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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又是何人?”江晴时转头看向他,轻声问道。
“我?我叫摄明琛,当今瑞王。”摄明琛似有踌躇,可看了一僧一道一眼,还是说了出来。
“摄,我道是谁,原来是反贼的后裔,胆子倒是挺大,敢出现在我面前。”出乎意料的是,江晴时听闻他的身份,并没有发怒,只是直直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见此,摄明琛也有些惊讶,可听到这句话,他神情一肃,却没有多加迟疑,“裕王妃这句话却是错了,兴国怎么失了江山,你我心知肚明,可非我摄家之过。”
“呵,”江晴时轻笑一声,却也没有多言,竟似是默认了此话。
这下院中几人更是茫然,这裕王妃看着并非暴戾之鬼,那这长信侯府之事?
这般想着,便不由看向江翰思。
“侄孙江翰思,见过姑祖母。”江翰思眉头微皱,亦是有些疑惑,于是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翰思?竟已到翰字辈了吗,过来,让姑祖母好好看看你。”江晴时面上一喜,随后招手,轻笑着道。
见此,江翰思一顿,却并没有上前。
“侄孙实有一事想问姑祖母,还请姑祖母据实已答。”
“哦?你且说说看。”江晴时似是一愣,而后放下手轻声说道。
“不知,姑祖母可知,我祖父祖母,以及爹娘,因何而逝?”江翰思紧紧看着江晴时,口中朗声说道。
“他们?他们不是因病而逝吗?你怎的还问起我来了。”说道这里,她忽的停下,而后柳眉皱起,眼中似有怒气,院中顿时一阵风起,她看向江翰思,“莫非,你怀疑是我所为?”
“姑祖母恕罪,侯府诸事,实在太过巧合,翰思不得不疑。”江翰思微微拱手,却没有放弃,继续说道。
见此,江晴时目中怒气依旧,冷哼一声,“怎会是我,我又为何要取他们性命。”
听得此言,江翰思面上表情不变,而后轻声问道,“那这些年在侯府,姑祖母可曾发现过什么?”
江晴时紧紧看着江翰思,眼中似是怒气未消,摇了摇头,而后看了一僧一道一眼,“想必这两人告诉过你,我常年沉睡,也只有在你祖父忌日之时,才会出来,自是不曾发现过什么端倪。”
见此,江翰思的眉不由皱起,却也没说信与不信。
“阿雍,你说她说的可信吗?”看着下面一人一鬼的对话,陶灼转头看向摄雍,含笑问道。
“不可信,”看了江晴时一眼,摄雍摇了摇头。
“哦,为什么?”陶灼倒是好奇起来,追问道、
“她看向江翰思的眼神不对,”
“阿雍敏锐,”陶灼赞道。
“不知阿灼又看出了什么?”听的陶灼赞叹,摄雍嘴角不由勾起,跟着反问道。
“我做不到阿雍这般察言观色,可却能看出,这江晴时身上,有五条人命。”陶灼看向下面的江晴时,目中含着冷意。
“看来,就是她了。”摄雍随之看去,轻声说道。
“翰思,你有空怀疑我,不妨多想想别人,我自幼与哥哥情同手足,又怎会害他,以及他的后人。”见江翰思沉吟不语,江晴时收敛了怒色,复又说道。
听的江晴时说的话,再思及祖父曾经的怀念之语,江翰思此时便不由犹疑起来。
“无量天尊,鬼话不可轻信啊江施主。”见此,一旁的道人云阳子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这,”见他说了此话,江翰思便又不由看了未曾说话的法空一眼,目露询问之意。
法空亦是十分迟疑,便没有作答。
江晴时看了云阳子一眼,“道人说话,实在没有根据。”
复又看向江翰思,“翰思,且与我去你祖父的牌位前,我也好看看他。”
牌位?
几人互相忽视一眼,牌位可不在这院中。
而若出了院子,这院里的阵法,岂不就白布了。
“不必了,裕王妃还是先待在这院中,待翰思查清楚,再出去为好。”摄明琛看了一眼难做抉择的江翰思一眼,开口说道。
见此,一直以为笑吟吟,只眼神变换的江晴时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她直直看向江翰思,“翰思,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回去就是了。”
她怒气冲冲的说完,而后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院中诸人顿时警惕心起,可等候半天,见她真的不见了踪迹,这才面面相觑,而后略微放下了心。
就在此时!!!
一道红影忽的出现在江翰思身前,伸手直取江翰思的心腹之处。
“无量天尊,江施主小心。”云阳子猛地冲了过去,勉强接下了这一掌,而后好似受到了重击,后退一步。
仔细一看,正是江晴时,只是她此时眼眸充血,胸口处也隐隐有几处血渍,脸上亦是没有了刚刚消失时的怒气,而是又挂上了微笑。
“阿弥陀佛,江施主,竟真的是你。”
见此,法空大吃一惊,随后接上,拦住了江晴时。
“姑祖母,真的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翰思失声喊出,满眼的失望和愤怒。
“你说呢。”江晴时一人面对一僧一道,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此时笑看江翰思一眼,依旧温柔的说道。
而后看了一僧一道一眼,“没想到你竟然找来了这两人,我若再不动手,怕就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里,屋顶上准备下去的陶灼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摄雍一眼。
而后,两人眼中皆闪过静观其变之色。
“莫非,你还为了祖父投奔恒帝而记恨。”说道这里,江翰思认真的看向江晴时,满是疑问。
“呵,”江晴时轻笑一声,竟是默认了。
这时,摄明琛倒是疑惑起来,“那你为何不恨我,反而恨起自家人了。”
“你?王朝更迭,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何苦恨你。”江晴时轻笑着说。
这下众人更是疑惑起来,这般明理,可又为何?
莫非是江家还做过什么对不起她之事?
这样想着,摄明琛不由看向江翰思,目露疑问之色。
只见江翰思苦笑一声,“姑祖母,您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为何还是这般怨恨祖父?”
听得此言,江晴时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一掌挥开一僧一道。
法空连退三步,云阳子退的比他更多,甚至还吐出了一口心血。
江晴时转身直直的看着江翰思,
“他们?他们不同,明明是我的父亲,我的亲兄长,可是为何不帮我?为何?”她明明已是血红的双眼,此时,竟似更红了一般。
江翰思见她这般厉害,先是一凛。
而后听见这句话,眼中愧疚,伤心,愤怒,一一闪过,只留下满眼复杂。
院中众人也是一愣,随后皆皱起了眉,竟是为此?
摄明琛眉头紧皱,张口欲言,就见江翰思开了口。
“只是为此?那你为何要害死凌家小姐?”江翰思这才沉声问道,满眼不解。
凌家小姐,便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
“她?谁让她嫁谁不好,竟然要嫁你?”江晴时拢手入袖,姿态优雅,施施然说道。
“就因为这个?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何苦去害她人。”江翰思一震,而后有些苦涩的说。
“杀了你,不,我从来没想过杀你,只想让你孑然一身,众人避之罢了。”江晴时淡淡说道。
听到这一句话,众人头皮一紧。
“还挺有想法,只是这般,怕是比杀了江翰思还狠吧。”陶灼柳眉一挑,随后说道。
摄雍轻轻点头附和,眼中却无甚波动。
下面。
就为了这个,竟葬送了一条人命,
江翰思心道,面上苦笑一声,又看了一僧一道一眼,“两位大师,麻烦了。”
“呵,”江晴时冷笑一声,毫不在意。
三人便又交战在一起。
不过半刻而已,
看着破碎的木鱼,断掉的桃木剑,以及院中崩碎的阵法,和身受重伤连连后退的两位大师。
“停下,姑祖母,请您放过两位大师,侄孙任您处置。”江翰思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以及留恋,而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开口叫停。
“自身都难保了,倒是还操心起别人了。”江晴时语带轻嘲,却没在动手。
一僧一道都不是孤家寡人,她也不愿轻易动手。
云阳子法空带来的门人赶紧上前扶住,院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只留下身受重伤的两人喘气之声。
第24章 第 24 章()
江晴时迈步靠近江翰思; 绣鞋踩在地上留下轻微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院里分外清晰。
江翰思直直看着她,未曾退避。
“我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会。”江晴时站在江翰思一步之外; 眼中忽的有些复杂,轻声说道。
“我,我只想起了我祖父生前说过的一句话; ”江翰思眉眼不动,略有些出神的说。
“哦,是什么?”江晴时一顿; 随后问道。
“这天下; 大势所趋;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区别只在; 他若不出手; 江家便不存了,所以,他不后悔; 只是; 若有来世; 他一定好好补偿您。”江翰思陷入回忆之中; 而后一一说道。
“大势所趋,不后悔,来世; 来世,呵呵,哈哈哈,说到底,还是我没有江家重要罢了。”江晴时喃喃重复道,似是嘲讽,似是苦涩,又似是悲戚,最后冷冰冰的说道。
而自她出现后,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不见了踪影。
而后,她伸手直接向江翰思脑袋拍下,毫不留情。
“女施主,还请手下留情。”
“江施主,莫要再多添杀孽了。”
法空和云阳子伤重在身,都无力再出手,只能出声阻拦,
“住手,裕王妃,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摄明琛有些无措,可事已至此,他还是沉声说道,妄图拦下江晴时。
“这便怨不得我了,我可是想让他寿终正寝的,谁让他想不开,竟然找了和尚道士,既然如此,为防节外生枝,自是不能再留他了。”江晴时停也未停,直接拍了下去。
“呦,好热闹啊。”见此,陶灼也没有再耽搁,身形一动,出现在了江晴时身侧,拦住了她的手。
“什么人?”江晴时厉喝一声,往后退去。
“陶五小姐,”江翰思却是惊叫出来。
“咦,你见过我?”陶灼惊讶的看了江翰思一眼,眼中闪过思索,而后恍然,“原来是那天竹林后的人。”
江翰思呆呆点头,有些不能回神,他本来已心怀死志,没想到竟会峰回路转。
“竟然遇到一个多管闲事的。”江晴时冷笑一声,而后扑了上来。
陶灼挑眉,迎了上去。
“陶,陶五小姐!”这是摄明琛才惊叫一声,而后有些惊慌。
这位姑奶奶怎么来了,她要有个什么事,自家那位叔祖父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啊。
“王爷,怎么了?”见他这么失态,江翰思不由跟着惊疑起来。
要知道,刚才自家姑祖母出现之时,他都没有这般。
“坏了坏了,你就祈求这位小姑奶奶不要出事吧。”摄明琛苦笑摇头,连连说道。
正惊慌间,摄明琛忽的思及自家叔父手下的暗卫,这些年手中的那些符箓,他心中一喜。
边想着莫非这陶五小姐是叔父身后那位高人的弟子,边抬起头准备警告江晴时一番。
“裕王妃……”而后,便猛地停下了。
他和江翰思双双愣住。
他们看见了什么?
今晚将法空以及云阳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江晴时,竟然在这片刻之间就败了?
陶灼将手指收回下,只见江晴时眉心之中,赫然插着一枚桃木针。
“江翰思是吧,你看看准备怎么处置她?”陶灼转身,满脸笑意的问向江翰思。
处置?
江翰思和摄明琛回神。
摄明琛几步走了过去,绕着僵立在那里的江晴时转了一圈,面上惊叹不已。
江翰思则是静静看着江晴时,一时有些无言。
法空和云阳子也在门人的搀扶之下缓缓行来,赞叹不已的看了陶灼一眼。
他们刚才可没有分神,可以说是将陶灼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因此,才更加钦佩。
不过片刻而已,
那怨鬼江晴时完全没有反应,便直接被这位姑娘封住,这让他们如何不赞叹。
“陶五小姐,可否放她一马?只让她以后不能作恶即可。”
江翰思静思许久,目中先是闪过一丝恨意以及狠意,可思及祖父生前的愧悔难当,还是做下了这个决定。
陶灼挑眉看向江翰思,有些惊讶。
而后说道,“那便将她送至地府,结果如何,由判官决定,如此可行?”
听得此言,云阳子首先皱起了眉,露出一些不赞同,“不妥,如此一来,那五条人命岂非就白白葬送了。”
“阿弥陀佛,此法可行。”僧人法空在弟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走了过来,则是持相反的意见,温声说道。
“我觉得道长说得对,”摄明琛点点头,赞同道。
“和尚假仁假义,怎不为那死去的五人想想,”见有人支持他,云阳子一笑,而后摇了摇头看向法空,有些嘲讽的说。
却也知道此事不由他做主,便看向了陶灼,又看了江翰思一眼,毕竟是他家中之事。
正巧,陶灼也是这样想的,便也看向江翰思。
“如此,也好,”江翰思则是满含复杂的看了江晴时一眼,而后赞同道。
见此,摄明琛有些惊讶,“翰思,你祖父祖母之仇,就这样放过了?”
江翰思看了摄明琛一眼,“王爷有所不知。”
而后转向江晴时,满含郑重,“姑祖母,江家是对不起你,不过,江家没有错,这是我祖父生前亲口所说,并且还留下了一句嘱托,言道,若查出这府中一切,皆是你所为,便让我不要计较。”
江晴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可眼中却露出不信以及嘲讽之色。
见此,江翰思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你忘了,我小时候看见过你的。”
听到这里,江晴时便静默下来,眼中莫名有一丝惊慌之色。
自觉话已说清,江翰思看向陶灼,“陶五小姐,麻烦你了。”
目睹这两人的对话,陶灼只觉心里有些复杂。
老长信侯错了吗?站在江家的立场,他没错。
那江晴时错了吗?站在她的立场,似乎也没错。
最后只能叹一句,错的,是他们生不逢时罢了。
见江翰思已经下了决定,陶灼便开始施法。
她运行灵力于指尖,手指连连舞动,掐出法诀。
而后一道黑漆漆的漩涡凭空出现,而后感应到阴气,缓缓移至江晴时上空。
陶灼走到江晴时身边,伸手一提,就欲把她扔进去。
江晴时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了一些期待之色,忽的连连挣扎起来。
“怎么了?”陶灼看她一眼,手指微点,让她能说出话来。
“这位大师,下了地府,我可以看见我夫君儿女吗?”江晴时看着陶灼,眼里有些哀求以及希冀的说。
“夫君儿女?你夫君乃是自杀,需在地狱受三千年苦役,世间一年,地府十年,你自己算算吧,倒是你的儿女,稚子无辜,大概早早就轮回去了。”
“人间一年,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