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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受他的命运。”老妇人已然温和地笑着,脸上的那份平静,超出世间你所能见到的所有淡然。
“戒指没问题,戒指没问题?”夏天盯着老妇人的眼睛,又去看神像上蓝色的水晶,自言自语地,“怎么可能,那,那洪老太他们家族的怪病呢,总不会也是假的吧?”
“青铜过敏症,也许他们家族都有严重的青铜过敏症,长期接触青铜后导致的皮肤溃烂……之前根本不会想到。”陈曦恍然大悟,一切都像注定了一样的巧合,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恍若造物主在玩弄他们。
“妈的,狗屁的祖先,狗屁的先知,你知不知道,为了这该死的戒指,死了多少人!”夏天在终于搞明白发生的一切后,抑制不住地冲老妇人大吼,他不顾一切地揪扯着她的衣领,那老妇人却还是笑意满面。
“夏天!”陈曦狠狠地搂住夏天,把他向后拖去,这个结局自己也无法接受,更不要说夏天了,但是他不希望他在这里崩溃。
“你他娘地放开我,什么狗屁的神,你现在要告诉我袁杉,静,老K,尤里,饥荒,洪老太,他们所有人的牺牲都毫无意义吗,他们白死了吗?不行,没门!”夏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把陈曦推倒在地上,冲上去拉住那个神像的头就朝地下砸去,风铃赶紧死死拉住他。
“是的,他们都白死了。夏天,不是所有的牺牲都可以得到回报的。”陈曦黯然地坐在地上,看着疯狂地夏天,那个小子的手上已经全是鲜血,泪水在不停地往下掉,声嘶力竭。
“但是,他们都做了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他们都在守望着身边的人,他们心甘情愿地死去,不是为了狗屁的正义、荣耀、忠诚,而是为了他们所爱的人和爱着他们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价值这种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人的生命如果仅仅只以意义来评判,那就太可悲了……有时候你觉得没有意义,可我觉得有意义,这就够了,这是我的人生,不是你的。”陈曦低下头,站起来,把夏天的脑袋抵在自己的头上,咧嘴笑着说,“夏天,你也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你没有辜负任何人,所以不必自责。你也不必去思考这个世界,我可以告诉你,这三个月里,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部真实。但是,现在,请忘掉这种真实,带着我们的希望,带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去找你心里的真实,因为你是夏天,我的兄弟。”
一个小时后;看着夏天逆光走出石室的身影,陈曦整个人轰然倒塌,他靠着墙坐下,尝试去点燃那半截香烟,但是,他的手抖得厉害,无论怎样努力,火焰都不听话的跳动。
“其实,你可以告诉他你的懦弱。”风铃在一边稳住陈曦的手,替他点燃香烟,看看眼前这个似乎累到极点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敬意。
“如果可以,他不应该属于这个年龄,也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我最初讨厌他的傻笑,可现在想想,那种傻笑对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我们或许都一样想留住这种傻笑,但是……”陈曦长舒一口气,深吸一口香烟。
“那个臭小鬼,他算得上是个好人,但他绝对不是个好军人,他做不了你做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也许可以救很多人……你没有做错什么。”风铃想象着夏天的熊样,竟有些好笑,又看看陈曦,他们这对最糟搭档看起来一点不合拍,但是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在彼此影响。
“你爷爷的使命你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消失,从你们的生命里消失。”风铃耸肩,这是她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不是从我们的生命里消失,是从夏天的。你可以不必走的,夏天那小子,呵呵,看得出来啊。”
“我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对他来说,我没有过去,甚至也许没有未来。离开,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是带来伤害最小的选择。”风铃知道陈曦话里的意思,她对夏天也有着那种说不出来的情愫,但是她有她离开的理由,况且她也不是那种为情所困,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套用点俗套的话来说,既然不能长相厮守,那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请别忘了我们,毕竟我们曾经并肩作战。”陈曦淡然地一笑,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收到啦,执行官阁下,不过你们可千万别死哦,我可不想给你们烧纸钱,那会很麻烦的!”风铃调皮地一笑,蹦蹦跳跳地朝殿门跑去。
“我们彼此彼此!”
第十一章 忠诚的背叛者 第六节 拒绝再战 '本章字数:456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7 21:22:19。0'
入夜,上海景德大厦关闭了景观灯,仅仅保留基本的照明设备,16层的会议室里却是灯火辉煌,白炽灯的火热烤得人背脊发烫,诺大的空间,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只是闷声抽烟或者是心不在焉地做自己的事情。
夏天缩在角落的沙发里,火锅桌上爽口的冰啤现在却是意外的苦涩,他不敢看乔布斯,不敢看马卡洛夫,不敢看陈曦,虽然他隐约能够理解陈曦的话,但是绝望的代价再次把他打入了深渊。
“陈曦,根据国安委高层的决策,现在暂停你的职务,你有个不错的假期。”乔布斯扶一扶根本就没有歪斜的眼睛,淡淡地开口,他没有想到从香港回来后等待他的会是这样的残局,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戒指的问题上教父和韦尔斯利竟然会联手,甚至动用了‘黑天鹅’,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影,牺牲的收获只是一座‘亡灵之都’。
“我知道……”陈曦没有任何的?嗦,也不看乔布斯一眼,径直走到夏天面前,夺过夏天手上的啤酒罐,复杂地看着低下头的夏天。
“马卡洛夫,上面把你调到亚洲总部,调令明天就到,陈曦休假的这段时间,拜托了。”乔布斯无言地瞧着陈曦,又转头对一边的马卡洛夫说道,他向高层百般申诉后才避免了换上总部派来的新执行官,毕竟他更信的过自己的爱徒。
“……”马卡洛夫欲言又止,他看着自己的老师几近祈求的目光,他知道这个老头还在苦苦地支撑着一切,尽管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谢谢……”乔布斯笑笑,算是对学生默许的回报,但是他更担心夏天,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乔布斯一咬牙,收起笑容,迟疑地说道:“夏天,你愿意……暂时留下来,继续工作一段时间吗?我想……”
“不,对不起啊,乔帮……爷爷,我,我,我拒绝再战。”夏天深埋着头,眼睛盯着陈曦那双锃亮的皮鞋,他本该留下,在自己的兄弟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可是,他实在不想选了,他不想再去战斗了,不想再去面对死亡,不想再去分辨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他还没有足够成熟到可以接受失去。
“回家吧,孩子。”乔布斯释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希望得到怎样的答案,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束,至少他还可以期望着有一天,这个小子傻笑着告诉自己:“我相信你”。
另一个空间,清晨的伦敦,年轻人带着耳机,哼着Rap,摇头晃脑地踱进路边的咖啡馆,黄色海绵宝宝T恤看起来幼稚透顶。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的对面优雅的老头抬着一张《泰晤士日报》仔细地阅读,仿佛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
“早安,杨直!”老人察觉到来人,没有抬头,温和地说道。
“早安,公爵!”被叫做杨直的年轻人收敛起玩世不恭,微微低头,露出恭敬,对帝王的恭敬。
“来点咖啡?”
“不了,谢谢。公爵,您是怎么料到那枚戒指是……毫无意义的。”杨直思考了一会儿,选择者自己的用词。
“呵呵,年轻人,人心远比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事物都要复杂,你以为天体物理和量子力学就是晦涩难懂吗?不,比起人心,我更愿意去研究这些古板的玩意儿。”韦尔斯利放下报纸,抿一口咖啡杯里的黑咖啡,有些莫名奇妙地说道,像是在说给对面的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不太明白,不过您棋高一着,算计了教父,又让亚洲调查组的人无话可说,已经够了。”杨直大大咧咧地一笑,比起那些阴谋阳谋,他更注重胜利,只需要胜利而已。
“这个世界总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五十五年前,我和我在剑桥大学的学长曼施坦因,舍友李杰一起加入了当时还处于秘密状态的‘沉睡的教皇’,然后我们又一起缔造了真正的危险品调查组……”韦尔斯利闭上眼睛,回忆着什么,“1985年的古巴行动,曼施坦因被前任‘战争’炸断一条腿,打瞎一只眼睛,可这些王八蛋还不肯放过他,在他面前一刀一刀杀死了她的妻子,还有他那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十八刀,你能想象一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被捅了十八刀的感觉吗?哼,他们没有杀死他,享受着他在血泊里抱着自己的妻子痛哭流涕的快感。第二天,曼施坦因就从他家二十四层的楼上跳下来,那个时候,我就在他家的街对面,我亲眼看着他掉下来,就像一块烂布,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没法为他的死亡讨回一个公道,国际刑事法庭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对‘战争’的起诉,证据不足?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有至上的权利和金钱来杀死公平罢了!”
“公平?我从来不相信,我为什么狗屁的美国梦拼命,最后只得到打发乞丐的钱,那是我还活着,要是我死了,就一面星条旗作为裹尸布!妈的,那些华尔街的混蛋却可以尽享荣华,喝着我们的血!”杨直拿起手边的咖啡杯砸在地上,可怜的被子瞬间就支离破碎。
“是没有公平的,至少对没有权钱的人来说,公平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人的施舍。我的老友李杰,他十年前死在香港,进兴社的人杀死了他,香港警方在维多利亚港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二十四个枪眼,所有的内脏都被打烂了。随后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在四川宜宾老家的母亲上吊自杀,在监狱里服刑的小弟据说心脏病发作猝死,你知道国安委是怎么结案的吗?李杰与香港黑帮的私人恩怨导致他被报复,国安委调查组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调查,草草结案,最后高层仲裁李杰渎职,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开除一切公职,拼了大半辈子的命,最后连一个军葬都没有,草草收殓。黑帮报复,呵呵,查理曼的势力早已渗透进了进兴内部,他们想杀一个人,需要任何理由吗?这种恶心的调查只是国安委的一块遮羞布罢了,遮住他们不想外人知道的勾当!我的兄弟,都死了,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战友也死了,只有我还活着,我要他们偿还所有亏欠的债务,我要用他们的哀嚎祭奠我的兄弟。”韦尔斯利的手有些颤抖,最后几个字他几乎用尽权利嘶吼出来,他的眼睛血红,杨直赶紧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掏出心脏病的药物让他服下,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孩子,帮我去做件事吧!这是和平的最后诉求,否则……”
“公爵……”
“呵呵,孩子,我也知道,你,想拒绝再战了。”
“是啊,我讨厌美国佬的止损(作者注释:“stop…loss procedure(止损程序)”是指美国军方在其认定的紧急情况下,强迫已经履行完毕服役期间的任务或者有条件退休的士兵延长服役时间的一种行为),可是……”杨直坐直了身子,用手不停地摩挲后脑勺,他答应过他的未婚妻昆明的行动将是最后一战,拿到足够的酬金,他就带她离开纷扰,但是他还想再多赚一笔,为了另外一些人,也为了帮助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引导了自己的老人。最终,他做出了决定,“为了更多的人可以拒绝再战,万死不辞!”
“谢谢你,我的孩子。”韦尔斯利悄然站起,一个标准的军礼,看起来肃穆而又沉重。
“谁都想拒绝再战,不过……去战斗吧,我的孩子,毁灭即使新生。”韦尔斯利看着杨直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上海,景德大厦十五层。
夏天在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开始办理各种麻烦的离职手续,陈曦像一个八婆一样在他的旁边??嗦嗦,洛基递上机票欲言又止,田中他们几个在也一直都默默地在帮忙收拾,离愁充斥着整件办公室,乔布斯没有出现,但他托人把自己那个老旧的怀表交到了夏天的手上。
“回家去,洗个热水澡。英超开赛了,去看几场吧,你小子竟然不喜欢英国的球队,据说这赛季曼联打得不错,要是有兴趣,想去慕尼黑看比赛,没地儿住跟我说一声,我那边还真是有几个朋友的。另外,最近就他妈别回国内了,我看见你就烦。还有……”
“你烦不烦啊?真比我妈还?嗦!”夏天不满陈曦的絮絮叨叨,一拐子打到他的背上,在场的几个人都乐了,可是那种快乐又很快消散。
“士官长已经没事了,他媳妇儿也从美国赶回来照顾他。老K和尤里的葬礼……”
“我知道了!”夏天赶紧打断陈曦接下来的话,他不想听下去。
“我会出席,你已经不属于危险品调查组,就不必了。”
“对不起,我只是……”夏天低头,眼眶发红,他只是无法面对他们的家人,无法面对安息号声中永远的离别,他只能选择逃避,亦如袁杉的葬礼一般。
“奥哦,怎么气氛这么要命,开了冷气怎么着?”风铃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一身清凉的夏装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进来,比起这些个哭丧的脸,她的表情太不和谐了。
“你来搞什么?”夏天赶紧揉揉鼻子,他可不想这家伙说自己哭鼻子,妈的,那就太丢脸了。
“切,怎么,本大小姐来不欢迎?”风铃一蹭鼻子,逼近夏天,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
“操,就不欢迎,怎么着?”夏天也不甘示弱,这要搁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硬气点都对比起老妈把自己生成男孩。方菲最先忍不住笑起来,随后气氛终于暖和过来,只有陈曦静静地退到一边,点起一支烟。
“算了,不跟你计较,作为你救了我的回报,请你看电影!”风铃摇摇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丢给夏天一张电影票。
“《名侦探柯南》?大姐别逗了,你几岁啊?”夏天脸一红,居然有女生主动约自己看电影哎。
“拜托,动画片怎么了?工藤新一可是我的偶像哎,真相只有一个!”风铃夸张的伸出食指指向夏天,脸上是那种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别装了的表情,她不去玩Cosplay真是可惜了。
“工藤新一?我要长成那德行,我妈准以为自己生了个怪物。”夏天算是半个宅男,不过顶多算是个游戏宅加球赛宅,平时没事追追什么《神探夏洛克》,什么没完没了的美剧。他其实觉得日本动漫什么的,比起球场上的热血简直是弱爆了,什么工藤新一,什么彭格列十世,什么漩涡鸣人,什么路飞,就一群还没脱开裆裤的小屁孩,要搁真实世界,一颗子弹过来就吓尿了。
“你是自恋呢,还是自恋呢?”风铃扶额,她真觉得这小子就像个怪胎,还是说在英国呆久了就会这种古板而又傲慢。
“算了,什么时候?”夏天见好就收,毕竟老和尚告诉自己,山下的女人像老虎,尤其有一个品种叫做风铃,遇到了一定要躲开。
“2015年8月23日……”风铃一跃跳到身后的桌子上去坐着,漫不经心地翻看桌上的杂志。
“你日子过混了吧?今年是2014年啊,2014年!”
“没错啊,就是2015年,2015年8月23日晚上六点,星美国际影城门口不见不散。”风铃看着有些惊诧的夏天,郑重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