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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忙完了,”华云芝起身站定,轻走几步,伸手接过陶定章脱下的外袍,仔细放好。
“嗯,调令已经下来,任我为柳州同知,从六品,即刻上任。”陶定章这才眉心微皱,牵起爱妻的玉手,有些歉意的说道。
华云芝一愣,有些不解,“府里不是传信说……”
陶定章摇了摇头,“想来府里的信很快就会来,只是,阿芝,这次怕是不能带你回家看岳母了。”
“无事,不过是再等三年罢了。”华云芝静默片刻,反过来安慰陶定章道。
听到这里,阿灼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明知道美人娘亲一直想回京都看外祖母,可眼见她已经无法达成心愿,自己却在这里偷偷高兴。
“啊!”小阿福突然愤怒的大喊了一声。
夫妻两人赶紧看过去,就见陶灼正动作轻柔的扶着阿福坐起来。
“我不小心把他戳倒了,”陶灼讪讪的说,她刚才太过入神,手上没注意力道。
“你啊,”陶定章摇了摇头,过去抱起撅着嘴看着姐姐的小阿福,轻拍着哄起来。
“阿灼,现在可是高兴了?”华云芝收起失落,温柔含笑的看了一眼这阵子有些魂不守舍的爱女,戏谑的说。
“高兴,”陶灼灿烂的笑了笑,“娘,你看弟弟也很高兴呀,”说着站起来戳了戳小阿福柔柔的脸蛋,小阿福就露出了两颗小奶牙,开心的笑起来。
华云芝看见小儿子傻乎乎的被姐姐逗弄,也不知道生气,顿时愁绪一去,又柔柔看了眼爱郎以及爱女,不由开心笑了起来。
而后陶灼凑到美人娘亲身边,“娘,你要实在想念祖母,等阿福大一点,我可以陪你回去看她老人家呀,所以不要皱眉啦。”
听到陶灼又贴心,又故意扮着娇气说出的话,华云芝笑意更甚,她家的小阿灼啊,越来越懂事了。
她伸手抚了抚陶灼有些乱的衣襟,“阿灼想的很是周全,”面上夸赞道,可心里却全然没有想过这些。
她怎么舍得放下夫君一人在这里呢。
陶定章一开始听到陶灼的话,笑意不禁有些微淡,看向爱妻的眼神也有些不舍,却没有开口阻拦,后来看到爱妻的反应,不由更显开心的一笑。
感受他他们二人的气息波动,陶灼也想起了爹娘怕是不舍得分开这一点。
心里不由有些开心,又有些疑惑,她依旧不懂这样的感情。
对她来说,这世界,自己才应该最重要的。
可她的这对父母,似乎都觉得对方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为什么呢?
而后不久,陶灼一家人就完成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二次搬家。
柳州城,作为柳州的主城,它的热闹并非江城可比。
红日偏西时,陶府的马车哒哒哒的穿过了柳州城门,经过主路,往州衙而去。
陶灼好奇的看着外面比起江城热闹许多的街道。
进城后不过半个时辰,她便已经见过了四五个杂耍班子。
更别提路边层出不穷的各式酒楼,茶楼,当铺,以及只要是女子就不能忽略的绸缎庄和首饰店铺了。
咦,那家店竟然怨气缭绕,怕是有怨鬼作祟。
怨鬼?陶灼一惊,这种灵气薄弱的小世界,怨鬼,厉鬼等魂体很难形成。
这里竟然有一个?陶灼神识探进去扫了一圈,只是似乎惊到了那只怨鬼,竟然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她神识仔仔细细的扫了几遍,确定那只灵鬼的确是在她的神识下把自己藏了起来。
她挑了挑眉,仔细看了看店门,“迎客来”
应是一家酒楼,嗅着鼻尖的酒菜味,她恍然间想到。
那就有空去看看,她眼睛一转想到,这么机灵的一只怨鬼,要是不收为手下,岂不可惜。
回过神,眼见周围慢慢安静下来,陶灼才恍然发现,马车已经驶过了最热闹繁华的街区。
她将趴在车窗上的身体收回来,一转身正好对上好奇不已的小阿福,以及美人娘亲笑吟吟的双眼。
半月……我呢?小姐,我呢?
“怎么样,阿灼可还喜欢这柳州城?”华云芝伸手顺了顺陶灼被风吹乱的鬓发,温柔的说。
“嗯,喜欢,娘亲喜欢吗?”陶灼接过小阿福,开始逗起了傻乎乎的弟弟。
“只要是你爹在的地方,我都喜欢,”马车帘角被风掀起,华云芝看着马背上温柔俊秀的陶定章柔柔一笑,随后惊觉失言,粉腮浮起红晕。
“哦~”陶灼则是看着娇羞的美人娘亲,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眨了眨已经初现轮廓的桃花眼。
“你呀,小机灵鬼。”华云芝伸手轻点了点陶灼的额心,顺手接过小阿福,拿手帕擦了擦口水。
这时马车忽的一顿,竟是猛地一停,陶灼伸手扶住身子一歪的美人娘亲。
第7章 第 7 章()
身子一歪的半月连忙起身,过来扶住主母。
陶灼皱了皱眉,掀开马车帘子,站在了车辕上,“爹,怎么了?”
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响起,顿时打断了正在互相寒暄的管家罗叔,以及另一个一个老年嬷嬷。
那个嬷嬷看见陶灼眼中闪过一丝思量,眉心微皱,随后又挂上慈善的笑意,福身行礼,“见过这位小姐,”
“起来吧,”陶灼的眼神一扫而过,随意点了点头。
马背上的陶定章回头看来,微微一笑,更显气质温文尔雅。
娘怕是又看呆了吧,陶灼心想。
“无事,只是险些撞到了一辆马车,阿灼可是急了?且先等等。”陶定章清朗的声音传来。
“哦,那就快点啊,我和娘以及小阿福都饿了。”陶灼应了一声,又忽然皱了皱眉。
那辆马车里的人,刚刚气息忽然很乱,那种情绪叫什么来着?哦,嫉恨,就像那天那个肖七肖涵玉一样。
嫉恨她?应该不可能,那就是……
陶灼本欲回身坐进车厢,想到这里眼珠子一转,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很简单。
她掀开车帘的动作似是有些过大,顿时将车内杏眼粉腮透着一股子入骨温柔的美人娘亲,以及白白嫩嫩的小阿福都露了出来。
果然,那股嫉恨的气息一滞,而后更甚,陶灼甚至隐隐听到了一股布帛撕裂的声音。
咦,继她之后,她美人娘亲似乎也遇到了觊觎她美男爹的人了。
只是不知对方是何人?这样想着,她决定安置好后,问问罗叔。
在红日渐渐沉下的时候,他们到达了柳州同知府。
比起原来的县衙后院,这次的宅子大了许多,乃是一处三进院落。
华云芝更是早早就遣了仆役过来好好整理。
马车刚刚停下,张嬷嬷就迎了出来。
“见过老爷,夫人,五小姐,八少爷。”
就见半月先走下马车,接过小阿福,而后华云芝搭着陶定章白净修长的手,踩着准备好的脚踏,缓缓下来。
“张嬷嬷,收拾的怎么样了?”
嘴上问着话,一家人聚在一起,迈步进入这座陌生的宅邸。
……
这一次陶灼的闺房倒是比之前大了不少,三进的宅院,她自己则是占了正院的西厢房,内里倒是宽敞亮堂,分为三间,北边儿起摆着拔步床,中间是小客厅,南边则是专为她设的小书房。
吃完在新家的第一顿饭,陶灼往铺着厚厚被褥的床上一倒,回忆着从罗叔那里问出的答案。
啧,竟然柳州通判,正六品官,也就是美男爹未来同僚,杨中志的妹妹,据说是为了守孝耽误了,至今未嫁,年方双九。
转念一想,她美男爹今年仿佛也才二六而已,搁修仙界,还是个小幼崽。
她捻了捻手指,决定明天把这个问题交给美人娘亲。
不知道娘亲会怎么做呢?她不由好奇的想。
这样想着,她不由渐渐睡去。
谁知夜里突然惊醒,她下意识看向东边。
好大的阴气,应是有厉鬼现世。
厉鬼?陶灼眼睛一亮。
仔细一想,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可除了一开始在运河上感觉到的那几个水鬼,以及下午那只怨鬼,竟然再也没有发现过魂体了了。
原因嘛,自然就是江城和柳州城中间,福安寺里的某个贵气逼人,华光绕体的人了,但凡是他所在之地,遇难呈祥,邪祟不存。
至于为什么江城没有,柳州城却有?陶灼回忆了一下地形,应该是将福安寺隔在山的另一边,那道山脉的原因,
啧,捻了捻手指,一说厉鬼,她不由有些怀念那那群跟她一起,折腾的修仙界不得安生的鬼俢下属。
随之她又想了想,决定去看看这个厉鬼,要是不错,就把她收到手底下。
她起身掐了一个迷魂诀,让翠浓以及藏在院子里的某个人陷入黑甜乡,翻身出了同知府。
一路向北,陶灼在一堵青砖墙外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她低语一声,抬头看了看向南绕去。
“郭府,”她看了眼鎏金的两个大字。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果然,这种有钱人家最容易出事啊,陶灼心中暗想到。
随后身影一个迷糊,消失了原地,脚尖在墙上一点,钻进了郭府。
郭府西边边角处,看着眼前这富贵窝里格格不入的破败院落,陶灼眉微皱,敛息诀一掐,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快快快,把她收拾了,扔到乱葬岗里。”一道中年女声尖利的说。
陶灼就安静站在门边,可所有人都似乎看不见她一般。
一卷卷着不知名物体的薄席,一角红色从中透出,被两个人抬着,悄无声息的向后门而去。
尸|体,一具四十多岁,容色苍老的女人尸|体。
陶灼不用细看就知道,因为她看到了飘在上空的那个女鬼。
啧,竟然是个新死之鬼,这戾气,有些大啊,想必是死前恨意冲天。
陶灼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将竹席放上木板车,贿赂守城将士,出了城门一直拉到城外的乱葬岗。
而那个女鬼,一直神志癫狂的抓挠着两个抛|尸的仆役。
见到这种情况,陶灼皱了皱眉,决定暂时放弃把她收为手下,带回陶府的打算。
且再等等,她什么时候神志能清醒一点了,她再来找她。
回到府外,陶灼掐指捏了个净身决,见身上缠绕的戾气怨气死气都消散开去,才翻身进府。
咦,糟糕,陶灼猛地停下脚步,看着门外有些焦急的两个人,一个是守慧留在这里的暗卫,另一个怕是他叫来的。
……怎么办?
她皱皱眉,神识横扫一圈,见没有其他人,有些松了口气,闪身出现在两人身前。
那两人一惊,看见她时先是一喜,而后一点惊愕刚起,就变成一片茫然。
陶灼无比庆幸自己的神识尚在,虽然被封印后,只能动用原来百万分之一。
陶灼将那一丝神识运于双眸,迷魂诀全力运转。
‘发现我不见的消息可还通知过别人?’
‘未曾,’一直偷偷守着陶灼的黑衣暗卫呆板的说。
‘记住,今晚陶灼一直呆在屋里,不曾出去过。’
‘今晚陶灼一直呆在屋里,不曾出去过。’暗卫呆滞的重复。
见此陶灼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迈步进房,脱下衣服绣鞋,掐指净尘后,摆放成离去前的模样,在床上躺好。
‘散,’她轻叱一声,
门外本来静止的两人,忽的一动,回过了神,而后面面相觑一眼,都有些惊疑,下一瞬间身形一闪,藏了起来。
陶灼感觉到后微微一笑,至于他们心里如何疑惑,她就不管了,反正迷魂诀下,他们会自圆其说的。
上午,陶灼带着福全寿全翠浓张嬷嬷四人,在街上转了半晌。
左一个好闻的香包,右一个精致木钗,给小阿福带了一堆玩具,而后在书肆里给美男爹买了几块药墨,就溜溜哒哒的去了昨天发现有怨鬼的地方。
迎客来,真可谓是一句客似云来了。
当看见穿着精致,双丫髻插着几只圆润光泽珍珠簪,又前呼后拥,明显身份不一般的的陶灼进门后,店小二忙不迭的迎了上来。
“客人,里面请,二楼雅座,三楼包间,您看?”
陶灼左右看了看,这种客栈跟修仙界的样式差不多,就是小了些,嗯,朴素了许多。
啧,而且,人也丑了很多,完全不能跟修仙界的俊男美女比,陶灼内心有点忧伤的收回双眼。
“来个包间。”说完就踩着木梯,往三楼走去。
点完几道头牌菜色,见店小二退去后,陶灼就眼睛微闭,放出神识开始偷听起来。
咦?畅春楼头牌,逐梦?没兴趣,
咦?城南永乐坊赌场?输了万两银子?没兴趣,
诶,这个?
“你知道吗?昨晚,郭家那个,死了!”
听到这里她赶紧打起精神,脑袋不自觉的歪了歪,
“郭家那个?你是说余小姐…”
“没错,就是她,听说郭家连口薄棺都没给她,就一口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了。”那个中年男音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变大,随后似有什么顾忌,又压了下来。
陶灼捻了捻手指,这两个声音她记得,好像是一楼墙角那一桌上的那两个人。
“你说这也是惨,好好的余家大小姐,这一辈子,就毁在了一个白眼狼身上,最后还……”
白眼狼?听到这里陶灼精神一振,重点来了。
“可不是嘛,当初余老爷还在的时候,那个郭会锦对余小姐那叫一个好,谁不说一句他们夫妻恩爱,结果,这余老爷急病去世了不过五年,他就把余家据为己有,把余小姐硬生生弄成姨娘,又把相好的给迎进了门。”
“唉,遇人不淑,遇人不淑,不说这些了,来,喝。”
陶灼睁开眼睛,啧,这迎客来的怨鬼没找到,倒是把郭家厉鬼的来历弄清了。
“真蠢,”陶灼轻声说道,不过,能化成厉鬼,说明她还没有蠢到底。
吃完饭,喝了盏茶,陶灼昨天感觉到的怨鬼还是没现出踪迹,她不由皱了皱眉。
这怨鬼,和厉鬼又是不同,厉鬼是含恨而死,生性狠厉,行事往往容易冲动。
可怨鬼大都是执念未消,因此神志清醒,甚至因为鬼身更加狡猾。
而她发现的这只怨鬼,似乎也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了,昨天就躲过了她神识的探查,今天她亲自来此竟也没有丝毫发现。
想到这里她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啧,想她堂堂鬼王,渡劫大能,不对,渡过劫的大能,竟然落到此等地步。
连一只小鬼都发现不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她决定就跟这个小怨鬼杠上了,以后她天天都来。
倒是那只厉鬼,她捻了捻手指,生的糊涂,死的可怜,她摇了摇头,决定今天晚上去找她谈谈。
开开心心的回了家,陶灼把买回来的小物件一一美人娘亲美男爹,见他们十分捧场,都开心的收下。
陶灼又从买回来的一堆小玩具里,挑出小木鱼儿,递给了咿咿呀呀,努力学说话的小阿福。
这个小木鱼儿可不便宜,它是由一个个小零件拼接而成,每个零件雕刻精细,鱼身可以活动,呈赤红色。
看着白白嫩嫩的小胖爪抓着小红鱼儿,陶灼不禁一笑,诶呀,她弟弟真好玩。
她戳了戳小阿福白白嫩嫩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