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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们也想通过合适的方式支持中国的革命者。”荷马李说的都是好消息,孙汶正想微笑的时候,荷马李又道:“不过。美国政府的支持态度被英国人压制,浙江是英国的势力范围,总统并不能明确支持美国政府协助革命者。并且,那些大人物们更分不清楚同盟会、复兴会的差异,他们不知道这是一个组织,还是两个不同的革命组织?”
“不。荷马。以前同盟会和复兴会是两个组织,但是这一次起义是两会一起合作的,同盟会的军队现在就在杭州准备和清军作战。”孙汶一脸真诚的看着荷马李,然后道:“我和复兴会的蔡元培先生一致认为,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推翻满清的统治。所以,你可以和那些大人物说,复兴会和同盟会是同一个组织。而我,则是这个组织派赴美国寻求帮助的代表。我们希望获得他们的帮助,并且这种帮助的回报极其丰厚。”
“这样就解决大问题了。孙!”荷马李早前去约见那些大人物的时候常常被这个问题困扰,现在既然同盟会和复兴会是同一个组织,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他高兴的道:“这太好了。我们现在有一个红龙计划,我相信他对于中国的革命将有巨大的帮助。”
“红龙计划?' 注”孙汶从字面上并不能了解这个计划到底说的时候,所以十分的好奇。
“是的。就是红龙计划。”荷马李强调道:“我的合伙人叫布斯,他以前是纽约的股票经纪,他现在退休了,不过他的同学艾伦是个大人物,他是纽约的大地产商,在东北部有深厚的关系,同时认识很多有权势的人物,他可以给我们一笔巨额贷款,但是条件很苛刻,只有六个月的期限,并且,他们还要要云杉木浆、石油、电报邮政十五年的专卖权,还要铁路、矿产……”
“荷马,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革命要想成功,条件并不重要。”孙汶一听到巨额贷款就忘记了步枪和子弹,至于条件,只有能推翻满清,任何条件他都可以答应,毕竟洋人要只是特许权而已,若干年后,这些特许权完全可以收回。
看到孙汶这么的急切,荷马李便道,“好吧,那么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找布斯,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有他的朋友艾伦已经从纽约赶过来了,明天早上就要到。”
美国天黑的时候,中国刚好天亮。钱塘江边的码头上,孤零零的木船边,胡毅生登船之前抓着胡汉民的手道:“大佬,你什么时候走?清军马上就要打来了,杭州保不住的。”
“我不能走,中山先生还有任务交给我,你此去潮州,一定要多加谨慎,打枪的时候别冲再最前头。革命一次不行还可以下次,保住命最要紧!”借着潮州起义的由头,同盟会一些骨干都被胡汉民在大战之前撤出杭州,其中就有他的堂弟胡毅生。
“那我也不走了……”胡毅生说着就要把行囊放下来,“我也不必复兴会的人差,最少我还在青山学校训练过。”
“别胡闹了。现在清军是四路压境——连金华那边都不乐观,留在杭州干什么?送死啊!”胡汉民说着就把胡毅生的行囊拽了起来,然后拴在他的背上,最后把他推上船,又不放心的吩咐道:“记着大佬的话。”
胡汉民送往胡毅生,再回到政务部的时候,朱执信神神秘秘的找来了,他亮出一份电报,道:“中山先生来电了。”
“哦。先生要我们做什么?”胡汉民一边抢过电报,一边问道。
“先生正在和美国人谈判,他要我们在杭州坚持下去,特别是要帮助复兴会在杭州坚持下去。但是我看这形势……”朱执信最先看电报的,上面说的东西,以杭州现在面临的情况来看很难实现。
“哦……”胡汉民很快看完了电报,又把电报还给了朱执信。道:“现在清军几路围攻,还是要办法让复兴会坚持下去才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你出去的时候。大都督也就下令,让所有人在十二个小时打点行装。准备撤退。”朱执信其实是来找胡汉民商量的,他知道胡汉民脑子比自己好用,或许能想到办法。
“什么!这……这怎么能不战而逃?!他们这样置革命于何地?”胡汉民大怒,复兴会不在杭州死守那对同盟会的计划可是大不利,他沉思片刻,突然道:“不行,我要去找赵声。”说罢从朱执信手上抢过那份电报。径直出去找人了。
朱执信本以为他要去找蔡元培或者钟枚,但谁料到他会去找赵声,这撤退和赵声何干?不过一个钟头之后。胡汉民带着并不情愿的赵声去到了杭州将军府,他没有去找大都督钟枚,而是直接求见蔡元培。
“鹤卿先生,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撤退?”时间紧急。胡汉民没有客套。一见面就把问题挑明了。
蔡元培闻言一顿,而后才道:“确实如此,现在满清第十镇、第九镇已经逼近,这两个镇加起来有两万人,杭州我们守不住,只能撤退。”撤退并非蔡元培之所愿,但局势如此,他在钟枚等人的劝说下。也就息了留守杭州之心,此时间胡汉民前来询问。倒是耐心的对他解释。
听闻撤退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的赵声脸色一沉,犹豫的神情少了不少,而胡汉民则立即大声道:“鹤卿先生,杭州是革命首义之地,不能丢了啊。丢了杭州,那么全国的革命形势就将毁于一旦啊。现在同盟会正在潮州准备起义,待此一举成功,满清士气就要一衰啊!”
看着焦急万分的胡汉民,蔡元培温和的给他和赵声倒了一杯水,然后道:“撤离杭州是不得已的办法,撤离杭州也不是说以后就不革命了,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那革命之火就不会灭的。现在复兴军的主力都在外面,留守杭州的都是未经训练的新兵,这杭州实在是难以守住啊。”不知道怎么的,蔡元培把钟枚几个用来劝他的话语用在了胡汉民身上,期望他们能和自己一样不要被杭州的得失而影响。
“鹤卿先生,中山先生正在和美国商谈支持革命一事,这个时候撤,对于外交斡旋大不利啊。”胡汉民说完,便把孙汶的电报递了过去,然后道:“因为事情还没有谈成,这份电报只是先生发给我们的,待明日中山先生和美国人商谈之后,具体的电文就会发给鹤卿先生。”
孙汶力主的去获取外国支持是蔡元培认同的,只是当下局势变化的太快,他没办法等美国的支持了,他看过电报之后道:“展堂啊,美国那边的消息我们没有时间等啊,现在来的不是清军一个镇,而是两个镇,如果说第十镇还能打一打的话,那南下的第九镇怎么也是拦不住啊。我一会就亲自回电报给孙先生,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见蔡元培还是不同意留守杭州,胡汉民急得只有用力暗中推了赵声一把,赵声此时正在想着当今的局势应该如何应对,却不想胡汉民把自己猛的一推,再看他时,却见他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于是他喃喃之后,决然道:“鹤卿先生,第九镇我有办法对付……”
蔡元培并不认识赵声,见他说有办法对付不由的转过头来。扯谎并不是赵声所愿,但想到之前胡汉民对自己强调的“为革命计”,他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鹤卿先生,我之前就在第九镇任第三十三标统,我和第九镇的统制官徐绍桢结拜过兄弟,他本是前明开国大将徐达的第十四世孙,素有反清支志,而且军中士兵、底层军官倾向革命的不少,鹤卿先生,我可以去说降他,这样清军的攻势不但顿消,我们还能获得一个镇的强军啊。”
“什么?!”蔡元培闻言大惊,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盯着赵声急切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声的说降计划成为杭州之战的一个转折,幽闭的作战室内,钟枚、张承樾、林文潜、周思绪几个看着激动的蔡元培说完之后都是不语,蔡元培看向诸人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若是赵声说降了徐绍桢。那么杭州之围立解,我们还能……”
“先生,我们能给徐绍桢什么?”本不愿打断蔡元培的话。但考虑到军心士气,张承樾还是出声了。
“什么能给徐绍桢什么?”蔡元培不明白张承樾的意思。
“先生,徐绍桢现在是满清的统制官,光月饷就有一千两,比你和竟成先生、枚叔先生、小徐先生这些人一年的饷银加起来还多。而且现在是满清在围剿我们,徐绍桢又素有知兵之名,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境地……”复兴会底层人员待遇不差。反倒是高层的薪资不多,比如杨锐,蔡元培等。每月不超过二十五元,这还是考虑到现在的社会主要是男人出去干活,而不是像后世那般男女都出去工作而设的。
“可他是徐达的第十四世孙,又素有反清之志。如果派熟人去说降。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起义。”最让蔡元培震惊的是徐绍桢的身世,他认为有这样身世并且素有反清之志的徐绍桢,造反不造反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先生,他要造反早就造了,也不会等到今日。”张承樾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按照政工科的课程,人的行为与他的处境以及成长环境息息相关,一个已经是四十五岁的人。正在意气风发之时,绝不可能像年轻人一般。《革命军》读两遍就萌生反心,他会比任何人考虑的更实际,甚至,会中对满清新军的军官渗透计划,张承都是反对的。因为人都是现实的,如果真的在新军找到了位置,那么昔日的革命誓言立马会忘得一干二净。革命是什么,革命对大部分人来说就是谋一个前程。
张承樾的的坚持让蔡元培很难受,他只觉得这些学生经历了三年革命之后完全变的陌生了,虽然他们的模样变化不大,但他们想的东西却和以前不同了,或者说,他们已经成熟了起来,而蔡元培这个师长,在面对这些理直气壮说出观点的学生时,只觉得自己老了,他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失落。当初在南洋公学的时候,可是他兴致勃勃的说,而学生们仰慕着的听啊。
蔡元培失落间,作战室的气氛忽然尴尬起来,幸好这时候通信兵把门敲响了,“报告,沪上的电报。”
钟枚接过,看后又给到蔡元培,然后道:“先生,沪上的遒秉来电了,他认为按照以前的资料看,徐绍桢确实对革命党人有好感,赵声在军中宣传革命一事,也是因为他力保才免职了事的,但他会不会造反,还不能确定;还有就是第九镇的士兵多数是书生,所以革命思想接受的快,其中第三十三标的革命党最多,其中也有我会会员……不过,在当今的情况下,徐绍桢会不会反,这个很难判断。”
王季同不在,这封电报是俞子夷发的,他作为王季同的助手,对于各地清军的情况比较熟悉,但里面那些人复兴会员,他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些对于蔡元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起身说道:“就这么定吧。要撤的人可以先撤,但是我会在这里等说降的消息。”他话说完就出去,钟枚见状,赶紧跟了过去。
“先生,你不能在这里等啊。现在第九镇已过横塘,晚上就可以抵达塘栖……”钟枚在后面追着蔡元培,还是想让他回心转意。
“就是到了塘栖,那也离杭州有六十多里路,卜今,你这么害怕清军吗?”对于钟枚的劝说蔡元培毫不所动,还反过来激将钟枚,他这边说话,不想蔡国卿等人过来了,他一见到蔡元培便道:“孑民,我们不能撤啊!现在只要去说降了第九镇,杭州不但能守住,还能多一镇强军啊。”
胡汉民找过蔡元培之后,又急匆匆的去找政务部部长蔡国卿,当鼓动完蔡国卿之后,他又派着人去过江去找陶成章、秋瑾几个,多日的观察,他很明白复兴会哪些人是狂热的,哪些人是理智的。他现在做的就是让那些狂热的革命者对说降有所期望,他相信这些人会像落水的人一般,死死抓住说降这根稻草不放。而与他同谋的赵声,并不对说降的结果那么的悲观。虽然他并不是徐绍桢的结拜兄弟,虽然徐绍桢未必是前明徐达的第十四世孙,但凭借着昔日徐绍桢对自己以及军中革命党人的照顾。还有自己在军中的关系,他还是感觉此事大有可为。
因为对说降的期待,军政府在当日的中午又开了一次会,最终考虑到敌军较远,所以决定再等一日,按照钟枚的话来说,再等一日便是到了生死攸关的临界点了。第九镇抵达塘栖。六十里地咬咬牙一日就能走完,这样他们明天晚上就兵临杭州城下了,若是分两天走。那后日可就要打进杭州城了;而钱江东岸的第十镇已经过了绍兴,今天到萧山之后,明天就可以渡江了。明日再不撤的话,那大家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下午饮过壮行酒后。赵声骑着马往北而去。送行的诸人看着他远去心思各异,钟枚环视诸人一眼,没说话就回去了,此时杭州将军府内空空荡荡,完全不想二十多日前那般热闹,议会的那些议员走了,各个部门的人也都走了,如今只剩下司令部的卫兵和自己的副官还在。他没有进到府里。而是径直走到院子里的那两根旗杆子下面,仰头直望。铅云密布的天际上,又有一场雨就要落下来,而旗杆子上的军旗,却如没有生命般的垂立不动,只待他仰望良久,在雨点落下的同时,天际里才起了风,垂立的军旗像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样,慢慢的在雨水里舒展飘扬开来,鲜红的像一抹浓重的血。
“大都督,下雨了。”身后的副官说道,示意钟枚赶快进去。
“你也叫我大都督。”副官是钟枚在嘉兴的时候收的一个小鬼,以前都是叫钟枚叫长官的。
“我……大家都喊大都督啊。”小鬼一脸迷糊,大都督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只觉得这三个字比长官叫起来威风多了。
下雨的时候,赵声已经出了艮山门,当随行的卫兵要他躲雨的时候,他却摇头拒绝了,现在敌情危急,第十镇明日就要渡江,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徐绍桢面前,然后一通话语让他带着第九镇全体官兵一起起义。
只不过六十里的路程不是一会就能到的,加上这段时间都是下雨,泥泞的道路甚是难行,当他接近塘栖的时候,也就是半夜了。既然到了地方,他就没有什么好掩饰了,随身带着的马灯全都点亮,果然,还没有靠近塘栖的时候,黑夜里边传来拉枪栓的声音,一个镇江口音大喊道:“什么人?”
赵声闻言心中一热,他几乎都能猜出这个喊话的是谁,当下也用镇江话大家道:“老子是赵声,不认得了吗?”
赵声一出声,对面的人就是一阵低呼,一会有个声音急切的问道:“是柏先兄吗?”
赵声闻言心中大定,大笑道:“龚士芳,我的声音都认不得了,回头赏你二十军棍!”
赵声这边一笑,黑暗里便冒出一排端着枪的人来,为首的龚士芳看着拎着马灯的赵声,惊喜道:“真是柏先兄啊!”说完又急上前抓着他的手,然后道:“快,快,把马灯灭了。”
他此言一出,赵声亦是很警觉,忙的对自己的人说道,“快,把灯灭了。”
马灯一盏盏的熄灭,赵声握着来人的手道:“士芳,现在军中情况如何?这次来杭州,是徐统制率军吗?”龚士芳是军中反清的积极分子,赵声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是徐统制率军。”龚士芳在黑暗里点头说道,“你走之后,端方还想把那些有革命倾向的管带都拿下来换上自己人,可徐统制官不让,最后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赵声听得这种情况,心中顿时大喜,道:“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