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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围观的人不少,谣言四起,都说树菩萨显灵了。
新上任的村主任年轻,眼见再拖延下去,没准好事就得被搅和黄了,一怒之下亲自抄起电锯冲上去伐木,没成想一锯下去,老树竟流出殷红的鲜血,那股血腥味在村子里都能闻到。
这下连村主任也给吓得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还开动着的电锯无巧不巧的砸在了自己腿上,顿时血肉横飞,尽管周围的人紧接着就抢上来救人,可还是被硬生生锯掉了一条腿。
出了这样的事故,动土的事情自然搁置下来,村里人给老柳树裹上了红绸,老村长带着人焚香祭拜,可惜当天半夜又是一场雷雨,那老柳树竟被雷劈中,没几天就完全枯死了。
随后村里便怪事不断,怪病频发,游乐场连续出了几桩死伤事故,硬是赔得关门大吉,断了腿的村主任后来也发了疯,如此一来,自然也没人去那里旅游度假,没过几年,好好的一个旅游村硬是被打回了原形,成了人迹罕至的荒村。
刘希东给杨树林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本意是告诉他,并不是所有的邪祟都只会害人,所以杨树林根本没往哪个方面想。可此时闻到异常刺鼻的血腥味,再回想那老妇树皮一样的脸,几乎就可以确定,附在谢高岗身上的邪祟就是树菩萨无疑。
他不禁有些犯嘀咕,谢高岗怎么会招惹到树菩萨的,这还真得想办法问个清楚,再碰上这种事,心里也好有个谱。
善后的事倒也好办,让谢盈拿湿毛巾给谢高岗擦拭干净,敞开窗子好一阵通风,等谢高岗醒来的时候,屋里的血腥味已经很淡了,收拾妥当后,他们开门将于淑华放了进来。
于淑华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冲到床边,见谢高岗醒了,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精神头也有点不一样了,她才安心了些,但还是嘘寒问暖了好一阵,那股子腻歪劲儿,简直比新婚小两口更甚,看得杨树林都想转身走人了。
倒是谢高岗听说杨树林给他针灸了,立马主动向杨树林道谢,于淑华这才反应过来,又是让座又是端水果的,好一顿客气。
杨树林随口谦让了两句,随即试探着问谢高岗:“谢叔,你这病是咋得的,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你有印象么?”
谢高岗苦笑:“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我在林场工作,一入冬林场就放假了,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家歇着,几乎不怎么出门,可莫名其妙就得了病,这家伙把我半条命都折腾进去了,真是流年不利。”
杨树林心里愕然,他来的时候就仔细看过谢高岗这房子,盖得中规中矩,并没有犯什么风水忌讳,而且屋里也看不出有什么邪气的地方,他在家里怎么可能撞鬼?而且撞的还是十分罕见的树菩萨?
他正想再套两句,于淑华却打断了他:“小杨啊,依你看,我家老谢这病还得治几次?光靠针灸能痊愈吗?”
杨树林心里有事,也没多想,脱口而出:“放心吧,谢叔的病已经全好了。”
“啊?”于淑华和谢高岗闻言全都面露讶异。
杨树林这才反应过来,哪有什么病扎一次针就会彻底好利索的?
他赶紧笑着补救:“谢叔得的是急症,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刚才已经替他拔除了病根,只要谢叔最近一段时间别见风,忌食生冷油腻,多吃点八宝粥温补一下,应该就不会再犯了。”
谢高岗夫妇略感释然,但于淑华还是不放心,以为杨树林所言不尽不实,其实是想要好处:“八宝粥能有什么效力,这样吧小杨,你再多费费心,帮我家老谢配几副好药,别惜钱,不管花多少钱,婶子只会多给,绝不会少了你的。”
杨树林心思剔透,一听就明白了,于淑华是借着让他配药的名义,给他抽好处的机会呢。
“婶子你这话就太见外了,我跟谢盈是好朋友,刚巧又能伸得上手,帮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至于药,我刚才已经开了,八宝粥,每天一大碗,连服七天,保证还你一个龙精虎猛的谢叔。”
于淑华被戳穿心思,也不尴尬,反而笑骂:“什么龙精虎猛,年纪不大,嘴巴却不饶人!”
杨树林嘿嘿一笑:“总之婶子放心就是了,先按我说的来,谢叔的病要是没去根儿,你尽管找我算账!反正谢盈随时都能找到我,还怕我跑了么?”
他以为他这话说的够坦诚了,孰料于淑华还是误会了,听他一口一个谢盈,以为他只想跟谢盈谈恋爱,在借机要他们表态呢。
她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打定了主意,只要杨树林能治好谢高岗,让女儿跟他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可以,她轻抚着谢高岗的胸口,对谢高岗说:“小杨还真是有本事,你的气色好多了,怪不得同样的年纪,人家小杨当了班长,咱家盈盈啥也不是呢。”
说着,她扭头冲谢盈道:“盈盈啊,你以后可得多跟小杨学着点,你看人家,学习又好,又会医术,哪像你,一天天就知道看小说、处对象,就算要找对象,也得找个像小杨这样的!”
谢盈顿时脸红了:“妈,你说啥呢!”
“我说啥?我让你多跟小杨学着点,有点上进心!小杨啊,以后你得多关照我家盈盈,要是放假了,就常到家里来玩,我听盈盈说你们学画画的学生过两天要去哈市补习?”
“嗯,这是我们临考前最后的学习机会。”
“那正好,盈盈自己去哈市我们也不放心,你们结个伴,互相也有个照应!”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树林要是还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那就不叫杨树林了。
他看了谢盈一眼,见她低着头,羞红了脸,一副羞答答默认了的模样,他心里也不禁怦然而动,能得到她父母的允许,他们之间来往自然方便多了。
不过他也有点替谢盈不值,她在家里的地位得有多低?这么容易就让爹妈给卖了?
谢家夫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甚至连他家里的情况都不知道,就因为他能治谢高岗的病,他们就不考虑其他,直接默许了他跟谢盈的交往?
他刚进门的时候,于淑华的态度还那么冷淡,可一转眼便像是认定了他这个准女婿似的,变着法儿的把女儿往他怀里推,如此势利的嘴脸,如此不负责任的做法,也真是够一说了!
想及这些,他站起身,不冷不热的道:“谢叔谢婶放心,这次是我们画室所有同学一起去,而且有老师带队,不会出问题的。谢叔刚恢复一点,要注意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你们了。”
虽然没能套出谢高岗的病因,可他看眼下的情况,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起身告辞。
于淑华堆笑起身:“那行,我们也不多留你,以后一定要常来啊,盈盈,快去送送小杨!”
第128章 崖中雕像()
事实上,谢家夫妇,尤其是于淑华的表现,让杨树林有些齿冷。 新奇中文。xiniqi。
为人父母者,对待女儿感情方面的事都如此儿戏,其他事还用说吗?
亏得谢盈还这么紧张的找他来救谢高岗,一片孝心全都喂了狗!
当然,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或许他们家本就属于亲情淡漠的那种家庭?又或者谢家夫妇对感情的表达方式与众不同,对女儿的教育方式比较开放?是他杨树林所理解不了的?
扭头看看与他并肩漫步,却一言不发的谢盈,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谢盈是个敏感的女生,岂会察觉不到父母态度上的转变,虽然他们的做法正如了她的意,可她心里要是没有任何触动那才怪了。
果然,没等他开口,谢盈就喃喃说道:“我爸妈的脾气就那样,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他们人很好的。”
杨树林默然了片刻,不想让谢盈再多想,索性不去接这个话头,而是岔开了话题:“我也觉得他们人很好,不过咱现在是不是该商量商量去哈市的事儿了?你是准备跟我合租呢,还是跟我合租呢?”
谢盈噗嗤一笑:“就你滑头,你再这样,我就不去了!”
杨树林赶紧赔笑:“别的啊,你瞅我这一瘸一拐的腿脚,还有这藕断丝连的手指头,都快成了废人了,你要是不去了,谁扶我过马路?”
“呸!又胡说!”谢盈轻轻捶了他两下,没想到,他一个踉跄往后摔去。
谢盈赶紧伸手去拉,可刚抓住他的手,她就知道上当了。
一股大力传来,她反被杨树林拽得前扑,被他顺势搂进了怀里。
杨树林搂着她奸笑:“你看看,多亏有你在吧,要不我这大腚墩可是摔定了。”
谢盈使劲儿挣扎:“你干什么,快放开,一会儿让人瞅见了……”
杨树林也不想在大道上耍流氓:“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呸呸呸!”谢盈抵死不依,使劲儿一扭,终于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杨树林一脸伤心的耷拉下脑袋:“哎,这年头,好人难做啊,帮人家这么大一个忙,连句谢谢也没换来,反倒让人家好顿呸……”
他话没说完,只觉脸颊上传来一丝温润柔软的触感,谢盈蜻蜓点水般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娇笑着躲开了他:“师兄,谢谢你呢。”
杨树林顿时无语,敢情这小妞也在嫉妒白小薇么?
不等他再说什么,谢盈已经返身往家的方向跑去,他赶紧追问:“去哈市的事到底咋整?”
谢盈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到了哈市再说,然后跑进了家门。
杨树林摸了摸脸蛋,苦笑了一下,拦了一辆面包车往家里返,虽然谢高岗的事情顺利解决了,他这回也算是旗开得胜,但他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重。
谢高岗在家休息,怎么可能撞上树菩萨?
树菩萨死的也太过蹊跷,清净咒居然没能把她逼出来,而是将她镇压得灰飞烟灭了?
刘希东教他清净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甚至还告诉他,清净咒不光能用于驱邪,平时也可以画在椅垫、蒲团上,坐在上面能平心静气摒除杂念。
这要是他真画了一个,往上边一坐,会不会也落得跟树菩萨一样的下场?
虽然刘希东不可能存心害他,但他也必须立刻问个清楚。
他怒气冲冲的杀进家门,准备质问老刘头一番的时候,却发现老刘头和刘山宗居然全都不在,而平时一到饭口就来他家的佟赢娇竟然也不见踪影,眼瞅正是晌午吃饭的时候,实在不知这些人都干嘛去了。
他在屋里转了转,没看到他们留字条,却见他的长刀和刘希东的随身家伙都不见了影儿,他心里不禁一哆嗦,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刘希东和刘山宗全都赶去帮忙了?
他找出反毒水和纱布把手指的伤口洗了洗,仔细缠好,转头正想去佟赢娇的小卖店看看,可还没出门,就瞧见隔壁老刑头急匆匆的往他这屋走,他赶忙迎了上去。
老刑头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后山采石场放炮的时候出了事故,把两家邻居的小子给埋在里边了,其中有佟赢娇的发小,她来找刘家爷俩帮忙,三人都去了采石场,给他留话,让他回来之后快点过去。
杨树林有点纳闷,采石场出事故并不新鲜,他们赶过去干什么?
“他们说没说,到底咋回事?”
老刑头不紧不慢的摇了摇头:“没说。”
杨树林一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索性不再问他,反正采石场就在北山后边,快点走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他还不如直接赶过去弄个清楚的好。
其实去后山的路杨树林不久之前刚走过一次,上次他被姑获鸟掳走,姑获鸟的老巢就在后山的石坡上,准确的说,就连那石坡都是采石之后留下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被荒废了而已。
此时听闻采石场出事,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姑获鸟,该不会是姑获鸟不止一只,在采石场放炮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这才惊动了佟赢娇吧?
出了门之后他发现高估了自己,他现在这腿脚,爬山真是要了命,挪了将近一个钟点,才看到采石场的周边围着一群人,消防队和警察都到了,却没有看到刘希东等人。
杨树林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就见到一处塌成乱石滩的石崖,让人感觉惊悚的是,石崖底部竟雕着十几个****身体被反绑着的人像。
这些人像都有真人大小,女多男少,或跪或站,雕得栩栩如生,就连脸上那痛苦、绝望的神情都能看得清楚,尽管是大中午的,但看到他们就让人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下意识的想离它们远点。
杨树林看了看石像所处的位置,这才明白刘希东他们来干嘛了,这些石像原本应该是埋在石崖中的,被采石头的人放炮炸了出来,看石像的形制应该不是近代的东西,从里到外都透着邪气,分明就是古墓中的人牲模样。
但人牲大多在墓道里,这些却埋在石崖中。
先不说什么人会用石头雕像做人牲,附近山崖上除了几个被炸得大半显露在外,大小不等的天然石洞之外,根本也没看到任何人工修造的痕迹。
最古怪的是,石崖按理说都是坚硬的花岗岩,即便不是一个整体,却也极难挖掘,以现在的开采技术,开山都要用炸药,古时候又有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段,把它们放进石洞里的?
他正想凑近了细看,却听有人在喊他,循声看去,正是佟赢娇。
佟赢娇和刘山宗、刘希东正在靠近崖边的人群中,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几个满脸惶急的男女,看样子就是被埋在乱石中的遇难者家属了。
杨树林走上前去,凑近了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里不光有遇难者家属,还有采石场的两个场主,他们今年刚合伙包下采石场的生意,结果就摊上这么大的祸事。
最要命的是,遇难者的尸首至今还没找到,该挖的地方他们都挖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遇难者家属这才想起佟赢娇,去找她帮忙。
本来寻尸这种事,佟赢娇自己就能搞定,可她试了很多次,居然一无所得,她这才觉得这石崖塌得太过古怪,于是便请了老刘头来帮忙。
可老刘头从到了现场至今,居然一言未发,佟赢娇都急得快哭了,偏又不敢催他。
杨树林听了微感诧异,凑到刘希东身边:“姥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人家既然来了,怎么不给他们指点一二?”
刘希东低声轻叹了口气,脸色凝重的道:“不是老头子不帮忙,现在人太多,你瞅瞅那几个急得鸡头掰脸的家伙,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信不信且不说,万一再嚷嚷起来,肯定要惹乱子,等等,不急。”
他不急,杨树林可有点急了,眼瞧着如此诡异的情形,他要是不好奇才怪了。
“那你先跟我说说呗?”
刘希东眯了眯眼,冲着那些石像摆了摆头:“考考你眼力,过去看看?”
杨树林也不废话,让刘山宗搀着他凑近了石像。
远处看,这些石像还没什么稀奇,最多也就是雕的精美点,可现在凑近了,却越看越是心惊,这些石像雕得太逼真了,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鬼斧神工都不足以形容,尤其是那些女石像,不说美若天仙,可也是纤毫毕现,诱人遐思。
他扭头看向刘山宗:“二哥,来点小道消息?”
刘山宗却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挺能耐么,姥爷这是考你呢,你问我干啥。”
杨树林恨得牙痒痒,这祖孙俩真特么是凑合了,这节骨眼上,卖的哪门子关子嘛!
他索性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