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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玲没看过伏魔录,以为云真是多此一举,最主要的是她对摩尼珠的威力太自信了。
云真气得直跺脚,可已经晚了。
嘭!一声巨响,魔尼珠巨大的威力震得众人发懵。
嗔魔的脸,前胸和肩膀的肉都被炸飞了,可喉咙依然完好无损,把众人都惊呆了,多玲更是惊到怀疑人生,只有云真的脸上满是无奈。
多玲的摩尼珠虽然没破坏嗔魔的喉咙,但也起了一点效果,震得嗔魔没有叫出来,但这不代表就结束了,看它的样子,似乎还要吼。
这下完了,众人手中空空,没有剑了,唯一的指望就是多玲的摩尼珠了,这个不听话的丫头竟然把它白白浪费掉了。
更何况要往嗔魔嘴里刺剑,这难度不仅高,而且太危险了,就算手里都有剑,天初都不让敢别人去。
嗔魔仰躺着,双目血红,瞪得快要爆出来了,死不瞑目的恶鬼样,那表情好像要把所有人的骨头嚼碎似的。
它张着大嘴,喉咙里呼噜着,愤怒得浑身颤抖,似乎在发力,天初急得脑袋都快炸了。
“快跑!”
天初冲每个人大吼着推搡着,听不见就看口型。
知道没希望了,不能再这么近地被吼一次了,众人都受了重伤,咬着牙坚持到现在,再待下去会死人的。
虽然不甘心,但为了活命只能先撤了,就算想办法也得过了这一时再说。
眼看嗔魔就要吼出来了,众人玩了命地狂奔,因为听不见,只能靠眼睛了,天初一边跑一边查着人,看看谁没跟上来。
这时他惊讶地发现,天钰真人不见了。
天初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众人看到他停了,也陆续停了下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一脸惊慌地看向四周。
突然天初就开始往回跑了,云真喊了一声什么,他自己都听不到,天初更听不到。
这群人都很奇怪,为了同伴的命,连死都不怕,见天初跑回去了,这些不要命的也全跟着跑回去了,尽管他们还不知道天初是在发什么疯。
可是很快他们就知道了,那一声吼如期而至,众人怔在原地,没死也没吐血,只是胸中闷痛,众人一脸懵逼,以为多玲的那招管用了,肯定是伤了嗔魔的喉咙,才让威力下降得这么厉害。
多玲高兴地都蹦起来了,只有天初觉得事情不简单,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慌得厉害,后背直冒冷汗,脑海中天钰真人的影像挥之不去。
突然嗔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了,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接着他钢铁般巨大的身体竟像泥浆一样开始瓦解,那插在它四肢上的四把剑一把接一把地落了下来,然后身体也开始瓦解,不断地变小,像热锅中融化的猪油一样。
泥浆在地上不断地聚拢翻腾着,似乎是在聚集最后的力量。
嗔魔的头在最后化掉的,在瓦解的头骨之中,他们竟然看到了天钰真人!
天初的心一瞬间如坠冰窟,众人震惊得不能自己,竟然全都怔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嗔魔的头全部化掉,天钰真人落在了地上,他手中还拿着剑,双目紧闭,仿佛死了一样。
这时候天初感到腰间被拽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云真已经把紫金葫芦递给他了。
天初红着眼圈拔下了葫芦塞,念起了收妖咒语,嗔魔被顺利地收进了紫金天罡葫芦之中,第六只恶魔成功收服了。
天钰真人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微风轻轻撩起他染血的白发和衣襟,吹起微尘飘扬,在这寂静无声的夜空下,天钰真人的白嫩俊美的面容开始变得苍老,无数皱纹爬遍了全身,皮肤变得跟老树皮一样干枯萎缩。
天初跑向天钰真人,扶起他,把自己仅有的真气输给了他,接着是云飞和云真,少兰和多玲站在一旁,抠着手指,紧张又害怕。
三人的真气输给天钰真人,虽然没让他衰老的面容变回来,但却唤醒了他。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死而无憾()
输进天钰真人身体里的真气在他醒了之后又一点一点地散了出来,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吸收和容纳这些真气了。
天钰真人被莹莹的光芒笼罩,他缓缓抬起了皱巴巴的眼皮看向天初,苦笑了一下。
“别再白费力气了,我这具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众人一惊,竟然听到了天钰真人的说话声。
“你怎么……”天初一开口,却发现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原来这是天钰真人用意念传的音。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该怎么办啊?”天初听不到没关系,只要天钰真人听得到就够了。
“天初,别难过,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恶魔解决了,皆大欢喜。”天钰真人微笑着说道,声音苍老而无力。
“一点都不好!你可是道盟的盟主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天初落泪了。
“别哭,我已经活得太久太累了,这算是解脱了,从我找到萱儿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去陪她了,只是我放不下这些,天初,以后道盟就交给你了。”天钰真人很安详地说道。
经天钰真人这一提醒,天初才忽然想起盘龙血玉的事来,虽然现在问这件事很残忍,但天钰真人的时间不多了,他不得不问了。
“真人,我有一件事必须要问你,当年你发现萱儿尸骨的时候,她身上有没有一块玉?”天初抹了一把泪,正色道。
天钰真人轻咳了一下,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那块玉现在在哪?”天初激动地说道。
“当然是和萱儿在一起了,那是她的东西。”天钰真人说道。
“坏了!”天初急得直咬牙,如果玉还在萱儿那里,那张小引就很可能会得手,天初赶紧拿出那个玉哨来,狠狠地吹了一口。
天钰真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天初,然后抬起干尸般枯燥的手,费力地探进了怀里,扯出了一根红绳,拉出了半块玉。
“萱儿身上的那块玉,是这块玉的另一半,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玉有什么问题吗?”
“啊?你说的是这块玉啊?”天初大惊小怪道,然后继续问道:“那还应该有另一块玉的,它在哪?”
“没有了,只有这一块玉啊,萱儿的遣物我检查得清清楚楚,真的没有!”天钰真人十分确定地说道。
“那不对呀?难道之前有人去过萱儿的墓?”天初纳闷道。
“绝对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萱儿把自己封在了一座山中,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了她数千年之久,我是第一个进过那里的人。”天钰真人说到激动之处,咳嗽了起来。
“那就怪了啊……”天初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就应该和萱儿在一起的盘龙血玉哪去了呢?
天初相信天钰真人没有说谎,能为了别人献出自己生命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让人不耻之事呢?
天钰真人闭着眼睛喘着粗气,看样是不行了,虽然他不明白天初问这些是为了什么,但他也不想知道了。
这时候陈抟祖师的仙鹤来了,天初给陈抟祖师带了口信,告诉他不要追张小引了,女娲墓里没有盘龙血玉了。
一听到盘龙血玉,天钰真人突然睁大了双眼,两行泪涌了出来,他突然痛哭了起来,喃喃地说道:“萱儿,原来当年你是为了盘龙血玉才死的,你怎么那么傻啊?都怪我,是我告诉你只要把盘龙血玉抢回来,战争就能结束,我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没想到你真的去了,都是我的错!”
“真人,别自责了,都过去了。”天初越是安慰,天钰真人越是后悔,越是痛苦,数千后在他弥留之际,他才终于明白了一切。
“天初,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死而无憾了,如果当年萱儿不做傻事的话,我们的孩子也会平安出生,可惜……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了。”天钰真人泣不成声地说道。
“孩子!对了!孩子!”天初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没说,激动地叫道。
天钰真人已经快不行了,无力地抬眼疑惑地看向天初,已经没力气再问了。
“虹儿,你记得虹儿吗?她是女娲后人,她不是女娲血石化成的,她是你的孩子啊!她还活着!”天初泪崩了,使劲晃着天钰真人,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听得到他这句话。
天钰真人眼泪还在流,却一脸幸福地笑了,他颤抖着干枯的手,将那块玉放在天初手心,然后紧紧地握住天初的手,用几乎已经听不到的声音嘶哑道:“救她!救她!”
说完这句话,天钰真人的手一松垂了下去,身上的光芒消失了,他的身体也跟着慢慢消散了。
天初握着玉,跪在地上流着泪,很久都没有起来。
解决了嗔魔,送走了天钰真人,守明和师弟师侄们才到,他们看着被嗔魔折腾得面目全非的大地,遍地尸体和惨不忍睹的玄阴观,全都吓傻了眼。
尤其是天初他们的惨烈模样,几乎成了血人,而且说话也听不见,可见那场恶战有多么恐怖,他们心里还有一点小庆幸,自己没有成为这里死尸中的一个。
天初抬眼看了看玄阴观,挪动着艰难的步子向那走去,路过守明他们的时候,天初把天钰真人的剑递给了他,对他说了一句话。
“把这剑葬了吧。”
天初一行人向玄阴观走去,守明脸上什么表情他已经不知道了,更不知道他问了些什么,别说听不见,就是能听见,天初没力气答,也不想答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守明这几个道士还不错,留下来帮忙善后。
玄阴观里战死的道姑和被嗔魔之吼杀死的百姓,有近百人之多,都是守明他们七个人埋的,这七个人没日没夜地埋了三天才埋完,有很多人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立了一块无名碑。
剩下活着的人比死了还难受,伤轻一点的要照顾伤重的,整天熬药喂药,药香味顶风能飘出十里去,整个玄阴观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一样,充满了悲伤和痛苦,还有死亡的气息。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良人良药()
由于伤员太多,缺医少药,陆续又死了一些人,最后活下来的还不足五十人。
这一场浩劫过后,玄阴观受到了重创,幸亏有守明等人的帮忙,要不然可能会更惨。
天初他们的伤也很重,之前全凭一口气撑着,这一放松下来全不行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下不了地,听觉也是过了好几天才渐渐好了一点,这几天过得就跟地狱一样,身上的痛,心里的痛,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众人。
前些天一直喝着又绿又苦的汤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也不起什么作用,其实还是全靠自身恢复,喝得天初都快崩溃了。
突然有一天,一个叫玉文的小道姑端来了不一样的汤药,澄黄明亮,药香浓郁,终于有了个药的样子了。
天初喝下去之后,觉得浑身舒爽,叫住正要离开的玉文问道:“观里有大夫了?”
玄阴观管药房的云心道姑,在与嗔魔对战的时候牺牲了,一直以来给这些伤员看病开药的都是帮云心干活的一个小道姑,她虽认得草药,懂得药性,但开方配药根本不会,完全是在瞎治。
不仅没大夫,其实药也没几样,药效不对,量又少,雪上加霜,天天喝的也只是个心理安慰而已。
“天初师叔,你怎么知道的?”玉文嘻嘻一笑,看起来很开心。
天初的听力还没完全恢复,玉文一直跟天初大声说话,这要是平时这么跟长辈说话是大逆不道的,可这个时候,玉心就显得很懂事了。
玉文十二三岁的模样,说不上漂亮,但乖巧灵动,笑起来阳光灿烂。
玄阴观里死气沉沉,整日哀嚎不断,人人哭丧着脸,天初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明媚的笑脸了,突然有点想哭。
天初长舒了一口气,冲玉文也笑了笑,指指那空碗,“这我还看不出来吗?喝下去的效果都不一样啊。”
玉文更开心了,她小跑过来,笑颜如花地对天初说道:“是呀,这回大伙就都有救了,师叔还带回来了好多药材呢!”
“师叔?哪个师叔?”天初惊道。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玉文,你在这磨蹭什么呢?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药呢?快点去!”
就算天初听不清楚,但也能听出这人是谁来,他将头探出床沿,满心激动地等着门被推开。
吱呀,门开了,玉文应了一声,跟天初摆手再见,就欢快地小跑出去了。
接着,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束着长发的道姑,她看着天初,忍着笑意几步上前,冲着呆若木鸡的天初脑门就是一个暴栗。
“看够了没有?!”
“刚刚给我喝的什么呀?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天初揉着眼睛,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人的脸。
“鹤顶红,再过一柱香的时间你就完了,临死前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女人哼了一声,很自然地坐在了床沿,歪头看向天初。
“临死前,我能看见你就知足了,白月。”天初知道,只有白月才会这样跟他说话,才会跟他如此亲近,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去偷抓白月的手,却被白月发现了。
“你都伤这样了,还不老实?看样我得给你下点猛药了!让你全身瘫痪!”白月脸一红站起身来,背对着天初娇嗔道。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坐过来,跟我说说,你在京城都干什么了?”天初拍着床板,哄白月道。
“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说这点时间我还能干什么呀?连口东西都没吃上,祯平给我准备了许多草药,我带着草药就着急忙慌地赶紧回来了,还不都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们啊!”白月委屈地说道。
“嘿!我一想到洛祯平那张苦瓜脸,我怎么就那么高兴呢?”天初美滋滋地说道。
“祯平可没你想得那么小气,他知道我一定会走,所以早把草药给我备上了,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呢,看你那点心胸,跟人家差远了。”白月佯装生气地教训天初道。
“我这不好那不好,偏偏就有人喜欢这样的,你说是不是?”天初得了便宜卖乖,继续逗白月,他郁闷了这么多天,终于高兴了一回。
“是你个鬼啊,说正经的,我听云真说,你们这次打嗔魔,天钰真人仙逝了,你们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早知道是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走啊。”白月有点自责,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都过去了,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天初拍着白月的肩膀安慰她。
“唉?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玄阴观呢?”天初看白月真要哭了,赶紧岔开话题。
“天初你是不是傻啊?你们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呗。”白月被天初气笑了。
“嘿嘿,笑了笑了,我当然知道了,这不是逗你呢吗?”天初嘿嘿笑着,心虚的不行,他还真就没想到白月在路上也能看到求援符。
两人闲聊了一会观里现在的情况之后,白月给天初把了把脉,然后突然悄声地问了一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啊?咋了?”天初被白月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警戒起来了。
“看样这药效确实不错。”白月点了点头,笑着一指自己的耳朵。
“啊!我能听清了!”天初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