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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疼!
但他顾不上剧痛,强撑着爬了起来,再向里边看去时,却只见一片漆黑!
此时刘山宗也已经爬了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不可思议。
转头见身后的电梯门敞开着,刘山宗和杨树林片刻也不敢停留,相互搀扶着进了电梯。
不必他们按电钮,电梯已经缓缓下滑,可电梯门却并未合拢。
电梯滑过八层,两人都清楚的看到,第八层中放满了无数硕大的铁笼,笼中圈禁的,却是一个个形貌狰狞的鬼物,其中就有他们刚刚见识过的索命鬼,群魔乱舞的场面和那凄厉的吼叫声,足以令人毛发倒竖!
而第七层则像是海洋馆似的,整个楼层里装满了水,一些丑陋的凶鱼、水鬼四处游曳。
第六层、第五层……
电梯一路下滑,两人看得瞠目结舌,一时都忘了说话,直到电梯在一楼停住,外面是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除此之外再无出路。
两人只得缓缓走出了电梯,就在他们迈出电梯的一瞬间,眼前景色突变,走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消防通道内那狭小的空间,声控灯还在微微闪烁着。
杨树林定了定神,抬头再看,他们所处的地方赫然正是十三层,也就是不久之前他和刘山宗打闹追逐之处,地上还扔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死鸡,甚至还在微微抽搐着!
杨树林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刘山宗也没好到哪里去,扶着墙喘息起来。
劫后余生,杨树林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个噩梦似的,要不是脚踝上水泡犹在,浑身疼得厉害,他甚至以为自己疯了,刚才纯属幻觉。
“刚才那到底是咋回事,咱们是不是上十八层地狱旅游了一圈?那个男人是什么鬼?”
“先别说这个,我看还是先走为妙,再待下去,没准儿又把凶灵空间给刺激出来……”
杨树林深以为然,两人撑着身子进了十三层,这会儿要是还硬着头皮走步梯就太傻了。
两人的狼狈样子,一进电梯,把电梯里的乘客吓得都躲得远远的,有两个胆小的,甚至趁着上人的工夫,随便捡了一层就下了。
对此二人也只能报以苦笑,好不容易挨到了一楼,两人逃命似的赶紧溜走,已经有个拿着大哥大的准备打电话报警了,动作要是慢点没准儿就得去找姜源喝茶了。
逃出大楼,外面已经是天色全黑,夜明星稀,冷风吹得人直打寒颤。
但二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这夜晚太美妙了,连冷风都是那么清新。
回头再看那两栋耸立在黑夜中的大楼,尽管各家各户灯火通明,可看起来还是犹如鬼门关的牌楼一般,让人打心眼里畏惧。杨树林忍不住一哆嗦,虽然不知道那个威胁他们的男人到底是谁,可就算没有此人的威胁,他这辈子也真不想再走进这大楼一步了。
刘山宗显然也有同样的感觉,回头瞥了一眼之后,脚步都快了几分,直到走上大路,他才放慢了脚步:“脚咋样,能不能撑得住,不行咱俩上医院!”
他俩可从来没有上医院的习惯,以前穷的一分钱都恨不得掰两半花,小病小灾挺挺就过去了,哪有闲钱关照大夫的生意?
但眼下他们倒还富裕,上次去老鸹山倒腾回来的东西被华文龙出手了,三人分了之后,除了租房子几乎没咋花,至今他俩加一块儿还有万把块钱,这在当时已经算是非常可观的数字了。
可杨树林仔细惯了,舍不得钱,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撸起库管瞧了瞧:“没事儿,先歇一会儿,等回家你帮我把泡挑了,抹点紫药水就行了。”
喘息了一下,他有点后怕的道:“话说那凶灵空间也太邪门了,瞅着真跟地狱似的!”
刘山宗也坐了下来,平时不抽烟的他,竟摸出烟来点上了一根,嘬了两口却呛得咳嗽起来:“是我看走眼了,真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啥啊?”
“没想到这玩意儿也有人养!刚才那个凶灵空间,八成是有人养的鬼!”
“啥?”杨树林忍不住瞪圆了眼珠子,同为养鬼者,他实在难以相信,有人能养一个凶灵空间当宠物,可仔细一琢磨,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是说,那是个人,不是鬼?”
刘山宗点了点头:“他的气息虽然阴森,却不是阴气,八成是个活人!你看他的背影,会不会是吴擘?”
杨树林身心巨震:“怎么可能,吴擘恨不得宰了我,有刚才那样的机会,岂会放过我?”
刘山宗疑惑的也正是这一点,可除了吴擘之外,他又想不出谁有如此强横的手段,居然能住在凶灵空间里,还豢养了那么多厉鬼凶灵,旁的不说,光是索命鬼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索命鬼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凶灵,介乎与僵尸和厉鬼之间,说它特别,是因为这家伙既有**又有鬼魄,等闲对付厉鬼的法门用在它们身上根本没用,可要是用对付僵尸的法子,又难以兼顾它厉鬼的手段,以刘山宗此时的实力,遇上一只都没有胜算。
事实上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真的索命鬼,传闻这种凶灵是古时候天牢之中被铁索钉穿了琵琶骨的重犯所化,生而无法为人,死而不入轮回,囚禁他们的铁链成了它们的利器,但凡被它们盯上的人,几乎没人能躲过那条仿佛来自幽冥的鬼索。
正因为其凶戾,世俗中才会流传出“被索命鬼索了命去”这样的俗语,这里的索听起来像是讨要的意思,殊不知真正的意思是“锁”,形容它们那几乎无法躲避的锁链。
但眼下哪还有天牢存在,就更别提用锁链穿透琵琶骨囚禁的酷刑了,就算是有,那两只索命鬼又怎么会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想及这些,刘山宗都不敢肯定,他们撞见的到底是索命鬼,还是被人以大手段幻化出的虚影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莫非是吴擘的祖辈对咱们出手了?”
杨树林也觉得凶灵空间跟吴擘脱不了干系,如果那个人就是吴擘,也解释了为什么吴擘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凶灵空间更隐秘可靠么?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放过他们。
此时吴擘肯定已经知道,是他灭了替身傀儡,他和刘山宗救下薛雨烟的事情应该也瞒不过吴擘,他们接二连三坏了吴擘的好事,这次又找上门来,吴擘有什么理由放他们出来?
想着想着,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莫非从一开始他们就想歪了,那些凶案不是吴擘干的,而是另有真凶?
这个念头让杨树林打心眼里直冒寒气!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如果真凶不是吴擘,那吴擘跟他们就没有多大仇怨,虽然他们在吴擘手下抢走了黄姥姥,但后来黄姥姥毕竟还是死了,双方之间可以说并没结下死仇,放他们一马就不足为奇了。
可这个揣测如果是真的,那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谜团。
真凶是谁?
第一百一十三章 去哈市()
但杨树林并没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事,自然不好乱说。
二人回家之后把遭遇跟刘希东说了,刘希东也大吃一惊,养鬼者本就罕见,能养凶灵空间的则闻所未闻,他都没想到二人此去竟然如此凶险。
不过刘希东至少敢肯定一件事,他们遇上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吴擘。
要知道,小小一个岩石镇才多少人,就算还达不到鸡犬相闻的地步可也差不多了,镇里不管是扎纸的还是卖字的,刘希东几乎无一不识,却从没听说有这样的高手,如果真有人能做到,恐怕也只有传闻中的鬼泣传人了。
而且佟赢娇算得清楚,吴擘就住在那里,除了他自己,什么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养凶灵?
再结合杨树林和刘山宗之前的种种遭遇,无论是设招魂坑引诱鬼魅邪祟,还是使替身傀儡杀人摄魂,显然都是奔着养百鬼使劲,如今他们又见到了吴擘的凶灵空间中养着诸多恶鬼,无异于坐实了吴擘养百鬼的罪名。
至于吴擘为什么会放过他们,刘希东也弄不明白,或许是吴擘一时心软?或者当时有别的什么顾忌?总之可能性很多,但除了吴擘,谁也猜不到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希东的说辞,让杨树林更加怀疑,那些看起来确凿无疑的命案,究竟是不是吴擘所为。
如果不是他亲手从吴擘的废纸篓里捡到了针对他的辛丑鬼咒,他肯定会立刻把这个猜测说出来,跟众人商量商量,可那鬼咒至今还被压在鬼龛下边,现在他又说吴擘不是真凶,岂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不过不论实情怎样,眼下的一切都足以当做证据报给阴司了。
至于姜源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好说的,没有真凭实据,说什么都白搭。
杨树林当即就按刘希东的指点,用朱砂水将证据写在了灵台柬上。
朱红色的墨迹就像被灵台柬吸进去了似的,杨树林一边写,字迹一边消失,等他全都写完,灵台柬中的黄纸已然光洁如新,屋里也并没发生任何异常。
本来他们已经做好了阴司通判可能会现身的准备,可现实却是,阴司通判一点反应都没有,直等了小半个晚上,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如此一来杨树林心里就有点不落底了,但空自揣测也没用,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随后学校复课了,杨树林照常去上课,画室也照去,却没见到吴擘。
日子竟出奇的平静下来,杨树林抓紧时间补了补这些天落下的功课,这一阵子他不但文化课落下了不少,术科也生疏了许多,要是这么继续下去,即便有鬼眼的助力,也不敢保证能拿下全省术科联考。
眼看学校就要放寒假了,但作为走艺术捷径的代价,艺术生的假期与其他学生也有所不同,其他学生能吃了睡睡醒吃的逍遥将近两个月,可艺术生放寒假之后,却是要去哈市参加术科补习班的,毕竟转过年来就要参加联考了,补习班也算是他们临阵磨枪的最后机会。
当然,出去学习是由老师带队,杨树林心里猜想,吴擘之前放过他,是不是等着去了哈市再找机会收拾他?毕竟在外地动起手来,可比在镇上动手稳妥得多。
有心不去哈市吧,那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可要是去了,没了刘山宗和刘希东的助力,落了单的他岂不是任人揉捏?
思来想去,杨树林发了狠,去,一定得去!
且不说事关他走出大山的愿望,玩笑不得,即便没有这一层关系,他还能永远指望刘山宗和刘希东罩着他吗?何况吴擘也未必会为难他,要是就这么因噎废食,岂不可笑?
不过他这人做事还是很仔细的,既然决定要去,事先的准备工夫自然少不了,趁着刘希东在,他像发了疯似的琢磨起各种咒纹来,白天上一天课,晚上回家就往刘希东的屋里一钻,死皮赖脸的缠着刘希东,从他嘴里掏出了许多刘山宗都还没学到的东西。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元旦假期,两天假期之后就是期末考试了。
杨树林这天出奇的没有去缠刘希东,而是闷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背政治,政治对他来说是最头疼的东西,平时考试就没上过六十分,即便是艺术生,这样的成绩也惨淡了点,他准备临时抱佛脚,争取期末考试上冲过及格大关。
没成想,刚看了没多大一会儿,屋门就被敲响了。
他翻着白眼下了炕,暗自嘟囔,要是刘山宗,他就狠狠踹他两脚。
门开了,谢盈穿着雪白的长毛领羽绒服站在门口,脸蛋冻得红扑扑的,还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是不是耽误你了?二哥说你在背书?”
一听她柔柔的动静,杨树林什么火气都没了,堆起笑脸扯着她进了屋:“背啥书,我就是瞅那死瞎子心烦,才找个理由躲清静的,你来了正好陪我唠嗑。”
谢盈轻笑着回头瞅了一眼门口,门早被杨树林给划上了,她顿时心跳加速,挣脱杨树林的爪子:“你就不怕让二哥听着?”
“听着又能咋地,他还敢揍我啊?你不知道,这两天姥爷总夸我,把他给气得老跟我甩脸子,我可不惯着他,他要敢起刺儿,姥爷肯定会敲他一脑袋包!”
他本来是想吹嘘一下,这两天他多么用功,博得了刘希东的欢心,只是没好意思直说而已,可没想到谢盈听了,却露出担心的神色:“你真要去哈市?”
杨树林把她按在炕头坐下,才嬉笑着嗯了一声。
谢盈忧心忡忡的道:“你就别逞强了好不好,吴擘如果真想害你,你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杨树林不以为意的拿过暖瓶给她倒了杯热水:“他想害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这不也活的好好的?放心吧,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没事的。”
谢盈知道劝不动他,索性捧着茶杯暖手,低着头不吭声了。
杨树林也不吱声,就笑嘻嘻的站在她身前,盯着她手上的动作,见她小口呡了一口,他顿时就得意的笑了起来:“亲着了,这回让我亲着了吧!”
谢盈愕然,看到茶杯上的唇印,才恍然醒悟,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放下被子,反而又轻轻的呡了一小口。
虽然她这动作不起眼,却看得杨树林心里一阵荡漾,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照这情况下去,到了哈市是不是就能找个机会把她给办了?
“盈盈啊,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儿正想跟你商量呢。”
谢盈抬头看他,他嬉皮笑脸的往她身边一坐:“咱们去哈市得住将近俩月呢,你打算在哪儿租房子,跟谁合租啊?”
哈市的假期美术班都是艺术院校的老师私人开设的,只提供画画的教室,住宿却是不管的,大多数学生都是在附近的小区找个招租的人家,几个人合租一个房间,不光节省住宿费,凑在一块还热闹。
杨树林虽然没去过,可早都跟去过的学生打听清楚了,听说不包住,他的骚心就活泛了,这要是能租个小屋跟谢盈住一起,那小日子过的多滋润?再说了,有两个月朝夕相处的时间,该办的事儿怎么着也能办妥了吧?
谢盈本来就脸色泛红,一听这话,更红了:“你别瞎想,咱们那么多同学一起去呢!”
“啥?我瞎想啥了,你啥意思我咋听不懂呢!”
杨树林立马装糊涂,把谢盈逗得羞不可遏,忍不住扬起小拳头来打他,却不料正中他下怀,被他一把擒了个正着,顺势就凑到了她身前,低声笑道:“一起去咋了,管他们干啥,咱住咱的呗,我联系个没有房东的屋子,就咱俩住,到时候我给你做红烧白鲢,咋样?”
谢盈喜欢吃红烧白鲢,这是杨树林不久之前才知道的,他当然不会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画大饼,真要到了哈市,大不了上小吃铺点一盘拿回去。
“谁跟你一起住,臭流氓!”谢盈受不住撩拨,赶紧笑着甩开他跑到了一边。
杨树林嘿嘿奸笑起来:“哟呵,我是流氓你还敢送上门来?”
说着话,他扑上去一把抱起她,直接就往炕上按。
他不会用强,可趁着笑闹的机会揩揩油还是免不了的。
谢盈哪敌得过他的力气,两手被擒,身子也仰在了炕上,眼瞅着他那张大嘴凑了下来,她赶忙求饶:“不要,树林儿你先别闹,我来找你,是有事儿让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