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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林见缝插针,趁它无力还手,冲上去就是一刀,直插咽喉
马面呜的一声吼叫,脖子上被撕开个大洞,一股黑气冲天而起
但紧接着它双臂狠狠一振,竟将火鞭挣得纷纷崩断,那惊人的阴气如狂涛巨浪般向白小薇狠狠拍去,白小薇躲闪不及被拍了个正着,顿时闷哼一声,从半空跌落在地。
杨树林见状顾不上与它缠斗,转身冲过去扶起了白小薇。
只见她脸色灰暗,身上鬼火消散,显然刚才那一招让她阴元大损,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杨树林大急,掏出鬼牙往她手里塞:“快回去。”
白小薇却吃力的摇头:“师兄,它不是罗刹,是物鬼”
“物鬼?”杨树林愕然,他之前也碰到过物鬼,却与这马面完全不同。
“对,我的阴火,就算是罗刹也能重创,可你看它”
杨树林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本已遭受重创的马面咆哮着又抓起一人狂嚼起来,吞了半个人后,它身上的伤口竟然飞快的弥合,而地面上困锁它的缚灵咒,也已经光芒暗淡,眼瞅着就要失效。
杨树林急得心火上头,耳中顿时嗡嗡作响。
它被锁着的时候都如此猛恶,要是脱了困,今天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祠堂。
“快找出它的原身,不然杀不了它”
杨树林也知道,只要毁掉物鬼的原身,便能灭杀物鬼,可关键是,这家伙的原身在哪儿?
他焦急的放眼四顾,最有可能是它原身的灵牌已经被他尽数烧毁,剩下的东西,哪有一样像是物鬼原身的模样?
物鬼说穿了就是原本没有灵性的死物吸纳了来自生灵的怨念,久而成精化作的邪祟。
它的原身可能是一块灵牌,也可以是一只香炉、一个酒杯,甚至可能是一块石头
祠堂这么大,仓促间让他怎么分辨到底什么才是它的原身?
要说杨树林这人也真就是个贱皮子,平时糊里糊涂,脑袋总像进水了似的不好使,可一旦碰上危险的时候,立马就会变得比平时灵活许多。
他此刻心急如焚,眼珠子乱转之间,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刚才他虽然没看到马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大致位置应该就在供桌这一片,它的原身必然也隐匿在附近,现在一样一样的试自然来不及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它不露头的时候,想揪它出来的确不容易,可现在它现身了,想找它的原身还不简单?
他不敢怠慢,立马将白小薇放躺在地上,起身从腰包里摸出了仅有的一小包石盐,捏了一小撮,使劲朝烛台撒了过去。
石盐一碰上碧绿的烛火,立马像鞭炮一样爆开,但杨树林看都不看烛台一眼,而是死死盯着马面,看它有没有奇怪的反应。
他想出的办法很简单,物鬼的鬼身和原身之间联系紧密,而石盐又是克制阴邪的利器,虽然想靠石盐杀死它不太可能,但只要石盐碰触到它的原身,它的鬼身肯定也会有所反应
他只要把石盐往可疑的东西上撒就是了,撒到哪一样东西上,它有所反应,那东西肯定就是它的原身
但杨树林手上的石盐不多了,最多也就能撒上五六次,好在他也锁定了大致的区域,一见撒中烛台无效,他立马又将石盐撒向蒲团。
而此时的马面,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一见杨树林的举动,它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咧着大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马嘶,疯狂的扯动被锁住的左脚,本已光芒暗淡的咒纹被它这么一扯,渐渐变得明灭不定起来。
杨树林把这一切都翘在眼里,急得额头见汗。
他已经用石盐撒遍了供桌前后的每一处,却根本没看出马面有什么怪异反应,难道他这招根本无效?还是说,他判断错误,马面的原身根本不在这一片?
手上的石盐只剩最后一点了,至多够他再撒两次,而缚灵咒闪烁得越来越厉害,最多还能再坚持一分钟,如果再找不出它的原身,他们就死定了。
他眯着眼死死的盯着供桌前后,额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忽然,他眼珠子一亮,这片区域里还有一样东西没沾过石盐
那就是摆放灵牌的木头架子
他刚才倒是往架子上撒了盐,可架子上铺着厚厚的绒布,石盐都落在了绒布上,根本没能触及木架本身。想及此处,他一个箭步窜到木架头里,抖手将石盐撒了过去。
石盐触及木架的一瞬间,奇迹出现了
原本嗷嗷嚎叫的马面突然一哆嗦,嚎叫声瞬间被打断,那布生满鳞片的马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之色。
杨树林哈的一声大笑,挥起黄泉刀,一记力劈华山朝木架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木架侧面的老旧木头应刀而断
大厅中央的马面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刀砍中了大腿,轰的一下单膝跪倒,右腿上赫然现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黑烟狂涌,连带着整条右腿都变得扭曲起来。
杨树林兴奋的狂笑不已,挥刀再砍,嘴里还骂骂咧咧。
“就你这瘪犊子样儿,也敢自封为神”
“我特么最恨别人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我叫你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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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压岁钱()
他骂上一句,就砍上一刀,转眼之间,木头架子很快被他砍了个七零八落
回头再看时,马面已经化作一团不断涌动的黑气,马嘶声微弱得几不可闻。 w w w 。 。 c o m
杨树林这才喘息片刻,上前扶起白小薇,白小薇有气无力的冲他笑了笑:“师兄……”
杨树林轻轻捂住了她的小嘴:“别说话,回去休息吧,待会儿我把这家伙的阴元给你弄出来,回家给你补补身子,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白小薇笑了,乖巧的点了点头:“那你当心点。”
说完,她身形闪动,化作一团鬼火消失在鬼牙上。杨树林收好鬼牙,走到巨柱后,见佟赢娇正蹲在那儿,脸色苍白,抱着已经昏过去的佟赢秀,正不知如何是好。
杨树林连忙搀着她,:“姐,没事儿了”
佟赢娇回过神,愕然看着他:“你们把它杀了?”
杨树林笑着点头:“嗯,放心好了。”
佟赢娇这才探头看了看大厅中央,见那马面已经萎缩成了一团激荡的黑烟,她拍了拍胸脯:“我还以为咱们都要死在这儿了……”
说完,她很是歉疚的看着他:“对不起,刚才把我吓坏了,根本没帮上你。”
杨树林笑着帮她把佟赢秀架了起来:“跟你弟还说这些?别说你了,刚才我也以为这回死定了,幸好小薇认出了它的来历,不然可真悬了。”
“小薇妹子没事吧?”
“她就是有点累,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再说,剩下的事儿也不用她帮忙。姐,把你的黄符给我两张,那家伙还没死透,我去送它上路”
杨树林把佟赢秀交给她架着,拿了几张黄符走到大厅中间,看着已经缩成一团黑烟的马面物鬼,并没立刻上前,而是面露冷笑:“都这个德行了,还想垂死挣扎?”
他话音刚落,黑烟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嘶鸣,一股利剑般的黑烟飞窜而出,直向杨树林胸口刺来
烟剑速度奇快,距离又近,若是杨树林再走近一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难免中招。
好在他早有防备,微微一侧身,挥手将烟剑抓在了手里。
手心里一阵灼热,五雷咒的红光一闪,烟剑嘭的一下崩散成了一团,露出了一截乌黑的骨头,有一尺长,两指粗细,好似一根腿骨,却黑得如同墨浸,正是邪祟阴元凝聚成的阴骨。
杨树林笑了:“既然你主动送礼上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将黄符往骨头一贴,揣进了兜里,回手又是两张黄符拍在地上那团黑烟里,黑烟这才彻底崩溃消散,而地面的缚灵咒,也彻底崩坏消失了。
马面一死,那些鬼火点燃的蜡烛也同时熄灭,祠堂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杨树林赶忙摸过去点着了十几根尚未烧光的蜡烛,又将大门完全敞开。
夜风涌入祠堂,空气为之一新,血腥气也散了不少,杨树林这才走到佟赢娇身边。
佟赢娇将刚才那一幕全都看了个清楚,不禁有些后怕:“你咋知道它还会偷袭?”
杨树林神秘的一笑:“纯粹是直觉。”
佟赢娇默然无语,虽然杨树林的回答看起来像是在说笑,可她却深信不疑。
直觉这东西其实也是可观存在的,它是人脑海中的记忆,与现场所见、所闻综合在一起,跳过逻辑层面,直接得出的判断结果,直觉是否敏锐准确,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经验常识和判断能力,准确的直觉有时候真的能救人一命。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杨树林年纪轻轻居然就已经积淀出了如此敏锐的直觉,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很多经验丰富的积年老鬼都未必能达到他这种程度。
她本来觉得自己看人很准,可此时却发现,跟杨树林接触的越多,就越看不透他了。
她却不知道,杨树林哪有那么敏锐的直觉,刚才那么说纯属装逼。
其实他是发现,在他靠近的时候,原本涌动不停的阴气团竟微微的回缩了一下,紧接着就静止不动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这才看破了马面的阴招,却没料到一句玩笑话居然把佟赢娇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佟赢娇此时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主心骨:“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杨树林笑着指了指她怀里的佟赢秀:“当然是把她送回家去,难道咱们还能把她绑走?”
两人说话的工夫,佟胤虎和那几个侥幸未死的人也已经从失魂状态中清醒过来,看到祠堂中的血腥场面,全都吓得惊叫着逃出了祠堂,唯一一个没逃走的,却是佟胤虎。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刚一爬起来就又摔了回去,马面发疯的时候弄折了他的腿。
其实杨树林那一脚并没把他彻底踢昏,早在佟赢秀找上门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可他明知逃不掉,索性躺地上装死,杨树林跟佟胤古等人的冲突他都偷瞧了个清楚,此时见到没危险了才想随大流开溜,可惜腿脚不争气,别人都跑了,只留下了他自己。
眼见杨树林和佟赢娇朝他走来,他吓得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瞧见。”
杨树林看他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好笑,长刀往他脖子上一架:“留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能给你们作证,这事儿都是佟胤古搞出来的,我都瞧见了。”
杨树林笑了:“你不是什么都没瞧见吗?”
佟胤古连抽自己俩嘴巴:“瞧见了,什么都瞧见了。”
“该瞧见的瞧见就可以了,不该瞧见的可不能多瞧。你瞧见一个穿白貂的小姑娘没有?”
佟胤虎下意识的点头,可随即就反应过来,惶恐的连连摇头:“没,没有我就瞧见佟胤古为虎,为虎……那个什么来着?”
佟赢娇冷冷道:“为虎作伥”
“呃,对,他为虎作伥,勾结厉鬼害咱们族人,完了自作自受被厉鬼给吃了,是你俩把那个厉鬼给宰了,救了大家伙。”
杨树林满意的笑了笑,收起了刀:“你到是真瞧见了不少。”
佟胤虎连连赔笑答应,唯恐杨树林翻脸把他给宰了。
杨树林等人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东边已经开始放亮了,他和佟赢娇把佟赢秀搀回家之后没多久,佟赢秀家的院门就让一群人给堵住了。
佟赢娇还以为这些人是来找他们算账的,吓得拉着杨树林想跳窗户逃走,可没成想几名族老刚一进院就带着众人冲屋里鞠躬,还高声拜谢起大萨满来。
杨树林放了众人进屋,众族老对他恭敬得不得了,虽然都在拜谢佟赢娇,但对他的态度却比对佟赢娇更恭敬,显然是佟胤虎对他们说了什么。
众族老都显得有些懊丧,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惭愧不已。原本佟赢娇心里也很鄙夷这些人,但事已至此,而且族中长辈都在当众道歉,她就算再鄙夷,也不好拉下脸来训斥,只得点了他们几句,适可而止。
见佟赢娇并没捉住他们的小辫子不放,族老们明显轻松了很多,对二人也更热情了几分。当即就有族老问起了马面的来路,他们总得弄清冒充他们老祖的邪祟到底是个啥。
当他们得知那东西竟然是摆放灵牌的架子成了精,立马就有人想起,那木头架子是老物件,据说有一次修缮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木料,把一根栓马桩刨成了木方给添上了,而且曾经有人在那个栓马桩上宰过一匹老马。
杨树林闻言恍然,必然是老马的怨魂附在了栓马桩上,被做成木架之后常受人香火祭拜,天长日久,靠吸纳灵牌的阴气和众人的悲伤哀怨成了精,因为本身已经与那木架融为一体,自然也就成了物鬼,居然装成佟家老祖出来讨要祭,着实把佟家祸害得不轻。
但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自然到了回家的时候,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杨树林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就不止挨骂那么简单了。
佟赢娇也回家心切,谢绝了族老们的挽留,与佟赢秀约好过一段时间让她到县里相聚后,与杨树林一起上了车,在众多族人的目送下离开了佟家农场。
出了农场的范围,车上了大路,不再颠簸,佟赢娇凑在杨树林耳边道:“这次的功劳都是你的,大过年的拖着你出来,还让你冒了这么大的险,姐姐我心里十分不安呐。”
杨树林惊异的看着她:“佟姐也有不安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佟赢娇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从包里掏出一沓大钞来:“这些你拿着,回去给爹妈买身新衣服,省得二老跟你生气。”
杨树林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推了回去:“你把钱都给我,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佟赢娇叹了口气:“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族人,能帮他们一把,也算是还了往日的情分。再说,要是没有你,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就别说挣钱了,拿着,算是姐给你的压岁钱好了。”
杨树林忍不住笑了起来:“压岁钱给一万?姐,你可真是太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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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除夕来客()
杨树林到底也没收她的钱,只抽了一张权作分红,钱对他而言,够用就好,反倒是佟赢娇一个人生活,还要照顾老刑头的日常,若不是缺钱过年,也不会这么劳心劳力的跑到佟家农场去忙活了。 w w w 。 。 c o m
但对他而言,这次倒也并不算白忙,收了马面的阴骨,不仅能让白小薇恢复如初,而且阴元肯定要比之前更胜一筹,这比赚钱更实在几分。
他把佟赢娇送进了家门,跟她订好过几天一起去看秧歌后,独自打车回家。
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他家院子很大,院底并排两间大砖房,但右边的一间是邻居老林家的,两家关系特别好,所以院子中间的障子早就拆了,平时两家也多有走动。
老林家的闺女林悠悠跟他还是发小,他急着回来其实也是想见见林悠悠。
但眼下,自然还得先过他爹妈这一关,要是直接去了老林家,那他爹妈更不会饶过她了。
说实话,他是硬着头皮进屋的,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见爹妈都在灶上忙活着做饭,他嬉皮笑脸的打了招呼:“爸妈过年好,爸妈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