
不过即便苏密尔在面对着一堆东西的时候再怎么手忙脚乱,他的左手也始终与花满楼牢牢地握在一起,不曾松开片刻。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暖,花满楼无声的微笑起来。
这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多少温暖与喜悦,连他自己也算不清楚了。
“花满楼,我们去那边。”
跟着走了几步,花满楼忽然嗅到了湖水的味道,“这里,是湖边吗?”
“嗯,刚刚听说这里一会儿会放焰火,所以……”苏密尔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空中传来的声响打断了。
他忙仰头像天上望去,只见漫天的烟花正争先恐后地绽放开来,颜色光彩绚烂无比。
“很漂亮啊。”他由衷地感叹道。
而出乎他的意料,花满楼竟也表示了赞同。
“的确很漂亮。”似乎察觉到了苏密尔的困惑,花满楼笑着解释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的出来。”
可以感觉得到吗?
苏密尔突然想起他手中还有一个“真橙之心”,与那个相比,现在这些就要黯淡失色了。
等有机会,就放给花满楼好了,那么美丽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的。
至于“真橙之心”的特殊寓意,只要他不说,想必花满楼也不会知道吧。
烟花很快就结束了,可湖边的人却不见反增。
“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啊。”看着周围成双入对的男男女女和聚在一起的姑娘们,苏密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花满楼一时间也没想起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刚想要摇头,便听到身边有人说道:“两位公子不知吗?今日可不就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苏密尔是波斯人,对中原的节日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他困惑地望向那个替花满楼回答他的问题的老妇人。
“乞巧?”
他这一抬头,一张高鼻深目,轮廓深邃的脸便露了出来。
看着他那对金蓝异色眼珠,老妇人恍然大悟,“原来公子不是中原人,难怪不知道这乞巧节,这可是姑娘们整年盼着的节日啊。”
她顿了顿,还是没好对着两个男子说出七月初七的另一重含义。
不过花满楼可不是苏密尔,即便那老妇人没有说出口,他也明白七夕是个什么日子。
没想到心血来潮出来一次,居然误打误撞地撞上了这么特别的一天。
倒也挺不错的。
“无妨。”他衣袖下的手轻轻捏了捏苏密尔的掌心,“只是出来玩而已。”
“这位公子说得很是。”老妇人慈祥笑着,捧出一个签筒来, “既是出来玩,两位公子可要求个签?”
这东西苏密尔倒是熟悉,以前在道长那里经常能够见到。
不过道长的算命水平……
感觉到苏密尔盯了半天的签筒,花满楼以为他是对这东西感兴趣,“想试试吗?”
“还是算了。”苏密尔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是明尊的孩子,不信这个的。”
见这两人说着话就要离开,老妇人连忙开口想要把人拦下来:“我这儿的签可是很准的,两位真的不试一试吗?”
“那就试试吧。”花满楼一向很好说话,他温和地笑了笑,把手中的一些铜板递给了老妇人,又把接过来的签筒交到苏密尔的手上,“就当是玩,随便抽一个吧。”
花满楼都这样说了,苏密尔也就没再拒绝。
随意抽出一个竹签,当猫瞳满不经心地扫过上面的字的时候,他的脸色却瞬间僵了一下。
“怎么了?”半天没有听到苏密尔说话,花满楼的心里忽地划过了一丝不安,“是不是……”抽到了什么不吉利的签?
“没什么的,是张好签。”
果然这些东西从来都不准。
既然是玩,那么怎样也无所谓嘛。
苏密尔把签子插回到了签筒里,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拉着一脸纵容宠溺的花满楼去放河灯、看月亮,欢快地为他讲三生树的故事……
☆、30报社番外:花公子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虐,不过不可以向me扔鸡蛋,茶叶蛋倒是可以考虑~~~~~
只是me的报社产物,所以请不要计较这玩意儿的前因后果谢谢O(∩_∩)O,虽然硬要说得话也与正文联系得上……
其实把这个当做结局也是不错的,亲们说是不是?
O(∩_∩)O哈哈~开玩笑的,愚人节快乐啦~~~~
苏密尔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看不见,而等到他终于重见了光明,却没能见到那张在心底描摹过无数次的容颜。
因为终日像猫咪一样黏着他的那个人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造化弄人,如是而已。
自苏密尔消失之后,花满楼每天夜里都不曾有过安眠。
他总想着,那只轻功很好又善于隐藏的小猫也许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溜回来,万一因为睡梦错过了机会,再被他逃掉了可怎么办?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
花满楼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第一次见到朝思暮想着的人竟会是在一个梦境之中。
那是一处破败的营地,空气中弥散着极为真实的浓烈血腥与焦糊的味道,身边偶尔有几个人行色匆匆的走过,却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全然视而不见。
他明白这是一个梦,梦里的人看不到他的,而身处梦中的他却可以将一切看得清晰真切。
只是,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这样想着,他回头向远方望去,而那道极为陌生又极为熟悉的身影就在这时如此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的眼中。
那是他的小猫吗?
是,还是不是?
即便花满楼从没有见到过苏密尔的模样,他亦不会认错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可如今,他到情愿自己是认错了。
一身狼狈的青年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灰白的卷发凌乱地散着,那件快要成为碎片的宽大外袍松松挂在身上,上面沾满了暗色的血迹和尘土,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左手按着放在膝头的弯刀,右臂却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姿态地垂在身侧,血正顺着惨白的指尖不停滴落到泥土里。
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那头他抚摸过无数次的长发本应是如上好丝绸一般光滑柔软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一眼便能看出严重的枯萎与黯淡。
还有颜色……
异域人也许会生有其他发色,而这样的死气沉沉的灰白,绝不会属于一个青年人。
只要看一看那位不知何时出现在青年身边的作道家打扮的人,便该明白天生的银发该是个什么样子。
两人之间的对话花满楼并没有听清,不过片刻之后,那冷着一张脸的道长好像被青年的什么话给激怒了,竟突然发起火来:“你既愿意这样作践自己,贫道也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道长转身离去,行动间大力挥动的宽大衣袖毫不留情地抽到了青年的脸上,然而青年却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低垂着头,连一下也没有动弹过。
花满楼实在无法再站在原地,但他才迈开的步子却陡然间停滞了下来。
只因那波斯青年忽地笑出了声。
低低哑哑的笑声随着风不断灌入花满楼的耳中,好像不含有任何的情感,又好像在下一瞬间,那声音的主人就会笑得哭出来。
这是一个梦,他知道。
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而且也不想去控制。
“苏密尔……”
他轻声呢喃着那个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一步步坚定地走到青年的面前。
弯下腰,他想同从前一样伸手把青年抱在怀中细细安抚,可唯一拥抱到的却只有一片虚无的空气。
这是一个梦。
他仅仅是看得见而已,连一个触碰到心爱的人的机会都没有,而在青年的眼中,他更是不存在的人。
然而在这个时候,本应毫无所觉的青年忽地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入了花满楼的眼底。
还没来得及因为意料之外的对视而感到欣喜,他就看到青年移开了视线,猫瞳迷茫地眨了眨,复又闭上眼自嘲一笑。
这短暂的时间也足够花满楼把这人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
俊美的容颜因为西域人特有的精雕细琢般的深邃轮廓而多了几份艳丽,只是脸色苍白如纸,紧抿着唇也是干裂的。
不过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花满楼近乎落泪地隔空抚摸起青年的眼角。
那双猫眼儿,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同宝石一样闪光,如琉璃一般璀璨的。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地渴望能亲眼看一看怀中小猫的眼睛,而如今真的看到了,花满楼只觉得心痛得难以自持。
异色眼眸中没有了猫儿一般的灵动,空茫的死灰侵蚀了金蓝的颜色,衬着布满血丝的眼白,竟显得格外凄艳。
“苏密尔……”
花满楼的声线无法抑制颤抖起来,除却当初苏密尔突然从他身边消失,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痛彻心扉的感觉甚至比当初还有强烈数倍。
他宁愿自己看不见,也不希望放在心尖上的小猫变成这般模样。
即便是在梦中。
又或者,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梦。
营地中飘扬着的大旗上,一个硕大的“唐”字,生生刺痛了他眼睛。
远方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听到声音,青年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胸腹上的累累伤痕也突兀地展露在了花满楼的眼前。
象牙色的肌肤上,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甚至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稍一动弹便有血从尚未结痂的伤口中汩汩涌出。
青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惨状,只随意地拢了拢搭在身上的袍子,将一身的伤遮去大半后便不再做任何理会。
在穿过花满楼的身体的时候,青年的脚步顿了顿,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朝号角声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花满楼想也不想,便跟在了青年的身后。
即便在此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什么也做不了。
就好像,当数只箭矢冲着被围困在中间,单膝跪地以刀支撑着身体的青年射过去的时候,哪怕他以自身将那人紧紧护住,也只能任由箭穿过他宛如虚空的身体,在那摇摇欲坠的人的身上贯出成片成片的血花。
一向温文尔雅的花七公子紧咬着牙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浑身颤抖,就算清楚自己无能为力,他依然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个要栽倒在地的人,而这一次,他终于将那具残破的身躯拥到了怀里。
“花满楼……是你吗?”
怀中人的唇边不停涌出鲜血,多得好像流不尽的血很快染红了花满楼身上的白衣。
他的声音不复才刚花满楼所听见的那般沙哑,反而带着糯糯的绵软,一如幼猫茫然虚弱时的叫唤。
“是我。”
不顾满身的血,花满楼紧紧地将人扣入怀中,低头一遍遍地吻过他的小猫红艳的嘴唇,也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是我”。
吃力地将头埋进花满楼在血腥中仍透着淡淡花香的胸膛,以往重复过千百次的动作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