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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声泪俱下,嗑头如捣蒜。
天初被老头儿的哭喊声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他意识到老头儿可能是误会自己了,急忙扶起老头儿说道:“老大爷别急,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嘎娃给您带回来的!”
“谢谢,谢谢!您真是个大好人啊,活菩萨啊!”老陈头起身满含热泪地握紧天初的手,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天初,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欧阳鹤严肃地问道。
“只能这样了。”天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
“师父,你不能去!那蛇妖诡计多端,她不会守信用的,我们跟你一起!”虹儿拉着天初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对,我们一起去!”云飞和云真也向前一步齐声喊道。
“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会小心的,你们就不要难为我了,更不要跟着我,那蛇妖是冲着我来的,嘎娃是被连累了,我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天初一伸手制止了所有人的劝阻,打定主意要单刀赴会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连累呀,是我们爷孙俩连累了你们呀,本来是请你们来家里做客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唉……哎呀,女道长,你的胳膊怎么伤成这样了,不得了不得了,这是中毒了啊,这毒可真厉害,快跟我回去,我们夜郎人长年居住深山,整天跟毒蛇毒虫打交道,最不缺的就是这解药了,家里还备着呢,回去我给你拿。”虽然老陈头听不懂天初在说什么,但一看见白月又黑又肿的胳膊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就招呼着众人跟他一起回家。
众人心事重重地跟老陈头回了家,老陈头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他们夜郎人特制的解毒药,黑糊糊的也不知是什么成份,但他执意要给白月用上,白月也不好意思拒绝。
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土药竟然发挥了神奇的效果,白月的胳膊涂上药膏之后,又疼又麻的胀痛感很快就消失了,接着就开始慢慢消肿了,黑血竟然顺着鬼胎咬的牙印流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白月手臂上的毒素竟然全部排完了!
白月十分惊讶于这药膏的神效,于是细心的她管老陈头要了这药的配方,把制药的过程和秘诀也记了下来。
看白月无碍了,天初也算松了一口气,他去救嘎娃也没什么好记挂的了。
天初从老陈头口中得知,蛇皮上所谓的鬼山就是与金竹城隔河相望的那座最高的大山,那里埋葬着金竹城所有的先人,就是一座坟山,平时不会有人去那的,只有到了祭祀的节日,城主才会带着百姓一起到鬼山祭祖。
想要去鬼山要从金竹城中心一直向南,有一座藤桥,那座藤桥名为阴阳桥,连接着金竹城的活人与死人的世界,那是去鬼山唯一的路。
知道了去鬼山的路,天初在去那之前还有一件必须要办的事,那就是超度猎人的亡魂,但这件事现在做不了,天初这一路消耗了太多的真气和体力,超度这件事十分严谨,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做法事之前,天初必须要好好休息休息。
吃过老陈头做的早饭,众人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各自回房去补了个回笼觉,等天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了。
因为要养精蓄锐对付蛇妖,天初不可能等到天黑之后再超度猎人,这样本就魂魄虚弱的猎人就失去了再见家人的机会,好在猎人十分理解天初,因为就算是这样他也已经很幸运了,如果没有天初的话,他现在还在当母子双煞的傀儡,早晚有一天落得邪灵姐妹的下场。
猎人想得很开,他也考虑了很久,不见面其实是他先提出来的,他是这么想的,反正自己也死了快半年了,家人也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如果自己再借着天初的法力现身的话,又会将媳妇和儿子陷入痛苦之中,那他怎么能走得安心?何况天初等不到晚上,白天阳气太足他也根本没有能力现身。
天初将猎人亡魂超度之后,带着云飞一起一路打听到了李猎户的家中。
看到猎户家快要倒塌的旧房子和孤儿寡母的凄惨生活,天初真觉得不让猎人看到这些是对的。
猎人家曾经也是金竹城百姓中生活算是中上等的了,猎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地失踪了近半年,家人四处寻找无果,最后也放弃了希望,猎人的媳妇还大病了一场,家里里里外外全靠八岁的儿子操持。
找人加治病,半年内家中积蓄所剩无已,孤儿寡母的又没有个来钱的营生,靠着街坊邻居接济过日子,很是凄苦。
说明来意之后,天初把猎人的鹿角弓交到了小李的手上,并把猎人的遗言告诉了他,小李是个争气的孩子,虽然年幼却能是个有担当的小男子汉,他自小从跟老李在山中长大,打猎技术无师自通,之前是没有钱买弓,现在继承了他爹的好弓,这下他们娘俩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天初对于猎人有些愧疚,他也想着帮猎人为他的家做点什么,可天初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出力,那就只能出钱了,他翻遍了自己和云飞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猎人娘俩,虽然不多,但这也是份心意。
回去之后,他让云飞和云真又去了趟李家,帮着娘俩把房子修了修,又给打了些柴,算是替猎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吧。
从李家回来之后,天初一直闭门静修,不让人来打扰,其实他是怕大家来劝他,他盘腿坐在床上打坐,心里却一刻不能平静。(。)
第三百零五章 赴约()
天初努力地回想着记忆中出现在蛇妖和跟蛇妖有关的事,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家伙,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难道是赛肉白骨所住的城中那挖少女心的青蛇妖?
不对,虽然那蛇妖确实会幻术,但它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云飞斩杀了呀,根本不可能有逃脱的机会。
难道是……她?
天初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身影,瘦高摇摆的身姿和那黑斗蓬之下露出的黑色蛇尾,血红的蛇信,强大无比的妖气……
那是个满月的夜晚,在距离喀吾喀十里开外的一个荒村中,天初一行人伪装成火鼠手下的黑衣人去和引公子交接硫磺矿的时候,走在他们前面和张小引斗嘴的蛇妖。
天初记得她的名字好像是……魁蛇!
虽然只见过一次她的背影,天初从来没把她当回事,现在想来这蛇妖也是魔荒的心腹之一啊!
天初还是想不通,他跟魔荒手下也打不过少交道了,在他的印象之中,魔荒并不是一个值得别人为他卖命的家伙,相反魔荒对手下无比的恶毒与残暴,像螭蜃和引公子这样的左膀右臂恨不得盼着他早点死,更何况是这些小角色?
就这样的主人,会有手下为他报仇吗?
对天初来说,魔荒的旧部来找他报恩都比报仇容易让人接受,是他给了这些被逼迫为奴的妖魔鬼怪一个自由身,如果真是魔荒手下的那只蛇妖,那她到底图什么呢?她喜欢被奴役?喜欢被控制?
天初记得引公子讽刺过那蛇妖整天想着上位,看样魔荒也不曾重用过她,就这样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家伙,竟然要给主子报仇?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不对,天下不可能有这么笨的妖怪,一定是另有其人,会是谁呢?”天初根本没有心思打坐了,胳膊杵在膝盖上,一手托腮,指尖不断地敲击着侧脸,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摇头否定。
“算了不想了,晚上见了就知道了……”天初叹了声气,重新坐好,运了口气,将脑袋放空,专心打起坐来,等待着夜幕降临。
到了晚饭的时候,老陈头来叫了天初,天初来到厨房见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唯独不见虹儿,天初就问了一嘴,老陈说去叫过了,虹儿说她没胃口,已经睡下了。
除了多玲吃得嘛嘛香之外,谁都没心情说话,筷子在饭碗里扒啦来扒啦去就是不见往嘴里送,时不时的还叹几口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又不是去送死,干嘛搞得像我回不来似的。”只有天初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大口吃着饭。
“呸呸呸,净说不吉利的话,你怎么跟没长心似的,还吃得下饭。”白月听天初这么说话,顿时就不高兴了,放下筷子起身回屋去了。
“师父,我不放心你自己去,从小到大我都没离开过你身边……”云飞一想到天初要独自赴险,他就坐立不安。
“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难道师父科不能自己对付妖怪啊,离了你的保护就完蛋了?别忘了在你和云真之前,师父可是一直独自闯荡天下的,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真是。”天初一边说一边吃,很快一碗见底了。
“师父,你知道云飞他不是这个意思……”云真叹了一声,咂巴咂巴嘴还想劝天初,却被天初用手一指他,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
“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打住啊,不要再说了,我吃饱了回房了。”天初走出去,又折了回来,指着云飞和云真说道:“你们吃完饭就睡吧,不用管我,到时候我自己走就行了,也别来送我,万一坏了事谁都担待不起,听见没有?”
“听见了……”云飞和云真丧着个脸,毫不情愿地应着,也起身离开了。
多玲到底还是个孩子,少年不知愁滋味,吃着饭就睡着了,欧阳鹤叹了口气,轻轻地抱起多玲也回房了。
“这是咋啦?我做的饭不好吃嘛?和昨天晚上的一样啊,昨晚吃的不是挺多的嘛。”桌上只剩下老陈头一人和满桌子没动过的菜,老陈头一脸茫然地对着空荡荡的椅子,把桌上的菜尝了又尝,挠挠头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时间接近了子时……
天初揣好八卦镜背上纯阳剑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子,回身看了又看,做了个深呼吸,一扭头坚定地走出了院子,向着城中九曲回肠的山路走去。
天初走远了之后,白月推开窗子,伸着脖子看着天初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她又急忙跑出院子,站在冷风中望着远处的一片黑暗不肯回去。
所有人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云飞却不在房内,他此时正轻身立在竹海之上,手握七星剑看着天初在羊肠小路上孤独地前行,他的内心无比挣扎,既怕师父有危险,又怕自己冲动坏了事,他把手中的剑握了又握,眼睛一直看着天初越来越小的身影,心中祈祷着天初平安。
早春三月的夜里,寒意未消,冷风肆意地摇晃着身边的每棵竹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天初裹紧了身上的道袍,看着黑漆漆的前路,心中不快,“这什么日子啊,本来山路就难走,连月亮都没有。”
上一次独自走夜路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他在路上捡到了瘦骨如柴,奄奄一息的云真,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感觉过孤单,如今又一个人走山路,天初还真是感觉不习惯了。
“如果我打不过蛇妖怎么办?如果我死了怎么办?”这些问题天初一直不敢去想,现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这些想法就按捺不住自己冒了出来。
天初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他真的非常怕死,曾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对死亡甚至有些期待,多少个孤独的夜里,天初都想着如果就这么睡着了不再醒来就好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天初有了太多的牵挂,他舍不得死,他怕再也见不到徒弟们和白月,欧阳鹤他们,怕他们会因为自己的死而痛苦。(。)
第三百零六章 小鬼娃根根()
想到自己即将要面临的一场恶战,天初就不由地浑身发冷。
蛇妖的本事天初已经见识过了,他虽然在众人面前强撑自信,但他真的没有底气能胜得了它,“唉……想也没有用,到时候见招拆招吧,大不了同归于尽!”
天初甩了甩头,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往好了想,不让负面情绪影响了自己,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加快了脚上的速度,他现在已经在黑暗中看见了那座名为阴阳的藤桥了,过了这座桥就到了鬼山,还不知道那蛇妖藏身何处呢?
藤桥横跨两岸有十数丈长,宽度却只能容一人通过,底部由手腕粗的树藤编成,两条有数条超长的树藤接成的扶手,每隔五尺由一根短藤将扶手和桥底相连,桥的两侧空荡荡的,在夜里看来就像是一条晃晃悠悠的窄布飘在河两岸之间。
天初深吸一口气,两手把着扶手踏上了藤桥,这藤桥极软,一脚下去整个人往下一坠,前面的桥面就绷直了,这才是第一步,天初就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天初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稳稳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尽量减少摇晃,可这晚上的风很大,尤其是在河面上就更大了,天初在风中晃晃悠悠地渐渐走向了桥中央,这时突然猛地刮来一阵怪风,藤桥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天初紧紧地抓着扶手,身体在空中被藤桥带起来回摆动,一歪头就能看见脚下汹涌奔腾的河水,湍急的河水让天初有些眼晕,他只好死死抓紧藤条,闭眼不去看,等待着藤桥自己平静下来。
藤桥荡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天初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于是睁眼去看,却看见桥对面正有一个小孩鬼扯着藤桥的扶手狠劲地摇摆,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你给我停下,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天初冲着那小鬼吼道。
那小鬼见天初慌乱的样子哈哈一笑,不但不住手反而摇得更欢了,一边摇还一边挑畔地大笑,“真好玩儿,哈哈,真好玩儿!”
“你这小鬼头,看我不收拾你。”天初想着这小孩耍起他玩没完没了,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耽误正事了?但这小鬼年纪尚小,只是贪玩未必有害人之心,天初也不打算伤他,就想用定身符让他动不了而已。
“看我的厉害!”天初一手掐诀画出一道真气符来,那小鬼一见天初的符顿时吓坏了,这时小鬼才发现了天初一身道士的打扮,他以为天初是要杀了他,吓得他抓着藤桥的扶手还没松就要逃跑,别看这小鬼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这猛地一扯,竟将藤桥的一侧扶手扯断了。
而断掉的这个扶手正是天初单手握着的这个,天初的另一只手符还没甩出去,整个人一歪就向桥下猛地栽了下去。
小鬼一看要出人命,吓得拔腿就想跑,但他又好奇天初到底摔死没有,于是又折了回来,扒着崖壁向下张望。
小鬼看着天初尖叫着坠下万丈深渊,卡巴卡巴大眼睛,小嘴一撇就要哭,“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我没想杀你……呜……根根不是坏孩子……呜……”
这个叫根根的小鬼哭得正伤心,天初突然一道金光,脚踩着八卦镜飞上来了。
“哇!你没死啊!”被金光一晃,小鬼娃睁眼一看,天初就立在自己眼前,吓得他拔腿就要跑,一转身却被绊了个大跟头。
“你这个坏孩子,祸害完人就想跑?没门儿!”天初一把扯住这小鬼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点着他的脑门教训道。
“呜……道士叔叔饶命啊,根根不是坏孩子……呜呜……”这小鬼三四岁的年纪,肉呼呼圆滚滚的小腿在空中乱蹬,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哭得眼泪鼻涕抹得满脸都是,把天初都逗乐了。
“不是坏孩子?那你刚才在干嘛呢?要不是叔叔法术高强就摔死了你知不知道?”天初拎着小鬼娃忍住笑,假装生气地教训他。
“人家……人家只是想跟你玩嘛,这里只有我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