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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只一次表示过要侵犯她的意图。甚至行动了,只是,总被她眼明手疾的躲开了。
她难保再这样待下去,她还能如此幸运。
457。第457章 457 等不到他的到来()
碧蓝如洗的天空上密密麻麻飘着朵朵棉絮般的白云,纯洁无比,一会变成人字形,一会变成马头样,一会变成飞雕状,一阵清风吹来,带着阵阵馨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本是风卷云舒的大好美景,纪以宁立在三楼向外伸出的露天阳台,却无心欣赏。
就连远处半山腰的偌大的游泳池传来金宝儿和纪以安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都无暇聆听。
宁水月之前口口声声说不久就会来接她,陪她一起去云峰尖,找回过去的自己。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她调息之法用得炉火纯青,随时随地一打坐就能陷入真空状态,毫无杂乱思想萦绕,却仍等不到他的到来,只字片言不曾打发人过来通告。
他就像人口失踪了那样,无声无息。
这一日过了一日,从最早的悠闲等到些许焦急不安,再到如今的心神不宁,纪以宁开始憋不住了。
问过金宝儿无数次关于宁水月的行踪,金宝儿始终没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总支吾着说让她不要理,只管听他的吩咐,把体内的浊气排出即可。
金宝儿自个儿倒乐得逍遥自在,整日带着就像小跟班的纪以安泡在清爽的游泳池里,乐不思蜀。
对于这个新环境,他好像真的过得很习惯,没有任何不适应。
纪以宁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怎么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除目前的困惑。
倚在阳台推拉门的门框上,混沌之际,自从上次不知何因离开的之轻出奇现身了。
只见他还是之前的满身书卷气,眉眼之间仍然淡淡的,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袭素白之衫,配上浅灰色休闲裤,尤为时尚和现代化。
就这点比之前的深色调长衫更惹眼了些。
双手插在裤兜上,从外跳跃进了宽大如船的阳台上,就着热烈的夏日之光,定定望了还在发愣的她许久,才道:“我这么久没来,你也不愿迎接?”
他从正面而来,纪以宁不是没有看到他,只是实在没什么心情与他太过热络。
唉,没心情……
她这恹恹的、没有什么神气的模样,令之轻不大喜悦,他却又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对她发火,重重呼吸了好几次,最终把不悦压回肚腔里,眉间微蹙,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宁水月如今在合海,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听闻此言,一直百无聊赖,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的纪以宁马上就活了,深深的酒窝一刹那间就荡漾在尖尖的两颊间,灵里灵气的,看得之轻双眼都直了。
不知不觉扬出去就想把她拥入怀中的手伸得老长,好在自制力够强,才握紧拳头收了回来,“相信我做得到。想去,就现在。”
纪以宁马上动身,雷厉风行的行动不禁令之轻失落沮丧。
只是,没有人会顾及他的落寞神伤。
转身回到房间后,再出来,就见纪以宁又穿回了之前宁水月在鬼界亲自给她穿上的紫红色大衣,意气风发得就像变了个人,柔柔清秀、精美雅致的眉宇间神彩飞扬,完全无法想象她之前还病恹恹得没有任何灵气和活力。
458。第458章 458 登门造访()
要不是之轻留着一条命在她体内,与她糟糕的心情感同身受,之轻很难理解她的阴晴不定、心绪不宁。
隐隐约约,纪以宁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周,无法消散。
尤其离合海越近,这股预感越强烈。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亦或,这些事,本来就已经发生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在之轻的带领下,纪以宁很快就到了合海的入口处。
眼前的合海碧水连天,一望无际,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平静无波,可谓豪迈冲天,巍峨磅礴。
纪以宁不禁感叹自然界的巧妙天工,浑然天成,无一瑕疵。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理应高兴愉悦才对,何来不安?
不安越来越烈?
之轻不知从哪找出的近道,一起飞身跳进冰冷的海水中,一阵折腾,灰暗的眼前射出一道光芒,视线豁然开朗,一片光明。
之轻一声沉沉的“到了”,纪以宁抬眼望去,已到龙宫的外庭处,门匾上龙飞凤舞题着“合海龙宫”的四个大字,“咚”的一声敲在她越发沉闷的心头上。
这字体为何如此熟悉?似曾见过。
之轻眸光一沉,没有望她,沉着的眼眸定定望着稳如泰山的门匾,淡如斯的话语娓娓道来,“你住在这时,题的字。”
也就是说,这些字是她写的?
但是,为什么没有印象?搜刮了肚子、搜刮了脑中,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开口,“没有印象。”
她没有说的是,沉闷的内心深处明显有一根系了许久的弦丝当场断了,震得心慌意乱,好好的心情开始坏得一塌涂地,更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真的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之轻迈步走在她前头,只顾带路,什么也没有说。明知,她心神俱损,也没有多加安慰。
该来的,总会来。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进入外庭城墙,来到中庭,才知庭院里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忙碌的忙碌,道喜的道喜,好不热闹。
大红灯笼在檀木精雕而成的顶梁柱上挂成一排排,奢华与贵气相融,喜气之色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
眼帘内,大红灯笼上写着个大红的“喜”字,字体一横一竖尽显强韧的笔锋,深厚的功底,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宁水月的字。”之轻依旧神色淡淡地说。
纪以宁走得极稳的身子明显一滞。
猛然一股陌生的记忆强行插入她脑中,犹如一道锋利的闪电,电得她全身都一麻一麻的,突然就没有了往下走的勇气。
“你与他最早大婚时,喜字同样出自他手。”之轻最终还是顾不了许多,道出些她无法忆起的实情。
假若,他有大婚就亲自写“喜”的爱好,那么她能不能大胆猜测,这次还是他大婚?
这样的想法猛然令好吓了一大跳,开始怀疑自己亲自登门造访,是不是冒昧唐突了?是否打扰到了他的好事?
或许,她该静静地在纪宅里,等他到来。
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从他们的行为举止与语言,纪以宁可以看出他们大部分是门客,只为道喜同贺而来。
459。第459章 459 大喜之日()
如果猜得没错,里面还有很多都是妖,各种属性不同的妖物,通过高深的道行而幻化成人形,混迹于各类仙人中,混吃混喝。
之轻挺清楚,就因合海老龙王好客,仙妖不拒,才能令他们畅通无阻的进了中庭,没有阻拦。
就连坚守在各人位置上的门卫们对他们的进入也是敬敬畏畏的,不敢有所得罪。
之轻很清楚,他们应该是把他们当成上门道贺的贵客了。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浓,就像雪球一样,滚得时间越长就越大,纪以宁目光深邃地盯着走在前方的之轻良久,最终悠悠而道:“今天,是不是宁水月的大喜之日?”
之轻头也没有回,脚步没有缓下,走得极速,拍掌贺道:“恭喜你,主人,答对了。”
宁水月结婚之事,暗中调查他行踪的之轻早就收到风了,无声无息在纪以宁面前消失了一个月,就相当于躲在暗处潜伏了一个月,在他当婚的那天,带着纪以宁到合海来,不过是掐准了时间,故意而为的。
他就是要看到她心碎而逃的样子,扼杀掉她对他的浓浓情意。
最毒的灭情之法,不过是在她有所期待的时候,予以最为直接的伤害。
而这个最为直接的伤害,不过是你——被抛弃了。
一心期待的男人在另一个地方,意欲娶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这种伤害,足以毁了她内心的小小天地,甚至毁天灭地,信任一旦崩坍之后,就无法东山再起。
正如,他当初意图在她身上夺得三珠而欺骗她的那个行为,阴谋败露之后,她都无法真正放下心防,再次坦然待他。
兴许早猜到这种可能,之轻的回答不过是肯定了她所想到的答案而已,所以,此时的她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甚至可以说镇定自若,淡然处之。
淡得有如开放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墙角的某种纯洁蔷薇花。
蔷薇花有很多种,她始终做不到妖艳张扬、无所顾忌的那种。
没有看到预期的悲痛欲绝的神情,说实话,之轻很失望。
至少她应该伤心得无法自已,颤抖得好像就要在寒风中凋零的残破之花,而他就可以手忙脚乱地冲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掐掉她夺眶而出的晶亮之泪,轻声说:不怕,你还有我呢。
好吧,之轻悲哀的发现,他想太多了。
根据中庭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群,再加上喜形于色的他们的各种表情的不同,欢喜里还带着莫大的期待,甚至有些还装着看好戏的神情,纪以宁本能地分析出此时只是婚礼的准备阶段,还没到正式拜堂的时间。
但是,那一刻应该很快会来临。
站在富丽堂皇、繁华非凡的大厅中央的男子,生得清逸飘然,头戴珍珠大颗大颗镶嵌的大红喜帽,笔直挺拔的身上穿着作工别致的大红套服,胸前双排扣子扣得齐整,手上还拿着马上就要念出的贺词,他不是主持婚礼的司仪,是什么?
460。第460章 560 同人不同命()
没想到,龙族也喜爱人类腐朽复古的这一套。复制网址访问
在前卫、开放的人间,最近悄悄流行起古典、传统的老式婚礼,流传百年、千年以上的古式刺绣旗袍出奇地深受欢迎,受到更多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的喜爱。
此进被一阵阵悲凉淹没的纪以宁不禁默默地想,他与她,又将是什么样的着装?
可笑的是,她连那个她是谁都不知道。
在偌大的门厅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悄然坐下来,黯然神伤,静静地待着。
纪以宁不说话,之轻也只是端起眼前的湖蓝色贝壳杯,淡然饮茶。
嗯,此茶清香润喉,一入喉,就获得一片清凉,倒是好茶。
之轻发现,与她相处得越久,他就越发深沉,越发沉默。狠戾跋扈的之轻不知为何,就是爆不起来。
她的心在滴血,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本着看戏的心思突然遂不及防阵痛起来。
这点,倒令自认为很淡定的之轻突然束手无策,慌乱了心绪。
想来也是讽刺,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王妃,他也没弄过这么奢华繁大的婚礼与她宣誓过。
纪以宁嘴角扬起的冷然、自嘲之笑,让她看起来很像开放在人迹罕见的荒郊野岭的无名之花,不仅残破、了无生气,还生无所恋,令之轻阵痛的心开始变得剧痛。
“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可以再问我。我都知道。”以免大家都淹没在无端的悲伤中,之轻最先开的口。
心知她还有很多问题想知道,不如就满足了她。
“她是谁?”纪以宁望着拿在手中的贝壳杯,精神恍惚,甚至有些心不在焉,但其墨黑色的眼眸发亮得足以与海底里的珍珠媲美,之轻微怔片刻,总算挪开了不舍的视线。
“乔乔,他的青梅竹马。”之轻冷冷地说。
这个冷不禁让纪以宁没来由打了颤,他好像对他的重婚存着很大意见。
之轻当然有意见,抢手的总是违反规则的越抢手,闲着的田依旧等不到要来耕的人。
这让他情何以堪?他这是赤果果的妒忌加恨怨。
一向霸道自主惯了,他不想痛苦的隐瞒这些妒忌和怨恨。
就连纪以宁面前,也无需掩饰。
乔乔这个名字纪以宁并不陌生。
当初在双色森林的时候,与他针锋相对,而后垂死挣扎时,妘yin就说过这个名字。要命的是,她记得极牢,一直记到现在。
平时没有想起,此时再提,却清晰得好像深深火烙于心口上,不会抹灭。
那时她还说,他在合海里藏着人。不曾想,这人以后不用藏了,今日过后,就光明正大存在于他往后的生活。
待会,她也需要跟别人一样,对他致以最真诚的祝福吗?
想到这个,纪以宁又觉得可笑,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掳为鬼妃,非当没有请客贺喜,甚至就因他所谓的赏罚分明,而被残忍地丢进了冰火窑里,受尽非人的折磨,无波湖的极阴极寒之气侵体更让她吃尽苦头,不得安生。
461。第461章 461 闭眼不见新郎()
同人不同命,果真不能作对比。
纪以宁唇边的冷然之笑更深了,妖艳无比,把她以往比白绵羊还要纯洁的简单吞噬得无影无踪,只剩凄凉之色。
也罢,理应祝福。收回思绪,纪以宁作了个最终的决定。
之轻也做了更为简单的决定,守着她,拿到三颗灵珠,把她带回妖界,做他的少主夫人,待哪日升了官,官至妖王,定封为妖后。
其实猫珠放在纪以宁体内一个月了,之轻得到了无限的好处,透过她的调息排浊之功,他体内的妖气也随之淡了许多,歪心思自然也被摒弃,大有改邪归正之势。
这个巨大的变化和发现,令之轻开始大有信心,没准哪日,他也能成为得道仙人,飞天作仙。
各有心事,沉默一边。
待黑压压的仙人、妖人都完全落座后,婚礼司仪一句“吉时到”,唢呐之声率先响破耳膜,继而就锣鼓宣天,响彻远方,十分喜气。
不知出于何因,纪以宁把头压得更低,抵在桌上,晶亮的眼眸轻轻合上,没有受这喜气氛围的感染而变得喜气洋洋,反而更加凄然。
脸色不大好看。平时的粉嫩润泽被一片青白灰黑代替。
之轻看得心都纠起来了。
假若,此时大婚的是他与她,她会拒绝吗?
“新郎、新娘到!”
就这巨大的嗓音,纪以宁闭着眼,都猜得出他是扬起脖子,卖力叫起的。
熙熙攘攘的嘈杂声立时停下来,寂静一片。
“一拜天地!”同样仰首高喊,深怕坐在后方的客人听不到。
“二拜高堂!”纪以宁仍然低着头,闭着眼。
“夫妻对拜!”对了,就是这样的顺序,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送入洞房了?
她猜错了。
“掀开盖头!”司仪已经嘶哑的嗓子一喊出,纪以宁怔愣了半秒,就迅速抬头,平时灵里灵气的凤眼里尽带闪着白光的泪花。
她得有多隐忍才能做到这样?
之轻不知何时早已坐到他身旁,不顾邻桌异样的眼光,粗粝的指腹轻抚擦泪花,附耳低语,“想哭就哭出来。一切都没有什么。”
不知之轻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起头的她看不到他站着的方向,被他挡住了。
她不甘心。
一把推拉开他,可能力气大了些,与邻桌的人碰到了一起,弄出了些声响,引发一大片人的侧目关注。
换作平时,她早羞愧不已,只好找个地洞钻进去,好躲开这尴尬的时刻,但现在不同。
她倔强地伸直了脑袋,甚至把压得极低的身子也直挺得厉害,沾着些许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眼眸直直望着新郎站着的方向,不屈不挠。
咦,不对,怎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