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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子成便走出了这间屋子,向书房走去。
楚方玉咬了咬嘴唇,也觉得刚才的自己十分不可爱,甚至有些过分。不过这沈子成却一点都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沈子成这人这么有本事这么能干,以后仰慕他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如果他就这么一直收一直收,那她的地位如何保证?
她虽然是赐婚的,却也是真心爱着他。如今他倒是为了小妾的兄弟恨不得出生入死,把自己都放在了一边。楚方玉也知道这纯粹是自己一时的小肚鸡肠,不过女人的心思啊,男人果然不懂,也不需要懂……
沈子成又叹了一口气,心情实在是糟透了。这些女人根本不懂讨个生活有多难,可怜他想赚钱也实在是想疯了。总觉得后世之才若不用来经商就对不起自己这穿越一回。
“大人,别叹了。再叹气,我都想叹气了。”唐一鸣不由得劝阻。
他其实早就来了,却没有敢出声,只是这沈子成一直在叹气,也将他的心情弄得很糟。
“你墨磨好了?”沈子成抬头白了他一眼——这叹气是人在郁闷时的本能——就跟男人总喜欢寻欢作乐一样。这天性怎么抑制。
唐一鸣指指砚台:“只怕砚台都干了。”
沈子成这才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往墨汁里蘸了一下,却突然想起自己的毛笔字很是难看,于是又瞟了唐一鸣一眼。唐一鸣倒是十分识相,将毛笔接了过去。
然后问道:“大人,怎么写?”
沈子成略一沉思,便口述起来。唐一鸣听了也是稍作整理,然后提笔写了下来。
能怎么写,难道他因为要顾及燕王这家伙就得连舅子都舍弃了吗?话说他穿越过来以后待他不薄的人又不是朱棣,反而是抄家后这个许家对自己不离不弃恩重如山。他才想着再为他们讨一份好处,谁知这样也能生出事端。
唐一鸣见沈子成又陷入了沉思,也不方便就这样打断他,便在一旁拿了张宣纸写了一些东西。
“一鸣,把纸撕了。”沈子成突然开口说。
“啊?”唐一鸣一惊,他就开个小差就被沈子成给现了?
“我说,给燕王写的信可以撕了。我不准备告诉他什么!”沈子成坚毅的眼神中似乎包含着太多的东西,倒叫唐一鸣一时之间难以读懂。
不过他的命令他也只有照做的份。于是他将毛笔搁置一旁,慢慢地撕了起来。只不过嘴里还念叨着:“好不容易诌出来那么多,这一下子心血又白费了……”
沈子成却说:“难道我去救我舅子还得告诉燕王一声吗?难不成我以后上个茅房睡个觉还要知会他一声?”
唐一鸣一愣,沈子成这语气中竟还夹杂着一些怒气。他却不知道这个缘由。
沈子成又叹了一口气:“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燕王掣肘。”
唐一鸣突然全都懂了,沈子成之所以什么都不跟燕王说,一来燕王眼线众多要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并不算难,二来,要是沈子成真的事事报备,反而显得自己心里有鬼,倒起了反效果。
他算是若有所思,对沈子成一直以来的敬佩又加重了一些。只觉得自己这个书生呆子也该学学这些官场的道理。
一个官,要当地有性格,那是何等的难。偏偏沈子成却做到了,好一个奇迹!
不过他还来不及表什么意见,门外竟有了争吵声。听声音还是女人。唐一鸣望了沈子成一眼——他那个小后宫,越来越麻烦了。
沈子成十分火大,径直走到门口,“哐”地一把拉开门,倒将门外争吵的女人给吓着了。
楚方玉,苏坦妹是一个流派,暂且称为大妇阵营,其余一派,便是许芝兰和王璨自动归类的小妾营了。
许芝兰是个练武之人,原本就比一般的人坚强许多。这次她大哥的事情是真的吓到她了,此时她脸上挂着泪珠,却还写着隐忍。王璨在她旁边整个就是抱不平的角色,她有些怒气,瞪着楚方玉。
等听到了这里的响动,四人齐齐转过头来,见到时沈子成,表情各自都有了变化。
许芝兰跟了沈子成好些年,明白他这个人虽然好色些,却也不喜女人整日在耳边吵闹。白天她已经添了一些麻烦,现在她便是有些瑟索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偏偏王璨还拉着她不让走。
楚方玉白天已经与沈子成吵过一架,心里实在意难平。眼下也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有什么话说。
“孔老夫子至少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沈子成没好气地说。
楚方玉却回答道:“莫不是相公已经没了耐性?”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我真不懂,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值得这样!当初你们四人和和睦睦不知多好,为何一定要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添乱!”沈子成无限怀念当初那般光景,是何等和乐!
“物是人非,相公若是怀念过去,又何必娶我!”楚方玉盛气凌人,大有不放过沈子成之意。
她做了沈子成的大老婆,变了很多。处处都显示出自己的身份地位——皇帝的义女。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沈子成,她已经成了老朱的枕边人。
当皇帝的宠妃自然是好,关键是对着一个儿子都比自己大的一个半老头,搞得跟合法包二奶似的。有何况,沈子成对她们几人的宠爱自是不必说,许芝兰也从来没有对她们说过半分重话。如今,形势却急的变了。
沈子成一听楚方玉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眼睛不由瞪大了。他怒气冲冲地说:“我怎么知道女人成亲以后会变成这个鬼样子!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有当初那些事!”
他这么一说,苏坦妹突然青了脸,她至今没有什么名分,要是沈子成真的从现在开始不收女人了,那她前途堪忧啊!谁都知道她是跟定沈子成了,她可不想因为楚方玉而搞得连老公都没了。
可是,楚方玉毕竟是她的好姐妹,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她们始料未及的。她该如何是好?
“我早就说过,不管你们谁的家人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遗余力相救。这是做人的道义问题,也是我对你们的承诺。谁也不能因为心里的不满而阻挠我的仁义。这些并不是嘴上说说的,如果我是那种只会说说的小人,你们还会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吗?”沈子成甩甩袖子,好累。
“还有什么事情,拜托一次说清。我还有事要忙。”沈子成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
这下,没有什么人敢多说一个字。只是唐一鸣还傻愣地站在书房的门口。见沈子成拔腿欲走,他也急忙穿越过女人群,朝着外面走去。
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尴尬——他以后怕是不太敢娶妻了……
“一鸣,你是在笑话我么?”沈子成慢吞吞地走着,一边问着旁边的唐一鸣。
唐一鸣摇摇头:“这倒不会。我现在才明白,女人真的很麻烦。对于我来说,还是功名利禄比较有吸引力。这娶妻娶妾什么的,我看还是免了。”
沈子成哼地一声,怀念起后世的一夫一妻制:“也许有一天,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麻烦说不定就少了。”
他只有一份爱,要分给四个女人,且不说以后可能还会更多,光现在就难以应付了。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唐一鸣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这个好!专心对待一个女人,好像也不是难事。我看大人如果只有许氏一人,日子便舒坦多了。”
“嗯。”沈子成点点头,突然又说,“我们明日便可启程去边境了,这事情耽搁不得。你看如何?”
唐一鸣立马挺直了腰板:“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大人放心!”
沈子成淡然一笑,之前的郁闷似乎消失了不少,又接着说:“我们此行不能带太多人,所以带的人需要各个是好手。我看,十五人左右差不多。到时候探清楚了具体的方位,便可向边境的军队借调人手了。不过这个方面还是有些麻烦,明儿个一大早,我们先去一趟晋王府。”
唐一鸣点头应允,心想,新佑卫门那边应该也准备地差不多了。只不过此行真的很危险,搞不好还会引一场战争,所以必须得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
明日,又是新的征程。
(此文曾断更一段时间,若文中一些背景不符,还望见谅。)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利诱
营帐中飘着马奶羊奶的香味,也十分宽敞明亮。许英武静静地坐着,也不作什么徒劳的反抗。
不是没有反抗过,而是每次他一走到营帐门口,便有几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要是说硬闯,这过一两个人倒也不是难事,只不过营帐外面似乎有千军万马,叫他一人如何能敌?
而且,现在是白天,他自然不会那么傻。看着昼夜交替,已然三日过去了,他心底的戾气和浮躁渐渐被一种祥和的气氛所取代。
营帐突然被掀了开来。一个蒙古人穿着的人走了进来,却不是行军的装扮,只作居家的样子。
许英武猛地站了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
“不要紧张。”那人笑着说,还挥挥手示意他继续坐在那里。
许英武有些局促,此时有些生死未卜的意味,分秒都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这人汉语说得很是流利。许英武没有接触过外国人,只晓得各地人说话都是不同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说的话他完全能够听懂。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那人说道:“我叫方连,也是一个汉人。有幸得到蒙古将领的赏识,便在这里做个军事。”
许英武点点头,也是一脸不屑,这人在他眼里跟汪老板没有什么差别。
“你也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代表将军来看你一眼。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不日就会放走你。”方连的策略就是利诱。
许英武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他一个小小的押送粮草的先行官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什么最高机密,何解他成了蒙古人探讨秘密的对象?
“我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东西。”这可是大实话。
不过方连可不会相信。听那个汪老板说,这个当官的有打行的身份作掩护,此行前来也绝对不是押送粮草那么简单——要不然怎么会花那么大的价钱来边境买贵至天价的东西。
方连到一旁的炉子边提起水壶,自己倒了一杯大约是羊奶的乳汁状饮料,然后便在那边坐下了。
许英武更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先静下心揣测一下那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还没有准备说实话么?”方连重重地放下水杯,语气顿时变得强烈起来。
许英武自然是说了实话,只不过那些别有心机的人不信罢了。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许英武怒了,他一向喜欢直来直去,没有想到遇见一个假蒙古鞑子这么磨叽人。真他娘的是一个悲剧!
方连站了起来,走到许英武的身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觉得也确实不像说谎。不过转念又觉得如果他不会装的话,上级怎么可能在他身上放什么重要的任务呢?
“我就和你直说了吧,这次蒙古与大明朝打仗那是只在朝夕的事情了,你这时候带着一批粮草赶往边境,难道真的是打行送货么?你以为我们都是没有脑子的么?”方连冷笑了一声,讥讽地说道。
许英武却睨起眼睛:“这都是汪老板告诉你的么?”
方连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汪老板!那只是一种蒙蔽你这种笨蛋的手段,你口中的汪老板,可不正是我的生父方达哈么!”
“什么方达哈,我只知道你们父子都不是好人!”许英武只当汪老板叛变了革命,没有想到那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正是上阵父子兵,要是大明多一些这样的父子,亡国只是迟早的事情!
方连恢复了沉静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你懂个什么东西,大明朝这点官饷还不够我们塞牙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是你愿意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我们也保你升官财后世无忧。如何?”
许英武叹了一口气,他顿时明白了他们误以为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这才将自己捉了过来,若是自己坚持说什么都不知道,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了。所以这样思索了一会儿,他觉得,还真不能说自己只是一介小官。
“怎么样?想清楚没有?”方连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看许英武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松动了。
许英武点点头:“我还真的知道些什么,不过,我是不会说的。”
许英武明白,一旦自己说出了什么名目,蒙古人一查证便会明白他是在说谎,而要是他什么都不说,自然没有什么价值利用了。像现在这样,欲说还休那是最最勾引人的。
方连可算是气坏了,他压根没有想到许英武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很会卖关子,要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微脆弱一些,那就悲剧了。
“难道你不想想,要是你说了,蒙古人会给你多少好处?”方连继续利诱,他以为这招很有用。
许英武本就不是官场里面混的,对好处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安分地将打行的生意做下去,这前途也是无可限量的。
“我只知道,要是我得到了鞑子的好处,我在大明便再无安身之地了。”许英武讥诮道。
方连说:“你放心,只要你全部交待清楚,将军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也不必要再回去大明。你是从山西边境来的,只要我们将山西给取了过来,你的前途就有了保障了。”
他真的当许英武是傻子,许家一家老小,沈家全家都是迁到了山西太原。他要是真那么傻叉,以后肯定没有脸面见祖宗,排位也不能跟祖宗们放在一起……
“这前途,哼!”许英武哼了一声,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便闭了口,再也不说半句话。
方连见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十分生气。不过将军之前交待过,要礼遇,要礼遇。所以么,他要是私自做了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自己也是有些郁闷的。
“那你好好地给我待着,我就不信你不开口!”撂下一句狠话,方连甩着营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许英武暂时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有那份精力来应付这些工于心计的汉奸。
问着这些说不上味道的奶香,他只觉得很恶心,他要是有心叛变,只怕也适应不了蒙古这些乱七八糟的食物。这么想着,突然有些想家了。也有些恐惧的感觉。
蒙营,夜晚,篝火堆堆,火把聚集在营帐周围。空气中都是放松的滋味——蒙将最近还不想和大明起正面冲突。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军营戒备。
蒙将托雷斯其实不是很忙,只不过他故意在捉到许英武之后没有马上去找他麻烦。因为如果许英武有很好的身手,他便是一个武将,那么除掉他也便少了一个威胁。
偏偏他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派的一小队士兵给俘虏了过来,也就是说,他算是一个会点武功的文官。这次仗着粮草作掩护,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呢。
虽然一再交待方连要对那个人礼遇,不过也该是吃了一点苦的。托雷斯奸笑了一声,这样一来,自己手上的筹码又多了一些。
他信步走进许英武所在的营帐,随身带着方连那个狗腿子。他身为蒙将,只是略懂汉语,所以十分需要像方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