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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7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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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昨日巡警不是抓了几十个学生吗。如今舆论纷纷,学生们心中也不平静,何不放了呢?”章士钊苦口婆心的劝。在数年前退出革命党后,他除了廷尉府的工作,剩下的就和历史上一样,发善心在各方和稀泥,而后被各方唾骂。
  “法律上的事情和我无关!”杨锐不悦。“这是你廷尉府的事情,不要拿到总理府来说事。”
  “可人是你下令抓的啊,巡警也听民部的。你只要开了口,那他们怎么会不放?”章士钊再道。“学生虽然不对,可年轻人谁不会犯错呢,这事情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学生……”杨锐苦笑,“我也知道年轻人犯错不要过多苛责,可问题这可不是犯错,这是犯罪!如是为一己之私犯罪还情有可原,可他们打着为学界请愿的口号。这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他们是圣人还是神佛,吃饱了撑的游什么行啊!”
  杨锐的话毫无逻辑条理可言,章士钊和宋教仁都感觉他心情极为不悦。宋教仁也道:“竟成兄。毕竟是学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自从宋教仁言而无信后,杨锐看他是越来越不顺眼。他刁难道,“既然命案嫌疑人可以放了。那贪污嫌疑人也可以照此处理啊。遁初,要不我们联名。向督察院发个文,要他们把那些被抓的贪官也给放了,你看如何?这是第一步,监狱里也有不少杀人犯、贪污犯,我看我们三人一起联名向廷尉府或是稽疑院发个文,把这些人也赦免得了。”
  即便是坐在一边的蒋维乔,也能感觉杨锐话语中的不爽和怒气,宋教仁和章士钊无奈沉默后,章士钊道:“竟成,你就不怕以后千夫所指吗,这些可都是学生啊!”
  “我宁愿万夫所指,也不会向你一样四处讨好!”杨锐嘲讽道,“特别是拿别人的利益来四处讨好。你和遁初可以告诉那些要你们来求我放人的人:我杨锐最喜欢的就是被人指责谩骂,特别是被那些臭屁文人嘴炮党们指责谩骂,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喝彩声了。哎,这些王八蛋真是国家的蛀虫啊……,不不,说蛀虫是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是比不上贪官的。贪官为了不东窗事发,很多事情还是会应付的,他们那些人只是丧门星乌鸦嘴,每叫喊一次,这个国家都要乱上一次、国势就要衰减几分。
  你告诉他们,不要以为没了皇帝、不倡儒学,他们就能无法无天了。我知道他们推行新文化是什么意思,不就挟洋自重好将老人扳倒,腾出位置给他们这些人不是吗?梁卓如一般,拾到些西洋牙慧就好意思吹嘘自己是大师,什么东西!你让他们老实些,一旦违法乱纪,他们这些人就会被送到牢里。
  他们不是做梦都想上位吗,监狱里的犯人想来会喜欢他们这些细品嫩肉新文化大师,前提是要他们把屁股洗干净,然后勤快些,天天接客。哦对了,要想红还得撒娇扮媚,**声一定要比女人性感,‘大爷、老爷’要叫的好听,才艺也要出众,吹拉弹唱更是要懂要通。再则是八大胡同的相公堂子现在就要常去,这样他们就可以先熟悉下业务,到时候到了牢里小心肝不至于被吓坏……”
  啰利巴嗦的,杨锐话语越说越肮脏,宋教仁和章士钊越听越摇头,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等他终于说完,宋教仁压住怒气道:“竟成你是不是精神有些问题?”
  “是啊。你怎么知道?”杨锐笑,神情无比自然。
  他这么说宋教仁败退,章士钊叹气道:“竟成你为何如此恨那些教员?他们不管是为了自己上位,还是其他为什么,总之都是为这个国家好。”
  “国策自有稽疑院制定,不管稽疑院是不是真如有些人说的那样只是个傀儡,但规则就是规则,这是全国民众之前都商定好的。挑唆学生游行,自己却躲在幕后,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想当年复兴会。不说从不带领学生冲击满清衙门送死,就是正常的游行骨干们也站在第一排。他们倒好。鼓动一番,自己就先神隐了。出了事流了血他们便站出来,或大义凛然的指责政府,或满心慈悲的宣扬救人,更想以此发动更大的学嘲,什么玩意啊!”
  杨锐神智恢复了正常,审了一夜后,很多情况他都很清楚了,越是这般他就越是想来一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然后把这些实则不要脸、明则大好人的右派分子全送到监狱里去做相公。可目前的政体下他无法做到这一点,实在是遗憾之极。
  “遁初,国民党要想发展、要想扩大影响,我建议你不要往这方面扯。”杨锐看着摇头不已的宋教仁,严正警告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杨锐的话让宋教仁心中发毛,他强作镇定:“竟成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怎么样。”杨锐微笑,“我乐于看到国民党以监督者的身份帮复兴会肃清内部的问题和**,也不反对有那么一天选民都给你们的投票,然后选你、或者你们党内的某人做总理。这符合游戏规则。下棋一般,没人能永远赢,输赢总得认,愿赌服输吗。
  可你要和那些乱政乱国的嘴炮文人、西派分子搅在一起。违背宪法,妄图更改游戏的潜规则——什么新文化啦、什么废文言文啊、什么全民普选拉、什么全盘西化啦。那我不介意改变现在的游戏规则,虽然这个国家会乱上一阵。但这还在我控制范围内。”
  杨锐说完就瞪着宋教仁,宋教仁也瞪着他。目光交锋好一阵,到最后宋教仁避让才算结束。解决完宋教仁。杨锐再看身边的章士钊,“我记得行严正是因为自己老是好心办坏事才退出革命党、不入同盟会的。你来我这里求情前就没想想,不给这些学生些惩罚,任由这些学生闹起来,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他们只是些学生,你也知道他们是被人指示的。”章士钊生来就是一副女人心肠,同时他也是民国最大的祥瑞——执政者的祥瑞,但在他自己看来,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善的。
  “脑残的人自然要付出脑残的代价。行严你若是再分不清是非善恶的话,我没你这个朋友。”杨锐说着就发力哗啦啦扯下一块衣襟,扔在他的面前。
  见杨锐断交都做得出来了,章士钊眼圈发红,他大声道:“到底是我分不清善恶,还是你分不清善恶?”
  “当然是你!就像你当初在苏报上鼓吹革命一样,就像你好心去巡捕房探监一样,就像你把陈由己介绍给孑民一样,你做的每一件好事其实都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坏事。你做完之后拍拍手,感觉自己又积了德,然后心满意足的睡下,可你不想想你做的好事会引起了多少坏事?
  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们这个国家为何老被人欺负了,洋人个个都惟利是图、自私自利,可越是这般,他们就发展的越快,强盛的越快,坏的个人有机组合后对社会和国家却是好的,可你这种好好先生越多,整个国家就会越坏,而且坏的不能再坏。真他妈的讽刺!”
  杨锐说罢再次摇头,而后站起身绕过书案把那块撕下的衣襟拾了回来,道:“刚才激动了,这个我收回。哎,回去老婆又要骂人了。”
  如此颠疯的行为让在座的几人侧目,可杨锐却若无其事的无奈解释道:“我这个人素来讲求正义和公平。真的!”他神色非常的诚恳,“那怕是小说里,只要是看到不正义、或者不公平的事情——哪怕知道那是假的、是编出来的,我还是会抓狂难受半天。这毛病从小就有,一直改不掉,吃药也没用,既然如此犯贱,某一天我便放弃治疗了。
  看小说里的不公都抓狂,那要是亲身经历那就更不得了,不是神经病也会被折磨出神经病来。从昨天我就一直在想,人为什么能那么无耻、那么肮脏、那么吃人不吐骨头?杀人犯再残忍也知道自己是罪犯,见到巡警立马逃跑。可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坏事做尽,却还冠冕堂皇美其名曰:‘为民请命、为民主’,真他妈恶心!
  那些文人这么可恶。可在我虽是总理也无能为力,所以昨天晚上看到审讯报告我就难受的不行了。头疼的到现在都没有好,从昨天到刚才。无数求情的电报电话打过来,还有你们两个再来刺激我。你们难道就不知道治国当遵循法律,这些学生能不能释放需不需坐牢应该问法官,来找我求情何用?”
  神经质之后又坦诚相告,宋教仁还在想着杨锐之前的警告,可章士钊仍然不死心:“竟成,治国虽要遵循法律,可对学生还是要法外开恩嘛……”
  这一下杨锐彻底被气死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左轮手枪指着章士钊。喝道:“我就问你一句,是法治还是人治?”
  “先生!竟成!!”一边的李子龙,还有蒋维乔、宋教仁见状都是大惊,可杨锐毫无所动,他盯着章士钊再喝:“法治还是人治?你给说清楚,法治就不要墨迹了,他妈的请律师打官司去;人治更好,我昨天晚上就想让人去抓那几个挑起学生游行的狗屁文人,抓到当场就毙了他们。那要调查取证,多么他妈爽快!——你说话啊,法治还是人治??”
  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还能看见手枪的击锤已经拉起。章士钊脸色如土,浑身开始发抖。杨锐看他这样越来越觉得恶心,心脏猛一突。扳机扣动,‘啪…啪…啪啪啪啪……’。连续六枪打出,章士钊当场就从椅子上栽倒下去——他被吓昏了。
  “遁初。你送他回去吧。”杨锐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看着指着他想骂又不敢骂的宋教仁。
  “你…你……,”宋教仁此时看杨锐的目光像是看到一条蛇,他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拉起地上的章士钊,在闻声冲进来的卫兵帮助下,把章士钊抬了出去。
  “叽叽喳喳的,昨天到现在都没被消停过,现在章行严被我‘击毙’的消息传出去,那些王八蛋再也不敢来求情了把。”杨锐把手枪放回原处,只觉得耳边‘苍蝇’没有了,整个世界清静了不少。
  “哎……”蒋维乔吓呆之后见章士钊没事,终于松了口气道,“竟成何必如此呢?其实大家都想为这个过就好,可……”
  “从昨天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那些受伤的卫兵,只问那些拒捕受伤的学生。好像卫兵命贱的跟狗一样,学生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没有学生,这个国家照样转,没有士兵,这个国家还能存在吗?真是一群自以为是,嘴里喊着平等却半点也没有平等的王八蛋!!”
  杨锐再次怒骂,不过他刚打完一轮子弹,耳边再也没有苍蝇叽嗡嗡嗡嗡,心情好上了不少。“你不知道,社会学上有一种社会结构叫做卡特尔化,就是指一个国家分裂成几个势均力敌的利益集团,谁也压制不了谁,结果就是互相捧场——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这么一来,国家对内没有取舍,政府无法集中力量,什么事情也办不了;对外没有战略,四处树敌,只要能得罪的全部都得罪;久而久之,最终变成普力夺社会,不说军人干政,士人、文人、商人、农人、工人,总之只要是个角就想上台露个脸。
  那些宣扬新文化的留学生们,就是想借全盘西化成为新兴势力。他们如果能上位,那以后谁都会想着跳上来,所以这些人必定要踩下去!”
  蒋维乔很早就来了,可他对杨锐的汇报一直被电话、电报、汇报打断,见他还在抱怨学生的事情,他当即趁说话的间隙道:“竟成,这…,我要不明日再来吧?”
  “不!”似乎终于想到了正事,杨锐摆手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我们说到不再派出文法类留学生,同时欧洲和和美国减少留学生派遣规模。”蒋维乔摸了一把汗,话题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是这个意思。留学生禁止派往法国,德国、美国也尽量少去。”杨锐道。
  “可就这么些国家啊。”蒋维乔刚才就在想着法国不能去,德国美国也要少派,那还能派到哪里?
  “英国是重中之重。”杨锐道。“德、美只要注意甄别就行,这个情报局会给你一份有关学校的相关报告的。还有就是本科生要逐步减少出国数量,着重硕士和博士生。”
  教育法案通过后。每年出国留学的学生有四千人,因为战争收益巨大。学部之前还有扩大留学生数量的提议,可现在按照杨锐的要求,那留学生人数不要说增加,怕是四千都达不到。蒋维乔不希望自己一上台就这个结果,当下道:“那这样留学生人数可能只有以前的一半。”
  “一半就一半。”杨锐并不在乎。“本来花那么多钱去国外读本科就是浪费。看看现在,这么多‘香蕉’学生要来干什么,乱国吗?这条没必要商量了,你根据情报局提供的学校名单找人累计一下能派出多少学生吧。下一个议题是什么,大学内部管理吗?”
  “是的。”蒋维乔在本子上记下情报局后。把自己提交的报告翻了几页,道:“现在大学主要是校董会、教授评议会、学生会三大体系。北大这次之所以能发动游行,主要是院长陈仲甫、校长严几道,还有学院内一些教授、教员的鼓动和默许所致,最重要的是学生当中最有人望的傅孟真支持游行。”
  “他是什么来头?”杨锐记得那个身材高大的学生代表,不得不问了一句。
  “他是山东聊城人,祖上是顺治年间第一个、应该也是前清第一个状元吧,不过到了他祖父这一辈就沦落了,他入北大之前在天津就学。大公报的英敛之曾多有帮忙……”
  蒋维乔不说还好,一说杨锐又头疼了,吕碧城那个死女人,也不知她哪里得到的消息。昨天半夜居然给他发了一份电报,希望他能宽待傅斯年。说来说去,还是给英敛之转告求情。
  “不说这个傅斯年了。只有北大游行而其他学校正常。那说明这三套体系还是正常的,我们现在要改变的是:任何留学回来的学生。不管来头多大、学历多高,只能从普通教员做起。评议会评议后才能升级;还有就是他们拿什么学位,就教什么课程,别弄胡适那样,学的明明是哲学,教的却是历史。”杨锐道。
  “那陈仲甫怎么办?他的文凭是假的。”蒋维乔再次记下,随即问道。
  “校董以及学校管理体系这一块,只认文凭和工作经验,没文凭的全部踢出去!教授、教员这一块,没有文凭那就要全校评议会认可,不然不得入校。”杨锐道,“再有,本校教授带出来的学生,禁止在学校教书,免得狼鼠一窝,近亲繁殖!”
  “明白了。”蒋维乔再次记录。“只是,这些教授们要找助手怎么办?”
  “那就……”杨锐对此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拍脑袋道,“这不要问我,我只给原则,细节你自己把握。下面的议题是什么?”
  “下面是中学还有小学。特别是小学,孑民之前是要小学公立化,争取十年内全面取缔私塾。征求意见稿发下去后,反对的声音非常大,上书上访到学部的人也很多,还有稽疑院教育委员会主席许大人对此非常反对……”蒋维乔道。
  “说说这些人反对的理由。”杨锐知道许经明这个人,一个穷酸秀才,但从前清开始立场就非常坚定,是复兴会的忠实骨干。
  “上访者的理由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生计,这倒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其中有些人的观点和许大人的一致,那就是推行公立学校会使农村文盲化。”学部整理出来的意见集很长,论述的文章也很大,可显然蒋维乔不能在这一一陈述,他只得道:“竟成,我国是小农社会,各地的私塾、书院针对的主要是科举,主要是在乡村;可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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