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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微风徐徐,燃烧着的跳跃火堆,他吹的是如此忘情。忧伤的双眼如同含着泪水一般,坐在他周围的是几个男人,都被他的曲调所感染,静静的坐着,都陷入了自己的心事。
只有魏蘑菇坐在离赫连诚不远的地方,看着赫连诚这幅模样,无奈的叹口气,又低头去看她手里那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了。
看着这样的赫连诚,我心里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甚至有些不敢和他打招呼了,我怕我的存在都是赫连诚的伤心,特别是在此刻,我已经决定要和沈景云和好的情况下。
我很想要装糊涂,就像赫连诚说的那样,大家不谈爱情还是朋友,如果真的可以那样就好了。可我偏偏无法忽略赫连诚此刻的伤感。
周围的人都匆匆的朝着村口跑去,那里便意味着安全,但我不知道如何挪动脚步只是静静的看着赫连诚月光下的侧影。
但涌入的人群,到底惊动了这个临时的基地,赫连诚也被惊动了,他一个转头,看向了涌入村口的人群,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眼中连连闪过失望的神情。而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手中的口琴也被他敷衍的揣进了裤带,还是那样熟悉的笑容,一笑就两个深深的酒涡:“晓霜!”他大喊了一声。
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和心情去面对赫连诚,也只能对赫连诚笑着,一时间风吹动得火光跳跃,无数的火星飞舞
那一瞬间,无人预料到下一秒的改变,是牵动着多少人的命运。
只是在岁月过后,听一个人说起过那一天的沈景云,在很久以后,我想起了那一天那一晚沈景云的故事。
我的脑中全是他朋友诉说回忆的那一幕,一个由沈景云亲口告诉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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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你还记得吗?攻打邪教的那一天晚上。那是我做为xxx做的第一件大事。”在某个几乎无人的酒吧,沈景云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轻轻的放下杯子,开口对着他身旁的朋友,第一句就是这样说的。
沈景云很奇怪,一个风度翩翩,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很少去酒吧,但去了酒吧只喝一种酒,那便是白酒,最好是二锅头加一点儿雪碧。
这种喝法,让他身边的朋友都觉得他的口感很奇怪。
在这个晚上,他依然是如此。
不同的是,这一天的他穿着格外讲究,一身白色的西装,内里是白色的衬衫,唯一的色彩,便是他胸前口袋那一抹红色的丝巾,被细心的叠成了一个好看的三角,微露了一些在口袋的边缘。
他的心事很重,逢人就想要说林晓霜。
在他身边围绕的一开始有五个朋友,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他口中那些林晓霜的故事我们都听得腻了,最后只剩下我,是怕他等一会儿喝醉了,无人送他回家。
邪教的那件往事,我似乎听过,但又觉得新鲜,毕竟他提起的往事之中很少说起邪教的事情,因为从时间线来说,那已经很久远的事了吧?我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趣,其实是不忍看着这个偶像一般的男人,很容易让女人倾心的男人,变成了“祥林嫂”一般的人物,他需要倾听者。
于是,我又开了一瓶二两装的酒倒了一些在沈景云的杯子里,又加了一些雪碧。
沈景云熟练的放了一些冰块进去,一口就是半杯,这才点起了一支烟,眯着深邃而好看的眼睛说道:“其实,你不会知道的。那一晚我经历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应该只是那一天我们胜利了。虽然到了最后,那个邪教的老太婆抢走了最后一丝邪神的魂种,给我们以后也带来了麻烦,但那一天我们毕竟是胜利了,不是吗?那是我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至少没有丢师父的面子。”
“是啊,你那么年轻做成了那样一件事情,你有资格回去了。”我也喝了一口酒,同样是按照沈景云的方式调配的,先是一抹属于雪碧的清凉和甜,接着便变成了火辣辣的烈,而雪碧的气泡把这种烈给爆裂了开来,偏偏却很好入口。
这是一种比较奇特的,让人欲罢不能,却很容易醉的喝法。
“你是在劝我吗?那一年,对于修者界和我师门来说,铲除邪教是大事。对于我生命中的大事,却是认识了林晓霜,那是宿命。”沈景云把手放在胸前,眼中竟然有一丝对命运的虔诚。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我不愿意沈景云继续说起他的深情,其实现在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
沈景云回过了神,咳嗽了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很镇定,我也没有慌乱,那是他长久以来的暗伤,不要命,但没有特殊的方式也治不好。所以,沈景云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后来?你们老是问我这伤势是怎么来的?就是那一晚留下的伤。我压住了它,献祭了自己的寿命,让它影响不了我。”
我的手抖了抖,有些诧异又愤怒的看着沈景云说道:“这是真相?你一直告诉我们妨碍不了你什么的暗伤,原来是你献祭了寿命来强压它?”
“十年而已,有什么所谓?其实也可以补回来,只是没有机会了。”沈景云的醉眼有些迷茫,我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心中却开始无比的担心。
可是,沈景云很快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笑的说道:“那有什么所谓呢?你想要听故事吗?那一晚的!其实,说起来也挺无聊,那一晚我们进入血池以后,血池早就被晓霜那个丫头给破坏了。你知道的,那个丫头的能力,从一开始就展现了不凡。”
“然后呢?”我的确有些好奇,毕竟是林晓霜和沈景云的八卦,这一对已经站在修者界巅峰处的男女,在谁的眼中不是充满了神秘的呢?
“然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除了一口棺材我是没有想到那个邪神教还藏着一口棺材的,当时看见的时候略微有几分激动。因为,那很有可能是邪神的真身,这个在东南亚搅动起了那么大风雨的家伙,又在华夏蚕食了那么多的无辜生命。如果她有真身留下,绝对是修者界的一件大事,捣毁了她是再大不过的功德。”沈景云吸了一口烟,烟雾迷蒙了他的侧脸。
“那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情吗,当日就攻打到了那个程度,血池也被毁灭,邪神的灵魂早就分成了几份想要重生,留下一个真身恐怕也是一个壳子。”我如是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而在那事后也没有爆出什么大事件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不,其实那一天我差点死了。她的真身”沈景云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残酒。
第七十五章 爱别离(下)()
“在看见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不忍心下手。”伴随着这句话,沈景云重重的放下杯子,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感兴趣的只是女人,也只能是女人。
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沈景云这家伙的笑容很有吸引力。但做为哥们,我不可能妒忌他,只是羡慕这家伙的容貌怎么如此好看,就这一笑也会让女孩子芳心暗许吧?看那边的女招待就一直偷偷的瞄他。
不过,那个叫林晓霜的女孩子想到了这里,我不禁为沈景云叹息又叹息,也随手点上了一支烟。
而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没有特别在意,或者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我点起烟,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一下便非常震惊,叼在嘴里的烟差点儿掉在了地上:“你说,你竟然对那邪神的分神不忍心下手?!我靠,你是谁啊,斩妖除魔的沈景云啊,你怎么会不忍心?”
“原因很简单,当我开棺的瞬间,我看见的并不是什么邪神,而是林晓霜。”沈景云微微皱眉,眯着眼睛掐灭了手里的烟,深邃的眼睛迷离,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他伸手倒酒,但我以为他疯了。
是的,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的风魔了,没救了!为了那个叫做林晓霜的女人,就快要毁了。
我见过他意气风发,也了解他平日的作风其实是冷漠淡然的,可他骨子里想到了这里,我放下了酒杯,抓住了沈景云的衣襟,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讲的笑话不好笑,忘了吧,忘了那个林晓霜。从今天你离开这个酒吧开始,从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沈景云用力拉开了我抓着他衣襟的手,很是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被我抓住皱褶的西服外套,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讲笑话。个中的缘由你并不知道!我的确是看见了林晓霜,那是因为邪神还有一缕重要的分魂就藏在她的本体,在那一瞬间,我是被迷惑了。我下不了手,在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被师父那老头儿洗脑,一向抱着崇高理想的我,其实不堪一击。”
“我有弱点,就是林晓霜。你明白吗?如果是她,就算她是我的生死之敌,杀父仇人。我可能也只能流着泪杀了自己,因为我面对不了这样的自己,而不是杀了她。”
“疯子!”沈景云的话让我无言以对,一个男人若用情至深,就是这样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那个瞬间以前,我从没有想过我是如此的深爱她。”原来沈景云想讲的从来不是故事,而是他在告诉我,他发现深爱林晓霜的一个节点。
可是,我厌恶了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谈下去。对于兄弟,男人总有一种情结,看到他弥足深陷,而希望全无的时候,简直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他出来。
“是吗?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邪神到底是个什么,为什么会有林晓霜的样子。”其实我不好奇,只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沈景云没有隐瞒我,只是说道:“她原本就有林晓霜的样子,并不是完全的相似。可是总之,她用自己的能力幻化了林晓霜的样子是理所当然的。原谅我不能对你讲的太细,这是一个关于林晓霜自己的秘密,我无权去说。”
“那后来呢?”林晓霜我自然也认识,想起她,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那个有些神秘的,美丽的,充满了说不出魅力的,眼中总有一丝抹不去的坚韧的女人。这么一个女人,让我的朋友,兄弟变成了这副绝望的模样。可是我也讨厌不起她来,因为想起那些纠缠,我也觉得很烦闷,喝了一大口酒。
雪碧兑二锅头,爆炸在口腔,也冲不淡那无解的世事,我没办法帮到沈景云。
“后来?我下不了手的瞬间,就受伤了。因为邪神对于她的本体还是很在意的,口中含着一个她生前炼制的强大玩意儿,我中招了。她的那一丝分魂跑了被埋伏在那里的那个老太婆带走了。再说下去,就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只是记得我那个时候的感受。”沈景云抿了一口酒,嘴角自然的又浮现出一丝笑容,很甜蜜的样子。
“什么感受?”该死,我还是被他给带进了话题里。
“邪神那个玩意儿很厉害,是一只剧毒的活蛊,直中了我的心脏。”沈景云说到这里,指着自己的心口,然后说道:“那活蛊是必杀的,窜了进去以后,根本不给任何人驱除的机会,然后就爆裂开了。你知道吗?剧毒瞬间流窜在身体,那一刻,我以为我要死了。”
“是真的,我甚至都看见了冥界之路,红色的一片彼岸花。可是,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甘心去死,因为在那之前,我抱过林晓霜,我对她说,我们和好吧?她没有拒绝,其实我知道她是愿意的。在开棺以后,见到了邪神,我更加明白我有多爱她,我怎么甘心在就要和她在一起之前,就去死呢?”
“是啊,你不甘心。”我也抱怨的附和了一句,我不仅被带入了沈景云的故事,还被带入了他的情绪。
“所以,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见到她,活着去见她。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她喜欢我的,爱我的。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你说那个丫头会有多伤心?在那个时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和我一起走到了幸福的边缘,她也会遗憾,是不是?”沈景云问我。
我不自觉的点头。其实,我知道他们相爱的。
但想到了一点,我忍不住看着沈景云:“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知道,我师门都会传下来一个保命之物。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只能用一次的。我用了。”沈景云轻描淡写,仰脖喝了一口酒,表情很轻松。
“在那个时候你就用了?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很吃惊,我是异常少数了解沈景云师门的人,那个东西有多珍贵,我是知道的。而他们师门的人,从进入师门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面对千难万险,方有正果。可以说那保命之物,是通往正果的一个保证,我却不知道沈景云已经用了。
“事后想来,其实也有一些别的办法。可是,我还是用了,怎么办?你不明白那一刻的决心与慌乱,还有心痛不能活着去见她的感觉。所以,我就用了!心中只是想去见她可,有一句话,真的很经典,我只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那结局。我这样努力的活着回去,见到的,原来是我们所有命运的一个拐点。”沈景云说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剩下的只是深深的伤感和迷茫。
我也沉默了,因为我知道那个拐点。
一个谁都没有错,却全部都错在了其中的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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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久以后,我才听到的一个故事。
用了师门最珍贵的保命之物,努力的活下来,想要见我,想要从此以后和我幸福的在一起的沈景云的故事。
可是,就如故事里所说的,那个时候的我们谁都猜不到我们已经走入了一个拐点,也无法再穿越过时光,再去改变什么。此刻我的泪水落下,滴落在一片血色当中,想到的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站在拐点的自己,赫连诚回头的那一个笑容。
还是那一堆火光,如同温暖了这个黑暗的村子。刚刚吹奏了一曲无比忧伤的曲调,哀伤的赫连诚是我从未见过的,甚至无法面对的他。
在我的印象里,赫连诚从来都是阳光的,甚至烙印在我灵魂深处的赫连诚,是一个只会笑的大男孩,在你难过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的酒涡。
“林晓霜。”他看见了我,回头,脸上就是这样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嘴角好看的弧度,深深的酒涡。
他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口琴随意塞进了口袋。
而这个时候,因为我的驻足,人群都已经走向了前方,我在人群的最后。
所有的人都放松了下来,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安全的终点。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赫连诚,也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是,下一刻赫连诚的表情却突然变了,着急焦虑愤怒,开始大声的冲着我喊。
喊了什么,我却是听不清楚,因为下一个瞬间,我被一个冰冷的躯体死死的抱住,在脖颈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有人在咬我!好痛
接着,就是一个莫名的东西,从我被咬的伤口处窜入了我的身体,以我无法估量的速度一下便窜到了我的心脏,然后冰冷的爆裂开来。
我的全身在那一瞬间就如同被冷冻,所以我听不见赫连诚的声音了,我感觉身体失去了控制,那冰冷是一种剧毒,瞬间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身体快要死了,所以灵魂就要飘荡出来。
而我身后那个抱着我的冰冷躯体,咬着我伤口不放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