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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算是吧，对了，你想请他帮你什么忙？”都明试探口风。
“我……”中年男人叹了叹气，道：“我……我女儿死在了她们学校附近，我……我想让凌先生帮我查出来是谁害的。”中年男人说着挤了挤眼泪，接着道：“所以仁兄，如果你的事不急，就先让凌先生处理我的事吧，毕竟……我女儿已经死了两天了，再过五天，就是头七，到时候即使凌先生好心想帮，也太麻烦凌先生了。”
“报案了吗？”都明很是关心，毕竟自己是个老师。
“报了，可是那些警察查了一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中年男人急了起来。
“可……既然警察都没法，凌晨也不见得有办法啊！”都明很好奇。
“所以我想让凌先生找到我女儿，问问到底是谁害了她。”中年男人咬牙切齿。
“你……女儿……不是死了吗？”都明不再是好奇，而是震惊。
“可是……凌先生不是……能找到我女儿的魂魄吗？”中年男人脸色有些难堪，是这个人不信凌晨，还是凌晨就没有那个能力，可是他的大名远近皆知啊，他是不是有意不想让我排在他前面？
这句话如同晴空霹雳传到都明耳中，他迅速转头，打量着这里面的一切，想起门头上的牌匾，看着价目表、背景墙，虽然那个“冥”字是小篆，凌晨设在里面也不过是为了威慑那些试图到这里滋事的冥差冥卒，而实际上没几个人看得懂那个小篆是“冥”字，但他毕竟是大学老师，一眼就认了出来，甚至这个明朗，他现在……也是在跟鬼魂讲话吗？手心渐渐冒出冷汗。
“你是怎么知道的？”都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中年男人愕然，你这是在演戏？“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啊！”我要揭穿你，别演了，如果你的事重要你就直说。
都明心跳剧烈起来，能见到鬼魂？那么都灵川什么时候是鬼魂？昏死在医院的时候，凌晨突然出现，说她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中秋节吃饭要为都灵川添凳子和碗筷，醒起来的时候让自己好好照顾都灵川。想到这些，手渐渐抖了起来。
那么大前晚上呢？都灵川有难，跟鬼有关系吗？都明不再坐得住，站起身来，走向明朗。
明朗边听着跟前的鬼魂说话边看着都明，手中的笔也不停滑动。
都明凑近一看，明朗根本就不是在打电话，不过是个掩饰而已，终于不再忍得住，道：“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向凌晨致谢。”
明朗还在接待客户，也顾不得许多客套，且见都明战战兢兢走了出去，不明所以。
都明出了店，像是丢了魂似的，不知道该不该信，更不知道回去后该不该跟爱人和都灵川说这一切，转身看了看凌晨的公司，地狱托信局，还有必要怀疑吗？如果是招摇撞骗，还会有这么多人往这里赶吗？最终无法说服自己，走到了一个水果店假装买水果，然后打听凌晨公司到底是做些什么。
附近的人对凌晨好不陌生，一听打听凌晨，急忙各种描述，甚至超过了事实真相，都快神化凌晨了。
都明终于不再怀疑，但是，这个能跟都灵川明说吗？她会信吗？如果信了，会让整个家庭从此惶恐不安吗？
提着两袋水果，扔进车里，难以平复的心绪，直到心跳不再剧烈跳动，双手不再颤抖，才发动车，开着回去了。
都明才走，都灵川和陈陶便到了凌晨公司，由于知道自己前天让凌晨出丑，没准凌晨还在记仇，也不知道会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自己，但无奈陈陶凌晨也见过，想要偷偷打听是不太可能了。
看到凌晨公司的门头，两人尽皆愕然，“还有这种公司？做的是什么鬼生意？”
都灵川虽觉得难以置信，但心中开始不安起来，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明朗已经送走了鬼魂，正开始和那个中年男人谈着，看到都灵川和陈陶进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在公司碰到美女来访，而且是人不是鬼，都快流口水了，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到了庚冥差跟着也进来了。
“两位……随便坐，我先处理些事。”明朗说着指了指收银台前的凳子。
“凌晨呢？”都灵川觉得自己要是冒然探访，反倒让凌晨觉得自己别有用心，尤其是那个时时刻刻嚷着别跟她抢老公的上官虹玥，干脆装得蛮横一点，让凌晨觉得自己是兴师问罪来了。
“我师傅……他没来上班。”明朗觉得这女人发起怒来，含着一口气，脸腮鼓鼓的样子，尤其可爱。
“师傅？”都灵川听后不免吃惊，这人也不比凌晨小几岁啊，竟然管凌晨叫师傅。
“是的，你找我师傅有什么事吗？”明朗都快忘了跟前的客户了。
“我……有些事想问问他，行了，你先招呼客人吧。”都灵川边说边打量店里的陈设。
明朗一听，才想起来跟前还坐着一个十万火急的客户，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问中年男子问题，道：“你女儿是在哪儿出事的？”
“就在他们大学附近，一条小河边，那周围都是树林，你说她一个女孩子不可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的，一定是让人带去那种地方给害了。”中年男子难以抑制悲愤。
“她死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明朗觉得死在另一个城市跑到这里来求助，有些为难，如果要帮他，不免要跑到那个城市去。
“没有，出事后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认识一个和她关系特别好的高中同学，过了一天联系不上，便叫她的好朋友去看看，结果她朋友找了一天仍然不见人影，我们才紧张起来，报了警，然后直接过去了，谁知道，我们还没到，就传来了她已经遇害的消息。”中年男子哽咽起来。
都灵川和陈陶本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店里的陈设，听到此处，不免心惊。庚冥差本想让明朗先别跟客户谈那些，等都灵川和陈陶走后再谈，但这毕竟是凌晨的地盘，自己怎敢阻碍凌晨做生意。
明朗接着问了很多细节之处，然后打算请示师傅后再做答复，毕竟不在一个城市，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死者的鬼魂，如果负责召唤鬼魂的是索寒府的冥差冥卒，那么头七回不来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你女儿的鬼魂，但是一般头七她都会回家，如果没有回来，那便是……见不到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如果我师傅抽不开身，我今晚就过去你们家守着，直到头七那晚上。”明朗道。
中年男子见明朗允诺帮忙，才离开了。
都灵川和陈陶在一旁听着，多次听到了死人、鬼魂、头七等词语，每听到一次，都灵川心中都是一震，心中一直回忆着梦中经常听到的故事。
（本章完）
第123章 爱意难分（）
等明朗送走了中年男子，走到二人跟前，看着两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美女，不免有些紧张，还没开口。
“什么都别告诉她。”庚冥差提前跟明朗打招呼。
明朗见过几次庚冥差，说不上多熟，但也算是老相识，听庚冥差如此说，不免好奇。
“你……你师傅是做什么的？”都灵川还是不安地问了出来。
“他……”明朗一边想一边看庚冥差，似乎请他示意。
“就说是会计。”庚冥差道。
“他是个会计。”明朗照说。
“会计？”都灵川好奇，接着问：“那你呢？”
“我……”明朗支支吾吾。
“凌晨是不是能见到鬼？”都灵川呆呆道。
“我……我……”明朗看着庚冥差，不知道如何回答，再加上看着两个美女，明朗本就紧张。
都灵川不想再听其他的，甚至不需要再问，还需要问什么呢？他的徒弟知道吗？他知道，但他会如实相告吗？他宁愿说自己是贼，即使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他都宁愿承担盗贼的污名也不多解释一句，现在又怎会开口，如果他能见到鬼，那自己做梦时听到的故事就有可能是真的，只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忘记了，更不记得什么时候经历过。都灵川如丢了魂一般，神情呆滞，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恐惧，转身打算走，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灵川……”陈陶看着都灵川的神情既担心又害怕。
“灵川？都灵川？”明朗惊讶道。
都灵川听后忙不得伤神，转过身看着明朗，道：“你……你听过我的名字？”
明朗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看着庚冥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庚冥差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搪塞，要让明朗说没听过，那他又怎么会知道都灵川这个名字，要说听过，该怎么让他把这个谎毫无破绽地圆下去。
“听……听过……”明朗见庚冥差半响没有指示，自己总不能不答，拖得越长越像是在撒谎。
“谁告诉你的？凌晨吗？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要半夜到我家去？是为了救我吗？”都灵川心中无数的问题，眼看这小学徒很快就要说出真相了，岂能不逼问。
明朗这次也不敢作答，看着庚冥差。
“不能说，什么也不要告诉她。”庚冥差说不出自己这样的想法到底是自私还是真的是为了都灵川考虑。
明朗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自己的师傅是救了都灵川的，这庚冥差为什么不让说，是好意？还是歹意？但自己已经跟都灵川她老爹说了，我不说，她回去一问不就全知道了？
都灵川发现明朗一直朝着自己身后不断看，心中一惊，隐隐觉得身后有“人”，急忙转身，却不见任何人，心中更是惊惧，难道是有“鬼”？
“你……你叫什么名字？”都灵川突然一改脸色，柔声问。
完了完了，这都灵川的声音会杀人，会勾魂，明朗哪里抵挡得住都灵川玉碎清脆而又柔情的声音。
“我……我叫明朗……”明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巴了。
“你告诉我，你师傅为什么大半夜去我家？”都灵川笑得更甜了，声音更柔了。
“他……确实是……去救你，有……留言说……你……你有难……”明朗觉得快被都灵川柔婉的声音揉碎了，反正刚才已经跟她老爹说过了，那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什么人？”都灵川手开始发抖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师傅……也不知道……”
“是水离庚吗？”都灵川问了出来，心脏剧烈跳动。
庚冥差一听，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激动，她终究是记住我了，哪怕不知道我是谁，但她终究记住了这个名字，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也变得呆滞了。
明朗一听，糊里糊涂，我怎么知道水离庚是谁？但一瞥眼，看到庚冥差领口的三个勋章，水、离、庚，天哪，这不正是庚冥差吗？可是……她怎么会看不见呢？但要真的是庚冥差，他大可以直接跟师傅说，也没必要在这留言啊，再说，这庚冥差有那个本事拿起笔来画出那几个字吗？
“好像……我不知道……”明朗委屈道。
都灵川看着明朗不似撒谎的样子子，自己也没必要再问下去，回到刚才呆滞的神情，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陈陶跟在后面，不知所措，安慰道：“灵川，我们不是已经问清楚了吗？只要知道凌晨确实是去救你，不就行了吗？”
都灵川捂着头，如果凌晨能见到鬼，那么那个水离庚是谁？是凌晨？还是凌晨的朋友？而凌晨去救自己不过是水离庚所托，那水离庚在哪里？为什么他不自己去？
“我住院的那段时间？可有一个叫水离庚的去探望我？”都灵川问。
“水离庚，我……没碰到过。”陈陶道。
庚冥差听后，更是激动了，也许她很快就会完全想起我了，甚至会将她和凌晨的经历当做是和自己一起经历的。只要自己不放弃，坚持一下去，一年，两年，她一定就会爱上自己，可那个她爱上的水离庚，真的是自己吗？不用自欺欺人了，即使那只是一个影子，也是凌晨的影子，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欺就欺吧，我不在乎代替别人的影子，因为如果都灵川永远看不见自己，那自己连个影子都不如。
都灵川坐到地下，对自己而言，谁更重要？是水离庚还是凌晨？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凌晨了，如果不是，呵呵，不用骗自己了，如果是，是不是自己选错了，那凌晨即使和上官虹玥还没有结婚，但终究是情侣，再者自己怎么能扔下水离庚，去爱上一个才见过三次的凌晨？那水离庚呢？为什么不出现？如果他真的爱自己，为什么还要躲着自己？自己之前真的很爱他吗？真的和他一起经历过很多吗？那个梦中听到的故事是真的吗？
都灵川完全失去了方向，哭着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水离庚是谁，不记得跟他什么时候一起经过什么，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甚至不记得他去了哪里。”
庚冥差此刻更是心如刀割，为什么自己不是人，而是冥差？是冥魂？
陈陶不明所以，没听懂都灵川跟凌晨的关系，更没听懂都灵川和水离庚的关系，她今天已经彻底蒙了，这都是什么些事啊？
都灵川想得头疼，安静了一会，决定放过自己一阵，先不去想，两人一起回家了。
（本章完）
第124章 暴风雨来（）
都灵川回到家，脸色极其难看，都明想问原因，但因为有陈陶在，他也不便多说多问。吃过饭后送走了陈陶，都明看着都灵川如丢了魂似的，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灵川，你是不是去找过凌晨？”都明严肃道。
都灵川低着头，无精打采道：“是的。”
都明长叹一声，该来的终究来了，挡是挡不住的，自己回家之前还在纠结要不要跟爱人和女儿明说，如今见到都灵川这样子，不说反倒让爱人担心。
“你们……父女俩到底都打听到了什么？那凌晨到底是什么人？”都灵川母亲看着二人脸色沉重，实在忍不住担心起来。
都明看了看都灵川，见都灵川神情极其低落，不愿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无论如何，以后我们谁都不许见他。”
都灵川母亲听后紧张起来，道：“意思是他是来害灵川的？”
“为什么不能见？”都灵川不明白，不甘心。
“你既然已经打听过，难道你还不明白？”都明严厉起来。
“爸，无论他是做什么的，但他救过我是真的，难道……我就不该……懂一点感恩吗？”都灵川不理解。
“灵川，人家说是那么说，但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真的来救你的呢？就凭他们三言两语？还不知道是不是等着我们送钱上去答谢呢，你都不知道他就是专门干这种事的，收费还不低。”都明斥责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他那都是提前谈好价格的，他有提前跟你们谈价格吗？”都灵川质问。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都灵川母亲听得稀里糊涂。
“是没有，但……要不是为了钱，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你不是说之前你并不认识他吗？”都明似乎完全没听到自己爱人的问话。
是啊，要不是为了钱，他为什么救我？那么自己醒起来的时候，也会是他救醒自己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到底是凌晨的本意，还是水离庚拜托他的？
一想起水离庚，都灵川便头疼起来。
“怎么了？”都灵川母亲忙过来扶都灵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