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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换上了一辈子都没有用过的温柔嗓音,轻轻问他:“我在啊,火哥,你有事要说么?”
如果他这时候能告诉她,是最好的。
如果他一直不说,她也不会勉强,直到她找到办法解掉这万毒的毒性为止。
然而,良久……
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迟疑了一会儿轻声笑了出来,说的是和她想象的完全两码事儿。
“连翘,明儿约卫燎两口子一起,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透透气儿吧?”
黑暗里,听着他低低的声音,连翘讷闷了:“你不是不喜欢我出去么?说要多休息,怎么想让我去玩了?”
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邢爷低下头,在她头顶蹭着,声音便从头顶传了出来。
“你怀孩子不是挺辛苦吗?眼看越来越大,等到了八九个月以后,会更不方便动弹的,生完孩子还得在家憋一段时间,所以啊,趁现在出去走走好。”
连翘睁着眼睛,望他,但是,窗口透过来的光线太微弱了。
她瞧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却知道他的意思,他大概是怕他以后眼睛真有什么毛病,就没有机会带她去玩了。
心里一叹,她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口问:“部队不是在搞特种兵大比武么?你明儿不去,这事儿怎么办?”
邢爷沉默了一下,说:“大比武的事儿,我都交给冷枭了,这些天休息一下。”
连翘愣了愣,没有说话。
是不是他的眼睛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不由自主的,她哆嗦了一下。
火哥感觉到了,搂了她一把:“你怎么了?抖什么?”
“没……我……”想了想,连翘笑着往歪了说:“每次我听到冷枭的名字,就想到他那张脸,还有天蝎战队那些恐怖的传说……”
轻笑着抱紧了他,这话邢爷听她说过,也便信了,转而单刀直入地问。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你怕冷枭?!”
“呃……也没有,就是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可怕!”
呵呵笑了两声,邢爷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莫名其妙又将话题扯了老远。
“连翘,你想知道卓云熙去哪儿了么?”
废话不是?
自从卓家倒台以来,卓父退居二组,卓兄被捕,连翘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关于卓云熙的消息了。
乍然在火哥嘴里听到,便想起她恶毒的想害自己孩子那些伎俩来。
不由得咬了咬牙。
虽然她明知道火哥是不会放过她的,还有非常好奇,卓云熙究竟怎么样了。
于是乎,她飞快地摇了摇头。
想了想,才想起黑暗里他瞧不见她的摇头,又补充了一句。
“我就是想知道啊,都好奇死了,快点儿告诉我。”
邢爷敛了敛神,正色说:“案子是冷枭派人审讯的,审讯结束后,我直接就把她交给他了,约摸还在天蝎吃苦头呢。”
约摸还在?天蝎!
“火哥,你准备把她怎么处理啊?”老实说,这才是连翘比较关心的问题,毕竟那个女人也是他的一支桃花么,虽然含含从花枝儿上冒芽就被她掐死了。
说起卓云熙,男人冷了语气,声音也变得硬邦邦的,没有半点儿温度了。
“本来我是想亲自处理她的,但是那女人作恶太多,得罪过冷枭,顺手人性,我就把人给她了……呵,到了天蝎那地方,可比栽在我手里惨多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冷枭,卓云熙?
这么八卦江湖的大事儿,连翘有点儿小兴趣了:“他们有过节?能什么过节啊,我瞧着,是不是因爱生恨啊?”
噗哧。
黑暗里,传来火哥忍俊不禁地笑声,大巴掌拍在她后脑勺——
“怎么可能啊!?看来三七说得没有错儿,你的小言看得太多了,想象力忒丰富。”
连翘纠结了:“那是什么事儿?”
“他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
“呃……”
大手转而轻拍她的后背,邢爷的思绪飙得有点儿遥远了,竟然又将刚才的话题绕了回来,不经意地说:“我现在着重培养他,以后好接我的班。”
“哟,你这是要提前退休?”
连翘明知故问。
‘咯噔’一下,她心里像压了块儿大石头,很明显,火哥真在为他眼睛的事儿做准备了。
沉默了一下,邢爷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敲她的脑袋:“傻丫,你怎么就没往好的方面想呢?难不成我这辈子就不会往上升职了么?解放军四大部,总参谋长,总政治部主任,总后勤部部长等等……难道不比我这个官大么?”
连翘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没有拆穿她,声音闷闷地。
“说得有道理,算一算啊,就你这年龄,怎么着将来也得是中将啊,上将啊,大将啊……”
被她的话逗乐了,邢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是嘛,这种可能太靠谱了!到那时候,我一手带出来的红刺可怎么办才好?所以,我总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备选。”
嗤嗤笑着,连翘打趣他说:“我以为你会先考虑谢队?妹夫不是?”
说起部队的事儿,火哥兴致就来了。
挪了挪身子,他侧翻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轮廓,就像打了鸡血似地,似乎精神头儿都比刚才好了数倍。
“你以为,老子是任人唯亲的人?”
连翘莞尔一笑:“……不敢这么以为。”
怕她不相信似的,邢爷就事论事,一一道来:“谢铭诚也好,卫燎也好,范铁也好,还有红刺其他几个大队长也好,个个都是我自个儿选出来的,都是非常优秀的军王,但是从综合素质来考虑,最适合的人选就属冷枭了。”
连翘忖了忖,跟着就笑了。
“这样也好,你啊,以前就是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说实话,你看看有多少到了你这位置的领导,还自个儿亲力亲为的?人家天天喝喝小茶,饮饮小酒,看看报纸,泡泡小妞,日子过得多舒心……”
暗叹了一声,邢爷的手上越发柔软,低声笑着。
“宝贝儿,你觉得那种日子,真的舒心么?”
心里像藏了根儿针,连翘被这话刺了一下,“还成吧。除了泡泡小妞那一条,我都能接受……知道为啥么?”
“为啥……”
似乎很得意自己独创的这个脑筋急转弯,她笑得咯咯直响:“因为我是女的啊,要泡的话,也是泡男人啊。”
“你敢!”邢爷提高了嗓门笑骂。
说完,缓了几秒,他又把脸贴在她细软温热的脸颊上,摩蹭了起来,“打断狗腿!”
“嘿,我当然不敢。”
连翘亲了亲他的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没法儿,周公再一次召见她了。
见状,环住了她的侧腰,邢爷仰躺下去,抿了抿唇,眼里的笑加深。
“睡吧,看你困成啥样儿了,咱明儿再聊,明儿不够,还有一辈子呢……”
“聊一辈子你不烦我么?”
“只要跟你在一块儿,不管怎么样,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好的,聊天更是享受……”
“我知道。”
说完,她放松身体了靠过去。
就这么样吧!
她暗暗发誓,不会给他机会‘退休’的。
她相信纳兰女士一定解得了,即便她解不了,不还是她自己么。她可以慢慢研究,一年不行,就二年;二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那就十年,甚至一辈子,总有一天能治好他的。
她有信心。
——★——
翌日。
连安邦在京都国际机场起身之前,给连翘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火哥就在旁边,连翘也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是嘱咐着爸爸要多注意身体什么的,反正她老爸听得懂就成。
关于老爸的去向,他俩昨晚上商量过了。
连爸告诉火哥说,他这几天想去陪陪连翘的小姨父,索性就在他家住几天了,两个糟老头有共同的话题,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没事儿下下棋,喝喝酒,日子也能过得快一些。
按理说,他现在还在甄别期间,是不能随便走动的。但邢爷觉得他说得话有道理,也就没有反对。
连翘接电话的时候,正和火锅一起在赶往郊外某乡村农家乐的路上。
这次他们出行,火哥之所以叫上卫燎两口子。一来是为了让连翘有人陪着说话解闷,二来这小两口儿的感情一些胶着状态,也没个出路了似的。作为战友兄弟,在适合的时候推动他们一把也是好的。
其实,在这之前,连翘已经就此次多次‘采访’过爽妞儿的心路了。
但是,每一次她都坚定地摇头。
对此,连翘除了叹息和劝慰,完全没有别的办法。那家伙,倔强起来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况,站的角度不同,考虑的问题就不同。
她还是尊重爽妞儿自己的想法的。
……
上午十一点左右,两辆汽车先后驶进了那个远离城市喧嚣的乡村农家乐。
鸡犬相闻,草露飞霜,乡村盛景。
好几天没有见到舒爽了,他们也好久都没有单独四个人一起玩了,心情似乎都挺不错的。平日里大家都是抛儿带女的,今儿孩子都送了幼儿园,一身轻松。
连翘站在院门口,打量着这个农家小院儿,越看越觉得顺眼儿。
不奢华,但干净。
朴实,自然,这才是农民伯伯的真实生活。
最主要的是,没有被城市严重污染过的好空气,真的相当的爽,就这么站在这儿,她似乎就已经能闻到了泥土地的清香味儿了。
“老大,我们去田地里摘菜吧。这是农家乐新开的项目。在这后山坡上有好几亩蔬菜地,专供客人们自摘自用……”
搂着爽妞儿的水蛇腰,卫燎说完的时候,心情颇好。
瞧着爽妞儿的水蛇腰,连翘看看自己的肝子,心情很不好。
不能比较,真不能比较。
玩味地看了她一眼,邢爷的眼神儿越来越犀利哥了。
他笑着冲卫燎点了点头,便转过身来替连翘将脖子上的围巾拉好,然后拉着她的小手,扶着她的腰,慢慢跟着他们的脚步往后上坡走。
拉开了好一段距离后,他突然俯下脑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你的腰,绝对比她有个性。”
啊哦!
连翘哀鸣一声,掐了他一把,“邢烈火同志,你越来越不正经了,对于怀孕妇女,哪儿有这么打击的?”
盯着她愠怒的脸儿,邢爷哈哈大笑。
连翘望着他,也笑。
如果真能放下身上所以的包狱,过过这样的日子,真挺好的,以前的火哥心弦绷得太紧了。
福祸相依,谁说又不是呢?
……
很快,四个人便在农家乐老板的指引下到了后山坡的蔬菜田岸。
现在是十二月份,京都的冬季刚刚好拉开了序幕。
所以,这几亩蔬菜地上,还架着一个温室大棚,而没有大棚的菜地,就种了一些比较能耐寒冷的小白菜,胡萝卜,土豆,葱,蒜苗等等,另外就是两块菜苗儿……
见到绿油油的一大片,爽妞儿和卫燎搓了搓手,跃跃欲试。
很快,两个人在脚上套着农家乐事先准备的塑造袋儿,打了个结就跳进了人的田里。回归到自然世界的都市人,如同反璞归真了似的,也顾不得自身的形象,咧着嘴在里面乐得手舞足蹈。
大着肚子的连翘站在田岸上,手心痒痒,却也只有看戏和羡慕的份儿。
火哥陪着她也没有下田去,还让老板找了根长条凳儿来,扶着她坐下。
他们虽然不能娱乐,可是,看人家娱乐也是蛮好的。
今儿的舒爽特别兴奋,叉着腰站在田里,高声尖叫着喊——
“连子,姐给你拔几根儿胡萝卜,带回家去慢慢吃……”
连翘就知道这家伙是没个正经的,红着脸瞥了一眼火哥微勾的唇,中气十足地回敬了过去,“甭了啊,让你家卫队帮你拔吧,拔大点儿的今晚就好下锅。”
嗤嗤笑着,两个女人开着彼此的玩笑,听着远处村落的狗唳。
这种纯粹的乡村感觉,让他们不禁都同样想起了沂蒙山区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
不由自主的,连翘握着火哥的手紧了紧。
而他的回握,也非常用力。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田里的两个人就玩够了。卫燎提着一个装满了各种蔬菜的大菜篮子上了田岸,又将舒爽拉了起来,兴冲冲地晃动着菜篮儿邀功。
“来来来,赶紧瞧瞧啊……老大,嫂子,咋样儿?我挑的菜,块儿头都大吧?”
邢爷失笑得摇了摇头。
老实说,好久没有见过卫燎这么开心了。
“还不错,好今儿中午的菜,就由你来做。”
挑了挑眉,卫大少爷大言不惭:“嘿,你不要以为我不行啊!你问问我媳妇儿,我这手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根本就不怎么样,压根儿就是糟蹋粮食!”
爽妞儿非常不客气地翻着白眼儿损他。
别说,他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斗嘴了,你抻掇我,我贬损你了,以前都是夫妻情趣。
这种温馨的场景,瞧得连翘在旁边都不禁直乐呵。
玩笑着,四个人正准备打道回府,带着胜利果实回去,就听到远处的菜田边儿,传来了挺大的吵闹声。
远远的,他们看到有一帮子男男女女吵吵嚷嚷地过来了,越走越近,但他们走的是菜苗的地里,一边儿走,一边儿在幼苗地里拼命地用脚踩,一些人在哄笑,一些人在骂骂咧咧。
他们的屁股后面,有一个心疼自家菜殃子的老农难受的不行,双手合十直说:
“小哥儿们,你们要玩就摘已经成熟了的菜吧,这些都是菜殃子啊,踩坏了多可惜啊……”
那帮城里来的公子哥儿,哪里知道‘汗滴禾下土’的滋味儿?个个带着女伴儿,喧闹着瞎起哄,带的女伴儿们,也跟着瞎捧,压根儿就不理那个快急哭了的老农——
“小爷又不是付不起你的钱?你叽叽歪歪做什么?”
“对,就是,不识好歹。你这些菜值几个钱啊?甭坏了爷们的兴致。”
“……哎呀,冬少爷,你真帅。”
一路打着嘴仗过来,连翘怔了怔,望了一眼旁边的爽妞儿。
因为,在这帮子公子小姐们里面,俨然有孟若珍的身影。
而她此刻,正被一个有些流气的男人搂在怀里。
看年纪,那男的还得比她还要小几岁呢,一脸全是青涩的稚气。
老草吃嫩牛啊!
回视了连翘一眼,舒爽抿起了唇,撇了撇嘴,并没有说话。
人不找事儿,事儿却会找人。
那几个女的估计都是和孟若珍认识的,对于她和卫燎两口子之间的过节也知道得清楚,当然,都是孟若珍的片面之词。见到舒爽,几个女人仗着人多势众,便姐妹儿义气的悄悄耳语了几句,然后酸溜溜地暗损起舒爽来,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传了过来。
“阿珍啊,你看看人家那样子,骚劲儿多大啊,你怎么会是人家对手……”
“嘻,玫姐,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一对勾魂眼,两个屁股蛋子翘成那骚样儿,一看就不是好货……就是不知道啊,被多少男人搞过了……”
女人们很兴奋,哄的又笑了起来。
可是,几个姐妹淘在为她出气,孟若珍却有些不厚道了。大概因为她在这事儿上吃过亏,始终没有吱一声儿。而旁边的几个公子哥儿年纪都不大,显然认不出来邢爷和卫燎,也跟着女人们笑。
这些孩子啊,傻得一呵。
这一下,连翘怒了,跟着就要站起来,却被火哥给按住了手。
作为当事人的爽妞儿,反常的平静着,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