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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条弯弯的眉毛,纤细整齐,不描而黛。
有一个玉管似的琼鼻,配着红菱般的美唇,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微微露出编贝般的皓齿。
最使人感到怦然心动的,是她没有领子的短袄,露出了圆润白腻,完美无瑕的脖子,以及半掩半映,一双玉球般饱满而耸起的胸脯。
当然,她美的地方太多了:那纤细的腰肢;短裙底下,比羊脂白玉还要细腻纤秀的半截大腿;晶莹如同软玉,完美无比的天然玉足……
有美皆备,无丽不臻!
此刻,叶笙简直不敢多看,不敢多想!
因为,任何人只要多看她一眼,必定会情不自禁!
那少女在叶笙面前轻歌曼舞,笑靥如花,眼波欲流,就像一朵含苞初放的白百合,在轻风中摇曳。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似羞还笑,洋溢着欢欣。
她那娇柔而略带挑逗的歌声,就好像充满着新的希望。
这让那些在山坡下尽情歌舞的苗族男女,都感到十分惊奇,忍不住仰起头,朝山坡上看来。
那少女更是喜悦,边唱边舞之中,朝叶笙嫣然一笑,忽然软绵绵的抬起那莹白似玉的皓腕,羞涩地送到叶笙的面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脉脉含情的望着叶笙。
叶笙一时惊讶得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该如何才好。
那少女看他拘谨的模样,不觉展齿一笑,伸在他面前的纤纤玉手,轻轻抬了一下。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这明明是向叶笙示意,要他去牵她的手。
叶笙不知这是苗人的什么礼节,但那少女请示得已经很明白,这是要邀自己和她一起跳舞。
他听说过苗人好客,对汉人尤其欢迎;她邀请自己跳舞,是表示友善之意,自然不能拒绝。
叶笙略一犹豫,微笑着伸出手去。
那少女脂光如玉的脸上,忽然微微一红,娇羞之中,流露出万分喜悦。
还没等叶笙碰到她的手前,她很快就一把拉住了叶笙的手,轻轻往外一荡,左手随着扬起,扭着腰肢,曼步轻歌,边跳边走,朝山坡下走去。
叶笙被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紧紧牵着,心神一荡,身不由己,也只好跟着她的步伐,邯郸学步。
幸好他的悟性极高,方才已经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苗人跳的舞,不但步法简单,又有歌声的节拍可循,走了几步,已经差不多可以领悟。
那少女牵着他的手,本来还在暗中示意,看他很快就能和自己步法相合,更是高兴。
山坡下面的人,看到少女和叶笙手牵手的下来,大家不觉纷纷拍起手来。
人丛中也有吹口哨的,也有高声怪叫的,一时欢动如狂。
叶笙和少女从山坡一路手牵手的跳向平地,很快就被一大群男女一层层的围在中间。
于是,吹竹筒和打皮鼓的声音,越来越急!
围着他们的青年男女,唱和得更响,也跳得更快。
大家尽情的歌唱,尽情的笑!
叶笙初时有些尴尬,但眼看大家都是如此,也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
那少女自然更为高兴,眼波流盼,腰肢轻摆,脸上更是红扑扑的,笑靥含春,洋溢着喜悦!
………………
月亮已经到了中天,鼓声渐渐停了下来。
歌声乍歇,跳舞自然也停止了。
男的已经跳得气喘如牛,女的也香汗淋漓。大家脉脉含情,相视一笑。
接着,方才跳舞时的伴侣,男女成双,手牵着手,离开草坪中心,有的就在林前并肩坐下,有的已经隐入花丛深处。有的还站着说话,有的已经悄悄溜走。
反正大家已经散了,各人都找到了伴侣。
方才是由互相唱和而结识,现在正好哝哝细语,互通款曲。
那少女朝叶笙腼腆一笑,拉着他的手,并肩朝山坡上走去。
叶笙和她言语不通,只好硬着头皮,任由她手牵着手的拉着走。两人又回到小山顶上,走到一棵大树的底下。
少女回眸一笑,倚着树根坐下,然后仰脸望着叶笙,拍拍她身边地上,意思是让他坐下来。
叶笙只得跟着坐下,只是和她保持了一些距离。
那少女看他是个谦谦君子,更是喜悦,腆颜一笑,自动的坐近了些,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凝望着他,樱唇轻启,低低的道:“歹阿里郎?”(注:苗语,你叫什么名字?)
她这一开口,语声清柔娇脆,十分悦耳。
但叶笙初到苗疆,自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摇头,自然表示听不懂。
少女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忽然抿了抿嘴,轻笑道:“你连一句苗语也听不懂?”
此刻,她说的居然是汉语,只是口音稍微生涩了些。
叶笙大喜,望着她微笑道:“姑娘原来会说汉语。”
少女微微摇头,柔声道:“我说得不好。”
叶笙问道:“那么姑娘方才说的是什么呢?”
少女眨动一双像星星般发亮的眼睛,偏着头道:“我是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叶笙“哦”了一声,笑道:“我叫叶笙,树叶的叶,夜夜笙歌的笙,姑娘你呢?”
少女嫣然一笑:“我叫白晶晶。”
叶笙听得更奇,问道:“白姑娘念过汉书?”
白晶晶朝他点点头,微笑道:“念过一些。”
说到这里,她忽然轻“嗯”了一声,又道:“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叶笙点头道:“今晚刚到的。”
白晶晶又问:“你是一个人来的?”
叶笙道:“我和一个叫悟净的货郎,一起来的。”
“那你也是货郎了?”
“不是,我是行医的郎中。”
白晶晶喜滋滋的道:“那好极了,我祖母病得很厉害,连巫师都治不好,你会看病,那真是太好了!叶哥哥,我这就带你去。”(苗人风俗,女称男“哥哥”,男称女“姐姐”)
叶笙道:“白姑娘还得稍候一会。”
白晶晶还以为叶笙要和自己诉说情话,不禁粉脸微红,似喜还羞的瞟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还要再坐一会么?”
叶笙微笑道:“我和悟净约在这里见面,他还没来。”
“你朋友这时还没来,我们只管先走,我会叫人去找他的。到了白家寨,还怕走丢?”
叶笙笑着摇摇头:“不,我们还是等他的好,我的药箱还在他的车上。”
白晶晶看看四周,似乎有点焦急:“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么?怎么还不来呢?”
就在此时,只听坡后有人大笑道:“我早就来了,只是怕惊动了公主和阿笙的情话,所以才不敢出声而已。”
随着话声,一条人影已从山坡后面跳了上来,正是货郎悟净。
本章完
第458章 苗家寨()
“公主?”
叶笙大感惊讶,脸上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便站了起来,笑道:“悟净来得正好。”
白晶晶跟着站起,娇嗔道:“讨厌。”
悟净笑了笑:“我的这位朋友阿笙,不讨厌吧?”
又朝叶笙拱拱手,道:“恭喜阿笙,一到苗疆,就认识了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白公主,真是福慧双修,艳福不浅。”
叶笙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忙道:“悟净休得取笑。”
白晶晶是苗族少女,听到悟净当面说她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但不以为意,而且心里十分高兴,娇笑道:“叶哥哥,他已经来了,我们走吧!”
说完,伸手拉着叶笙的手要走。
(注:苗人习俗,凡有汉人到苗族做生意,家中妇女皆不回避。和他们的闺女交谈,父母更是高兴,这表示他家的姑娘生得美丽。但,如果和他们的妻妾交谈,则大为忌讳。)
叶笙被白晶晶和悟净闹了个面红耳赤,大为尴尬。
悟净忙道:“阿笙只管和白公主先去,兄弟随后自会把药箱送去的。”
白晶晶也没让叶笙多说,拉着他就走。
………………
刚才众人载歌载舞的小山坡,就像是白家寨门前的一道照墙。
叶笙随着白晶晶刚转过山坡,就看到一条较为宽阔平坦的石砌道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林。这条路很少曲折,转过一重山脚,就看到两道粗木的栅门。
这是四面环山的一片广大盆地,一眼望去,茅屋无数,鳞次栉比。既有三五成群,自成一簇的,也有独自一幢,依山而居的,反正都是在这一片山坳之间,聚族而居。
沿着这条石砌道路进入栅门,又走了半里光景,就到了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岗下面。
在月光之下,只见一座覆盖极广的茅屋,黑压压一片,伫立在山麓之间。
白晶晶拉着叶笙,脚下不停,笔直往里奔去。
这一幢茅屋,构造十分突出,前面一排就像是穿堂,经过穿堂,是一个大天井,迎面又是一排茅屋。中间一间,透射出灯光,却垂着一排用桧木串成的珠帘。
白晶晶一手拉着叶笙,穿帘而入。
屋中灯光极亮,陈设也极简单,上首的一张藤榻上,踞坐着一个头挽发髻的肥胖苗人,卷须虬髯,看去约莫五十出头。
他上身穿一件白麻背心,露出虬筋纠结的一双胳膊,下面穿一条宽大的黑裤。
藤榻边上,一张矮儿上,放着一个装酒的瓦罐,此刻那个老苗人正在啃着烟熏的鸡腿喝酒。
他一眼看到白晶晶拖着叶笙闯了进来,不禁微微一怔,但立即放下酒罐,双手在他宽大的裤上抹了抹,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这当然是因为,他看到叶笙一身汉人装束,表示欢迎之意。
白晶晶没等对方开口,就已轻轻放开了叶笙的手,翩然奔到那老苗人的身旁,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些话。
那老苗人一面点头,一面将目光在叶笙身上打转,等白晶晶把话说完,他才含笑朝叶笙拱拱手,道:“欢迎,欢迎。”
这两句话,说得极为生硬。
白晶晶转脸朝叶笙道:“这是我爹,也是我们白家寨的族长。”
叶笙向上抱拳一礼,微笑道:“久仰族长大名,幸会,幸会。”
白晶晶把他说的话,又用苗语给爹翻译了。
白族长更是高兴,指了指边上的一张藤椅,口中咕咕的说了两句。
白晶晶嫣然一笑:“我爹说,你是远客,请坐。”
叶笙知道苗人性子耿直,就毫不客气的在藤椅上坐下。
白族长等他坐下,立即取起他方才喝的那个酒罐,递了过来。
白晶晶站在她爹的身边,抿抿嘴,含笑道:“我爹请你喝酒。”
叶笙知道,他此举是表示对自己的敬意,要是自己不喝,就是瞧不起他了,于是赶紧双手接过瓦罐,大大的喝了一口,才放回几上。
酒是好酒,很香,很醇。
白族长很高兴,又朝白晶晶叽里咕噜的说了两句。
白晶晶美目含情,望着叶笙,娇声道:“我爹问你,你能治得好我祖母的病么?”
叶笙微微一怔,淡笑道:“我要看过令祖母生的是什么病,再诊过脉,才能知道能不能治。”
此刻他已发现,在这个奇特的幻境类小世界中,他体内的灵力被压制,无法使用,幸好内力和体力没有受到影响,既不敢大意,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白晶晶又把这话告诉了爹。
白族长觉得叶笙挺实在的,不浮夸,眼中露出一丝欣赏,朝她女儿又说了几句。
白晶晶点点头,然后朝叶笙道:“我爹要我去问问娘。叶哥哥,你请坐一会。”说着,就像燕子般,轻盈的朝屋后走进去。
白族长望着叶笙笑了笑,又把那瓦罐递了过来。
虽然叶笙和他语言不通,但人家把酒递过来了,盛情难却,不得不喝,便微笑着接过酒罐,喝了好大一口,才把酒罐递还。
白族长用苗语说了两声“好”,仰起脖子,“咕”的喝了一口,又把酒罐朝叶笙递来。
白晶晶走了,没人做翻译,好吧,自然只能喝酒了。
叶笙估计,这一个瓦罐,至少有三五斤烈酒,如果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下去,很快就可以喝光。此刻,他无法推辞,只得又接过瓦罐,喝了一大口。
白族长酒兴极浓,看到叶笙酒量好,不禁大为高兴,自己喝过一口,又递过来。
叶笙微微一笑,舍命陪君子,却也希望白晶晶早些出来。
于是,两人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个不停,不过盏茶工夫,就已把瓦罐内的酒喝光。
白族长发现叶笙的酒量竟然这么好,目露惊奇之意,连声说“好”,举起蒲扇般手掌,轻轻击了两下。
只见从左首房中,急步走出两个年轻苗妇,朝白族长躬身一礼,柔顺的说了一句苗语。这两个苗妇,敢情是白族长的待妾,正在向白族长请示。
白族长指着瓦罐,大声叫着,看他的神情,显然是“快些添酒”的意思。
两个苗妇应了一声,从左边一个矮几上取起瓦罐,躬身而退。
不多一会儿,只见她们每人手上都捧着一个瓦罐,款款走上来,一齐放到几上,慢步退去。
叶笙苦笑:“这个族长喝酒可真厉害!”不过,他可以用内功来逼出酒精,也毫无畏惧之色。
白族长朝叶笙呵呵一笑,仰头捧起一个酒罐,喝了一口。
叶笙学着他的样子,捧起另一个酒罐,喝了一口。到了此时,他已有几分酒意,便用精纯内功把酒逼住了再说。
白族长看他酒量过人,更是喜动颜色,放下酒罐,一挑大拇指,一阵呵呵大笑。
叶笙同样朝他挑着大拇指,然后拱了拱手,表示对他的酒量十分佩服。
白族长极为高兴,又呵呵大笑起来。
本章完
第459章 鬼母()
这时,只见一名腰挂着苗刀,一边革囊中插着一排竹箭的苗人,引着悟净走了进来。
悟净捧着叶笙的药箱走入,看到白族长,立即放下药箱,趋上几步,连连抱拳,口中叽里咕噜的说着苗语。
白族长也站起身,和他以苗语谈话,然后取起卤前瓦罐,自己先喝了一口,再朝悟净递去。
悟净双手接过,也大大的喝了一口,把瓦罐放回几上,取起药箱,送到叶笙面前,笑道:“阿笙,兄弟来的不慢吧?”
叶笙双手接过,微笑道:“多谢悟净了,你再不来,兄弟这点酒量,快要醉倒了。”
白族长敢情能听不能说,一手摸虬髯,洪声大笑。
悟净问道:“白公主呢?”
叶笙淡笑:“她进去了。”
话声刚落,白晶晶就像一阵风般飞奔了出来,朝叶笙招招手,笑道:“叶哥哥,我娘请你进去哩。”然后回头朝白族长说了几句。
白族长只是笑着点头。
叶笙捧着药箱,问道:“是不是给令祖母看病去?”
白晶晶娇咳一声,脸色微红,道:“叶哥哥不用多问,是我娘先要看看你。”说完,也不管当着她爹的面,伸手拉着叶笙就走。
白族长看她女儿和叶笙这般要好,心里一阵高兴,望着悟净呵呵大笑。
悟净怎么也没想到,叶笙一来,就会被白公主选上,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微微发呆。
白族长这一大笑,才把悟净惊醒过来。
悟净连忙含笑道:“公主眼光真是不错,阿笙不但文武全才,又精于医道,是仙师李耳的得意传人。”
他说的,当然是苗语。
白族长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