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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头大患。
于是,几个灵魂霉变的人凑在一起,经过反复思考,全面地筹措和布置了周密的行动计划。当时,家里的人不知道兰得财已经溺水死去,兰小鬼找不见儿子人影,以为又去窑楼里鬼混了。所以,他们立即派出兰大成和佟麻子的儿子佟金贵一同去到矿山后堡查找老宅。然后,需要摸清郑如玉几人的居住方位和底细,决定采取毁灭性的措施,将其三人治于万劫不复之地。
(3)
自打儿子和媳妇结婚以后,庄凤山就隐若感到小两口处事别扭、日常表现有点不对劲儿?开始的时候,家里的人并没有把事情想象的那么严重,认为年轻人一时睹气,闹点儿小别扭,就冷脸对待、不加理睬。后来,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感觉到事情的原因并不简单?
特别是在庄老太爷的大寿之日,孙子媳妇的种种表现尤其异常?她不但没有按照惯例给老太爷敬书贺词,而且语言粗俗,连一句常用的词句也说不完整?甚至,她当时根本不顾老人的内心感受,竟然私自离开家宅,不知去向,直到日头偏西才从外面回到家中。
傍晚的时候,庄凤山实在忍耐不住,就把儿子叫到上房客厅,想要劝导和了解一下小两口的具体状况?
父子二人坐下来之后,庄凤山用了审视的目光,直言不讳、立即想问个究竟;“润田,你和郑如玉结婚以来,小俩口是不是经常在闹别扭?”
庄润田是个孝子,委屈一直憋在心里,生怕说出来让老人操心。听到父亲问及此事,知道事情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就将心底的苦处、简单扼要地说了几句;“爹,儿子自小就与郑家大小姐定下婚事,一直钦佩郑如玉的文笔和学识。可是,家中娶来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郑先瑞与原配夫人于氏所生的大小姐郑如玉,而是郑先瑞与二房夫人兰氏所生的二小姐郑兰玉。从郑大小姐每年敬书给祖父的贺词中,我们就能清楚的意识到;郑如玉是位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人。从她每次敬书的措词内涵中,只要用心领悟,就能参透出她的人品修养,道德情操,以及那种善良贤惠的思维观念。然而,这个冒名代嫁的郑兰玉却是大字不识,愚昧无知,并且心胸狭隘,道德品质极其低下。姐妹二人的品德修养不同,文化层次相差甚远,我和郑兰玉志趣相悖,道德观念不同,语言上根本无法勾通,我想——还是早早地了断这场婚姻才好?”
听得事情真相,庄凤山面目一怔,脸上露出了惊讶神色?回想起新媳妇娶到家中的种种表现,意识到事情大有出入,确实感到与未婚时期的郑如玉存在着巨大差异?但是,他处世严谨,恪守礼道,在仔细认真地分析了情况之后,郑重地提出疑问;“润田,咱们暂且不论这位媳妇的文化高低,品位如何?现在,即使知道——娶来的媳妇是被人家调换,那么——郑大小姐郑如玉如今又在何处?郑兰玉为什么会替姐代嫁?这些事情的前前后后、总该事出有因吧?”
庄润田眼睛里含着泪水,脸上写满了忧伤?接着,他将了解到的一些情况,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爹,听说郑大小姐在成婚之前——已经患病故去。这位郑二小姐原本与县太公子李成龙定下婚事,由于其娘舅罪恶多端,造成郑家矿井坍塌,坑毁人亡。郑先瑞因此气急至死,家产破败,郑兰玉就被李成龙退掉了婚事。并且,郑兰玉因此臭名在外,正愁的满地打滚找不着婆家?所以,在我结婚之际,兰家人从中作梗,趁机钻了空子,使出偷梁换柱的把戏,搞了妹代姐嫁,竟然使这桩婚姻成为了人间的一场闹剧。”
然而,庄凤山一向做事慎重,认为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能轻易地表明态度?为了暂时缓解此事,他态度严肃,还是耐心劝导说;“事已至此,郑如玉既然在结婚前患病故去,郑兰玉就是冒名代嫁——被娶进家门也未必就是大错?如今,你和郑兰玉已经拜堂成亲,结为夫妻,这种违背常理的离婚大事,决不能随随便便、轻意草率从事?况且,评价一个女人,不能只论文笔、单凭才学?只要生活本分,不犯大忌,能够遵守妇道就算可以嘛。”
庄润田情绪低沉,满腹愁楚,心里尤如一潭死水。禁不住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爹,婚姻大事,就是决定人生命运的祸福之源。郑兰玉刁钻蛮横,秉性难改,这种注定失败的婚姻,难道父亲就让儿子在万般痛苦之中——与其妄然地凑合一生?”
其实,庄凤山也很体量和理解儿子的内心想法?可是,身为父亲,他教子甚严,事情需要进一步考虑和查证,对待儿子的想法和决定不能轻意纵容?他沉凝地思考一会儿之后,态度坚决,仍是严厉地制止说;“咳,待人需要宽容,作人不易要求圆满。再说;你祖父祖母年事已高,若是知道这桩婚姻内情,老人家一定倍感忧虑,哪里能够经受得起如此沉重的精神打击?况且,休妻之事,常被外人以善恶论之。孙子的离婚大事,老人头脑守旧、都是不会轻易接受的?处理事情,必须全面考虑,顾及大局,决不能轻而易举,当做儿戏?现在,婚姻的来龙去脉没搞清楚,这件事情只能缓缓再议?”
婚姻陷入了僵局和泥潭,事情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面对这样一种结果,庄润田苦不堪言,心灰意冷,感到这般残酷的局面已经无法收拾?在万般无奈之下,他暗自萌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之后,他回到书房,断然地写下一封休书,决定就此摆脱这场受人蒙骗、受到欺辱的恶梦婚姻。
当晚,趁着夜色,庄润田悄然地离开书房,走出家门,来到院落后面的马号里牵出了一匹黑马。因为,以前有个朋友已经剃发出家,入住在西北千山寺。随即,他纵身跃上马背,迅速地朝西北方向奔去,打算去到朋友那里暂时退避一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6。…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1)
夜深阒然,万物寂静,山野森森黑如墨染。
突然,有两个行动诡异,蒙着面孔的黑色身影攀上高墙,跳进了老宅院内。随即,他们将一捆捆的柴禾,堆集在有人居住的房屋门窗周围。然后,浇上易燃物品,点上火,干燥的柴草立即迅速地燃烧起来。
庄润田趁着夜色,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一路朝西北方向赶去。在经过石峰玉岭的后山时,老远就望见山间的一座宅院火光突起、烟雾冲天。看到险情在即,立即救人要紧,他快马加鞭,绕过山坡、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
来到院落跟前。庄润田跳下马背,攀上围墙,跳进了老宅院内,在火光之中寻觅地呼喊救人。
这个时候,东屋房里,郑如玉和家燕已经被大火猛然惊醒,慌忙地爬起身来。意识到灾难来临,情况危险,郑如玉还算头脑清醒,忙中不乱,随手便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款珊瑚鼻烟壶,揣在了内衣兜里。接着,两个人迅速地穿上男装,戴上帽子,立即就想冲出屋子。可是,前面火势凶猛,门口已经被柴草和石头牢牢堵住,她们推不开房门,走不出去,顿时惊慌失措、拼命地呼喊起来。
听到里面有了喊声,庄润田急中生智,动作敏捷,飞起一脚就踹开了后面的窗户。当时,刻不容缓,他奋身跳进屋内,瞧见有人被大火围困其中,立即从窗口将二人一个一个地救了出去。
郑如玉和家燕被救出屋子,想到冯头还被困在西房里面,三个人拔腿就向西院那边奔跑过去。
夜风袭来,大火随风导向,迅速地笼罩了西厢房间。灾难突如其来,冯头在熟睡之中被猛然惊醒,屋子里已经浓烟滚滚,火光四起,熏得睁不开眼睛,呛得嗓眼喘不上气来。老人赶紧穿上裤子,披上衣服,从床铺上起身下地。然而,他还没有站稳身子,就被浓烟熏呛得晕晕乎乎,一头栽倒在地上。
秋干气燥,火势异常凶猛。木质结构的房屋,陈腐颓废,被大火完全吞噬,房梁在燃烧中发出“嘎叭嘎叭”的响声。当时,冯头脑袋眩晕,迷迷糊糊,奋力挣扎地爬起身来,正要跌跌撞撞的冲出屋子。然而,顷刻之间,只听上面“咔嚓”一声,燃烧的梁柁从房屋顶上顿时塌落下来。浓烟之中,老人避之不及,被梁柁重重地砸在下面,火焰迅速在身体上燃烧起来。
此时,郑如玉几人从东厢房后,急切的跑到西厢下房。听说屋子里面有人,庄润田毫不迟疑,立即冲进火海,在熊熊的大火之中呼喊救人。
烈火炎炎,烟雾弥漫,里面不时传出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庄润田不顾个人安危,闻声寻找过去,看见一位老汉被梁柁砸在下面,已经气喘微微,不能动弹。庄润田奋勇上前,立刻将燃烧的物体从受伤者的身上搬动下来。随即,他用双臂托抱起老人的身体,立即准备冲出火海?然而,身陷浓烟之中,猛烈的大火将其围困在里面,一时想要寻找出路,却是辩别不清方向,不知道从哪一面冲出去才能脱离险境?
忽而,一阵“嘶嘶”的马鸣声,传入了老汉耳中。当时,冯头躺在年青人的怀里,神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听到耳熟的马鸣声,他蓦然地睁开眼睛,手指着方向、明确地示意说;“听——马嘶引路。”
随即,庄润田抱着老汉,追循着声音,立刻冲出火海,向后院的马号奔了过去……。
(2)
高墙相隔,马棚这边安然无恙。
庄润田抱着老汉,奋力地跑到马号跟前。瞧见旁边有一堆喂马的草料,遂即把伤者安放在柔软的草料堆上。此时,庄润田才感觉自己的手腕有些疼痛,身体也受到了一些轻伤。
夜色之中,冯头的伤势特别严重,胸部和腿部已经被烧灼的血肉迷糊,不成样子?他目光迷朦,强忍着伤痛,瞅瞅眼前这位年轻的陌生人,急切地询问;“院内东房里——还有两个人,不知脱离了危险没有?”
冷风阵阵袭来,冻得老人瑟瑟发抖。庄润田看在眼里,立即脱去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披盖在老汉身上,安慰地回答;“哦,东房的两个人,都已经脱离险区,请您放心。”
这个时候,郑如玉和家燕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焦急寻觅地追赶过来……。
二人心里担忧,气喘吁吁地跑到马棚。看见冯头闭着双眼,遍体重伤,已经气息微弱、生命垂危。当时,两个人扑通一声跪在跟前,禁不住地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马厩里面,枣红马抻长了脖颈,发出一阵阵的“嘶嘶”长鸣。
多么熟悉的声音,伴随了自己多少岁月,听来耳闻能祥!此时,冯头慢慢地睁开眼睛,支撑地抬一抬头,手指颤颤地朝马棚里指了一下,嚅动着厚唇、吃力地说;“快去——放开马儿。”
庄润田走进马厩、上前解开了马栓。枣红马无须牵引,仿佛怀有一种无法表达的忧伤,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靠近在老人跟前,它四条腿跪在地上,用那长长的马脸贴贴主人,再用鼻翼嗅嗅脸庞,大大的眼睛里——默默地噙出了两行泪水。
此时,冯头眼睛里闪着光亮,眉宇间飞溢着动人的神采。他似乎忘记了烧伤的剧痛,颤栗地抬起手来,捋一捋马耳,摸一摸老马脑门,两滴老泪——顺着那般沧桑的脸颊、慢慢地滑落下来。
这种人畜之间的交流,难以割舍的情义、令人感怀至深。间或,枣红马不时发出一阵一阵“嘶嘶”哀鸣,而且声音低沉,非常缓慢,仿佛随时都要中断一样?郑如玉和家燕听得心碎,更是悲痛万分、泪流不止。
此时,冯头平静地躺在那儿,面色慈祥,双目凝注,好像追捉着声音在默默地回忆一些旧时的往事?并且,他用尽了最后力气,一字一顿地劝慰说;“你们别哭,听——马嘶如歌。”随即,老人脸上带着一种神往的笑容,慢慢地阖上了眼睛。接着,他的嘴角触然地搐动一下,长满老茧的双手也陡然地低垂了下去。此时此刻,他就像在沉静与安祥之中,渐渐地独自睡去,直到——气息最后消尽。
这个时候,枣红马站起了身子,低着头脸,用舌头慢慢地舔去了主人身上的血迹。接着,它仰脖朝天,拖了一股涕泣的鼻音儿,发出一阵长长的哀叫声,这种声音低沉凄惋、忧伤缓慢——仿佛是在祈祷主人的灵魂步入天堂!随后,它似乎耗尽了精神和体力,躺倒在冯头身边,慢慢地闭上眼睛,口鼻里的气息也完全地消失殆尽了。
夜色肃穆,高山庄严,原野一片苍凉。秋风萧瑟,阵阵袭来,刮得树木嗡嗡作响,整个大地——仿佛都在为老人举行一场隆重浩大的葬礼。
郑如玉跪倒在冯头跟前,悲切凄凉,万分痛楚,拉着老人僵直的手腕——久久地不愿意放开,一阵撕心裂肺的恸哭声震荡了整个山谷。这种悲泣的声音发自于心底,融汇着感情与血泪,庄润田站在一旁,已经被深深地感染,禁不住地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夜色褪尽,天边渐亮。郑如玉和家燕强忍着悲痛,在老宅院落的后山坡上,为老人选择了一块朝阳的墓地。还是在庄润田的努力帮助下,他们为冯头和枣红马深深地挖了两个坟穴,将老人与枣红马入土安葬了下来。
然后,几个人伫立在老人坟前,默默哀悼、久久地不肯离去。
(3)
将冯头入土安葬之后,三个人走回了宅院。院子里房屋焚毁,断壁残垣,老宅内余烟未尽,一片狼籍。目睹着灾后的情景,郑如玉和家燕万般心酸,悲伤的泪水立刻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此时,庄润田走进马厩,牵出那匹骑来的黑马,正要准备离开这里。在与小兄弟告别的时候,看到二人身体单薄,痛苦流涕的样子,不由心生怜悯,深切地感叹说;“咳,两位小兄弟,这片家宅已经被大火焚毁,你们家徒四壁,已经身无居所,今后可是该怎么生活呀?”随即,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在了郑如玉手中、真切地安慰道;“这一点银两你们拿着,也许能够帮助解决一点点眼前困难。天气寒冷,即将进入冬季,你们不如离开这里、赶紧去投靠亲戚吧。”
郑如玉默默地接了银两,感动的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家燕站在一旁,看到救命恩人即将离开,只会剩下两个无助的女人。她心思焦虑,忧心忡忡,忍不住地吐露出实情说;“这次大火焚毁了房屋;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也没有亲戚可以投靠。况且,我们两个身体瘦弱,能力不足,从今往后,我们真还不知道该怎样生活呢?”
此时,庄润田牵着那匹黑马,刚刚走出了几步。听得如此情况,感到二位小兄弟身处困境,想必需要求得别人帮助?他则临时改变主意,牵着马匹又踅了回来,并且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认真地提出建议;“二位小兄弟,我现在和你们一样,身单影孤,离家在外,没有居所。本来——也是漫无目的,只想去到千山寺朋友那里,暂且小住几日,以后再做另行打算?如果——二位不加嫌弃,我很愿意留在这里,帮助小弟出点力气,重整房屋,以便缓解眼下的居住困境。”
郑如玉内心苦涩,眼睛里含着泪花,沉默地吟思良久;意识到这场火灾一定有人暗中操纵,想必是在刻意地加害自己,认为此地不宜久留,必须早早地离开老宅,而且要走的越远越好。为了重振父亲的玉雕事业,她肩负着母亲的重托,需要树立起坚强的信心和勇气,决定就此赶往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