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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带路。复制址访问 :”
说着,他转头冲人群里吼道:“咱屯子这回遭了祸害,到底是啥祸害的还不好说,老赵头家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老吴家也玄乎了,谁跟我过去看看”
这个屯子就叫靠山屯,因为地方偏,人又少,所以村长的位子一直也就空着,有什么事不是上镇政府,就是直接归派出所管,平时村里张罗什么事都是刑猎户的老爹出面,但最近几年老刑头腿脚不利索了,凡事也就改由他儿子张罗。
刑猎户这么一招呼,人群里立马站出来十几个青壮,刑猎户带头,杨树林和刘山宗紧随其后,一群人呼呼啦啦向屯子西边涌去。
屯子里全是土道,上坡下坡的,众人好不容易奔到吴家的院子,却看到屋里灯火通明,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三个男的抄着家伙从屋里冲了出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原来老吴家人到是很机警,刚一听说老赵家媳妇和孩子都出了事,就想着自家也危险,找来亲戚帮忙守着了。
众人见状这才放了心,但杨树林和刘山宗却不敢大意,想进去瞧瞧。
以飞僵这两次的嚣张作风,如果盯上他们家孩子,再多几个男人也白搭。
老吴家人得知二人是会法术的高人,立马堆着笑脸往屋里迎,配合着把房前屋后都看了个遍,但并没有什么问题。
临走,刘山宗拿出墨斗线,让吴家人缠在门窗上,上边挂上铃铛,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想闯进屋。这些也能阻它一阻,只要铃铛响了,就赶紧派人去老邢家报信。
杨树林二人跟着刑猎户回到他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本来想眯上一会儿,可刑猎户却不放心,拉着他俩在堂屋坐下,泡了壶浓茶给二人倒上之后才问道:“刚才你俩看清楚那东西没有。我都没看着,那到底是个啥?”
刘山宗略感不耐:“僵尸。而且是飞僵,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不用再心存侥幸。”
刑猎户早也听他说过害人的是僵尸,只是一直不怎么信,毕竟老虎、熊瞎子这些猛兽他见过,僵尸却从来没碰上过。
“真是僵尸?那可遭了,你们觉着它还会不会再来?要是真来了,会奔谁家?能不能跟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刘山宗眼睛一瞪就要开口。却被杨树林抬手给止住了。
想除掉飞僵,还得刑猎户帮忙配合,要是因为几句冷言冷语闹僵了关系,就得不偿失了。
“它这两次得着了便宜,肯定还会再来,你要是不想再有人遭殃,就得配合我们拾掇了它。不然说不准还会死多少人。”
刑猎户闻言有点害怕:“怎么配合,再带你们去一趟山庄?”
杨树林摇头道:“山庄我们肯定要去一趟,但我二哥知道路,不用你去。明天你通知住在屯子周边的人,天黑之后,锁好门窗轻易不要外出。家里有狗的别栓着,没狗的借一条放在院里,这样如果有东西想偷摸的接近,狗就会叫,我们也好及时赶过去。”
刑猎户连连点头:“这个好办,回头我去跟他们说,还有呢?”
“准备两只山羊。几只公鸡,两袋子石盐,还有,问问谁家有旋,就是撒出去呈圆形的那种手抛,选结实的借两张来,汽油也要两桶,我们这次来的着急,没来得及准备。”
刑猎户一口应承下来,问还需要啥不。
杨树林想了想道:“找四五个年轻力壮胆子大的男人,一人预备一杆长柄的叉子,一定要结实的,让他们明晚别睡了,到你这儿等着,万一有动静,能帮我们照应一下就好。”
“叉子哪能抵得上猎枪?你们真要用枪,我也能弄着。”
“如果有打野猪、黑瞎子用的那种枪最好,要是打鸟的就不用了。”
刑猎户把胸脯拍的邦邦响:“那你们放心,这些东西交给我,我这就帮你们张罗去。”
刑猎户倒也痛快,起身就出了门。
他一走,杨树林和刘山宗也回了屋,穿着衣服在炕上躺了下来。
刘山宗有点感慨的说道:“还真没想到你入行这么快,这才俩月,想的都比我周全了。”
“我也没想到当个阴阳先生居然这么凶险,当初你说这事儿的时候我真没往心里去,现在寻思寻思,敢情你一点都没夸张。”
刘山宗笑了:“怎么,后悔了?”
杨树林也苦笑连连:“嗯呢,后悔了,你有药么?”
“看来你这趟去哈市也没消停啊,都碰上啥事儿了,跟哥学学。”
“学啥啊,不都是这一类的烂眼子事儿吗,赶紧睡吧,明个怕是还得玩命呢”
“行,你不说,我也懒得问,不过你得告诉我,我妹子咋样了?你在哪儿弄了头玄狐来?”
“小薇好着呢,比之前厉害多了。这只小畜生那是赶巧碰上的,等咱给姥爷弄完药回去,有的是时间,你想听啥我都跟你从头道来,今个还是别提了吧。”
“但愿还有机会听你白话白话这些事儿吧,不扯了,睡觉”
二人和衣而卧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天刚放亮两人就都爬了起来,出了屋就瞧见堂屋里堆满了各种东西,杨树林仔细扫了两眼,他要的东西一样不少,数量比他提的多了将近一倍,桌子上还摆着两杆双管猎,粗大的枪管,乌沉沉的枪身,木柄都磨得油光锃亮。
最打眼的要数枪边上那两盒子弹,都是猎猛兽用的大铅弹,一颗颗都比拇指粗,比中指长,明晃晃的黄铜弹壳上没有弹头,里边先压实了枪药,再灌上豆大的铅粒子,用封膜把铅粒子往里边一封,装进枪里,能单发能双响,近距离上,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熊瞎子挨上一枪,也得被轰个窟窿出来
杨树林挺喜欢枪,但真正接触的机会不多,忍不住拿起来试了试,暗暗点头,不愧是猎户人家的镇宅之宝,这才是真家伙。
他转头问刘山宗:“你看咱用不用把子弹里的铅粒子换成银弹?不都说僵尸怕银子么?”
刘山宗翻了个白眼:“你特么真不禁夸,昨晚夸你有点长进,今个一大早你就丢人现眼。”
“咋了,我说错了?”
“银弹的确能伤到僵尸,但威力绝不会比同样的铅弹大,最大的特点就是费钱电影里那些扯犊子的东西,你到现在居然还相信?我是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该骂你蠢?”
杨树林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不就那么随口一说么。”
“说什么呢?吃东西吃东西,山里边也没啥精细玩意儿,两位小天师就先对付一口,等除了屯子里的祸害,大家伙一定杀猪宰羊好好款待两位”
刑猎户端着个大盖帘从厨房走了出来,盖帘上摆着热腾腾的四碗热菜,打眼一瞅全都是山珍荤菜,还有一大盘上尖的黄馒头冒着热气,这要是还算慢待,那也没啥叫能教款待的了。
两人也不客气,一通狂塞填饱了肚子,带上一把双管猎出了老邢家。
跟刑猎户说好下午肯定回来,他们转头直奔仙姑岭上的山庄。
仙姑岭其实是一座不算很高的土岭,只是周围的地势较低,林木没那么茂盛,所以才显得它鹤立鸡群,加之岭上有几眼山泉流下,倒也显得别有一番风景,否则金泉也不会开发这穷山沟子了。
但也正因为这个开发,金泉最终丢了命,开发也随之无限期搁置。而仙姑岭原本的地主黄皮子,也因为黄姥姥之死而树倒猢狲散,现在的仙姑岭,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荒山。
杨树林和刘山宗都认为,如果黄姥姥没死,那只飞僵再多十个胆子也不敢到这里放肆,如今它很可能已经将仙姑岭占为巢穴,想倚靠地利,吸纳月华。
他们想趁着白天飞僵尸气大减,不得不躲到阴地沉眠的机会,到仙姑岭上碰碰运气。
虽然说找到飞僵藏身处的可能性不大,但哪怕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过。
二人趁着时候还早没起风,一口气爬上山岭,迎面就是一座被松林环抱的山庄,乍一看白墙红瓦很是齐整,但越往近处走就越觉得荒凉,院子里满是半人多高的枯草,原本错落有致的建筑几乎被积雪埋没,只有阵阵鸦鸣不时响起,显得空寂而破败。
刘山宗指着迎面看到的一座大堂道:“那两个猎户就是在这里边失踪的,走,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留下的痕迹。”
二人放轻了脚步,摸进了门窗已然破碎的大堂,宽敞的大厅中空荡荡的,除了一些不知装什么用的破木头箱子,就只有十几根顶到棚顶的巨柱,地面和四壁都还没装修,袒露着水泥,看上去就像一间大型仓库。
刘山宗指了指屋子中央几个堆在一起的破箱子:“猎户的鞋就是在那儿发现的。”
话刚出口,二人就清楚的听到那堆木箱中传来一阵轻响,两人脚步立止。
与此同时,杨树林背包里的小玄狐也探出脑袋啾啾叫嚷起来,一边叫,一边还扒着杨树林的肩膀往外窜,好像对箱子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似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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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雪中血痕()
两人的神经一下都绷紧了,杨树林回手将小玄狐拍了回去,顺势抽出黄泉刀,冲刘山宗摆头示意,两人从左右包抄过去。
然而缓步接近之后却发现,箱子后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面前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箱在动。
杨树林与刘山宗对视一眼,刘山宗缓步退后,枪口对准了箱子。
杨树林挥起长刀将木箱一举挑飞。
木箱飞起的同时,一道黑影从箱底窜出,速度飞快,杨树林一刀砍了个空,被它从脚边窜了过去,三下两下窜到了旁边高大的木箱上,回头冲他们吱吱直叫。
定睛细看,竟是一直浑身乌黑的魔王松鼠,应该是到此处找食,不小心弄翻了木箱被扣在了里边,却害得二人虚惊一场。
眼瞅着松鼠那呲牙咧嘴不知是道谢还是在示威的模样,二人哭笑不得,杨树林一拍背包,拍得玄狐尖叫,顿时将那松鼠吓得一溜烟逃得不见了踪影。
二人放松了一些,在四周仔细查看,并没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杨树林轻叹一声:“这屋子四面通透,坐北朝南,飞僵真在山庄,也不会在这里养神。”
刘山宗收起枪:“去后院找找,上次我看它就是往后逃了。”
大堂的后院其实只是一条通道,不过修得比较宽阔罢了,两侧建有客房,正后方则是另一座不知用途的二层小楼,尽管此时正是曙光初现的时候,但后方的建筑仍旧笼罩在阴影之中,当初刘希东就选了这儿设下陷阱,却因为轻忽大意把自己折了进去。
雪地上依旧能看出打斗的痕迹,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杨树林很快就在杂乱的痕迹中找出了两个较为清晰的脚印,稍一丈量,不禁暗暗吃惊,这脚印足有二尺多长,似人非人。如果按人的比例估算,这家伙的身高至少有两米开外
循着足迹往前,只走了几步,雪地上就已经是光溜溜的一片,显然它当日在此飞掠而去。
但足迹的方向却直指前方的二层小楼。
小楼在晨光下呈现出一副破败景象,门窗上挂着的破塑料布在风中乱舞,里面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生出几分望而却步的怯意。
“小心点。”杨树林提刀当先,刘山宗持枪断后。一步步迈入楼中。
楼内也是空荡荡的,冷风呜咽着穿堂过室好似鬼哭,晨光似乎被隔绝在外,置身其中如同置身冰窖一般,每迈出一步,都感觉离阴曹地府更近了几分。
杨树林有种直觉,飞僵肯定就藏匿在这里,或许正躲在某个角落中暗暗窥视着他们,在这里的每个动作都必须谨慎小心。说不准一个转身就可能万劫不复。
他缓缓掏出了鬼牙握在手心,眼前的景象竟骤然大变,整个楼道都笼罩在了一层粉红色的氤氲之中,而且这氤氲还在随着冷风飞快的流动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既不属于阴气,也绝非死气、尸气的气息,只是本能的感到这气息冰寒得让人窒息:“这里有问题,二哥当心。”
“一有发现你赶紧闪开。先让我给它一炮。”
刘山宗端起了双管猎,跟在杨树林身后逐个房间搜索起来,直到将一层彻底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僵尸留下的痕迹,二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通往二层的楼梯上。
“不行了,我脚冻麻了。先出去缓缓再说。”杨树林感觉双脚几乎要失去知觉,如果再逞强冒险,万一与飞僵遭遇的话,肯定会坏事。他一边说,一边往楼门口退去。
谁知刘山宗却突然抬起了手:“等下。”
杨树林脚步顿住,只见刘山宗弯腰从地上捏起了一根赤红的鬃毛。
虽然只是一根寸许长的鬃毛,却让二人神情大变。一股寒意瞬间从内而外传遍全身。
“这东西刚才就在这儿吗?”刘山宗将嗓门压到了最低,警惕的举枪扫视棚顶。
“不知道,刚才我也没留意。”杨树林感觉后背一阵剧烈的麻痒,好像整个后背都被那种鬃毛扎了个遍似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自打入了阴阳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了,可这栋小楼,却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惊悚。
“快退出去”刘山宗急忙催促。
可杨树林感觉脚好像粘在了地面上似的,怎么抬脚就是挪不动步
刘山宗发现了他的异状,急忙凑上前:“怎么了?”
“我……脚动不了”杨树林咬牙忍着恐惧,勉强应道。
刘山宗禁皱眉头蹲下了身,抓着他的鞋子往上用力一提,唰啦一声,终于将他的脚拔了下来,二人这才注意到,地面上竟然留下了一个结满冰晶的脚印。
“不是你腿脚有问题,是真的粘上了,奇怪”
“奇怪什么?”
“你看这地砖是不是有点古怪?”刘山宗挥手扒拉开地面的积灰,露出了下方的地砖,仔细一看,杨树林刚刚驻足的地方,竟然是一块铁质的地砖,只是漆上了颜色,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与真砖有什么不同。
“密道?”杨树林不由得惊问。
“密个屁,下水道”
杨树林嘴角抽搐,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道:“别管它了,赶紧先出去。”
刘山宗点了点头,跟他一起缓步退出了楼门,在院里一个避风处停了下来,却仍忍不住回头看向楼道里:“它会不会躲在下水道里?”
杨树林脱下一只棉鞋,不停的揉搓已经麻木的脚掌:“你丫傻吧,有这么多空房不住,去住下水道,除非它生前就是个神经病,成了飞僵之后病发的更厉害了。”
刘山宗对他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盯着他看,把他看得直发毛。
“好吧好吧,的确是有可能,不过就算要下去,你也得等我缓过点劲儿来的。”
杨树林搓完一只,又脱鞋去搓另一只,虽然他不是臭脚丫子,可棉鞋捂了那么久,那股子酸爽的味道还是熏得刘山宗直往后退。
没想到他刚退出两步,忽见杨树林冲他一抬手:“别动,千万别动。”
刘山宗动作一僵,以为自己踩到地雷了呢。
只见杨树林附身从他脚底下缓缓抽出一支黑乎乎的小木棍。
“什么玩意儿?”刘山宗皱眉问道。
“你看看。”杨树林把木棍递了过去,刘山宗只看了两眼便忍不住惊疑:“筷子?这里从没人入住,怎么会有筷子?”
杨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