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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长久转来转去,愣是没有发现能处理中文的同类产品,市场上存在的依然是自己当年所创的基于微机的文字处理系统,甚至连里面的产品更新日期都没怎么变动,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长久暗自寻思,中关村那些下海创业的科技大佬们怎么一个都不见踪影?算算都83年了,那个啥的几通几海都哪去了?
疑惑归疑惑,总得找地方住。本来以长久的身份地位,好歹也得住个长城饭店昆仑饭店啥的,只是长久好久没回来了,现在只想看看那些亲戚朋友,越快越好。
跑了一趟部队老家,却不料物是人非,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连部队番号都变了,高团已经退役了,同老婆孩子回东北老家了。长久跟那站岗的小兵鸡同鸭讲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见哨兵的眼光越来越不善,只能黯然神伤的打道回府。
高团一家在东北,找一些关系应该能打听的到,这就不着急了,这次开会说不定就能碰上些老人,找他们应该没问题。
只是对面这个猥琐的背影为啥如此之熟悉捏?长久苦苦搜索脑中的印象,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个很好解决,紧追几步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雄!”
“你是长久!”
高雄是又惊又喜,想不到几年前音信全无的小友居然会在街头相遇,真是奇妙。
“你不是说出国了吗,又回来了啊。”高雄看起来很精神,一扫过去的倒霉气息,其它都没啥,皮鞋倒是擦得铮亮,很是晃眼。
“没啥,出去胡混,混不下去了就回来玩玩,呵呵。”长久笑道,“最近忙什么呢?看你的样子似乎发达了,还做辅导员啊。”
“瞎忙,瞎忙。”高雄容光焕发,笑着说,“辅导员早就不干了,受不了那个气。现在干记者,弄点稿子写点评论啥的,也能混个肚圆。对了,你住哪个饭店,长城还是昆仑?”
“啊!”长久苦着脸,“还没住下,没看我提着行李嘛。”
“那跟我走,住我家去,咱俩好久没一起喝酒了。”高雄一把抢过长久的箱子,“今晚喝个痛快,好好聊一夜。”
买了一大堆熟食,来到了高雄的家中,长久四处看了叫道:“你这环境还不错嘛,比以前那个宿舍强老了。”
这是一套两居室,看得出来是刚建的,还没装修,高雄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前些日子刚分到的,啥都不缺就缺个女人。”高雄把地下的垃圾几下一划拉,全部归一起扔出去,弄出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界,“单身汉,你也知道,家里缺收拾,呵呵。”
“没事,我也这样。”长久浑不在意,打开了纸包把熟菜一一摆上桌子,新家没有几个碗碟盘子,就直接垫着纸包。
高雄从床底下摸了一瓶酒,几下旋开瓶盖,还没倒出来就幽香四溢,端地是有年头的好酒。
长久伸手接过酒瓶一看:“西凤酒,好东西啊,老早就听过这名字,一直就没见过真东西。”
高雄洗了两双筷子,说道:“给朋友帮了点小忙,别人送的,我一直没喝,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今天咱们就尝尝,来来,先吃口菜。”
没酒盅,高雄就用自己的大茶缸子,长久就用吃饭的碗,每人倒了半瓶。
“来,干一口!”高雄举杯一撞,喝了一大口,“好久不见了,还真是想你,要不是你那天一番话,我现在估计还干那倒霉的辅导员,一辈子出不得头了。”
长久也灌了一口,顿时酒气四溢:“你到现在还记得那事啊,呵呵,那是你自己的本事。真是香啊,好酒!”
两个人吃一口菜喝一口酒,说了好多分别之后的事情,渐渐的杯中见底。
高雄听说长久在香港那边居然有了自己工厂,惊叹不已。
“你小子还真有本事啊,单枪匹马就能闯出一番事业,算是个英雄!”高雄感慨道,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茶缸子往桌子上重重一顿,“哥哥我就不行了,都三十出头了,就只混成了这个样子。”
长久安慰道:“别啊,兄长大才,只是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而已,是金子就不怕不发光,你担心什么呢?”
高雄苦笑道:“你不知道情况,算了,不说这个了。干的好好的,你回来干什么?”
“这边有个啥会议要来交流一下,顺便来看看国内有什么投资机会。”
“投资啊,那感情好。”高雄晃晃杯子,又从床底下摸出一瓶来倒上,“要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小子是赶上时候了。”
“此话怎讲?”
“你不就是被逼走的嘛,这还用问?”高雄慢慢的喝着酒,扔了一块猪耳朵到嘴里嚼着,“咱关起门来说话,虽说开放了,但是你自出去了之后情况还是很复杂,改革的阻力不小。对那些胆子大的,上面的意思是不干涉,说白了就是默默观察,但是总有人口诛笔伐。给你讲几个例子,以前安徽有个傻子,七十年代就干起了个体户卖瓜子,文革的时候就成了万元户,当然马上就进号子了。这小子出来之后赶上改革的好时光,重操旧业,到现在每个月的营业额达到了六十多万。”
“年广九!”长久这个熟,当年戒烟的时候没少吃瓜子,最后瓜子吃的都想吐了,烟还是照抽不误,“这家伙干的不赖嘛。”
“你也知道啊!”高雄轻笑道,“不赖是不赖,可惜这小子只怕又要进去了。”
“他又犯事了?”
“雇工!”高雄剥着花生说道,“这家伙雇了一百四十多个人替他工作,京城里一帮秀才们翻了故纸堆,指出雇七个人以下是个体户,勉强算社会主义吧,超过七个人就算是资本家了。你想想他都雇一百多号人剥削了,这不算是资本主义大毒草吗?”
这事新鲜,长久瓜子吃了不少,这种故事却没听过,感情改革开放还是杀出来的一条血路啊。
“后来怎样?”长久睁大了眼问道。
“后来?后来就被人告呗,傻子纳税高,芜湖还跟着出现了一大批的瓜子企业,地方上就靠这个活了,市委省委拿不定主意,只好把皮球踢给中央,现在不正在讨论了嘛。”高雄冷笑道。
长久不担心傻子会有事,千禧年之后他都活得好好的,改革的步伐不会变慢,只能一往无前。
“环境这么恶劣啊,那你怎么还说我来的是时候?”
高雄笑道:“你小子是傻人有傻福,前几天中央刚刚下了一个文件,表了一个态。这说起来还和你的行业有关啊。”
“你快给说说!”长久急的是抓耳挠腮,说实话他对八十年代初期的这些事情并不关心,几乎一无所知,现在身在局中,不得不了解的越多越好。
“你慢慢听我讲。”高雄吃着花生慢慢说道,“这也是中关村的事情,今天我就为这事忙活的。中关村能有今天这个变化全是一个人带动的,那就是陈占先。他是中科院物理所的研究员,我后来才认识他的,此人脑筋灵活,思想开放,特别敢闯,去过美国。回来之后他就在各种场合鼓吹要在中关村建立中国的硅谷。”
长久心道,原来是他,中国第一个建立民营企业的科学家,号称中关村第一人的陈占先。心中虽然知道,但是长久还是问道:“后来怎样?”
“后来陈占先就拉了和他要好的十几个人开始创业,借了科协一百块钱,就在80年成立了一个等离子体学会先进发展技术服务部。依我看也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公司,不过还是走出了第一步。”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很困难,这个长久还是知道的,更不用说在那个历史环境下了,这可需要莫大的勇气。
“搞了三年,这个服务部颇是赚了一笔钱,但是就有人眼红。”
长久笑道:“别人赚钱那是自己本事,就是有这么些人不爽。”
正文 第138章
更新时间:2008…12…13 3:31:38 本章字数:3155
“赚钱也不是他们的!”高雄说道,“陈占先的服务部搞得只是科技成果转化,就是把那些国家放在保险柜里的科技成果拿出来转化成商品。陈占先他们都有各自的本职工作,只是不想让这些科技成果浪费才打算做这个试验,他们只是每个月在服务部拿7块钱的津贴而已。”
“!!”长久惊讶了,“每月七块钱都有人看不下去?”
“是啊,一级工资三块五,七块钱就是两级工资啊。随后就引起争论,知识分子是否能以知识牟利,这个话题也算是轰动一时。再后来就查账,什么帐查不出个毛病来,去年就差点被关了。”高雄又是一声轻叹。
“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点关系,一个朋友找到我让我想想办法,我就去了解了一下。”高雄这样回答,眼神中几乎冒出火来,“听到这些我就忍不住了,写了份内参就把这事给捅了。”
“喔,你真强大,你不怕被那啥啊。”长久不在乎陈占先的死活,倒是对高雄的胆子比较佩服。
“我怕啥,孤家寡人一个,只要能让中国不再沉沦,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容易改革开了个好头,哪能再让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随意打棍子。”
长久听得入神,花生一个接一个的剥着,“后来怎样?”
“就在前几天吧,国务院副总理批示,陈占先同志的做法是对头的,应与鼓励。有了上面的支持,这才让陈占先他们免了牢狱之灾。”
“还真是惊险啊。”长久听得都一头汗,好好的搞个创业都要冒着坐牢的风险,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也别担心,好歹你现在不也有个外籍身份嘛,搞个合资或独资不就行了。”
“这也能行?”长久又惊又喜,连忙追问究竟。
“要不就说你小子运气好啊,已经有人给你先探过路了。”高雄道,“HP知道不,已经开了分公司了。其他比如IBM、王安都在准备进来,那政策可真是优惠啊,你要是有心可以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东西。”
“谢了,我会注意的。”
这一通神聊啊,昏天黑地。消耗的物资若干,白酒两瓶,熟菜四五份,花生无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长久感觉头疼欲裂,不是酒不好,而是喝的太多了。
高雄已经出去了,留下了一张便条和一把钥匙,任长久自便。长久摸摸屁股,一把抓出了硌了自己一夜的硬东西,原来是个校徽,还是清华的。嗯,这东西有用,先收着,一会去清华园消遣消遣。
长久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了个小包就出门去了。
本来电子部给长久发的函是让他和其联系,由国内安排一切。长久一来不喜欢跟着别人走,而来还准备回去游玩一番,因此就提早了些日子来到了北京。
站在路上不知道向哪里走,摸了一下兜里的校徽,曹长久决定去清华转转,看看这个代表性的学府里面计算机的影响如何。
清华园啊,想起来就自惭形秽,长久记忆中可是三流大学毕业。愤恨啊,这一世居然也要这个不知道从何而来校徽才能进去。
转了半天,长久累的要死,还是晕头转向,只好放弃了浏览整个校区的打算。在小河边的草地上歇了下,长久问了几个人,终于明白了东南西北,站起身来直接向计算机机房前进。
这是新楼,有校徽倒是畅通无阻,只是没学生证没法上机,长久只能东瞅瞅西望望,看起来似乎人不少,不过都是往外走的。
走廊左边的机房看起来比较新,一水的0521微机,从窗口望进去,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很有地下网吧的气势。
至于右边的就有点寒碜了,不光机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连凳子的都破旧不堪。
长久寻思,估计这就是新旧两代差别吧。
走在走廊上,老远就听到前面房间里一阵争执的声音。有热闹看,长久赶紧跑步前进,轻轻穿过半掩的猛,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个究竟。
房间里面一堆人围那,争执似乎正在升级,谁也没注意长久进来。
长久探头探脑,只见人堆里一个虽不高却很有威势的老人须眉皆张,叉着手指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管理员模样的家伙大声斥责。那个管理员则在那里板着脸,冷言冷语,睥睨左右,手里拿着一张文件挥舞,仿佛一杆大旗。周围的人几乎都在支持那个老人,指责管理员不厚道。
长久听了一会,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老人要上机做他的研究工作,碰巧上面又临时有命令下来休馆整改,估计那个管理员态度不佳,引起了老人的牢骚,一来二去就呛了起来,直到现在的规模。
“又不是我要关机的,上面有文件,从现在开始三天内机房不开放,你有本事找领导去啊,跟我个办事的叫什么板。”那个管理员眼看情形不对,态度有所软化。
那个老人气呼呼的说:“大家都是为工作,你要停机就说一声,凭啥关电源,我辛辛苦苦几个小时的工作就这样没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不就是几天后有领导来视察嘛,领导要来就不做事了?最烦你们这些马屁精了!”周围听众一阵哄笑。
那个管理员把脸一拉,恨恨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不开放就是不开放,有什么事找领导去,我还不伺候了!”说完把那张纸往墙上一贴,转身就进了主机房,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卡哒一声就锁了起来,任谁叫也不开。
眼看管理员做了乌龟,其他人也就渐渐散去。老人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自己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摊到这种破事却是挺让人郁闷的,长久走上前去帮着老人收拾。
老人连说谢谢,长久赶紧谦虚:“老人家消消气,这帮孙子就势利眼,都是狗仗人势的东西,您也别往心里去。”
老人笑道:“没事没事,吵了一架心里舒服多了。其实我也麻烦人家不少,光让他们教使用方法不说,每天还六点来,十点走,弄得他们也不能下班休息,还得陪着我这个老头子,确实辛苦,呵呵。”
听了这话,长久对老人顿生好感,帮着老人提着资料文件出了机房大门。
站在台阶上,凉爽的晚风吹得人很是舒服,老人深吸一口气,从衣兜里摸出皱巴巴的一包前门,抖了一下,却是空空如也。
长久赶紧掏出刚买的健牌奉上,老人看了长久一眼,捏了一根出来,刚想掏火柴,叮的一声,不锈钢火机已经点上了。
“档次挺高嘛,你哪个系的?”老人深吸一口,顿时神清气爽,对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感觉很好,看穿着估计也是一高干子弟,难道有所求而来?
“我数学系的!”长久编瞎话眼睛都不眨,他刚才帮忙的时候看老人的资料全是一些数学定理证明之类的东西,真好自己对此也有一点认识,就打蛇随棍上,顺口就说了数学。
“数学系的啊,不会是找我老头子后门的吧,呵呵。”老人笑道,“先声明,我可不管工作分配啊。”
长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不用您麻烦,只是看您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兢兢业业搞研究,作为一个晚辈,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而已,仅此而已。”
“小子还满敬老的嘛!”老人看着长久的眼睛,清澈见底,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的意思,“那好吧,天色也不早了,一起去吃个饭吧,生平不受人滴水之恩,你请我抽烟,我请你吃饭。”
长久一看表,六点半了:“我请您吧,相聚也算是个缘分,跟我这个晚辈你就甭客气了。”
一老一小,两人来到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要了四两酒,就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聊。
“看谈吐穿着,你不像个学生啊!”老人问道,他也很好奇。
略一思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