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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都佚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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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直来直去,为人处事特别耿直,遭到了一些同行人的诽谤和嫉妒。在处理官方的某一件事情之中,因为坚持原则,不愿意歪曲事实和违背良心办事,所以,得罪了当朝执政的一位官差大人,受到了坏人的污陷和迫害,全家人因此受到牵连,遭到坏人的追杀,被逼流落他乡。自此以后,曹家的后辈人隐名埋姓,生活颠沛流离,曹本奇只得从河北一路辗转,历尽艰辛万苦,逃灾避难来到了东北岫岩。

    起初,来到此地之后,曹本奇没有轻意地说出自己有玉雕手艺。开始,他只是在镇区以北的一个地主家里打些短工。到了三九寒天,冰天雪地的季节,他光棍一人,身无分文,没有安定的住处和居所,有时候一连几天都吃不上饱饭。

    一天上午,北风呼啸,风卷着雪花,曹本奇走在镇区北端的柴草市街,打算出去找点活干,挣碗饭吃。可是,因为天气寒冷,腹中无食,连冻带饿,他感觉头重脚轻,有些迷迷糊糊,一头栽倒在路边的市场上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郑先瑞的夫人乘着冯头赶的马车,从矿区来到城里看病,在返程的路上,正巧路过这里。当时,冯头停下了马车,夫人从车幔里探出头来,看见有人躺倒在地上,衣着单薄,体力虚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气喘微微。于氏心地仁慈厚道,为人乐施好善,赶紧地从车子里面拿出一条取暖用的毯子,随即又掏出身上剩余的一些碎银,让冯头送给这位挨冷受冻的可怜人。

    冯头也是心地善良,悲天怜人。听得夫人吩咐,他跳下马车,上前将这位陌生的路人搀扶起来,并且来到就近的饭庄,买来一些热乎的汤水和食品,趁热给他喂进了腹内,曹本奇才算慢慢地缓过元气,救回了一条性命。

    此后不久,郑先瑞的父亲郑世清去世之后,便是从矿区老宅搬进了城里,打算创办玉器事业,开办磨玉作坊。

    在此期间,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曹本奇又在街头遇见了郑家赶车的冯头。在两个人互相暂短的寒暄之间,曹本奇自然要打听和问候一下,顺便向曾经救助过自己的那位夫人说声谢谢!间或,冯头不很经意地告诉对方说;那位曾经救助过你的夫人,其丈夫就是岫岩有名的玉石矿主郑先瑞。现在,郑家已经搬到城里,打算创办玉雕产业,郑先瑞正在积极地公开招聘有磨玉技能的玉雕高匠。

    当时,说的无心,听者有意。听了冯头的只言片语,曹本奇心里便是有了想法;为了报答郑家夫人的救命之恩,自己掌握的独门手艺,应当奉献出来,不能再继续地荒废下去了。于是,他打听到郑先瑞老板的住宅地址,直接来到了郑家府上,登门毛遂自荐,坦率地说出了曹氏家族的磨玉身世以及自己的技术才能,决定应聘创办玉雕行业的这份差事。

    当时,郑先瑞开创基业,正是寻找挖掘和启用人才的时候。了解到曹本奇的祖辈家史,本人的雕刻技术和手艺情况,以其当时的生活背景和现实状况之后。郑先瑞慧眼识珠,决定重金聘用人才,将这位绘雕全面的技术大拿,手艺高超的玉雕匠人收留下来。并且,委其以重任,请他来到郑家的玉器作坊,将磨玉作坊的一切技术事物、全权地交给此人管理。

    郑家夫人救人一命,曹本奇因此结识了郑先瑞,并且得到玉石矿主的抬举和赏识。从此以后,曹本奇的祖传雕绘技艺有了用武之地,得到施展才能的空间,生活上也就此安定了下来。经历多年的艰辛磨难,曹师傅为人忠厚仗义,知恩图报,心胸非常淡定。生活中得到了东家善待,工作上更是默默地发挥自身的潜能。

    曹师傅雕绘技艺不凡,设计水平高超,东家也是任人唯贤,知才善用。转过年的春季间,郑先瑞就在镇区的北街,为曹本奇卖下一座质量上乘,规格宽敞的独门宅院。到了这年秋季,又托可靠人员介绍,在当地为其物色一位长相不错、本分人家的张姓姑娘。入冬以后,双方定下了婚事,在东家出资帮助之下,一对新人于年底举行了婚礼,将张姑娘娶进了曹家宅院。

    结婚一年之后。曹张氏就怀有了身孕,为曹氏家族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曹本奇来到这里,本来独身一人,生活艰难,光棍一根。现在,生活上稳定下来,而且有了老婆孩子。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充足富裕,平淡幸福,夫妻之间恩恩爱爱,有滋有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1)

    九月怀胎,一朝分娩。

    这日早晨。兰氏挺着大大的肚子,坐在屋内的梳妆台前,又是一阵涂唇描眉、浓装艳抹。梳装粉黛之后,刚要站立起身子,就感觉腹内有些不适。接着,她回坐在椅子上,立即朝外呼喊;“秋菊。”

    秋菊听见声音,跑进屋子里,样子怯懦地请示;“小夫人,有何吩咐?”

    兰氏手抚腹部,挺歪着身子,脸上露出痛状的表情说;“快,快到上房告知老太太,要尽快地派人去通知老爷,就说我的肚子开始痛了。”

    秋菊经常受到主人打骂,胆小怕事,处处谨慎。她答应了一声,立即急步地走出西房,赶快地朝上房跑去……。

    这个时侯,兰得财闲来无事,正从大宅门外走进院子。看见秋菊行色慌张,脚步匆匆忙忙,揣摩一定是有了要紧的事情?随即,他大声招呼;“哎——秋菊,小夫人有了什么急事?干什么慌里慌张的?”

    秋菊知其为人不善,对于这位舅哥总是避而远之。可是,小夫人正在预产期间,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敢敷衍和怠慢。听到了喊声,便是停下脚步,回头以实相告;“舅老爷,小夫人说肚子开始疼了。让我去到上房告知老太太,还要尽快地派人去通知老爷。”

    兰得财乃是过来之人,对于妹子的产期也是心中有数。当时,他眼皮一眨,白瞪着眼珠回问;“哎哟,我妹子说肚子痛,是不是就要生养啦?”

    “小夫人只说肚子疼,叫我到上房告知老太太,没说别的?”秋菊心里急切,回了问话,就转过身去,继续向上房奔去……。

    瞅着秋菊的背影,兰得财瞪着圆凸凸的两个大眼珠子,喷出了满嘴的脏话;“我嘈,你她妈吊毛不懂。我妹子现在喊肚子疼,那不就是要生养了吗?”蓦然之间,他脑筋忽而一转,计上心来,随即便是窃然一笑,亮开嗓门嘱咐说;“秋菊,你去告知老太太,老爷那边由我去通知就行了。”

    秋菊痛快地答应一声,赶紧地迈进了上房门槛。

    这个时候,兰得财心怀鬼胎,暗自得意极了。接着,他转回身去,立即就朝大宅门外走了出去。迈出了院宅大门,他根本没有要去通知老爷,而是调过头去,朝向院落后面的马号奔了过去……。

    来到了马号门前,兰得财抬臂挥拳,使劲地敲打了几下门板。

    早晌时刻,冯头正在马棚里面喂马。突然,听得外面“咣咣咣”的砸门声,他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出了马厩,朝门外讯问;“谁呀?”

    这一次,兰得财说话理直气壮,底气十足。他冲着马号里面开声大吼;“我是兰得财。我妹子要生养了,老太太派我去通知老爷。你赶快给我开门,我得牵匹马骑着去、也好快去快回。”

    冯头性格倔强,知道此人良心不正,感觉似乎又在耍鬼?禁不住地搪塞一句;“呃,我知道了。老爷一向由我去接送,我看你就不用去了,现在,我马上就套车去接老爷。”

    兰得财心怀狡诈,脑筋转弯极快。当时,他趾高气扬,丝毫没有顾忌,破口争辩道;“我嘈,你套车去接回老爷,我还得要去请接生婆呢?你这个孤老头子,懂得女人生养的事情吗?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关系到郑家的子孙后代!你若是给我妹子耽误了,非但我们兰家饶不了你,就连我妹夫和郑家老太也得拿你问罪?”

    在此紧要关头,事情非比寻常,冯头确实无言以对,更是无法拒绝?他二话不说,赶紧地走回马棚,忙呼着牵马套车。

    一时大门未开。兰得财瞪起了牛大的眼珠,戗立着满脸胡茬,腿脚使劲地踹着门板,大嗓地叫骂;“冯头,你这个该死的老车豁子,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不量力?我妹子生养的这件事情,要是被你给延误或耽搁了,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或不良后果?我就要砸烂你的骨头,把你的脑袋揪下来,叫你尸首不全,早日去见阎王爷。”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冯头将马车赶了出来。

    看见冯头的马车,前面只有一匹马儿驾辕,知道马号里面还有马匹。趁着大门未关,兰得财闯进院子,冲进了马棚。随即,他上前拉过一匹白马,顺手解开绳栓,将这匹马儿牵出了马厩。接着,他纵身一跃,跨上了马背,并且拽住缰绳——使劲地朝马儿的脖颈“啪啪”抽打了几下。这匹白马突然受到鞭打,遂即尥起四蹄,朝大门外面就奔了出去……。

    听见鞭打自己的马儿,冯头心里揪得很紧,感觉鞭子就像抽在了自己身上。眼瞅着兰得财骑着白马,从眼前迅速划过,他嘴上缄默,脸上却是有了怒色。接着,他紧紧地关上大门,坐上了车沿,立即驾着马车去接老爷……。

    不多一歇儿工夫,冯头就赶车把老爷接了回来。到了家宅门前,郑先瑞立即跳下马车,急步地奔入大门,走进了西厢房间。

    房间里面,兰氏挺着大大的肚子,仰着脸儿躺在床上,疼痛的“嗷嗷”直叫。家中的几个女仆,正在忙乎地做着产前准备。老太太和于氏守护在床边,心里都很着急,眼瞪瞪地等候接生婆早点到来。

    这个时候,老太太急得心神不宁,火烧火燎。看到儿子迈进屋子,立即开口询问;“先瑞,接生婆请来了没有?”

    郑先瑞顿时面目一怔,神色诧异地回问;“讷娘,听冯头说,兰得财早就骑着马,去请接生婆了。怎么——接生婆还没有请来家呀?”

    老太太听罢之后,气得心头一颤,脸上倏然起了怒色说;“这,这怎么都忙糊涂了。接生婆就住在咱家北面,相距几丈来远,还用得着骑马去请?就是步量也早该请到家了。”话到此处,老人眉头紧触,胸口直跳,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珠,立刻拔高嗓门催促道;“先瑞,你赶快——亲自去把接生婆请来家吧。”

    郑先瑞得知了情况,气得眼冒金星,耳畔轰轰作响。感到事情迫在眉睫,一时顾不及多说?他立即转过身去,拔腿就奔出了屋子……。

    不大一会儿,郑先瑞就带领一位接生婆走进了家宅大院,引入到西厢房间。

    接生婆来到家中,老太太的心情比较放松了一些。随后,因为男人不得进入产房,郑先瑞则是被拒之于产房门外。

    这位接生婆,年龄有五十多岁,中等微胖的身材,长瓜脸庞,一双眼睛精气外露,看样子很有工作经验。走近了产妇床前,看到孕妇“嗷嗷”地叫唤,她临阵不乱,手法老练,立即耐心细致地为产妇做了一番检查。接着,对于产前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之后,她形色沉稳,冷静地向家人汇报;“老夫人,经过产前检查,孕妇的胎儿挺大,胎位情况都很正常。只是,产妇的下身还没有开指呢,婴儿是不会很快降生的。”

    老太太心里紧张,紧锁着眉头,迫切地追问道;“接生婆,您看产妇现在的情况,需要多长时间婴儿才能出生?大人和孩子——都有没有危险?”

    接生婆面色平和,经验十足,不紧不慢地回答;“暂时来看,母婴的胎位和胎音都挺正常,没有感觉有异常迹象。只是临产的状态比较缓慢一些,婴儿一时半会儿生不下来,估计产妇最快也得挨到明天、婴儿才能够出生。”

    这个时候,兰氏已经疼痛难忍,叫喊的声音越发高亢。老太太坐在一边,心里特别忐忑,有些坐立不安。于氏恐怕婆母着急上火,累坏了身体,连连地劝慰老人回房歇息,随即,便让春花扶侍着老太太回到了上房。

    (2)

    再说,兰得财骑上了白马,奔出马号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去请接生婆,而是沿着古镇老街,悠哉悠哉地好一派遛达逛游……。

    天空晴朗,万里乌云,日阳接近了晌午。兰得财由城南游逛至城北,经过街道北头的柴草市街,骑着马儿来到了镇北郊外。

    镇郊北面,道路西侧的不远处,有一个贩马的交易市场。今日,正逢贩马交易集市,市场里景况繁忙,喧嚣热闹。马匹的“嘶嘶”叫声,马贩的吆喝叫卖声,阵阵地传入耳中。

    兰得财跨着白马,过足了骑马的瘾头,来到了贩马市场附近。道路的旁边,瞧见有一爿酒家,酒肉的飘香扑进鼻翼,他人懒嘴馋,腰包里没带银子,却是很想就此大吃一顿?此时,眼望着马市上的交易盛况,他心胸诡诈,眼珠子滴流一转,立刻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干脆——就把跨下的这匹白马赶到集市,换来一些银两,也好就此快活地享乐一番。

    拿定了主意,兰得财骑在白马背上,拽紧了缰绳,连吼带抽,试图要将胯下的白马赶入市场。可是,他不了解马儿的脾气和秉性,不管是鞭打硬抽,还是吼叫震天,这匹白马却倒行逆施,高尥蹶子,根本就是不听使唤。

    兰得财一时驯服不了白马,慌忙地跳下马背。于是,他站在道路旁边,放开嗓门、高声地呼喊;“卖马,卖好马嘞。”

    听见有人叫卖好马,陆续就有买主走上前来。瞧着马匹身材高大,胸宽臀圆,矫健壮实,立刻就有人指马问价;“这匹白马要价多少?”

    兰得财孤陋寡闻,哪里懂得市场行情?他手里拽着缰绳,急切地想要兑换银子,虽然嗓门拔得很高,却是懵懵忽忽地喊低了价钱;“这匹马——给二十两银子,我就卖出去。”

    听见报出价钱,围观的人都在纷纷地掏出银子,争着抢着朝上递钱。旁观者知道价钱便宜,有的人还在一旁哄抬加价。

    面对如此疯抢的势头,兰得财脑筋立刻转过弯来,惟恐卖贱了吃亏。他狡猾多变,瞳仁诡异地转动几下,立即改口大声喊出;“这是一匹上等的好马,谁能给我多出银子——我就卖给谁?”

    上前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纷纷嚷嚷地议论价钱。这个时候,站在后面的一位身材魁梧,个头较高,面目威严的中年男性,拨开了人群走上前来。此人来到跟前,仔细地端量一下马匹状态,看到;白马体形高大,体魄雄健,神气十足,而且毛色油亮光泽,犹如涂脂,浑身没有半根儿杂毛。知道这是一匹纵情驰骋的骏马,心里非常喜欢。当时,他拍一拍白马的脑门,啧口赞叹道;“这是一匹训练有术的上等好马,瞧着心里中意,可以说千载难逢。只要卖主打算出手,我愿意多出两倍的价钱购得此马。”话语一出,他随手就把肩上驮着的大钱褡子解了下来,放在卖主跟前,敞开了口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锭说;“我这个钱褡子里,总共有百十多两银子,足够买下这匹马儿的价钱吧?”

    此时,看到白马卖出如此高价,在场者有人议论纷纷;“给出这么多银子,买它三匹马也足够了。”

    也有人啧舌评论;“这个人,一准是识得马相,伯乐遇到千里驹,才会出得如此高价呢。”

    兰得财见钱眼开,哪里还顾及它——是不是千里马呢?他顺手就拎起了钱褡子,使劲地掂了一掂,感觉份量挺沉挺沉。当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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