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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景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我则是跟徐朗开了个玩笑:“你不是不相信这些吗?”
“我从未想过这些声音是什么神神鬼鬼,起码今天以前,我都觉得是这个医院真的有人在嘶吼,或是养有什么野兽。他们在进行秘密的试验什么的。”
徐朗说完这话有些意兴阑珊,毕竟这医院,给他日复一日的绝望,并不是我和沈景云的到来就能缓解的。
“那两个村子,方便告诉我吗?”沈景云忽然提起了这个毫无关系的话题。
徐朗一愣,我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徐朗说道:“对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不然我们就去找你们部队的领导,帮你传个话,至少可以把你接出来。”
说道这个的时候,我在抱怨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如果沈景云愿意,我们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以为徐朗会很兴奋,我和沈景云愿意帮他通风报信,却不想沈景云和徐朗看着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幼稚。”
我不解,这为什么幼稚?
“凡事要讲证据,就姑且部队的领导相信我和你,来医院要人,你以为他们没有办法让徐朗无声的消失吗?”这是沈景云说的话。
“我既然能够从那个村子被无声无息的带到这里,说明这医院背后,有一张庞大的网,他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明目张胆。我的身份算什么?你知道吗?那些病人当中,有比我身份背景强大十倍百倍的。”
“简而言之,如果没有绝大的把握,现在谁也不敢打草惊蛇,就算我们拿得出证据,比如说现在用手机给徐朗拍一张照片,但你觉得这些证据重要吗?极有可能给我们招来无妄之灾。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步步为营,一举抓住最是要害的线索。”
沈景云望着这个显得有些漆黑的夜空,说话的声音竟然也有些疲惫。
第一百零九章 幻觉()
夜色随着时间变得更为浓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整个夜晚都添了一分潮湿和阴冷。
我和沈景云行走在树林间的小路上,这是通往第二栋病房的必经之路。
这里的夜,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在这青山医院,这样的深夜,永远等不到黎明。
沈景云很沉默,不知是什么沉重的心事压着他,连话也不想说,我也很沉默,身体上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明明是如此阴冷的夜晚,我身上发热的感觉却越来越重,我估计我可能是发烧了,可是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叫住沈景云,告诉他我觉得我发烧了,我们回去吗?
我不知沈景云是否愿意回去,进这医院,想必他做一切安排都不是一件轻松地事儿。从我自身来说,我也不愿意回去,医院的一切迷雾,笼罩在我心头,让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把医院的一切事情弄清楚,不仅是我,就连沈景云,甚至我周围的一切,都会陷入危险之中,甚至生活都会被颠覆。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但我却很是笃定的认为,这个预感很正确。
“林晓霜,你怎么了?”沈景云忽然停下脚步,面带疑惑的看着我。
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下意识的愣住,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拨弄了一下黏在额头上的头发,这才发现,我的额头已经汗湿一片。
我不想告诉沈景云我身体发热的事情,心底总有一个下意识的念头,不想成为沈景云的拖累,也或许是越发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赶紧一笑,有些不自然的扯开话题,说:“我只是在想徐朗之前说的话,在这个医院,肯定有很多病人觉得不对劲吧,也有很多病人是被莫名其妙的弄进来的。而医院的监管看似严格,实际上,按照徐朗的说法,这些管理医院的人应该是阻止不了他们逃跑的。那为什么没有人逃跑?”
这个问题我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只是说出来转移沈景云的注意力。
沈景云好像轻松了一些,扬眉问道:“你就是在想这个?然后让自己很紧张?”
我不知沈景云为什么会觉得我紧张,是不是我这样汗淋淋的样子让他误会了?我也不知如何回答,沈景云却再次带着我超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有些事情,是不用说出来的。其实徐朗已经把为什么不能逃跑的原因说的很清楚了。第一,他之前曾说过,跑出一定的范围,医院的人就绝对会察觉。第二,在病人之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逃跑之后的惨剧,彻底的震住了这些病人。我为什么知道,是因为徐朗在说起他想找出这个医院控制他们的办法时,眼中有很深的畏惧。化而言之,想要逃跑,就必须要摆脱医院的控制,这个控制应该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会危及生命。”
沈景云的话在我耳边萦绕,即使是我早已猜测出的答案,我也想认真的听他说完。
可在今夜,不知为何,身体的发热让我一阵一阵的恍惚,渐渐地,沈景云的话就从清晰变得模糊,乃至变成一阵没有意义的嗡鸣,我根本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眼前一片一片的模糊,那些树和草,还有藤蔓,都开始变得旋转,速度不停地加快,变成了一条条扭曲的线条,在我眼前杂乱的闪烁。
控制不住的一阵阵的眩晕,此时莫说沈景云的背影,眼前的任何事物我都看不清楚。
我感觉无助,眼不能见耳不能闻,偏偏在这种慌乱诡异之中,我的脑中却出现了一副又一副清晰的画面。
连绵的远山,一座灵秀的山峰,一片古风的建筑群,一群淡漠又高傲的人……我不懂这些画面什么意思,我下意识却对他们亲近又抗拒。
我很迷茫,我的脑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清晰的画面?
可我的思绪却不受我的控制,而是在这种慌乱诡异之中,沉沦的更深。
我的脑中一阵跳跃,像是让我去欣赏这些风景一般的,不停在重复着那座灵秀的山峰,和那一片建筑群。
然后又画风诡异的一闪,变成了我身在一个偌大的房间之中,看不清楚房间的布置,只是依稀感觉到房间布置的很是低调,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威严的感觉。
就好比皇帝住的房间,就算再简朴,也有一种无形的气场。
但在这些画面之中,始终有一种温暖萦绕着我,我是在一个怀抱中。
我看不清抱我的人是谁,只朦胧的看到她穿着湖绿色的衣衫,是一个年轻的妇人。
我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却在内心就有种非常肯定的感觉,她是个优雅而淡然,气质出众的女人。
更特别的是,我对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感,挥之不去,仿佛血脉相连。
可她是谁?在凌乱不受控制的脑海里,我忽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不知为什么,只要稍稍一想,就有一种抽痛在心底蔓延,我的眼睛也忍不住发热,不由自主的流出大颗的泪水。
我完全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只是那画面已经开始模糊,变成了另一幅。
仍是这个房间,却是有很多人。
一个威严的老者,站在众人正中,被人群围着,有些张狂的放声大笑。他的笑声中透着无比的骄傲与满足。
转眼,我就从那个温暖的怀里,被那个威严的老人抱走。
我周围的人群似乎也很喜悦,都在大声的激动的兴奋的议论着什么,只是我一个字都不听真切。
我只是还留恋刚才那个怀抱,努力地伸出手,蹬着腿,才发觉自己变成一个小小的婴儿,根本抗拒不了这一切,只能慌乱的扭头张望,想要寻找那个怀抱的主人。
一个个人,快速的从我眼前闪跃而过,我依然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可我不在乎。
我只想快点儿找到那个穿着湖绿色的身影,可视线却像被什么拉住了一样,被停在这间房子的大门。
不知是不是那个威严老人身旁聚集的人太多,总有一些人是挤不进来的,所以有些人只能远远地站着。
站的最远的,就是大门前的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男子,他站在大门内,也是朝着我的方向张望。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穿着刺眼红色衣衫的妇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画面里,就单单注意到这几人。
可当我的目光看见那个红衣妇人手中牵着的小女孩时,我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停滞。
她是那么美,却美的分外柔和,就是因为这一份柔和自然的气息,让人第一眼看去,只会感觉到她舒服的气质,反而会忽略她令人窒息的美。
甚至让人误解,她只是一般的清秀女子而已。
她柔和的气质,和身旁红衣妇人的凌厉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的她,正好奇的打量着房中的一切,显得那么可爱而柔弱,只因没有一个人关注她。
我不知为什么,难道只有我自己看见她眼中那一丝隐藏的很好的失落吗?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被她收拢在眉眼间。
我只是感受了一下,就不寒而栗。
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让我觉得这样可怕?最重要的是。…这一定是我的错觉,着一定是我潜藏的妒忌。
我一下子清醒了一下,因为我竟然看见了她!我想大声呼唤沈景云,可我的大脑不受我控制般的,又有画面挤进我的脑海。
还是那个人群满满的屋子,这一次,嘈杂的人声我已经能清楚地听见,全是一些恭喜,贺喜的话。
还有一声声欢呼,喜气洋洋。
却被一个威严而如洪钟般的声音打断,“太早高兴什么?纯阴体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体质,可一生多灾多劫,连养大都不易。所以从此这孩子,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得由我好好保护才是!”
“话虽如此,但也真期待她三岁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潜能出现呢?”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我却不知是谁在说话。
唯一知道的只是那个洪钟般的声音,就是抱着我的老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说话以后,我就感觉到他对我深深地慈爱和期许。
期许我什么呢?潜能?
画面终于碎裂了,可我脑海里却莫名其妙的反复回想着“潜能”二字。
眼前终于再次变得清晰而现实,树,杂草,藤蔓,沈景云的背影…耳中也不再是那些奇怪而杂乱的嗡鸣,夜风,虫鸣,沈景云还未说完的话,再次变得清晰。
我以为时间过了很久,毕竟看到这么多,却不想,时间只是过去了一刹。
因为沈景云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甚至还在继续着他刚才的话题。
我想叫住沈景云,因为那些幻觉一般的画面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小女孩,我也能认出她来。
她不就是沈景云画中,那个美好无比的女子吗?
我还能记得那天的感受,我只是看她一眼,都会觉得自卑吧。
所以刚才,在我的幻觉里,竟然如此的去想她,都是因为我的个人情绪吧?
我非常想告诉沈景云这一切,甚至顾不得他忌讳,可我的四肢,我的身体,包括我的声音,都开始不受控制。
在大脑中反复嗡鸣的,只有“潜能”二字。
第一百一十章 爆发的潜能()
随着那“潜能”二字在脑中爆发的嗡鸣,我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
可这一次的模糊不同于之前,在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的画面,而像是被一股混沌莫名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所包围,可那股力量又分明像是从我身体内翻涌出来的一般,视线也随着这种力量变得模糊不清。
我还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大脑就像是被挤压了一般,生出了一股剧烈的疼痛。
“林晓霜。”在剧烈的疼痛里,我反倒清醒了,在我前方的沈景云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过身来,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大步朝我走来。
我却没有心思理他,大脑一直在剧烈的疼痛,却有一道不知从哪里生出的潜意识,在清晰的告诉我,这股包裹着我的,我自己爆发的力量非常重要!
如果今天我能将这股力量引动而出,我的以后也许会变得顺利一些,如果不能,那以后再引动它的几率就会变得更小,更加不可能。
我不知这奇怪的潜意识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像我天生就知道这些事情一般,听起来好像荒诞,可我却十分笃定的相信,这是对的。
在这时,沈景云的手刚刚轻轻的拉住了我的手臂,我几乎就有些暴躁的推开了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对他说道:“现在不要靠近我。”
大脑依然是剧烈的疼痛,说这句话简直就是最沉重的负担,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在向着那股软弱妥协,只要晕厥过去,就不用再承受这种痛苦。
可我不甘心,林晓霜,你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吗?想起从小到大,过往种种,我不是一直都坚强的活下来,乐观的面对生活吗?
如今,被卷入这迷雾般的事件,我完全没有能力应对。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点儿希望,难道我要放弃吗?
我努力的和身体与灵魂上的虚弱抵抗着,忍受着那股根本形容不了的剧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潜能!
那潜能是什么?潜能如果真的有,那就请你让我感受到吧。
渐渐地,我就感觉到这并不是在脑中单纯的去想那潜能,而是进入了像曾经沈景云,教过我的一次存思的状态。那是大脑摒除一切杂念,全身心的投入一件事情。
这种状态非常神奇,能让人忘记痛苦,忘记疲惫,但这种状态也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到了承受的极限,会感觉整个人,乃至整个灵魂都会崩溃。
偏偏就是这样的状态下,我就好像有了一丝明悟,那股从我身体里爆发的力量,好像是残缺的,残破的,甚至微不足道的。可就算这样一股力量,我都没有办法把它引动出来。
我感觉我与它之间,横亘着一把巨锁。
巨锁之外,是我的意识在不断召唤。
巨锁之内,是那股力量想要回应我的召唤,无奈被困在锁内,根本出不来。
我有一种感觉,那力量和我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仿佛我就是它,它亦是我。
可这种情况,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还是不想放弃,试图一次又一次的把它引动出来,而浑身发热的感觉,却也无法忽略,竟然在这种时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也不知道是我执着的引动,还是那只浑身发热的危险刺激了这股力量,横亘在中间的那把锁,在这种情况下,终于震动了一下。
这力量竟然有一丝,真的被我拉引了出来。
我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这力量一下直冲我的大脑,如果是别的什么力量,侵入到人的大脑灵台处,那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但这股力量与我血脉相连,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抗拒,就这样任由它冲入我的大脑。
在我还没仔细感受它的时候,它就涌入了我的双眼,刹那间,我眼前的世界就变了。变成了一些我理解不了的点,线条,还有一些莫名的流动的物质。
我一开始迷茫也不适应,但后来,却发现这也许才是这个世界最清晰的构造。我只是用刹那的时间就适应了这一切,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灰色漩涡。
这个灰色的漩涡笼罩了整个医院,漩涡的中心,是一栋病房,在模糊里,我好像知道那栋病房是最危险的疯子所在的病房。
他在漩涡的中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