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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时候,是晚上。
那男人只交了两天的钱,我也就只能住到这个时候。
原本我两天都不愿意多呆的,但医院不退钱,本着不浪费的心情,我还是硬生生的在医院住了两天。
说起来,这两天简直是我难得的假期。
“不然再住两天?”南风试着这样提议了一番,我平日里的辛苦,她多少了解一些,她是想借着这个理由让我多休息休息。
说话间,她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我来帮你交钱。”
“不了,明天要上班。”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我把最后一个苹果塞进包里,然后起身揽着南风,轻轻的说到:“你已经照顾我够多了,就别这样了。只要我林晓霜还有手有脚,断然是不会用你的钱的。”
“晓霜。”南风的声音有些嗔怪。
“哈哈,别理我。每个人都有维护自己友情的方式,这是我珍惜你的一种方式。”我揽着南风的手稍微用劲了一些。
“傻丫头,真肉麻。”南风点了一下我的头。
相互逗乐间,我们已经走出了医院。
我心底暖暖,在这偌大的城市,感觉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没人牵挂,没有一份真情。
我拒绝了南风让我住她家几天的要求,径直让南风开车送我回了家。
“你确定不去我家?”下车时,南风还有些不放心。
“不去了。”一般若可以,我真的不愿意麻烦南风,不是矫情,而是我总是觉得太过麻烦她,是过度“消费”我们的友情。
“晓霜。”南风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有些用劲,显出她的踌躇。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有话想对我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本能的也有些紧张了。
第十八章 注定的命数()
“说吧。”最终,我还是鼓励了南风说出她的想法。
“晓霜,我的预感一向很准。所以小时候,别人老叫我乌鸦嘴。”说到这里南风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继续说道:“就像那天晚上,你带着徐莉莉出去以后,我不是叫住你了吗?还说让你有空到我家住几天?之后,我感觉越发的不好,就拼命的给你打电话。”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握着提包的手有些发凉,我大概知道南风要说什么了。
“我现在预感也不好。所以,去我家住两天?”说出这个,南风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话不吉利,何况是对一个刚经历了不可解释事件,才从医院出来的我呢?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在那么一瞬间,我的心有些发紧。
只是展现在脸上的却是非常无所谓的笑容,我坚定的摇头,然后对南风说道:“你回去吧。之前还不知道是谁坚持说我的事情最终能用科学解释,这就迷信起来了?”
“晓霜”南风想要再坚持一下。
可我已经提着行李,很是无所谓的样子转身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已经打开了这个小院儿的大门,才听见南风车子启动的声音。
在那一刻,我整个身体发软,有那么一些脆弱不能支撑的感觉,我并非非得要拒绝南风的好意,而是想起了奶奶曾经老是给我念叨的一句话:“晓霜,我们这一脉的女子命孤也命硬,若命运不能改变,记得祸不及他人。”
之前,我很不能理解奶奶的话。
但命孤也好,命硬也罢,我去查了一下,都不是什么好词儿,总有克他人的意思在里面。
我从小到大,没有双亲,更没有听说有任何的亲戚。
唯有的爷爷奶奶,爷爷早在许多年前不知所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至于奶奶,几年前也过世了,甚至在一年前还有一笔巨债上门。
我不抱怨命运,只是没有朋友,连谈个恋爱也这么诡异的生活让我有些看不到希望。
我接受了命孤和命硬的说法。
直到南风出现,才给我阴霾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亮色,她是我唯一能过半年,还能在我身边,没有因为莫名理由而疏远或者消失的朋友。
我怎么能因为一点点畏惧,给她带去祸害呢?我宁愿自己承受!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声,南风或许只知道我恋爱受阻,哪里又知道我连交个朋友也是障碍重重呢?
“啥人?”我只是在小院站了不到一分钟,院中就响起了房东太太的声音,典型的s城方言,充满了某种警惕。
我心中叹息,她总是以为她这鱼龙混杂的城中村小院时时都会遭贼,只好大声的说了一句:“陈太太,是我回来了。”
“侬回来伐?小声点儿,我儿子再睏觉。回来就好伐,要交房租了。”房东太太的房间亮起了灯,不到两秒就看见一个她伸个脑袋出来看了我一眼。
确定是我以后,不忘提醒我房租的事情。
我笑着应付了房东太太两句,小心的朝着我的房间走去。
这栋带个小院,三层的自建楼,几乎住满了各色人等,一不小心吵醒谁睡觉,恐怕也会引起未知的后果,而这种后果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不愿意惹事。
我住在二楼的边缘,这个单独的小房间算是比较向阳的一间。
就是因为如此,房东太太好几次都嚷着要加我的房租。
我也只能忍受,偌大的s城,还有什么地方的房租能比城中村更便宜呢?更何况,我还贪恋着那一点阳光。
第十九章 谁在偷窥?()
推开门,我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是气候降温了?还是两天没有回家,我不太适应了?
因为心底的一些畏惧,我赶紧就拉亮了灯,日光灯下,我的小屋还是两天前我离去的样子。
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去超市买的几包没来得及收的泡面也堆在桌上。
床头,一张放大了的奶奶的照片,仍旧在对我慈爱的笑着。
这种熟悉,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走进屋里,放下了手中的行李,准备收拾洗漱一下,就赶紧睡觉,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拿了干净的内衣,以及睡衣,我刚准备到楼下的卫生间去洗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赶紧转头对着奶奶的照片说了一句:“放心吧,奶奶。我很好。”
这是几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
因为奶奶到咽气时,抓着我的手都是满心的放不下我。
直到我对她承诺,就算她去了,我每天也会对她报平安,她才慢慢的闭了眼。
如今,想起这一幕,我的心已经不再抽痛,只是报平安,是对奶奶安慰也是对我自己的安慰。
我以为一切会一如往常。
却没想到今天在报平安的时候,感觉灯光忽然暗了一下。
照片中原本慈爱笑着的奶奶,神情一下子变得忧郁且担心。
恍惚中,我还看见她仿佛在挥手,让我快走。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盆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毫不意外的,楼下传来了一声叫骂的声音。
慌乱中,我赶紧弯腰拣起了盆子。
一抬头,日光灯又明晃晃的晃人眼,照片中的奶奶也依旧还是照片中那个样子。
我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小心的放下手以后,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变故。
难道是我因为畏惧,已经草木皆兵了?
“林晓霜,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别疑神疑鬼的。”我小声的给自己打气,甚至再顾不得那些房客的意见,低声的哼起了一首歌,全力想让自己变得轻松。
出乎意料的,歌声并没有惊扰任何的房客,直到我下楼开始放水洗漱时,也再没有传出任何的叫骂声。
或许是热水的温度让人安心,我已经忘记了之前小小的插曲,开始平静的洗漱。
城中村这种地方能有个相对干净的卫生间,已经是庆幸的事情。
只是这个卫生间有一扇窗户朝外,这多少有些不方便。
平日里,这里都是拉上了深色窗帘,只是我平静的洗漱了没多久,就觉得这平日里不怎么注意的窗帘有些不对劲。
我小心的停下了洗漱,仔细的一看。
发现整个窗帘竟然在微微的抖动,就如同有一个人藏在窗帘的背后。
有人偷窥吗?我下意识的就是这个念头,毕竟这是鱼龙混杂的城中村!
我顾不得湿,赶紧的套上了睡衣,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窗帘前,一把拉开了窗帘,大吼了一声:“是谁?”
拉开了窗帘,我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只惨白的从窗户边一晃而过的手。
接着,外边儿似乎起风了,房东栽在院中的蔬菜瓜果藤都在抖动,又似乎又一团黑影一闪而过,奔向了墙角。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刺激,惊声大叫了一声。
这终于惊扰了敏感的房东太太以及楼上的房客,一时间整个小院都热闹了起来。
第二十章 噩耗()
“侬确定看清楚了伐?”房东太太提着一根擀面杖,气势汹汹的用蹩脚的普通话冲着我大吼。
而我站在夜晚的冷风中,身上是湿哒哒的睡衣,只披着一张浴巾,全身忍不住的发冷。
我的确是看清楚了,那一只惨白的手,和奔向墙角的黑影。
可是,在电筒明晃晃的光亮之中,墙角除了一堆房东准备用来搭建花台的破砖头以外,什么都没有。
更不可能翻墙出去。
房东太太一天都在幻想她这房子会遭贼,所以院外的墙修得很高,在上面布满了碎玻璃片儿,还有一圈尖锐的铁栅栏。就连一天到晚到处在房顶院墙悠闲“散步”的野猫,也不会光顾这一家。
更让房东太太恼怒,让我心惊的是今天房客出人意料的齐整,除了三楼尽头的那一户长期不在家的人以外,全部都在自己的房间。
要说三楼那一家偷窥,也不可能。因为,那间房里住的是两个女生,平日在厂里上班,都是周末在家。今天周日,她们回厂里了,不在家是正常。
“大家都要上班,睏觉,侬这样一闹”房东太太还在不依不饶的骂着。
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已经不知道如何争辩,陷入自己的心事之中,也根本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了。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房客的孩子,大概只有7,8岁的样子,忽然疑惑的问了他身旁的大人一句:“妈妈,这个姐姐不像说谎。可是,窗户关着,窗帘怎么会抖啊?”
这一句话如同点醒了梦中人一般,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为,真的有个“技巧高超”的小偷就跑出去了,那窗帘怎么解释?
我是亲眼看见它如何抖动的!就真的像背后有个人,就算风吹动都不能产生那样的效果。
可如今是冬天,窗户早就关得死死的,而且锁扣是在卫生间里面,如何才能通过玻璃做到那种效果?
唯一的解释,只有!
我不敢想,房东太太更是抓住了理由,开始训我。
偏偏在这个时候,从楼上传来了尖锐的手机铃声,我一听就知道是我的山寨机响了。
只有号称有八个喇叭的它,才能发出如此响亮的铃声。
一般回家,我都会调成振动,今天给忘记了。
“我接电话。”我已经不能再站在冷风当中了,我快支撑不住了,是心支撑不住了。
众多房客也都纷纷散去,而房东太太还不忘追在我身后提醒我这手机铃声太刺耳。
“咚”的一声关上了门,我倚在门边,顾不得擦一下自己湿哒哒的身体,就觉得快要瘫倒。
只有看着奶奶的照片,才能给我一丝力量。
而在这个时候,沉寂了的手机又再次的响起。
我不敢再影响其他人,赶紧冲了过去,近乎是麻木的拿起了电话,摁下接听键。
“是晓霜吗?晓霜你在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南风有些急切的语气。
听见了她的声音,我内心才传来了一丝温暖,整个人有些回神,压抑了许久的惊恐泪水才慢慢在眼眶泛起。
“嗯,我在。”我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儿,不想让南风担心。
而焦急中的南风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是对我说了一句晴天霹雳的话。
“徐莉莉,徐莉莉她她跳楼了,就在咱们夜场那栋楼,从顶楼跳下去的。”
第二十一章 窗户上的人影()
南风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不能直接的说完这句话。
对于正压抑着内心恐慌,抱紧了手臂的我,南风的这句话,不亚于是在恐慌之上,又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狠狠的炸裂在我的胸口。
我捂着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停止颤抖。
想问南风一点儿什么,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我根本没办法想象徐莉莉那样的人会自杀。”南风显然还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又说了一句。
仿佛她,也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我只能强迫自己镇定,我永远都记得一句话在糟糕的事实面前,恐慌并不能带来任何的帮助。
“那她死了吗?”稍微冷静以后,我问出了这一句话。
无论如何,我不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也不想事情发展了最坏的地步,那就是已经牵涉到人命。
“当场死亡,而且”说起这个,南风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在停顿了一下稳定了情绪以后,才继续说道:“而且,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消息的人说,徐莉莉跳楼是那种狠了心要死,才会有的姿势,整个人背对着街道跳下来的,是头朝下。他还告诉我,看过现场的人,都很害怕,因为,因为尸体简直不成样子,头几乎”
南风说不下去了。
而我已经全身凉的快要麻木,连周围的温度都感受不到了。
我和南风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从两天前的事件来看,徐莉莉的跳楼并非是偶然。
如果再深一层的联想,很难不联想到我自身上来。
来不及为徐莉莉悲哀,就已经开始为自己恐惧,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吧。
我和南风都开始沉默。
我的目光不由得在自己的小屋里四处飘忽,想要找到一个安全且安慰的事物暂时帮助我冷静。
这已经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然而,好像老天还嫌我不够狼狈似的,随着我有些涣散的目光,我竟然再次看见了我房间的窗户上似乎模糊的趴着一个人影。
我住在二楼!
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没人可以悬空站在窗外没有任何借力点的地方。
那一瞬间,我的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和无法置信,冷汗布满了我的后背。
一直压抑的恐惧再也无法压制,如同爆炸了一般,瞬间布满我的四肢百骸。
“晓霜?晓霜?”我一直没有说话,南风有些焦急的唤着我的名字。
我却没有办法给南风任何回应,只是紧紧的握着手机,有些木然的一步一步朝着窗边走去。
原来人恐惧到极限,不是被吓破胆,就是会被勾起逆反似的愤怒。
南风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唤着,我已经抓着自己湿哒哒的胸襟,走到了窗前。
一秒,两秒我死死的盯着窗户外有些模糊,却又轮廓清晰的人影。
在愤怒累积到了极限以后,我猛地一下子推开了窗户。
“呼”,在那一刻,我只感觉到一阵疯狂的阴风吹来,连我还湿着的头发都跟随着飘扬起来。
“来啊。”我本能的闭上眼,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却是勇敢的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