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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这个点儿你上哪儿买香去?再说了,八毛钱一盒的葡萄到是省钱,可你买一盒来试试,像这么烧,要是半道上不灭火,我就跟你姓!”
杨树林无语哽咽。
好在香烟总算烧到了头,刘山宗立马就开窗户开门,把阴气、烟气都给散出去。
窗户刚一开,海碗就啪嚓一声碎成了数瓣,却是生生冻碎了。
杨树林刚凑上去看,碗里的冰坨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酒水,淌得满桌子都是,浓烈的酒香混合了窗口吹进来的冰冷夜风,闻着让人精神一振。
他拿起牙齿,果然发现牙表面的裂痕不见了,只有里边还能隐约看到一点。
刘山宗往床上一倒,狗熊般的身子压得床板吱嘎作响:“行了,把窗户关上。”
杨树林见状赶紧把牙收好,关上窗子,笑着坐到他床边,贱丝丝的给他捶腿:“二哥你不能睡,你得跟我说说,之后还要怎么做,我这就算是养鬼了么?”
刘山宗自然不是真要睡觉,但摆摆架子却是必须的。
“嗯?还记得我是你二哥?干脆以后就叫老二、瞎子多好?”
杨树林连连赔笑,虚扇了自己两下:“你瞅我这嘴,也没个把门的,以后一定注意。”
刘山宗哼了一声,坐起身来,任由他给捶肩膀:“养鬼哪有这么简单,这只是个开始!”
他脸色和语气都很沉重:“你说最早见到她那会儿,灯下看她,她有影子是吧?”
见杨树林点头,刘山宗深吸了口气:“怨魂、恶鬼、厉鬼、阴灵,能现出实体的才叫阴灵。想救她光凭聚阴咒可不够,聚阴咒只能保她灵智不泯,要让她复原,还得有鬼龛和祭品。”
杨树林赫然想起,按刘山宗之前所说,食阴鬼的祭品是厉鬼凶灵,心里不由一紧:“照这么说,咱们得先弄个牌位把她供上,再去捉鬼喂她?”
“你以为鬼龛只是牌位那么简单?还想捉鬼?谁捉?你去还是我去?”
刘山宗翻了他一记白眼,沉吟不语。
杨树林堆起笑脸正想奉承他两句,却听刘山宗道:“你现在躲都躲不及,还想去捉鬼?你自己想作死不要紧,别拖上我。我又不是天师,哪有那么大的道行。”
虽然刘山宗摆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但杨树林却一点也不着急。
“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他太了解刘山宗了,刘山宗敢出手,心里肯定早就有谱了。
果然,刘山宗叹了口气:“山咀通常是不会主动往人多的地方钻的,它会出现在学校,多半是有什么东西把它引了过来,要是能把这东西找出来,事儿就好办了。”
不等杨树林接话,他就皱着眉头说:“这东西可能是阴气极盛的活物,也可能是山川灵气孕育出的异宝,对邪祟有极大吸引力,可惜整栋楼我都留意过,却没发现有啥特别之处。”
杨树林抬头望着房梁,跟着琢磨起来,但思来想去,也没想起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要是能问问白小薇就好了。”
“废话,要是她醒着,还用得着你说?好在这两件事也不急在一时三刻,你最近元气大伤,阳气衰微,先把身子养好点,咱们再想办法也不迟。”
随即,刘山宗一本正经的叮嘱:“你得记住喽,你暂时不能单独去医院、小胡同、湖边、仓库、树林,尽量不要走夜路,哦,还有公厕也不能去,就算大白天也不行。”
杨树林愕然停手:“啥?公厕也不行?那我想上厕所怎么整?”
“我管你怎么整,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身上带着个气息奄奄的食阴鬼,就跟打着个红灯笼走夜路,灯笼上再写个欢迎品尝一样,走大路都玄乎呢,要是去那些邪祟之气重的地方,谁也救不了你。”
不说不要紧,一说到这儿,杨树林居然来了尿意,忍不住捂住了裤裆。
“完了二哥,我现在就想去,要么你陪我一起,要么……把你那酒壶借我用用也行。”
刘山宗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恼火归恼火,他也只能陪着往外走,同时低声道:“那颗牙以后你得随身带着,我那儿还有两块袁大头,等有工夫找个打首饰的给毁了,打条银链子把它镶上,当项链带吧。”
“为啥非要银的?”
“废话,金的你打得起啊?”
杨树林发现自己被折腾的有点魔障了:“那我整天带着她,不得阴气缠身?”
“你都这么豁出命来救她了,她哪能再折腾你,放心好了。只要最近三天,每晚用聚阴咒给她续命,只要这期间不中断,她就不会再出太大问题。不过想让她醒来,怕是还得有祭品才行。”
提到祭品,杨树林就有点头疼,想找厉鬼凶灵当祭品谈何容易。
但甭管咋说,他心里也算是有了谱,心惊胆战的上了趟厕所之后,回宿舍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杨树林上了一天的课,心情也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虽然暂时无法见到白小薇,想让她恢复如初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工夫,但只要保住了她,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就总算落了地。
白天的课他上的并不消停,为了躲开谢盈的刨根问底,着实费了不少心思,下午放学照旧到了画室,让他没想到的是,模特竟然又换成了谢盈。
他趁着其他人还没来齐的工夫,凑上去笑问:“咋又是你做模特,不是说好轮班来的吗?”
谢盈幽怨的看着他,压低了声音,期期艾艾的道:“是我自己跟老师要求的,班长,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不问,但你能好好给我画张像吗?”
杨树林尴尬一笑,紧接着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成,今个我一准把你画的美若天仙,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签个名、题个诗都没问题。”
谢盈乌溜溜的眼睛里,绽放出一丝异彩:“一言为定。”
杨树林笑着点头,坐了回去,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还真没想到,谢盈不止腰条细,屁股翘,还这么善解人意,主动放弃了追问。
只要谢盈不追问那晚的事,让他多画几张也没问题,毕竟,那事他实在没法解释。之前他是没把握画好谢盈,现在心里有底,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画一张。
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他动起笔来格外仔细,稍有不满意都拿橡皮蹭掉重画。
而谢盈得了他的许诺,显得很有精神,坐在静物台上挺直了纤腰,笑得美滋滋的。
然而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杨树林后排,有一双眼睛把他们的小动作看了个真切,望向杨树林脊背的目光里,散发出了森森寒意。
第十三章 作画题诗()
画室里还有个人也在看杨树林,这人自然就是余大力了。
余大力今晚没缺席,却也没把心思放在画画上,除了瞅着台上的谢盈傻笑,就是偷瞄杨树林的画板,惹得杨树林忍不住又有点脚痒,就想狠狠踹他两脚。
“你破罐子破摔不要紧,我还想考大学呢,再把脖子抻那么长,就给你拧成麻花!”
余大力却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胁,舔着笑脸凑上来:“我昨天到底错过了啥,你看这帮人看你的眼神儿咋都那么崇拜呢?”
“你错过了跟谢美妞表白的最佳时机……”
余大力一怔,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我说杨班,不带你这么调戏兄弟的,你再这样迟早是要遭报应的,别看现在美女围着你打转,没准以后就讨不到媳妇儿。”
话音未落,余大力一个漂亮的后仰,重重摔了过去,活像翻了盖的龟丞相,四仰八叉,砸得地板轰隆闷响,吓得众人都转头朝他看来。
画室里先是一静,但紧接着就一阵哄笑,连谢盈也忍不住捂嘴娇笑,胸脯笑得直颤悠。
原来,杨树林实在没忍住,拿脚挑了一下他的椅子腿。
余大力挠着头爬起身,虽然看向杨树林的眼神幽怨堪比谢盈,却果然不敢往他边上凑了。
很快,画室里再度寂静下来,只能听到铅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
昏暗的光线下,屋子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身子都极有规律的微微摆动着,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感到心悸。
但没过多久,这种寂静就再度被打破了,坐在杨树林后排的一个男生,率先放下了画板站了起来,还轻叹了一声,分不清是如释重负,或是在赞叹着什么。
杨树林听得真切,扭头瞥了一眼,笑了:“殷杰,你画完了?”
这男生叫殷杰,身材中等,高鼻梁,大眼睛,脸蛋也是棱角分明,若是抛开那因为先天性贫血,而显得病态苍白的脸色,到也算个帅哥。
他跟杨树林同届不同班,平时沉默寡言,颇有些腼腆,跟男生说话的次数都寥寥无几,要是哪个女生跟他说上两句,他苍白的脸蛋子就红得像熟透的螃蟹,连说话都结巴了。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见杨树林跟他说话,他居然直勾勾的盯着杨树林的眼睛,脸上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阴笑还是冷笑,看上去显得有点诡异。
杨树林本来只是跟他打个招呼,没想到他竟会是这么个反应,被他看得有点别扭。
“佩服,下笔这么利索!”
说着,他就想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殷杰。
孰料,殷杰竟也低笑了两声:“怎么,只许杨班长笔走龙蛇,不许别人一挥而就么?”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了他,他话里那股子挑衅味儿,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杨树林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殷杰今个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着?
他自问平时跟殷杰的关系还算凑合,殷杰刚来学画的时候,还是他帮着挑选的画板,甚至还帮殷杰削过铅笔,即便殷杰不记着他的关照,也不该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哪有的事儿,我昨个只是凑巧状态好,你看,今天不就慢下来了嘛。”
杨树林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怒目相向的人,闻言又退让了半步,笑着应付了过去。
然而,殷杰居然一反常态,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而朝向了吴波:“吴老师,您今天是不也该给学生改改画了?画室不是为了某一个学生才开的吧?”
杨树林惯着他,吴波可不是惯孩子的人,他正站在圈子的最后边,观察众人有没有进步,还没看到殷杰这边呢,闻言含怒开口:“哟呵,你小子今个画的挺快,来,我这就给你看看!”
说着,吴波冷笑着上前抄起了他的画板。
画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不少人都纳闷的看向殷杰,这人咋回事,皮子痒痒,欠收拾?
他以为他是谁?杨树林么?
杨树林那是天天早来晚走,用功程度有目共睹,画出点成绩来,也是理所当然。
可殷杰一天天循规蹈矩,既没见他努力,又不是那种天赋奇佳的选手,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吴老师说话,不是自己找收拾是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心里准备,接下来,殷杰定会如愿以偿的被吴老师调教一番了。
然而,现实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愕然。
吴波双手端端正正的把殷杰的画板举在身前,一时竟没有言语,只是那平常难得睁开一次的眯眯眼,却是越睁越大,且泛起了兴奋的亮光。
足有一分钟,吴波竟然畅快的笑了起来:“好,好啊!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看来你今个是打算一鸣惊人,不让树林儿专美于前是吧?”
说着,他空出一只手,激动的抓着殷杰的肩膀使劲儿摇晃了两下,随即穿过圈子,像昨天夸杨树林的时候一样,把殷杰的画板杵到了静物台边,连杵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灯光移到画板上,屋子里哄的一下就炸开了锅。
“妈呀,画的这么好!”
“我没眼花吧,居然是炭笔素描?”
“这是殷杰画的?我的天,简直神了!”
议论声、惊呼声几乎在一瞬间,就让寂静的屋子沸腾起来。
众人交头接耳,争相挤上前去细看,动作慢了一步的只能被挤在后边,急得跳脚。
吴波见状心怀大畅,哈哈大笑着道:“我跟你们说,这就叫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们看殷杰平时不声不响的,心里肯定卯足了劲儿在跟杨树林较劲儿呢,这画画的,不比树林儿差吧!”
事实也的确如吴波所说,殷杰的这幅画丝毫不比杨树林的差,甚至可以说,借着选材上的优势,效果还要比杨树林的画犹有过之。
殷杰用的是炭笔,炭笔色黑,炭笔画作也大多对比强烈,层次鲜明,高光更亮,暗部更黑,画得好了,效果自然比铅笔更胜一筹。
但因为炭笔涂改较难,且容易掉渣,所以只有手法老道的人才会选炭笔。
殷杰初学乍练居然用炭笔画到这种程度,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杨树林也不得不承认,殷杰画的比他好,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我都说了,不是我出类拔萃,是吴老师教导有方,你们还都不信,现在殷杰帮我打证明了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是纳闷的很。
他能画那么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么?
要不是白小薇让他拥有了诡异的视觉,他画技不可能突飞猛进。
如此算来,平时水平还比不上他的殷杰,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即便殷杰是真人不露相,可他那腼腆的性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张扬,说话这么刻薄?
杨树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谢盈正站在围观的人群里,两手捂着小嘴,一脸惊叹。
她没想到殷杰能画得这么像,连她眉里的小痦子都给点了出来,观察力实在是细致入微。
她忍不住惊讶的扭头看向后边抱着胳膊面露得意的殷杰。
孰料,殷杰也正看她,目光一碰,谢盈不禁娇躯微颤。
殷杰目光大胆的在她胸脯上扫来扫去,嘴角嗪着一丝邪笑,让她有种被剥光身子的感觉。
她急忙低下了头,扭身想避开他的视线,没想到她刚转过去,殷杰就走到她身边,语调轻浮的嬉笑:“谢盈,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谢盈心里慌乱,下意识的应了句:“挺好啊。”
“你要是喜欢,我就把这幅画送给你。”
殷杰分开众人,上前拿起了画板,似乎突然醒悟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差点忘了。”
说着话,他拿炭笔在画上写下龙飞凤舞的两行大字,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这两句诗不光暧昧,还透着凄美,与画里谢盈那略带幽怨的神情,堪称绝配。
随后他还签了个名,笑嘻嘻的递到了谢盈面前。
谢盈愣住了,准确的说,满屋子人全都愣住了。
殷杰这是想干什么,当众示好?还是示爱?
谢盈喜欢杨树林,这在画室里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虽然杨树林没答应,可也没拒绝不是吗?殷杰这么横插一杠子,跟当众抽杨树林两嘴巴子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杨树林。
杨树林的脸色阴沉下来,脾气好不等于可以任人骑到脖颈子上拉屎。
谢盈这个坑他可还占着呢,别人就算想蹲,那也得先征得他同意才行。
更何况,他刚才跟谢盈说过,要送画给她,殷杰却抢先玩了这么一手,又送画又题诗,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如果这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