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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出,杨树林真的惊了,甚至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也懂些阴阳之术。
一个留学归来的女博士,居然会相信这世上有鬼?
信也就信了。她还能看出孙敬党被人当冤大头给黑了?
要知道,黄道长给孙敬党那些东西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唬人的,很符合国人对阴阳之术的印象,否则也不会把孙敬唬的信以为真了,而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师的桃木剑制作工艺太精致了,明显是加工厂流水作业的产。除非黄道长为了制作一柄桃木剑,重金引进了打磨抛光喷漆的全套设备,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效果。还有您的铜铃是人工做旧的赝,真正的传世之宝即便保存完好,也会有使用时造成的磨损……”
周青曦指着孙敬党手里的宝贝侃侃而谈,说得孙敬党哑口无言。
而让杨树林诧异的是,她明知已经身陷险境。居然还能条理分明的分析出这些情况,他都不知道是该说她处变不惊好,还是说她神经大条好了。
可惜她虽然分析得入情入理,但孙敬党根本听不进去。
他表面上嗯啊答应着,眼神还是不住的瞟向房门,手里的桃木剑反而握的更紧了。
周青曦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神情中这才现出一丝焦虑。
把希望寄托在孙敬党身上是不可能了,如果真有危险,她必须另想办法。
正在此时,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屋里的三人全都一震,不约而同的朝门口看去。
只见钢板做成的防盗门随着敲击声不停颤动,幅度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响。
孙敬党吓得浑身哆嗦,手上的铜铃拿捏不稳,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杨树林见状豁然站起,不管门外是什么,这都是对付它的绝好时机
它此时肯定已经现形,如果出其不意的拉开门,正可攻其不备。
“先下手为强,老师你来开门,我有办法收拾它。”
孙敬党不但没开门,反而惊得跳了起来,紧紧拉住了杨树林。
“开门?你想害死我吗不行,这绝对不行”
眼看时机稍纵即逝,杨树林焦急的道:“老师放心,我总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孙敬党突然一把将杨树林推倒在沙发上,大声怒喝:“我看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说着,他竟用桃木剑指着杨树林吼道:“杨树林,你别忘了这里是谁家”
随即他也意识到态度有点过激了,又补充了一句:“大门让我用黄道长的仙符封上了,只要不开门,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来”
杨树林正想争辩,屋里突然安静下来,狂暴的敲门声消失了
孙敬党长出了一口气,得意的笑道:“你们看……”
他刚说到这里,大门突然呼的一下被拉开了
一股阴风带着呜咽声涌了进来,门上的黄符呼啦啦被风扯落了偌大的一片,打着旋拍在孙敬党的脸上、身上,将他后半截话硬生生噎了回去,他急忙掩面后退。
客厅的水晶灯闪了一闪,无声无息的灭了
左右房间里的灯虽然未灭,却噼啪闪烁,映得客厅中时明时暗。
孙敬党当场就傻了,僵在当场:“怎么会……会这样”
杨树林在门被拉开的瞬间,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手倒扣军刺,一手探在腰包之中,眯着眼紧盯着门廊,但门廊中除了阴风,并没有任何异样。
而门口的那件血丧袍,已然不见踪影。
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果然来者不善
寻常邪祟即便是害人,也只会偷偷潜入,子时之后再找机会下手,可这邪祟不但敢在刚刚入夜的时候动手,而且发现血丧袍没能得逞后,居然破门而入,凶戾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它破门之后直接现身,那他还能拼力一战,可它隐在黑暗中伺机而动,他有力难施
若不能及时将它揪出来,那他们三人,恐怕都撑不过子时
“老师,学姐,咱们背靠背。”杨树林不敢迟疑,拉过孙敬党,与周青曦站到了一起。
孙敬党这次总算没再固执己见,老老实实的站了过来,但身子却控制不住的哆嗦,而周青曦反而比孙敬党更镇定些:“杨学弟,你知道怎么对付鬼?”
“放心,不管看到什么都别乱动,人多阳气重,只要咱们不分散,它就不敢轻易下手。”
杨树林答的虽然毫不迟疑,但心里却在苦笑,周青曦的出现完全是意外,他根本没算到会牵扯第三个人进来,如果屋里只有他和孙敬党二人,那他至少有八成把握能从容应对,现在虽然只多了个周青曦,可他想要照顾周全,就势必要分心二用,胜负之数至少打了个对折
但眼下已经没了进退的余地,他也只能尽力周旋了,现在这样三人背对而立,不光能防止邪祟从背后偷袭,而且刚好凑成三才之势,能助长阳气,虽然效果有限,但总归聊胜于无。
可他这边话刚说完,孙敬党突然大叫着挥动桃木剑,冲着窗台上的一盆牡丹花扑了过去。
杨树林惊觉时已经晚了,只见孙敬党像发了疯一样挥舞着桃木剑,照着牡丹花一通乱劈乱刺,口中还大声叫嚷:“恶鬼休走,看我斩妖除魔”
几剑下去,牡丹花枝叶断折,被孙敬党一剑扫中花盆,连花带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杨树林和周青曦背靠背看着这一幕,心情顿时一沉,却不敢贸然上前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盆好花践踏成了烂泥。
半晌,孙敬党才停了手,哈哈狂笑起来:“谁说我这木剑没用,谁说的”
周青曦刚要开口,他突然转过身来,木剑直指周青曦:“谁说的?是不是你”
此时的孙敬党,面孔扭曲,双眼血红,加之本来脸上就涂成了红色,整张脸都是一片鲜红,犹如血染,那狰狞的模样形同追魂厉鬼。
周青曦再怎么镇定,也还是惊得俏脸失色,骇然后退了一步。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对人彬彬有礼的孙敬党,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好在与此同时,杨树林也斜跨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学姐别慌,往后退,他交给我”
孙敬党显然已经失了理智,形如恶鬼附身,根本不给二人商量对策的时间,狂笑着一剑朝杨树林眼眶刺来
但杨树林已有准备,侧身避过剑尖,一脚横扫,重重踢在了孙敬党大腿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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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左肩有鬼()
孙敬党的身形比杨树林矮了一头,身子又发福的厉害,按常理,这一脚踢实了,就算不能把他踢倒,也肯定会踉跄数步。
可杨树林一脚踢中,却感觉像是踢在了桥墩上,不但没能踢动孙敬党,腿脚反而一阵剧痛,忍不住弯下了腰。
眼见孙敬党一剑刺来,可他却根本来不及躲避,心里爆了句我嘈,只得抬手护住了胸口
诚如周青曦所言,那木剑工艺精湛的很,虽是木质,可剑尖锋锐,真被它刺中,后果也很严重,这一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胳膊被捅个窟窿的准备。
不料,木剑尚未入肉,他身后突然飞起一只小白皮靴,端端正正的踹在孙敬党的小腹上。
这一脚虽然同样没能伤到孙敬党,却令木剑停顿了一下
杨树林见机极快,一头撞向他胸口,整个人合身扑上,终于将孙敬党扑倒在地。
虽然这下终于按住了他的手,却按不住他的嘴,孙敬党活像条疯狗,张开大嘴朝杨树林的手腕咬了过来,杨树林若想自保,就势必要松开他。
可还没等他咬中,小白皮靴又神出鬼没的从旁踢来,不偏不倚,刚好踢在他太阳穴上。
嘭孙敬党的大红脸上顿时多了个小巧的脚印
他闷哼出声,脑袋一歪,当场昏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一击接着一击,犹如行云流水般毫无滞涩,默契得好像事先演练过无数次一般,说是配合无间也毫不为过。
要说杨树林是主攻,那小白皮靴就是完美补刀,主攻尚有瑕疵,补刀却干脆得让人发指
杨树林忍不住诧异的抬头看向小白皮靴的主人。
没等他开口询问,周青曦就浅笑道:“我是跆拳道黑带。”
杨树林嘴角一阵抽搐。
他二话不说,摸出钉尸针双手连挥,转眼将孙敬党的脑袋扎得活像刺猬一样。
眼见二十八支钉尸针全都扎对了地方。杨树林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瞥了周青曦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杨树林刚要开口说话,周青曦已经附身伸手抓住了孙敬党的双脚。
杨树林终于忍不住暗赞了一声,跟聪明人办事就是痛快,他也上前勾住孙敬党的腋窝,二人合力将孙敬党抬到了卧室的床上。
“恶鬼已经被我封在了孙老师体内。现在我要动手驱鬼,学姐要是不愿意看这种丑陋的东西。可以暂时回避。”
虽然周青曦的表现让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但她毕竟是个女生,逼不得已时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现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不该让她再看到厉鬼的模样,很多脏东西看上一眼就足以让女生做一个月的噩梦。
孰料周青曦却微笑着捋了一下额前的秀发:“过河拆桥么?制伏它我也是出了力的。我知道这种秘术肯定不传外人,但只是看一看,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杨树林耸了耸肩:“不识好人心,不信就算了。我动手了。”
他弄了个洗脸盆,将满满一暖瓶热水都倒了进去,抓了把石盐化开,弄成了石盐水,在没有艾蒿水的情况下,也只能用石盐水来替代了。
转头他又找来一支狼毫,和了一些朱砂水。解开孙敬党的衣扣,以狼毫浸饱了朱砂水,在他胸口仔细的描绘起清净咒来。
周青曦站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动作,不肯错过一点。
虽然她表面上神情平静。但那是严苛的家教下养成的习惯,实际上她心里好奇的要命。
她以前也看过许多神怪小说,搜神记、聊斋里的故事她都记忆犹新,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故事中的东西,有一天居然真的会出现在她面前,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更让她好奇的则是眼前这个古怪的学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论青年俊杰,她也着实见识过不少,从智商达到一百七的妖孽,到十三岁就修完本科全部课程的怪胎,甚至还有初中没毕业就凭炒股赚到一亿多身家的天才,随便拎出一个,那都称得上人中龙凤,可像杨树林这种跟鬼神打交道的奇葩,她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其实巫婆神棍她也见过一些,之所以觉得杨树林奇葩,是因为他与那些人都不太一样。
在她印象里,那些号称能降妖伏魔的神棍,无一不是满脸神圣庄严,一派仙风道骨,张口阴阳,闭口吉凶,动辄本座、本仙,恨不得把庙里的菩萨踹下去,自己坐上神坛的家伙。真要是让他们处理点古怪事,却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而杨树林怎么看都只是个学生,看样子可能连高中都没毕业,拿着几十根老中医才会使的家伙,居然就敢跟厉鬼凶灵作对
刚才孙敬党变脸时那凶煞模样,连她都被吓得一时没了分寸,可杨树林不但毫无惧色,竟然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挡在了她的身前,虽然真动起手来笨笨的像头狗熊,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奇葩,明明没多少把握,却敢豁出命去乱逞英雄,不是奇葩是什么?
想着想着,周青曦的俏脸上忍不住浮起了一抹笑意,这个杨学弟真是个有趣的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也不知这会儿他画的又是什么鬼东西,到底有效果没有?
她却不知道,事实还真让她给猜中了,杨树林这会儿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一边画一边暗骂刘希东不靠谱,教给他的咒纹究竟有用没用,眼瞅都画了一大半了,孙敬党怎么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按刘希东所说,清净咒驱鬼有奇效,画到一半就会令附身的恶鬼疯狂挣扎,而被附身者此时肯定是痛苦难当,面孔扭曲,大汗淋漓。而且他上次在谢高岗身上也试了,虽然出了点差错,但至少也还有效。
可今个这是怎么了,整了半天,孙敬党连汗珠都没冒一个,哈喇子到是淌了不少,就差没打两声呼噜来夸赞一下他按摩的技术顶呱呱了。
这特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他一边检查咒纹,一边将鬼牙握在了手心,想看看孙敬党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可刚碰到鬼牙,眼前就浮现出一片阴霾,飘荡的黑雾已经浓得几乎要将四周全都笼罩,杨树林打入行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浓重的阴气,心里不由得一沉。
然而更心惊的发现还在后头,这阴气,竟不是从孙敬党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个发现让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厉鬼竟不在孙敬党体内?
那它在哪儿?
他不动声色的直了直身子,放下了手里的笔,假作观察孙敬党,余光飞快的扫过前方,却并没有看到鬼影,难道在他身后?
他没转头,而是偷偷摸出了镜子,从腋下照向身后。
一眼看去,他心里咯噔一下,镜中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
一张密布血红纹身的鬼脸,悄无声息的浮现在周青曦身后,距离她玉颈不过三寸,獠牙横生的大嘴几乎贴到她动脉上,正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满头蜥蜴似的头发都因为兴奋而不停的舞动着
她的双肩已经落进了鬼手之中,那瘦骨嶙峋的鬼手,正慢慢向她衣领中探去。
杨树林这才明白了清净咒为何在孙敬党身上失效,敢情那厉鬼,压根没附在他身上
好奸狡的邪祟
此时回身已经来不及了,厉鬼离她太近,若是惊动了它,周青曦的玉颈立马就会被撕开
而周青曦对此却毫无所觉,俏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不是打算趁孙老师睡着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怎么看你画的东西像个乌龟壳?”
杨树林灵机一动,她能否躲过这一劫,就看她是不是足够聪明了。
他一边假装忙活,缓缓往后挪了挪身子,一边淡然说道:“学姐,我听说你们练跆拳道的,腿脚都相当厉害?堪称神出鬼没是吗?”
神出鬼没这四个字,他故意咬得极重。
周青曦闻言一怔,不知道杨树林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又怎样?”
杨树林没应声。
周青曦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变了,但仍旧笑道:“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吧,踢哪儿”
“左肩”
左肩二字刚一出口,周青曦那修长的玉腿猛的飞起,如虎尾倒抽一般狠狠踢向自己左肩
只听呜的一声低鸣,伏在她肩上的鬼脸被踢了个正着
虽然厉鬼没有实体,却还是被她这挟风裹雷的一脚,踢得化作一团混沌
与此同时,她纤腰扭动,整个人向右倒去。
杨树林扭身一个虎扑,擦着她的身体扑向那团阴气,手中军刺一刀刨进了阴气中心
尖锐的惨号骤然响起,屋里阴风大作,一团肉眼可见的黑雾在空气中爆开,形如狰狞恶鬼,乘着阴风,尖叫着直冲棚顶
杨树林稳住身形,面带冷笑的看向上方。
只见棚顶一片黑红相间的影子,如受惊的鳗鱼般疯狂窜动,瞬间不见了踪影
他不急不缓的甩了甩军刺,将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