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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航程、载重量、油耗、安全性,甚至连降落伞都优于别国,这是飞机大卖各国航空公司的原因。可飞机造的这么好,却便宜了齐清源等人外逃,真是莫大的讽刺。
“把他的事情交给情报局吧,我们只盯紧总理。命令下去,所有人都给我盯紧总理飞机,一有消息马上汇报。”吴锡芬不去多想齐清源,只想着救回总理。
“明白,长官!”张联棻应声道,他很快出去发电了。
一干人热锅上蚂蚁般乱窜,生怕总理会降落京畿,但已经飞了两个半小时的杨锐此时真正的目的地并不是秦皇岛、唐山,而是山东。
起飞前那几个第1军警卫员士兵射出的子弹使飞机更改了航程——发动机排气孔中弹后产生故障,飞行员不敢从营口出海直飞秦皇岛,那样一旦发动机故障,跳伞都没救,因为下面是大海。飞行员只能沿着辽东半岛往大连旅顺飞,如果飞机能支撑旅顺,那么就飞过渤海,降落于对面的威海黄县等地;如果不能,那就飞到那是哪,总之离通化越远越好。
飞机座舱是竖排的,杨锐抱着杨无名坐在第三个位置。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坐在一架发动机随时可能停摆的飞机上。他不是没想到飞回朝鲜,但飞机本来是飞往营口的,发现故障只能转飞大连,再往回飞朝鲜汽油够不够不说,直线过去也要跨海,说不定发动机停摆后,自己和儿子就沉入大东沟。所以最终只得同意飞行员的方案:沿着辽东半岛飞,发动机撑得住就跨海降落于山东,撑不住就跳伞,至于会落到哪里,只能听天由命。
堂堂一国之总理、巍巍革命之领袖,居然会被自己的好学生逼到如此地步,他也算是独一份了。如今回想事情的原委,天真轻信的秋瑾是罪魁祸首之一,他不得不想起后世的一句话:女人不得从政;又想起一句古话:后宫不得干政。
除了秋瑾,章太炎这老东西也不是好鸟!文人都有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可这只是书斋里纸上谈兵的东西,于现实完全无用。不知为何,章太炎老让他联想到王安石,一样的身具学识民望、一样的固执己见、一样的为国为民,可结果呢……
还有齐清源刘伯渊这些个混蛋!居然敢囚禁自己,上一次若是费毓桂坦白,他们这些人也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自己虽然大怒,可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啊!难道自己真会让廷尉府枪毙他们?费毓桂死了那是他顶牛不服软,还大嚷什么不公平,其实只要他能交代,即便大理寺判了死刑,自己也能让他换张皮、变个身份再出来。这个神经病、蠢货!
全世界都对自己不住!除了自己,全是蠢货!这是落荒而逃途中,杨锐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好在他不是于煤山上吊的崇祯、或是战败后一直埋怨的德皇威廉。冷静后,这次事件然让他得出两个道理,其一,满怀理性型的队友靠得住也靠不住!章太炎秋瑾虽然弄出了这个乱子,可他们并非为了夺权,只是希望改变政体。这种人并无多大权欲,不会害他,只会误他,当然这一次误的也够惨的。
其二,肃贪要适可而止,不然必有人狗急跳墙!军队尚且如此,官僚体系一旦严抓,那官员们更要反了——杨锐深信后朝太祖绝不想搞出亩产十万斤,只是下面那些官僚有意无意,趁机顺水推舟、落井下石。待事情无可挽回后,那些人马上跳到正义的一边:叫嚣着‘你我都是要上史书的!’如此情形,无非是逼宫夺权而已,犹如新宋里的流民图。
虽然本朝不行斯大林模式,可杨锐一样相信底下那些官僚会弄出类似的事情来。万方有罪,罪在总理,自己不让他们活,他们就会弄出无数黑锅来让自己背。这国家,说到底还是君王和官僚共治之局,百姓不过是上了桌的鱼肉。君王的底线只有一个:不许造反;而官僚的底线也只有一个:不许耽误发财……
‘哒哒哒…’的飞机引擎里,杨锐不由总结着这一次事变的教训。除了以上两条,他还觉得以后必须向斯大林同志学习:非重大事宜绝不出莫斯科。
“总理,马上就是渤海了!”杨锐想着学习斯大林,飞行员周宝衡忽然汇报道。这一路上全靠他极力控制发动机转速和油压,平稳运转以减轻排气阀压力,若是换一个经验差一些的,那估计飞不到两百公里飞机就要掉下去。
“能过去吗?!”杨锐探着身子往前问道。他绝不想再落入齐清源手中。
“应该能!”周宝衡回报了一句,再次检查油压和管道压力后,他更正道:“报告总理,一定能!”
“飞过去!”杨锐大声命令,他绝不想再落到齐清源手里。(未完待续。)
壬卷 家与国 第三十五章 万岁
对秋瑾王季同等人来说,昨日到今晨所发生的一切全都莫名其妙。先是杨锐沉默不语、拒不交谈;后是电报不通,齐清源警告说因为通化官吏缺失,城中今晚可能生乱,为安全起见他要将‘保护’龙门客栈,各位禁止外出;接下来则是拂晓时密集的枪炮声,在楼顶的诸人能看到复兴军正和另外一支军队激烈交战,几个人当场目瞪口呆;
最后,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带队的一个税警少校居然说从昨日开始,总理以及各位赴通化参加会议的代表遭到齐清源软禁,不得已他们才空降营救,现在齐清源李叔同等人已经外逃,与其同伙的文永誉中将反正。只是齐清源走的太快,他带人赶到机场时,飞机已经破空而去,他只在行程救下马上要被枪毙的情报局局长张实。
三个人被齐清源政变叛逃轰的七荤八素,可事情未完,税警少校又通报京城发生政变,蔡元培已接管京城,四处杀戮后还对全国发布剿杀命令……
“这不可能!!”傅作义的话还未说完,身体不断微微颤抖的秋瑾就大喝。齐清源的事情她能理解,而且这仅仅是囚禁而已,只因杨锐毫不妥协,才使得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当然,这也有她轻信刘伯渊之故,谁能想到,他与齐清源居然是一伙的。通化这边的伤亡只是税警和复兴军,有些还不是复兴军,那只是齐清源的私兵,可京中蔡元培所做的一切就让人难以理解了。他这是为了什么?
“秋大人,京中确实发生政变。常委会和政治局的同志、还有稽疑院院的代表都被蔡元培胁迫,暴力接管京中各部后。蔡元培还以国粹党叛乱杀害总理为名,要求各地清党,并下达‘杀一人自清,杀十人授勋,杀百人封爵、杀千人封侯’的乱命。保定虽然在竭力阻止,不过除军队系统和税警控制的城市外,收效不大。”傅作义按照保定来电向秋瑾、王季同等人汇报当下的情况——保定还不知道秋瑾等人都干了些什么,只以为他们和总理一样全是受害者。
“傅少校,你说总理已经飞往京畿。他真要到了京城,岂不是很危险?”钟光观脑子也是一片迷糊,齐清源的事情不提,可京中的事情却是很清楚的,杨锐和蔡元培之间,根本就是不同路的骡子,走不到一起。
“是,大人。现在我们正在竭力营救总理。”傅作义汗颜道。
“谢大人徐大人呢?他们在哪里?”王季同忽然道,他明白蔡元培政变的危害。可自己这几个人并不能干什么,只有联合谢缵泰、徐华封等人,一干人才能驳斥蔡元培的乱命,指责他才是真正叛乱。
“他们被关在军营。已经在王将军的护送下……”傅作义看了身边不说话的王孝缜一眼,从见面始,两个人就很不对付。“他们很快就到了。”
“孝缜让各位先生受惊了!”王孝缜鞠躬道,他现在还很忐忑自己在整件事情上所扮演的角色。很担心事后遭受牵连,所以一直不敢说话。不过王季同瞬间看透了他的心事。温和笑道:“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你不必自责。再说这事情我们这些人也有责任,没想到清源居然会铤而走险,真不该相信……”
王季同话还未说完,外面就是谢缵泰急切的声音,“总理呢?!总理在哪里?总理要是……”
“重安!”钟光观和秋瑾立即迎了上去,在谢缵泰之后,是因为走的太快而气喘吁吁的徐华封。随队护送的军官并不知道全部实情,所以他俩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成已经被救走了!”钟光观说道,“不过他当时不知道齐清源已经外逃。现在的问题是孑民在京城发动政变,还……还说通化这边是国粹党叛乱,要求各地马上清党!”
“什么!!”徐华封听的都忘记喘气了,跺脚道,“他这是疯了吗?!”
“确实是这样。”王季同看了傅作义一眼,“竟成和总参谋部很早就有针对叛乱的安排,这才空降一军将他救走。不过没想到的是,孑民那边也趁机发难,他应该是想实现民主共和,为此才不惜大肆杀人。重安,华封先生,我们应该马上联名对全国发出通电,揭破孑民的谎言。”说到此王季同又看了在场诸人一眼,再道:“为取信于国人,我们应该立即否认通化发生过叛乱,齐清源之事也须严禁外传,最少不能在京城政变没有解决前禁止外传。”
王季同之前毕竟坐镇沪上,运筹大局。蔡元培政变的借口就是通化国粹党叛乱,可要是国粹党叛乱根本不存在,那他的合法性立将大降,而且那些未暴露的齐清源余党也不会走投无路而投靠蔡元培。他此建议一出,谢缵泰第一个点头,徐华封也同意,秋瑾此时毫无意见——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就这么办吧。”谢缵泰道,他随后又道:“要是竟成在这那就更好了。如果孑民那边问起竟成该怎么办?”
“就说竟成已经紧急赶往京城!”王季同也知道唯一说不清的地方就在这里。一旦蔡元培要诸人证明总理未死,那他们这些人是拿不出任何证据。不过,他也如蔡元培一样想到了开国前的隐事,忽然问道:“渊士呢,他在哪里?”
“刘大人已经服毒自尽了。”傅作义说道。“是在二楼一个房间发现的,他身上有不少瘀伤,应该是死前遭到刑讯逼供……”
听闻刘伯渊死了,王季同当下就歇了找杨锐替身的心思,他决断道:“我们还是尽快对全国通电吧。另外就是尽可能找到竟成。”
谢缵泰、徐华封、秋瑾,这三个是常委,王季同和钟光观虽然不是。可他们在复兴会中声望卓著,这五个人联合发表通电影响极大。在商团和税警联合控制的沪上。东北通电被广播台播送后,两百万市民再一次振奋。
他们这一日的经历是一辈子也没有过的:最先是半夜广播忽然通知总理噩耗。说通化城中国粹党叛变、总理遇难,大家顿时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待枯坐半夜,早上准备素装黑纱时,广播又转了调子,税务局长忽然播报税警和商团按照总理特别办公室命令正式接管沪上市,并声称京师乱党蔡元培政变,总理遇难只是蔡元培信口雌黄。
前后两个自相矛盾的消息,大家当然愿意相信后面一个,而且这是总理(特别)办公室的命令。既然总理办公室有令,那自然总理大人毫发无损。虽然大多人有这样的衷心之愿,可这还是猜测居多,通化和京师之间,必定有一个是真,一个是伪。
六点半钟,通化三位内阁重臣和两位国公联名通电,再一次宣布京师蔡元培忽发政变,总理一个小时前已紧急赶至京畿处理。这道通电后。对通化、对所谓国粹党叛变的一切怀疑才烟消云散。民众全部改换衣衫,准备挂的黑棋也换为龙旗,更有些人一大早放起了鞭炮。
沪上如此,更多被税警接管的城市也如此。但在未被税警接管的城市中、在京城,这份至关重要的通电和保定发出的其他通电一样,仿佛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几经清洗、但仍带有血腥味的稽疑院大楼内,徐宝璜不安的将通化通电摆在了蔡元培的桌子上。他的脸是如此惨白,真怀疑他会一不小心倒下去——通化那边发出这份通电。那等于说自己这边全完蛋了。
“这一定时小徐的主意!”蔡元培看着电文,笑着道。以他的了解,复兴会各位元老中,要论政斗,除杨锐外,接下来就是王季同。至于章太炎、秋瑾之流,根本都是书生。
“那…那我们该…该怎么…办?”徐宝璜的牙齿打着架,他对自己和蔡元培的前途完全绝望。
“你害怕了?”蔡元培忽然看着他,微笑着问。
“我…我…,有先生…在…,不怕。”打颤并不是靠大脑就能止住的,所以虽然知道蔡元培不喜,徐宝璜也没办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和牙齿。
“你明明就是怕了嘛。”蔡元培奇异的没有大怒,反而和蔼的站起拍了拍徐宝璜的领子,笑道:“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是为华夏开创一片新天地的。复兴会为推翻满清死了那么多人!为抗击日俄侵略死了那么多人!为与各国换约获得平等的国际地位死了那么多人!为何你就不能死?!”
蔡元培声音忽然拔高,手指指向徐宝璜。这一喝顿时让徐宝璜身躯大跳、脸色发土,幸好他不是一味指责徐宝璜,他随即又指向自己,一样大声道:“为何我就不能死?!任何都可以为之而死,不管是竟成还是我,还是你!我们就是要用别人的、自己的、尸体,为这个国家奠基!让她走上民主共和之路!这就是我让仲玉、无忌他们从机场转回来的原因,我们全要为这个国家殉葬!……”
不管蔡元培怎么说、说什么,在徐宝璜都感觉他已经疯了,可问题是自己已经上了这艘马上就沉下的贼船,根本就逃生的机会。他和那些举报、屠杀上官的人一样,只会和蔡元培临时从机场转回的家人一样,沉入黑暗冰冷的海底,万世不得翻身。
滔滔不绝的讲演半个小时后才在外面的汇报声中结束,接下来是蔡元培导演的大戏,他绝不能因激动的讲演而延后。“都准备好了吗?”蔡元培郑重问道。
“都准备好了。”想到自己必然的结局,徐宝璜不由自主的颤抖好上了不少,最少牙齿不打架了。
“很好!”蔡元培欣赏式的看了他一眼,“那我们过去吧!”
昨夜通过紧急事态办法的稽疑院议会大厅座无虚席,虽然复兴会代表并未出席、国民党代表还在关押,可各个大使馆的代表、各报馆记者、各所大学的师生将原本空荡荡的会堂塞的满满的。他一进入会场,就引起了无数的骚动。一些青年的学生大骂他刽子手——在蔡元培的命令下,枪毙地点都选在公众场合。尸体也毫不掩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要让‘全世界在天亮后不寒而栗’。学生们虽然激动。可他们人数不多,况且会场还有卫兵维持,所以他们只能大叫,眼睁睁看着蔡元培走上主席台。
“诸君,同志们……”本以困倦的蔡元培此时散发出无比的精力,他高举着手,对在场的诸人问候,然而会场却并没有一丝掌声。
“呵呵……”他对此并不意外,只笑道:“这次记者招待会的目的。是要让诸君了解为何一夜之间就死了这么多人!”蔡元培的声音顿时严厉起来,“按照政府的统计,昨夜京城一共处决了两千三百名国粹党叛乱分子;各地,也就是除京城外的全国,按照电报数字累加,也处决了四万四千余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相信到明天将增至十万、二十万、五十万不止!”
最后一句蔡元培声音极为高昂,只把有些混乱的会场压了下去。他再道:“这些都是复兴会常委会、以及稽疑院代表的组织决定,我只是签名发布这些命令罢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