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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东人老成精,他的神色落在刘希东眼里,岂会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刘希东叹了口气:“孽缘啊,树林儿,这鬼娃娃跟着你,你这辈子可就甭想消停了,你真就这么稀罕她?这才多长时间,几次死里逃生了?现在改主意还……”
杨树林断然打断了他的话:“姥爷你别说了,就算真会死,那也是命里注定!”
见他如此决然,刘希东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往门口走去。
杨树林还没出声,刘山宗就急了,抢上前挡住了刘希东,焦急的嚷道:“姥爷!”
刘希东眼睛一瞪,拿烟袋锅戳着他胸脯:“干啥!你还想忤逆犯上是怎么着?”
刘山宗急得脸都黑了:“不是,你倒是帮帮树林儿啊!”
“滚!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
别看刘山宗人高马大,可被刘山宗的烟袋锅一戳,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旁边歪斜,接连踉跄数步坐倒在椅子上,压得木头椅子吱嘎一声差点没散架!
刘希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说我不管了吗?不出去,怎么给他这破房子下镇?”
刘山宗等人顿时转忧为喜,赶紧滴溜溜的跟在后边打下手。
刘希东要干的第一件事,正是杨树林之前想做还没来得及做的,给房子加几重保险,免得什么鬼魅都能如入无人之境。
在他的指挥下,杨树林等人连夜将房子折腾了一遍,把老刑头当时留在棚顶的贼道给赌上了,窗户缝里都掖进了墨斗线,拿朱砂封住,又在屋子四角埋下了刻有咒纹的木桩,这些咒纹连刘山宗都没见过,缠着刘希东要他教,却只换来一通爆栗,脑瓜子不知多了几个包。
做完这些,刘希东在后院的井边停住了脚:“这房子简直就是幢阴宅,有封有树连阴井都齐全了,就这屋子,老子都不敢租,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
杨树林虽然知道这井邪门,却没听过阴井一说,赶忙询问。
刘希东微感诧异,转头狠狠瞪着刘山宗,刘山宗只是干笑不已。
在刘希东的指点下,杨树林这才知道,原来水井本就是阴气汇聚的东西,直通地下,遇水方止,水性本就阴寒,井中之水又多半常年不见天日,所以四季冰凉,即便在三伏盛夏也带着驱之不散的阴气。
过去为了中和井中阴气,水井通常都选在村子中央的位置,不仅方便各家各户取水,更重要的是借四周的人气来驱散井中阴寒,开掘的时候还要焚香拜祭龙王爷,据说天下水脉都连通着龙王府,祭拜就是免得惊扰了龙王招来灾祸。
即便如此,打上来的第一桶水还得远远的泼到村外,寓意阴气远离,每逢年节还要在井口的井架、辘轳上扎上红绸缎带,酬谢水神长久以来的慷慨赐予,这样的水,喝久了也不会生病,甚至还会治病驱邪福泽全村老少。
搁在过去,掘井可是全村的大事,可随着时代变迁,老一辈的规矩渐渐失传,人们做事越来越随便,自来水普及之后,懂规矩的人就更少了,以至于各种各种灾祸疾病越来越多,有些人至死都不知道死在什么问题上。
过去井口是绝不能挖在屋后的,至少也不能被屋子的阴影笼罩,否则就被称之为阴井,阴井之中阴气积聚不散,时日一久屋主必然病痛缠身,屋中怪事频发,甚至引来凶灵邪祟栖居,主家中之人横祸而死,更甚者还会累及亲朋邻里。
刘希东指着水井严正的告诫杨树林,既然入了行,就要学规矩,以后再去到什么地方,如果有怪事发生,首先就要看宅中有没有井,是凶是吉。
刘山宗当初来看这个宅子的时候,明知宅中有阴井为祸,八成有凶灵栖居,居然还是选了这里,更故意把杨树林自己扔在屋里,简直就是让他送死,若不是他已经入了阴阳门,那就属于纯心害人了!
得知这些,杨树林无比幽怨的斜眼瞥着刘山宗,愣是把刘山宗这个七尺汉子瞥得落荒而逃,跑去大门口挂桃符了。
刘希东叮嘱杨树林,回头买一只活公鸡,搭个鸡窝在后院,鸡窝正对着井口,这样什么凶灵都难以接近水井,阴井之势自然也就破了,但井口必须封住,井水自然也不能再用了。
杨树林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此时的他还只是半信半疑,却不知道,转过年来的一月份,一部以阴井引发的离奇命案为题材的电影即将席卷全国,掀起的波澜,甚至把他也卷了进去。
而眼下,刘希东带着杨树林和刘山宗忙活了一宿,算是解决了屋子的安全问题,然后又仔细叮嘱了他们一番,杨树林至此才算是转忧为喜,不但怎么追查吴波的事有了眉目,连对付阴司通判的办法也有了。
刘希东给他的建议并不复杂,只要吴波没有因为替身傀儡的事明着翻脸,那杨树林就继续装没事人,暗中找薛雨烟和佟赢娇帮忙查吴波,弄清吴波的真正底细之后,报给阴司通判,如果像刘希东所料的那样,阴司通判让他去对付吴波,那他就徐徐图之。
事情不但不能着急,反而要故意拖延着办。
只要拖到高考之后,杨树林就能带着白小薇远走高飞,到时候不管吴波的事情有没有解决,他也已经离了这个阴司通判的地盘,阴司通判想必也不会揪住白小薇的问题不肯撒手了。
有刘希东暗中帮忙,只要不是吴波亲自出手,杨树林他们的安全自然不成问题,如果吴波出手,刘希东自然也不会坐视,到那时,就是与鬼泣传人一较高下的时候了!
三人又推敲了一下细节,天也已经亮了,刘希东在刘山宗的屋里安顿下来,祖孙俩把门一关,不知唠些什么去了。
而杨树林尽管又是一宿没睡,但心事一去,反而显得精神奕奕,想眯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没过多久谢盈就醒了,对昨晚发生了什么居然一无所知。
杨树林索性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恰好此时佟赢娇来给杨树林做早饭,他把谢盈交给佟赢娇照顾,自己则带着鬼牙出了门。
他的目的非常明确,直接去派出所找薛雨烟。
虽然让他去求薛雨烟办事,多少有些拉不下脸来,可事关紧要,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警察还没上班,赶巧值班的又是当初他们来派出所避难时那个老民警,听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薛雨烟,便把他带到了接待室,给他端了杯水后,却没走开,而是坐在那儿,笑眯眯的打量着杨树林,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老丈人看女婿似的。
杨树林让他看得有些发毛,尴尬的笑道:“大爷你要是有事尽管忙你的,不用陪我。”
老民警呵呵一笑,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一个打更的能有什么事,倒是小伙子你啊,看你的脸色,昨晚一夜没合眼吧?这么早就来找小薛,有什么事啊?”
“其实也没啥,昨天我们学校出了点事,她让我……”
没等他说完,老民警就笑着摆了摆手:“哦哦,我知道,小薛是负责你们那一片的,她可是我们所里最漂亮的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干起活来不要命,这事儿你可得多帮我们劝劝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身体弄垮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啦。”
杨树林被他弄得一愣,这话是怎么说的,他哪能劝得了薛雨烟,这老头以为他是薛雨烟什么人?不过他还是笑着答应:“嗯,我会跟她说的,大爷你不用担心。”
老民警眉开眼笑:“哎,这就对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老头不懂,不过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小薛啊,她可是个好姑娘……”
杨树林懵了:“等等,大爷你等下,我跟薛雨烟就是普通朋友。”
“行啦,你也别抹不开脸,老头是过来人,什么不懂啊,你们处对象的事情,现在可是全所都知道啦,你还想瞒着老头是咋的?”
杨树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处对象?他和薛雨烟?这是怎么个情况,他怎么不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 挡箭牌()
老民警还在絮叨:“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吵架啦?哎呀年轻人……”
杨树林赶紧摆手打断了他:“大爷,你听谁说我俩在处对象的?”
老民警愕然:“还能是谁,她自己说的,这还能有假?”
杨树林更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薛雨烟让黄姥姥附身之后脑子进水了?这种事哪有胡编乱造的,她为啥要造自己的谣,好玩吗?
正吃惊的时候,薛雨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杨树林,你怎么来了!”
杨树林回头一瞧,薛雨烟顶着个黑眼圈,正满脸惊讶的看着他。
老民警当即笑着起身:“哎呀小薛,人家都等你半天了,没有啥事是过不去的,看在小伙子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别生气啦。”
薛雨烟愣了愣神,脸顿时就红了,也顾不上解释,扯着杨树林就走。
那好心的老民警还在后边嚷着给杨树林说好话。
杨树林一头雾水的让她扯进了办公室,她都不敢正眼瞧他,忙着倒水让座。
杨树林一言不发的瞅着她,直到她也坐下,杨树林才笑呵呵的道:“薛警官,你不觉的你欠我一个解释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男朋友了?”
薛雨烟红着脸吱唔道:“我怎么知道,谣言你也信?”
杨树林本来还只是半信半疑,可薛雨烟这样的反应,却让他确信无疑了。以她的脾气,如果不是她亲口放出的风,他敢当面这么挑衅,她怕是早就拍桌子翻脸了吧?
杨树林笑着站起身来,转头就往外走:“哦,那我看有必要当着你同事的面澄清一下,总不能辱没了薛大警官的名声。”
薛雨烟顿时急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杨树林,你站住!”
杨树林笑眯眯的回头看着她。
薛雨烟理屈,被他这么盯着,气焰顿时消了,颓然坐了回去:“我也是迫不得已,就算你帮我个忙,别说穿了成吗?”
杨树林满脸玩味的笑问:“什么苦衷?”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求你了。”薛雨烟觉得脸皮都在发烧,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在短短几天内连续求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男生,这要是搁在认识杨树林之前,谁要是说她以后会如此求人,她只会觉得好笑,可现在,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不问这个也行,那你能告诉我,刚才那位大爷怎么认出我的吗?我之前可只来过派出所一次,还是大半夜跟我同学一起来的,我不信他记性这么好。”
薛雨烟无奈的道:“昨天你跟我去县局的时候,让所里的同事看到了,还偷偷拍了照。”
杨树林听得很不高兴:“拍照了?还当天就传扬开了?我说你怎么会如此积极,特意跑去我家找我,敢情是早有预谋的?”
薛雨烟又急了:“你少胡说,我哪里知道会这样!”
杨树林有事要她帮忙,也不想真把她给惹毛了:“好好好,不就是给你当挡箭牌吗?我就再帮你一次好了,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小忙。”
薛雨烟愕然以对:“你怎么知道的?”
杨树林不屑的哼了一声:“这还用说吗?你长得跟苏妲己似的,肯定有不少人追,你却偏偏说我是你男朋友,如果不是以此当借口搪塞你那些瞎了眼的追求者,还能是啥?”
“你才瞎了眼!”薛雨烟被他气得柳眉倒竖,却又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事实还真就像他揣测的那样,他们昨天去县局,出双入对的,还不止一次耳语,碰巧让所里的法医给瞧见了,也是那法医好信儿,直接就给拍了下来,拿着照片回所里一顿白话。
结果她下午一回来,就有不少同事朋友变着法儿的打听杨树林是谁,跟她是啥关系,恰好所里的一个副所长一直在死皮赖脸的纠缠她,她灵机一动,就说杨树林是她男朋友,想以此让那副所长死心,谁知那个副所长什么态度她还不知道呢,却先让杨树林给撞破了。
她尴尬万分,又不想跟杨树林解释,只得岔开话题:“你这么早过来,要我帮你做什么?”
杨树林嘿嘿一笑:“简单,帮我查一个人的户口。”
一提起正事,薛雨烟顿时面露警惕:“查谁?”
“吴波,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我怀疑昨晚的凶案就是他做的!”
“美术老师?怎么可能?”
杨树林笑了:“这话我咋这么耳熟呢?你之前也跟我说过这话吧?结果怎么样?”
薛雨烟语塞,这才想起,甭管什么怪事,只要涉及到了杨树林,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帮你查,可户籍不归我管,得等他来了之后才行。”
杨树林本以为薛雨烟会借机刁难他一下,以报昨晚他冷嘲热讽之仇呢,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看来这娘们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万年历:“那我就等会儿,这都八点多了,应该快了吧?”
薛雨烟没理他,坐回桌前拿起了一沓文件整理起来。
她刚坐下,办公室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警头不抬眼不睁的推门走了进来。
薛雨烟只是个片警,还没资格拥有单独的办公室,这男人正是坐在她对面的同事,本来有点急事要处理,匆匆进门也没留意屋里多了个人,直到走到办公桌前,才一眼瞥见沙发上坐着的杨树林。
他微微一愣,扭头又看了看薛雨烟,很快就反应过来:“哎哟,这位就是小杨吧,来啦。”
杨树林微笑着点了点头,男警也礼貌的一笑,紧接着就意识到,他来的好像不太是时候。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哎呀,你瞅我这记性,雨烟,我这边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先出去一会儿啊,你帮我盯着点,要是有人找我就让他晚点再来。”
男警说着话,抓起桌上的一些东西,转身飞快的溜出了门,薛雨烟刚想说不用,人家都已经没影儿了,只留下脸色微红的薛雨烟和一脸窃笑的杨树林在屋里对视。
虽然看出薛雨烟的尴尬和嗔怪,但杨树林还是理直气壮的与她对视。
这都是她自找的,他既不理亏又不心虚,有啥好怕的?
薛雨烟气得够呛,她昨天说那话的时候,哪想到杨树林居然会找上门来?结果现在弄得她好像在办公室里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传扬开来可就不太好听了。
“走,我带你去户籍那屋等着。”
“那也行,走吧。”杨树林乐呵呵的跟着她出了门,一出门就瞧见,刚才那男警正倚在门口看资料,三人撞了个正着,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男警赶紧干笑道:“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东西没拿,怎么,你们这么快就完事啦?”
薛雨烟俏脸通红,可人家又是好意,她有火也发不出来:“他来找我办点事,是公事,我这就带他过去,李哥你忙你的吧。”
男警连连摆手:“急啥急啥,我马上就走,小杨啊,你坐你的甭管我。”
薛雨烟干脆不解释,拽着杨树林就走。
杨树林一看,这哪能行,不解释解释,人家不把他当成快枪手了么:“李哥别客气,我们真有事儿,不打扰了哈,拜拜……”
被薛雨烟连拉带拽的带到了户籍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锁着门,两人停住了脚,薛雨烟有点气急败坏的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