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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附耳开始低语,当这一段话最后说完,常凯申瞳孔急剧收缩、眼球爆出、嘴巴张的巨大。这哪是被玩弄于他股掌间的女人,这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那那个……真喜欢……她吗?”常凯申依旧带着怀疑问道。
“没有八成也有六成!杨竟成从不给人题字,一个安全局派过去的低等文秘,除了长相气质,她何德何能能拿到他的字?我看唯一的解释就是杨竟成喜欢这个女人。阿瑞,我只为肚子里的孩子和这个家,你要是三心二意,那我便……”女人说完计策后便对着常凯申坦白。常凯申当即举手立誓道:“晓云,都怪我当初鬼迷了心窍,害的你现在这般田地。我发誓,若是陈其美再来找我,一定要按照你说的做,不然就天打五雷……”
陆小曼再次醒来已经是好多天以后了,当朦胧中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时,她还以为自己死了。不过母亲的声音很快失望的在她耳边响起,提醒着她她还活着。她很快又晕了过去。再醒来却是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下,这是在家里花园里了。圣洁的光晕中。只听曹汝霖的二女儿曹庆馨笑道:“啊,小曼,你醒来了啊,太好了太好了!知道吗,小曼?你的事情全校都知道了,同学们都说你真勇敢,还说以后他们也被逼着嫁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要自杀。格格……,小曼。你真伟大!”
圣心女学是法国传教士办的学校,圣经上说自杀是不能上天堂的,所以被教师们嬷嬷们极力反对,可陆小曼一事却深受女生们的同情——能入这个女校的,都是前朝达官贵人的孩子,全是大家庭出身,婚姻自然是奉父母之命,现在出了一个敢于反抗的同学,所有人都无比崇敬。
这一次醒来的陆小曼倒不似上一次那般虚弱。她浅浅的笑了一下,想说话嗓子却是干哑的,到最后只说了一个水字。
曹庆馨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待一点点喝完她才虚弱道:“你…你不要……上课吗?”
“上课?呀。考试考完,学校都放寒假了。”曹庆馨还是个天真少女,日常中最担忧的事情便是期末考试。考得不好父亲是没有好脸色的。
两个女子唧唧喳喳,一会吴曼华来了。母女没几句又大哭一场,而下午再与曹庆馨在冬阳下聊天时。身着蓝黑色制服的孙晓云挡住了阳光,出现在陆小曼面前。
在吴曼华把曹庆馨叫走后,孙晓云看着挣扎着要起身的陆小曼道:“你身体虚,还是躺着吧。”随后在曹庆馨坐过的椅子上坐下了。
“孙姐……”因为好奇,在孙晓云的说服下陆小曼入了国安局,成为一名总理府的坐探,虽如此,可她全无半点安全人员的作风,若不是孙晓云坚持,怕她在体能这一关早就淘汰了。再世为人后,很多事她都要面对,最棘手便是总理府的差事和国安局的任务,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的时候,孙晓云来了。
“没事,别激动。”孙晓云神色有些紧张,但口气却是温和的,她拿出那张沾血的稿纸,问道:“这是总理写给你的吧?”
再一次见着那两行给自己自杀勇气的字,陆小曼只扫了一眼就撇开了头,她只觉得脸红,总理这两句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要她自杀。“是的,孙姐。”她低声道。
“总理为什么要给你这幅字?”像钓到大鱼那般兴奋,孙晓云舔了舔嘴唇,立即追问道。
“这是……”早前的回忆汹涌而来,陆小曼白纸一般的脸顿时红了,她声音更低,弄得孙晓云再问一遍她才道:“总理大人问我要了一副画,然后就把副字换给我了。”
她说完后孙晓云没有再追问,单凭这样的交换以及陆小曼脸上的红晕就已经能证实她的猜想了。杨竟成喜欢、最少是对陆眉有好感,而陆眉对杨竟成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这是难免的,革命领袖万民爱戴。
“陆眉,你喜欢总理对吗?”沉默了一会儿,孙晓云再道。这般单刀直入弄得陆小曼本就红着的脸更红,像要渗出血来。她不敢回答,孙晓云再道:“国安局以前一直想在总理身边安排人,以更好的保卫他的安全,可那些人总理都不喜欢,很快就会被调走了。但我发现你是例外的,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已经是第三届内阁了,可你的名字依旧在总理府工作人员名单中,没有被清出去。而总理本人,只听说他喜欢音律,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喜欢画。陆眉,我是过来人了,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总理,他也喜欢你!”
孙晓云如此直接差一点就让陆小曼当场晕了过去,这不是幸福而是震惊。不过在她脑子眩晕、心肝乱跳的时候,孙晓云再道:“你的婚事好在已经解除,总理是不会高兴你嫁给王赓的;你母亲应该对你说过是我救的你吧,其实不是我,是总理让我救得你;这段时间他担心你,过得一点也不好,就希望你能好起来……”
孙晓云本就编好的一套说辞,但在曾为小瘪三、天生就会花言巧语常凯申的帮助下,变得更是能打动这个大难不死少女的心。‘总理一开始就喜欢你、是总理让我救的你、总理时时刻刻都在关心你……’。这套鬼话不说是少女,便是孙晓云这样的妇女。听完也芳心大乱、呼吸急促。
改变命运的洗脑结束,孙晓云再道:“局里也希望你能长久的留在总理身边。这是出于保卫工作上的考虑。不过事情毕竟涉及到私情,所以要绝对保密,即便是家人好友也不能告之。还有局里的其他人问起,你也绝对不能提一个字,毕竟碍于总理的名誉,传出去不好。”
陆小曼依旧没有从混乱中理出头绪来,她见孙晓云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只辩解道:“孙姐,我和总理大人真没有……”
“有没有我不关心。我只希望你能长久的留在总理府,并时时将里面一些关系到总理安危的事情向我汇报。”孙晓云根本不提要她怎么做,哪怕她的意思就是要她这么做。
“可我……”陆小曼终于有了些头绪,她再次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可总理有家室,我不能……不能做那样的事。”
“陆眉,安全局不少同僚面对自己不喜欢的男子尚可自荐枕席,你面对的自己喜欢的人却如此扭扭捏捏。如果你真的愿意为国家、为人民奉献的话,这根本不是什么障碍。看过那部喋血西湖的电影吗?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你若真喜欢,又何必在乎什么结果呢。”孙晓云严肃批评之后又拿一部前几年的革命电影说事。见陆小曼低头不语,她再道:“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那就是那父亲……”
“我父亲……”陆小曼大惊。醒来之后就没见到父亲,也没听母亲说到父亲,现在听孙晓云一说。她当即惊道,“孙姐。我父亲他怎么了?”
“据说是涉嫌商业诈骗,被督察院带走了。案子大概在明年开春……你……”孙晓云说着,不想陆小曼当即从摇椅上一窜而起,可终究是失血太多,脑袋眩晕下又倒了下去,孙晓云恰恰将她扶住了。
“你冲动什么!”孙晓云训斥道。“你父亲现在在督察院,案子我简要的问了一下,有些难办,眼下的证据对你父亲很不利。如果没有人帮助你父亲翻案的话,那不但你家的财产会全部被没收,你父亲也要判十五年以上的牢狱……”
陆小曼红着的脸终于被吓回了惨白,她十指紧紧抓着盖着的羊皮毯子,脸上全是慌乱。家里最疼她的就是父亲,可现在出事的也是父亲。
孙晓云很满意她的反应,压着喜意说道:“你知道的,我国素来司法独立,不要说我,即便是国安局也无法干涉大理寺的审判。可总理却是有办法的,只要你……”
“只要我什么?”陆小曼抬头看向孙晓云,渴望她说下去。
“你父亲有多少可能是被冤枉陷害的我判断不出,但最少他是有罪责的。总理府和廷尉府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它总会有把柄在总理手上,只要你成为总理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在二审结束前,也就是最迟明年清明前求总理对此进行干预,事情应该是能够挽回的。”孙晓云劝诱道:“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总理愿不愿意帮你,我不能肯定。我的目的只是要你在总理身边而已。”
孙晓云说完,陆小曼则沉默,花园便久久的安静了下去。一些麻雀趁机飞到前面的雪地上,那里是曹庆馨搭的一个捕鸟机关——簸箕被栓绳子的木杆子撑着,下面撒着一些米粒。陆小曼不说话,孙晓云也不说话,她看见那些麻雀入蛊,便小心的将机关绳子一拉,只见那簸箕一倒,麻雀当即叽叽喳喳的罩住了,她走上前伸手将一只胡乱挣扎的麻雀从中抓出来,笑道:“小时候我常常玩的……”
“为什么人总喜欢抓鸟?让它们自己飞不好吗”陆小曼见此喃喃的道。她见孙晓云走近,出声道:“孙姐,此事我要一份正式的书面命令。”
“为了总理的名誉,此事不可能会有书面命令。”早知她会如此要求的孙晓云当即道,“而且事泄之后也不会有人承认,这只会认为是你的个人行为。”
听闻没有书面命令,陆小曼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消退下去。孙晓云见此道:“你不要着急做决定,总理现在正陪着日本皇太子四处参观。您还是先养好身子,能出门的话就先去拘留所看看你父亲,这段时间他挂念你又担心案子,真是清瘦了”(未完待续。)
壬卷 家与国 第二十一章 希望
接待小鬼子裕仁的工作是精心安排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幕是在飞艇上参观被大地震摧毁的海原县城,这是前往西北新日本路上的事情。到达新日本后,一干日本人的又被蒸蒸日上的新日本熏染的喜意盈盈。四十多万平方公里内的矿产、森林不计,光耕地就有两亿亩之巨,是日本现有耕地的近三倍,之前因为中朝两国土改而备受压力的日本压力顿消,其国内的农民沿着西域铁路滚滚而来,加上中国现有移民,全线长久陷入满负荷运作状态。
纵使再不喜日本,但在宽广的西北之地,遥想着以后苏俄的钢铁洪流,杨锐还是微微心安。后世关东军面对苏联红军不顶用,但当将来他们接受现代化改造,一旦苏军南下而驾驶着中华豹与t34同归于尽时,还是能顶不少用的;还有神道教和伊斯兰的斗争,也是汉人能在西北彻底扎根的一大助力。
因此,在到达新日本之前,双方还有些外交上的客气,但在参观新日本后、特别是在新日本最北端城市路德内,看到国界外茫茫雪原上的苏军哨所、持枪站立的红军士兵,中日之间友好气氛跃然高涨。再也没有比共同威胁更好的友谊催化剂了,于是离开此地的当晚,大家喝得烂醉又拉着艺伎一通乱搞,这使得双方第二天都不约而同全面销毁当晚的记录——总理大人双飞日本艺伎,日本太子自爆恋乳秘史——诸如此类的东西真流出去,简直要天翻地覆了。
男人的友谊除了共同杀人,共同**也是一个重要方面,待从北庭转到山西太原,杨锐和裕仁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听说殿下去欧洲时曾去以前的战场看过?”在太原二汽。杨锐对着小鬼子问道,两人不用敬语,也无需用敬语。此时大家正在堆满三轮车的成品库内,裕仁骑在车子上,尝试驾驶。
“是的。在法国时曾看过战场,还去过凡尔登。那里还有复兴军的军旗,”小鬼子抚着眼镜道,很明显,他这是故意的讨好,“战争真是太可怕了,我只希望世界永享受和平!”
不管怎么看,戴着眼镜的小鬼子裕仁都是一个斯文人。但杨锐却知道这只是他伪装的外表,不去说历史,单说他远远从巴黎带回的拿破仑半身像。以及日常中丝毫不容下属忤逆、同时为显独特而故意做作的语调,都显示此人刚愎自用、诡秘虚荣。日本由这种人执政,在经济无法找的新增长点、同时饱受经济危机之苦的情况下,除了发兵对外掠夺之外,他的榆木脑袋里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当然,现在的日本比原来好多了。虽然经历了劳民伤财、大失威风的中日战争,但其国内极端势力不像原来那么猖獗——现内阁总理原敬还好好活着就是明证;同时,一战的收益不比历史上少。又因为没有西伯利亚作战,大笔的经费可以省下;而战后的经济危机。在中国以及新日本固定资产投资的强势拉动下,虽有小挫,但依旧不比战时萧条多少。
可以说,单从经济角度看,只要接下来日本能规避大地震和世界经济危机,其撕破脸皮去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在中国强势崛起即经济重压下,日本人憋屈的灵魂会不会铤而走险希望以发动对外战争来提高对话实力,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拆穿小鬼子的客套,杨锐记着笑问:“除了和平,殿下还有何感悟?”
警觉的看了杨锐一眼。小鬼子凝神道:“以后的战争将是全面性战争,统制经济越来越重要。日本也应该像中华和欧洲一样,建设预备役和统制经济……”
在杨锐面前,小鬼子还是说了些实话,不过杨锐却笑道:“此乃表象,殿下谬矣!”
欧洲之行只是旅行,理解也是自己理解,流光了血的法国人除了哀伤就是骄傲,根本没人深层次的剖析战争。杨锐此时露了话头,小鬼子当即下了三轮车,严肃道:“还请阁下指教!”
“指教不敢当!”杨锐客气着,“预备役和统制经济只是战时策略,真正的战争潜力还在于国家经济,法国为何打不过德国。民风散漫是一个原因,民主立宪国嘛,真要上了战场真不如君主制的德国能打,这是其一;再则是德国是欧洲第一大工业国,而法国的工业不说弱,而且全在北面,还有一些则在巴黎附近,一旦巴黎失守,单单就法国一国而言,他已经战败了。
统制经济只能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使用以减少损耗,但是,这只是解决了运用问题,却不能解决增长问题。若不是在战事,我们考虑的应该是经济增长,或者说是工业增长问题。只有面临战争,才要考虑到统制问题。殿下以战争作为考虑,当然会以为统制经济重要,而且下面的官员哪个不赞成统制啊?不统制他们哪来的权力?可在平时,统制经济却不利于经济增长,我们最好的办法是放任。放羊一般,战时圈养,需要则宰杀、平时还是让羊群自己去吃草吧。”
裕仁欧洲一行,真正得到的教训就在两个,其一是皇权不可弃。这是大正民主的返潮,也是俄国沙皇和德国皇帝的教训,两国都不是因为战败而崩溃,全是因为内部革命。他能想象的当然是日本一旦民主,那战争长期化时必爆发革命。其二就是统制经济,具体言之就是以战争为考量发展国内工业,可如果不是像斯大林模式那样由政府(其实是农民)买单,那就必须给这些产业赋予竞争力,找到可支撑其发展壮大的市场。
事情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是以站在裕仁一侧的载仁亲王出声打断杨锐的洗脑,直接问道:“请问总理阁下,要是放养的羊吃不到草怎么办?”
“哈哈……”杨锐大笑起来,他反问道:“亲王阁下是否想说。要事咱们的羊抢不过别人家的羊怎么办?”
载仁是陆军大将,如今对中国是爱恨交加,对杨锐也是敬畏皆存。他听罢翻译转述的问题,当下点头道:“正式如此。中日都是后发之国,肥美的草地都是在别人牧场,要想放养恐怕困难重重。如果不进行统制。那么羊一定不如别人家的大。”
“亲王之言听起来有理,但其实呢……”杨锐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