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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
“好你妹!我们是来做事的,你他妈给我快点!”
“别嚷嚷啊,怎么说我也是快离职的人了,你不是应该对我好点吗?”
“好啊,大爷,你能不能快点啊?”袁杉被他折腾得没脾气了。
“哦!”
夏天向袁杉的妈妈道别后,背起背包和袁杉一起出门,他们两人都是一副户外运动的打扮,夏天的背囊上还有一捆绳子。
“我们必须要找个新的身份,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异样。”
“嗯,不错,我不介意和你假装情侣的!”
袁杉从下到上地打量了夏天一番,看得夏天是毛骨悚然。
“你也不看看你像吗,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姐对你没兴趣,我们装姐弟,到这里来旅游探险。”
“你这不是摆明的占我便宜嘛!”
“那你还想怎样?做我儿子?”
“那啥,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
“那也和你没关系,这次任务我是指挥,你没权反驳,记得叫我姐!”袁杉不再搭理夏天,看他那一副委屈的小样,心里不免开心得不得了,但一想到这次回去后就要说再见了,多少还是会有些遗憾。
“我们现在就赶往临沧市,今晚就能和内线接上,明天应该就可以返程了。”袁杉检查着装备,这次他们没有带抢,最好的武器是两把猎刀,不过大概根本用不上吧。
“喂,你听见没有?”半饷夏天那小子都没有回答,袁杉转过头去就看见他在对着一个烧饵块摊发愣。
“你在干嘛?”
“那是什么东西,味道挺香的!”夏天咽口水问道。
“?饵块,昆明的一种小吃。”
“饵块?”
“就是米打的粑粑!”
“哦!”
袁杉已经彻底无语了,她这次是真带上了一个大麻烦,看着一脸痴迷的夏天,她也只得花上两块五给他个烧饵块。
“味道真不错哎,姐!”夏天笑眯眯地说着,芝麻酱还抹在嘴角,袁杉听这句‘姐’就意识到被这小子算计了,可怜的两块五就这么让他给讹走了。
“上车!你这混蛋!”
“欧耶,地球人反攻胜利!”夏天一个夸张的握拳动作,险些撞到了路人。
巴黎司法大楼的圣礼拜堂,黑衣男子们守在门口,游人都被阻隔在外面,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人站在耶稣受难时所戴的荆冠残片前,默默地开口说道:“Thy kingdom e。 Thy will be done in earth; as it is in heaven(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教父,陈曦已经搭乘俄罗斯航空公司的飞机前往巴黎,预计抵达时间是十三点十分。”他身边中国面孔的男人安静地说道,没有一丝波澜。
“是时候应该摊牌了,很期待这次见面。”
“缅甸那边的交易会在明天进行,静已经就位了。”
“告诉她,事成之后我要亚当斯永远消失。”
“可是……”
“他已经没有剩余价值,另外告诉静,有两个朋友会去拜访她,和他们好好玩玩!”
“明白!”
中年人最后看了一眼那片荆冠,含着笑意说:“有一天你会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
圣礼拜堂的大门戛然关上,只留下反光的彩色玻璃窗诉说着圣经的故事。
第六章 孤独的行者 第二节 最长一夜 '本章字数:408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7 13:00:00。0'
临沧市的一家路边饭店里,夏天瞪大眼看着满桌子奇怪的东西,听着袁杉神乎其神地介绍,什么油炸糍粑啦,什么苦胆撒瞥啦,什么?肥皮子啦,什么凉拌鸡枞啦,简直是天堂嘛,这一桌子菜,一扫连续飞行的疲劳。
“开动喽!”夏天搓搓手就准备下筷子,袁杉一把将他的筷子打掉,无奈的说:“你是饿死鬼投胎啊?才弄下一个饵块,现在还吃得下?这一桌不是给你准备的!”
夏天怯怯地收回手,百无聊赖地看向四周,一个老太太缩在遮阳伞下躲避着午后毒辣的太阳,大土狗在她脚旁边打瞌睡,几个男人光着膀子在打牌,声音震天响,云南的城市似乎都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宁,缓慢的生活节奏真是久违的感觉了。夏天发着愣,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起身的袁杉。
“魏老兵,好久不见!”
“袁杉大妹子,可想死我啦!”
“我们也想你呢,陈头让我问你好!”袁杉拍了一下夏天,冲他说,“这位是魏大勇,我们在这边的兄弟!”
“啊?”回过神的夏天被眼前的人下了一跳,仔细打量起来,这哥们四十好几的样子,又高又壮,那身材和士官长有得一拼,皮肤黝黑,戴着顶大草帽 ,咧着嘴对他笑,那样子活脱脱就一个山里种地的老农民。
“小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我们的内线?”
“怎么,不像?”
夏天先是点点头,随即马上又摇摇头,在他的想象里,内线嘛,就是卧底喽,应该是又帅又酷,开着跑车,喝着香槟,抱着美女,拿着杀人执照,不说阿汤哥,至少要像梁朝伟嘛。这是咋整的,梁朝伟没来,来了个曾志伟?
“小鬼,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魏老兵可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解放军同志!”袁杉其实早就料到这家伙会胡思乱想,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脑子里上演的各种小剧场全被他那表情丰富的脸给出卖了。
“哈哈,没事,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说正事吧!”魏大勇说着将一个信封递到袁杉面前,然后仰头把手边的啤酒喝下 一大半,“本来这事儿拍个邮件就成,但我觉得不那么简单,还是见面谈比较妥帖。你看看那几张照片,但丁?亚当斯几天前出现在了临沧,然后从镇康县去了果敢,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娘们带了几个穿作战服的人也去了果敢,那几个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我从缅甸毒老大那打听到近期有一批军火进入果敢,我怀疑……”
袁杉翻看着资料,突然停在一张口岸出境检查的画面上,里面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虽然是侧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她?”
“是谁啊?”夏天凑过脸来也看着照片上的人,“呵,这女的蛮酷的嘛。”
“魏老兵,我们能不能也到果敢去看看?”
“行是行,但是这事儿应该先通知陈头吧?”
“陈头现在不在中国,看家的尤里也不管事,我们先去确认了,再通报也不迟。”
“好吧,那明天我带你们过境。”
“不行,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走。”
“成,我去准备车。”
“哎,我还没同意呢!”夏天看着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两人,愣是没说上什么,他们就把这事儿给定了,怎么自己有一种被被捆绑消费的感觉。
“小同志,别怕,这儿怎么说也有两个当兵的人啊。”
“你怎么知道我当过兵?”
“你食指上的老茧虽然小,但也只有长期模枪的人才会有!”
“哦!”夏天点点头,这老兵还真有两把刷子。
吉普车行驶在果敢县城的老街上,魏老兵单手握着方向盘,哼着小曲,一脸轻松的样子,袁杉还在翻看那些照片,似乎想再找出点什么线索。夏天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两边的商铺上清一色的都是中文,据说果敢人就是华人,当年清兵入关,一群官兵不愿投降,一路到达了滇缅边境,他们就是果敢民族的祖先。让夏天最吃惊的是四周有很多赌场竟然都是公开挂牌的,也许是看出了夏天的疑惑,魏老兵爽朗地笑着说:“果敢有小澳门之称,博彩业是这里的支柱产业之一!”
“哦,我还以为金三角就毒品呢!”
“这倒也没错,不过还是五毒俱全。”
“我们现在去哪?”
“毒老大那,我告诉他要带几个亲戚来旅游。”
“我们直接钻进毒窝里啊?”
“他们是这片土地的主宰,要在这里玩,就要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
“果敢王不是那彭什么吗?”
“彭家声?他是果敢王,但这个罂粟王国的实力分部可没那么简单,鱼目混杂。”
“好吧,老兵,但愿你靠得住。”
说话间汽车已经驶离城镇,停在丛林里的一个村寨中,魏老兵下车和一个缅甸人拥抱,说着什么,大概是本地方言,反正夏天是一句没听懂。
“哈哈哈哈,老兵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缅甸人走上来拍着夏天和袁杉的肩头,然后挥手招呼手下来带他们到房间。夏天闲不住,四处转悠,一来二去和那些缅甸人也混熟了,听着他们说着夹生的汉语,倒也听懂不少,好像他们之前一直在种罂粟,然后做鸦片买卖,不过最近几年似乎接了一单大生意,帮几个老外做什么东西。
“我们明天在四处转转,毒老大说他们和一伙外国人做生意,去看看,你们现在吃饭,我去鼓捣点家伙,咱不能就这样空手出去。”魏老兵放下两碗饭菜就离开了。夏天看那猪食一样的东西根本就没胃口,回头去找袁杉,她却还在盯着那几张照片,真不知道这样看能看出个什么来,夏天叹口气,躺在床上,嚼着压缩饼干,明天但愿平安。
巴黎丽兹酒店,灯火辉煌,小提琴的演奏和舞女的舞步交相辉映,衣冠楚楚的贵客们交谈甚欢,穿着燕尾服的陈曦接过侍者递来的鸡尾酒,向坐在游泳池边的男人走去。
“很久不见了,执行官!”男人优雅地抬起手中的高脚杯示意陈曦坐下
“久吗?我倒是觉得教父你如影相随呢。”
“我只是怕你太无聊而已!”
“废话少说吧,找我来干嘛?”
“你不想听听关于日本的故事吗?”
“十年前执行曼哈顿事件的六个人是你单独招募的,你利用他们的弱点,逼迫他们参与了那次行动。他们互不相识,各自只负责任务的一部分,所以只有他们七个人都开口,才是事件的真相,换句话说,我们得到的那两份情报其实没用。”陈曦平静地说道,抬起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真相?这玩意儿有意义吗?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只会相信自己喜欢东西,而那东西就是真相。”
“这一次找招募的内幕恐怕连你们的教宗都不清楚吧?”
“有意思,说下去!”
“往常的招募都应该由‘饥荒’来执行,这一次是你自作主张,这六个人总不至于是你抽签抽出来的。”
“呵呵,果然是陈曦!不错,这六个人的父字辈其实都曾经信仰我们的上帝,但他们最后选择了背叛,原本他们理应接受审判,可惜这六个老东西想一死做个了断,那我只好让他们的孩子来代替喽,你们中国人不是说父债子偿吗?”
“他们究竟是背叛了上帝,还是背叛了你?”
“你不认为二者可以等同视之吗?”
“那为什么在曼哈顿事件十年后才处死他们?因为他们手上有你不能让世人知道的秘密?还是说这样做得话会引起教宗的怀疑?”
“你说对了一半,最初我是准备一切结束后动手,但是你不觉得等待死亡的过程远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绝望吗?我喜欢看到那种绝望!”
“还是你一如既往的风格!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七个人都和日本有关,最后又都聚在东京?”
“如果我告诉你这七个人的父母还有另一重身份是日本政治势力中的鹰派,他们手上有可以颠覆整个日本政坛的东西,这也是他们自杀的原因之一,你会相信吗?我只是和右翼合作,各取所需而已。至于最后的东京,那要感谢我的日本朋友想办法然让他们不得不聚到那里,亚洲人相信轮回,那我就然他们也轮回一次。”
“你还真可以只手遮天啊,什么人都合作。”
“在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呵,毁了这个世界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毁灭?不,那是新生!宇宙是永恒的,只有毁灭旧的东西,才能诞生新的东西,就像只有杀死青铜才能铸造最强的人间兵器,只有杀死白银才能完成最华美的饰物一样。”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太老太旧,并不那么美好,但仍旧值得我们守护,因为无论它多么糟糕,这里还是有我们爱的人,有爱我们的人,这里是我们永远的家。”
“哈哈,陈曦,你大概也只能是孤独的行者了。”
“孤独?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会阻止你,除非我死。”陈曦站起身,翻过手来轻敲玻璃桌面,淡淡地浅笑。
“我很遗憾你的搭档要离开,我这里有些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教父没有看向陈曦,他有十足的把握他会留下来,日本一战,不只是陈曦,连自己都开始在意起那个叫做夏天的小鬼。
陈曦停住脚步,重新坐下,看向对面怡然自得的男人。
“1991年8月27日,危险品调查组的前身??‘沉睡的教皇’在阿富汗地区的高级专员用生命换回一份绝密情报,这也使你们能够在同年10月顺利成为公认的国际组织。不过这次事件由于涉及太广,鲜为人知,只有极少的高层才清楚,你们的部长乔布斯是其中之一。”
“你想说什么?”
“巧合的是,在那个专员牺牲的同一天,曼彻斯特的一家医院发生大火,有三个医院的病人用身体筑起一道墙,以死保护了一个刚出身的婴儿。碰巧我查到这三个路人甲不是普通的病人,他们隶属你们危险品调查组,还有就是那个获救的男婴几天后便销声匿迹,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这和我有关系吗?”陈曦故作轻松地问道,但实际上他已经猜出八九分了。
“现在和你的确没什么关系,不过接下来就不一定了,不久前我偶然间查阅到一份档案,当时的‘战争’曾下令杀死你们那位专员的妻子,她住在??曼彻斯特。”
“你似乎还是没说到重点!”
“其实你心里已经明白了,不是吗?1991年8月27日,你的搭档出生在曼彻斯特,而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陈曦脑袋瞬间就大了,虽然已经隐约感觉到,但当这一切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时,还是让他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颤抖,他终于搞懂为什么乔布斯会接受一个只有23岁的小子进入危险品调查组,用中国情报口子的行话来说,他是烈士遗孤,是组织必须照顾的孩子。
“看起来你明白了,我不介意你告诉那个小子我们杀死了他的父亲,还差点杀了他和他的母亲。”
“我警告你,别给我来这套。”
“我以为你会很希望他留下来帮你,看来你并不想让他涉足太深,是因为他的故事吗?不过我想已经晚了,在缅甸他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混蛋!”陈曦立刻起身,他一分钟都坐不下去了,如果夏天他们进入缅甸,肯定会和教父的人接上火,那么有些东西可能就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了。
“喂,尤里,夏天那边有什么消息?”
“哦,他们已经和线人接上了,好像有些事情要去缅甸查探。”
“打电话给夏天,让他们立刻马上给我回到中国境内!”
“头,不行,他们现在应该是处在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暂时无法联系!”
“见鬼,你立刻给我订飞北京和临沧的机票!”
“好的,没有问题!”
第六章 孤独的行者 第三节 这里的黎明静 '本章字数:321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8 13:00:00。0'
天已经蒙蒙亮了,夏天在公鸡的打鸣中醒来,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表,刚过六点半,打个哈欠,披上外衣就准备出门去,昨晚没吃饭,现在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他寻思着这会儿出去说不定能弄点什么野味来果腹。他跨出门栏,没走几步,就觉得后面有什么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回头看去,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缅甸人缩在树后面,探头探脑地看向他这边。夏天心说好笑,摆摆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