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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红颜至尊)第135章 新政(二)
皇城内皇宫养心殿上,太皇太后坐在中间,身旁坐着小皇帝。不过这个时候小皇帝已经大多了,登基的时候是四岁,如今已经八岁了。赵显没有七八岁小孩应有的灵动性,两眼呆呆的看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脸上全是惊恐,面色苍白好像有病一样。如果详细的观察,年仅八岁的小孩,眼神中不应该有的是,一份早熟的深沉。
蓝玫瑰还是坐在侧面的位置,大殿上的群臣明显的少了很多,不过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逃跑和被免职,那些没来的大臣,基本都成为卢沙武的刀下之鬼。根据张望统计的数字,每次朝会够登上大殿资格的是三百六十名,如今站在大殿上的不足二百名,那就是卢沙武一次杀了大宋朝一半的朝廷大员,这堪称白色恐怖。
京城大小官吏到士兵军人,流氓地痞,街头恶霸,被卢沙武斩的人数是八百二十三名。血腥震动了京城,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一个话题,那就是又谁谁被杀了。卢沙武杀人这样多,京城舆论可是严重的分两派。官员们全都背后大骂蓝玫瑰,因为蓝玫瑰不出面,卢沙武是中央军的军长,这一定是蓝玫瑰王使的。卢沙武终于和叶晴齐名,被称为雌雄双魔。另一派是京城百姓,这八百多名被杀者,高官并不包括在内。这两天多时间,被中央军斩杀在街头的地痞、流氓和纨绔子弟就是这个数字。
平时依仗着家里有钱有势,都是朝廷高官的勋贵子弟,终于知道了在强硬的军队面前,什么钱财势力都不好使。对那些欺男霸女,横行街头的混混和纨绔子弟,更是吓得连家门都不敢出。卢沙武和张波给中央军和水师下的命令就是不问理由、不问案情,背后的事情更是不管,只要有事实,特别是抓到现行的当场斩杀。这样的雷霆手段,让京城里的老百姓是拍手称快,到处是颂扬的声音。
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还有京城各家大小报社,虽然这段时间不是由内阁主政,临安府和临安县查封了大小十几家报社,但是地下小报流传更广,消息也更加胆大和不准确。让京城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混乱。对卢沙武的行为也褒贬不一,说什么都有。
直到蓝玫瑰到达京城,下令中央军退进北大营,京城防务交给了禁军,杀戮停止才好一些。不过面对北大营的六万中央军,这些禁军再也不敢乱动,也不敢嚣张,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徽州军再次大开杀戒。临安的治安从来就没有这样好过。
蓝玫瑰在大殿上,从来都是面带微笑,一脸的温和神态,今天还是第一次这样冷着脸,钱贵和杜子仲还是下落不明,蓝玫瑰问过李世文,在太皇太后把两个人免职后,两个人意外的失踪。钱贵和杜子仲的家人都不在京城,他们也没有回玫瑰山庄,下落不明。这让张望在蓝玫瑰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作为京城情报部负责人,李世文、林阳被何人劫持不知道,钱贵、杜子仲失踪还不知道,是严重的失职。蓝玫瑰也很恼火,林南交待,当初让人秘密通知两个人,暂时隐藏起来,可是这一下找不到了,让蓝玫瑰也为两个人担心起来。只能是撒下人马搜索,不过还没有消息。
以陈宜中为首的这些大臣,联合到蓝王府面见蓝玫瑰,只是想知道蓝玫瑰的打算。因为蓝玫瑰已经下令让卢沙武停止杀人,中央军也退守北大营。所以蓝玫瑰通知让群臣去养心殿等着,这些人也都来到这里。京城已经被封锁,连跑都跑不了,哪个在这个生死做关的时候,还不来上殿,所以没来的大臣基本都是死人了。
太皇太后眼睛红肿,明显的哭过,脸色也很难看。全太后没有出来,全道孝、全道文被斩,傻瓜也知道全太后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就连文天祥、陆秀夫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结果。蓝玫瑰是真正的军人,这点不容怀疑。经过多年的验证,叶晴在京城大杀一番,蓝玫瑰几天后出现,这一次卢沙武毫无顾忌的在京城大砍大杀,让白色恐怖笼罩京城,蓝玫瑰真的不知道吗?谁也不会相信。由此能看出来,蓝玫瑰绝对不像是表面看得那样柔弱,这是一个有着无比坚忍的性格,杀伐果决的美女,可以用“佛脸杀心”来形容蓝玫瑰。
看到坐在龙椅上的太皇太后和坐在身边的小皇帝,关心大宋朝庭安危的大臣,都松口气。在蓝玫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也无法判断蓝玫瑰的心情。一个个心里惴惴不安,大殿上凝聚着沉闷的气息。
太皇太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诸位爱卿,很多事情已经传扬开来,哀家也不隐瞒天下人,这一次谢堂和全道孝勾结外敌,私通蒙古,陷害蓝王爷,刺杀叶总参谋长和武清蝉副总参谋长,已被正法。参与的官员也全都伏法,事情已经了结,希望各位大臣安心。全太后参与其中,按大宋规矩已然被打入冷宫,取消太后封号。”
太皇太后的话让下面的人有些弄不明白,怎么和蒙古方面扯上了关系?恐怕天下人都清楚,谁都有通敌卖国的可能,全太后、全道孝没有卖国的可能。因为皇上是全太后的儿子,蒙古已被打回江北,大宋已经安全,这个时候被扣上私通敌国,不是睁眼睛说瞎话吗?别说有头脑的人不会相信,稍稍有点水平的人都不会相信。
不过天下不凡聪明的人,很多人瞬间就想明白为什么这样说,这是为卢沙武在京城杀人寻找借口,掩天下悠悠众口。陆秀夫这些人的心里就是一沉,蓝玫瑰这样做,这是准备篡位。把这些反对她的人都定上通敌的罪名,也就能掩盖为夺皇位杀人的恶名。
群臣都紧张的看着太皇大后接下来怎么说。文天祥的脸色已经有些潮红,呼吸急促,他知道谢堂、全道孝这些人该死,也想能大杀一批,澄清朝中的污秽。虽然心中不满,并没用过激的手段去阻止卢沙武的行为,一直在保持沉默。
太皇太后说道:“全太后犯了法,被打入冷宫,哀家年岁已大,又不通晓治国方略,皇上年幼不能亲政,但大宋不能一日无主,所以必须有人主政。”
太皇太后的话说到这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蓝玫瑰。这些话什么意思?当初陈宜中、陆秀夫一干众大臣去蓝王府,找蓝玫瑰就是因为心里没底。蓝玫瑰单人独骑,一夜狂奔到达京城,直接进皇宫救治叶晴,下令卢沙武停止行动,让水师部队退出京城,让中央军退回北大营,把京城防务又交给禁军,这让李庭芝等人都不明白蓝玫瑰要干什么?但蓝玫瑰什么也没说,而是返回蓝王府休息。这些人都知道,一天一夜的骑马赶路,这段路程有多远谁都清楚,又连续的救叶晴一天时间,疲劳是指定的,都明智的没有去蓝王府,第二天就齐聚蓝王府,想知道蓝玫瑰怎么打算的。可是被通知让众人来养心殿等候,蓝玫瑰进皇宫去见太皇太后,这一下让所有人把心提起来。如今听到太皇太后未完的话,很多人都猜到了下边的是什么,也无非是逼迫皇上退位。
文天祥并非陆秀夫,他不是柔性格的人,有些急切的想如道太皇太后下面要说的话。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即使拼一死也不能让皇上退位。而李庭芝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会同意皇上退位。那样不只是大宋江山终结的问题,蓝玫瑰用逼宫的手断谋取天下,也不会坐稳的,必将导致天下大乱,仅存的大汉天下,就会拱手让给蒙古。打算在太皇太后说出来以后,一定要阻止这样事情发生。陆秀夫一脸的担忧和焦急,陈宜中的表情很怪,平静中带着一丝笑意。在这一刹那间,大殿上的人恐怕是千百种思想,几年的争斗今天终于见分晓。
太皇太后不知是有意让这些大臣着急,还是最后下定决心,半天才说道:“哀家争得蓝王爷同意,撤销垂帘听政,封蓝玫瑰为摄政王,处理朝廷一切事物,直至皇上亲政为止。”
“啊?”这一下太出乎众人的意料。文天祥蓄势待发,仿佛被人打了狠狠的一下,气势为之一泄。陆秀夫的脸上出来的是惊喜,李庭芝是佩服,陈宜中是失望,反正大殿上的人,表情完全不一样。
太皇太后说道:“各位爱卿,从今天开始,朝廷一切都有蓝王爷主理,不用再请示什么,希望各位能为大宋尽心尽力。”太皇太后特别加重了“大宋”两个字的声音。这一句话,让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为什么?
蓝玫瑰太聪明了,并没有谋夺大宋的江山,没有自己称帝登基。如果那么办,虽然没人有能力反抗,但江山来路不正,必将遭到天下忠义之士的反对,也能让忠于大宋的人有了反心,江山未必坐得稳当。可是蓝玫瑰只是谋取了最高权力,却没有登上帝位。这样一来以蓝玫瑰的声望和威信,别人连反对的理由都找不到。太皇太后的话里透露的信息,也说明蓝玫瑰可能无意皇位,也可能等待时机。不管怎么说,皇上年幼不能亲政,垂帘听政和摄政王辅佐,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决定。
太皇太后撤销垂帘听政,一个八岁的小皇帝又懂什么?大宋王朝已经姓蓝,不过还是原来的国号而已。是不是能延续下去,那就看蓝玫瑰如何做了。大殿上群臣一时间无话可说,太皇太后站起来要走,身边的小皇帝吓得一下跳下龙椅,一把抱住太皇太后喊道:“奶奶。”
太皇太后眼里闪着泪花说道:“皇孙别怕,这里由蓝王爷打理,跟奶奶去御花园玩吧。”说着拉着皇上的手离开。
连皇上都走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皇太后做出了放弃江山的行为,是不是做给大臣们看呢?没人知道。
蓝玫瑰一直坐在那里,冷眼看着殿上的大臣,直到太皇太后和皇上离开,什么话也没说。既没表现出高兴,也没有起身谢恩。这个行为让所有人的心里一沉,包括朝中重臣在内,所有人都说不出任何话。既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颂扬,养心殿上一片沉静。
在众人的感觉中,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时间。蓝玫瑰用冷静的声音说道:“各位大人,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们怎么想的我清楚,本王并不想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但是有几点问题我说一下,希望你们能记住,永远记住,别为此丢掉性命。第一点,这还是赵家的天下,大宋的江山。但是你们要明白,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它属于天下黎民百姓,是所有人的。第二点,从现在开始,大宋将实行新政。很多部门将进行改制,有不同意见可以公开提出来,共同研究解决。第三点,对于这些天发生的变故到此为止,既不会再追究下去,也不会再继续扩大。即使有参与其中的,首恶已除,其余人也就不会再承担什么责任。今后再触犯法律,本王下手也绝不会再留情。”
所有的人包括左右丞相起躬身回答:“遵旨。”
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松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蓝玫瑰就差一个年号问题,等于是皇上了。这些人这时站出来反对或者不服,没有任何理由。蓝玫瑰并没有篡位,也没有谋夺江山,让很多想借题发挥的人,都无法反对。
蓝玫瑰说道:“经过这次京师变故,大批官员被斩,朝廷出现很多空缺,应该尽快补齐。全道孝一伙人更换了大批的地方官员,朝廷必须给于更正。蒙古还在虎视眈眈,所以我们应该尽快的恢复朝廷秩序。各部门尽快恢复正常运作.首先是恢复内阁制度,内阁首辅陈宜中,为丞相,内阁成员,陆秀夫、文天祥、王伦、李庭芝、李世文、史弥,共同为参知政事。”
蓝玫瑰第一个旨意就是恢复内阁制度,让几位重臣心里一松。经过这样长时间的运作,这些人都知道,内阁的存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弱皇权。内阁并非一个人说了算,能多方面的考虑情况,可以避免出现独断专行,看来蓝玫瑰真的没有什么野心,也无意皇权。
蓝玫瑰继续说道:“工部尚书邹成、户部尚书夏耕、兵部尚书韦昌、礼部尚书陈文龙、刑部尚书徐守仁、吏部尚书巩全。
随着蓝玫瑰的任命,所有官员都明白了,这一次内阁中,蓝王府只有一个李世文进入内阁,但是六部中,蓝王府一下上来四个人。这一次变化,卢沙武的行动几乎清空了朝中的反对派,剩下的要不就是维护蓝王府的人,要不就是忠心于大宋朝廷的人,看来蓝玫瑰真正的掌握了朝中大权。
蓝玫瑰说道:“撤销枢密院和三省九寺,这些撤销的部门全都归入六部当中。”
兵部,成立军需局,主管一切军工生产,军队的后勤物资。成立国防局,主管各地方厢军,加强地方防御。
工部,成立规划局,主管全国范围内的州府县的城市规划。成立建设局,主管建设方面的事物。
户部,成立土地局,主管全国的国有土地、山川、河流。成立财政局,主管全国的财政审批。成立税务局,主管全国的税收工作。成立资源局,主管一切矿产、盐业和可利用资源。
刑部,成立司法局,主管立法和司法方面的事物。成立监察局,主管法律政策政令的行使。成立廉政局,主管反贪和贪赃枉法、违法乱纪的调查。成立警察局,主管地方治安和刑事案件的侦察,犯罪缉捕。
吏部,成立教育局,主管全国范围内的学馆、书院教育事项。成立外事局,主管外交事宜。成立文化局,对全国范围内的书刊、报刊出版、印刷和发行监管和审批。
吏部,成立档案局,主管全国范围内的文件收集和官员记录。组织局,主管各级官员的考核、升迁、任免。
蓝玫瑰最后说道:“以上这些部门,要求内阁和各部,立即着手建立,任命官员,开始工作。”
蓝玫瑰的一番话,让所有的官员都是大吃一惊。这样大的变动,前所未有。对军事上的变动,没谁觉得奇怪,因为蓝玫瑰本身就是军事人才。很多人都认为,蓝玫瑰并不精通政务方面的事情,因此才弄一个内阁出来。没想到在行政方面也如此精通,这些部门的撤并,让机构更加精炼和简洁,责权更加分明。而作为统领六部的内阁,权力变得更大。如果这样变动,那不就意味着内阁完全可以独立运行,取代皇上的位置。蓝玫瑰难道真的不想当女皇?
蓝玫瑰最后一个决定宣布,让朝中大臣又释然了。那就是成了第七个部,总参谋部,指挥全国的野战部队。下设作战处,负责对外作战的计划和部队的指挥。设立情报处和后勤处。这样一来,军队不再归任何部门掌握,只参谋部有权指挥这些真正的大宋精锐部队。让群臣明白的是,只要蓝玫瑰控制着这些军队,就不怕任何人造反。
好严密的管理体系,这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蓝玫瑰学自哪里?难道她的老师是一国之君吗?不管这些人想不想明白,大宋朝廷的各个机构,快速建立和开始运转。
蓝玫瑰取消了十天一次的例行朝会,规定了各部门的工作时间,皇城之内七部和各局正常工作,内阁行使他们的职权,各项工作跟以前一样,只有内阁无法决定的时候,才会把奏章转到蓝玫瑰的手里。其它的内阁就自行作出处理,各部门的效率在加快。
一直到春节前,经过半年的时间,从京城到地方,各项机构顺利完成组建和人事任命。
在这半年的时间,除非内阁找上蓝玫瑰,其它时间蓝玫瑰基本不去过问什么事情。天下并没有出现什么动荡的变化。有徽州军驻扎各地,朝廷中枢控制着地方部队。由于各部门在各州、各府、各县都有直属机构,虽然都接受地方行政官员的监督管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