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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小店也就不用开下去了,立马准备关门。
老板心里打着鼓,可是还得硬着头皮出来,他店里的两个小伙计早就已经吓得畏畏缩缩不敢出来答话。广东,在这当儿并不是什么达的地方。见过大世面的老百姓还真不算多。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锦衣卫,换是谁,心里都是要嘀咕一会儿的。
不过,老板的顾虑马上就被沈子成打消了。沈子成使了个眼色,唐一鸣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锭大银子塞在老板的手中。那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子成,这当官的吃老百姓不给钱乃是正常事。给了钱,反而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这儿人手很多,店家你看着给做些,我闻到里边有牛肉的香气,无论什么肉好了,只要给洗干净,做熟了,做香点。都拿出来吧,我手下这些弟兄们,已经有两天没开荤了。对了,有什么酒水吗?”沈子成笑呵呵的问道。
店家受宠若惊,急忙答道:“有,小店有自酿的好酒,虽然不是很出名,但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喝过,还都是赞不绝口!”
“大人,出来办事,不能喝酒!”唐一鸣冷冰冰的提醒道:“这不合规矩!”
“人生几何春已夏……”沈子成沉吟了一句,想想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唐一鸣啊,咱们做人,有原则是没错,不过也不能太认真。太认真,活着就没什么乐子了。你看,这是一家小店。里边能有多少酒水?咱们这里有一百多人,哪怕是一人喝两碗,只怕也把他今日的酒给喝干了!”
店家壮着胆子插口道:“今日店里只有二十坛酒!”
“那,你也听见了!”沈子成一摊双手:“二十坛,五个人一坛酒,一人几口也就没了。这些弟兄的酒量你还能不知道?就当漱漱口好了,大家都忍了好几天。如今又不是在京都,没有监察御史盯着。唐一鸣你怎么跟管家婆似的?”
唐一鸣皱了皱眉头,拎着长剑气呼呼的坐了下来,他本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但是自从跟着沈子成之后,觉得自己的原则性下降了不少。不仅如此,整个锦衣卫被沈子成给带的,内部倒是铁板一块,可是对外就不同了。他却不知道,沈子成要的只是自己的部下能够办事,能够忠心,至于这些行路上不能喝酒的表面功夫,就让他随风去吧!
店家看沈子成已经了话,便招呼小伙计先把酒都端了出来,那些缇骑们看到有酒,欢呼一声,便要上前去拆封,沈子成一拍桌子,大声叫道:“一个个都没喝过酒吗?空着肚子呢喝什么喝!待会吃了再喝。真是不像话,难道要骑醉马不是?”
那些缇骑都跟沈子成混熟了,知道大人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不会真的跟自己过不去,便笑呵呵的答应了,拎着酒退到一边。
这边还好有蝶衣陪着雅子和新佑卫门坐在一起。雅子绣眉微蹙,低声对新佑卫门问道:“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广州啊?”
新佑卫门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沈子成。沈子成一听便笑了:“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大明的疆域十分辽阔。广州在极南方,而京都是在东方。这一走,便是绕着大明走四分之一的路途。今日到广州,少说也还有十天路程,如今雅子公主可是知道大明的疆域之大了吗?”
雅子冷哼一声,昂起头不言不语,可是心中也暗自惊讶。她自小就在日本长大,以为本州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土地了,没想到,却是自己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这大明比起日本来,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一行人都是坐船骑马,也折腾了这许多天还没有到广州,换是在本州的话,都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了!
新佑卫门看到店家先送了几个小菜过来,殷勤的推到雅子面前,请她尝尝。沈子成笑道:“新佑卫门,你果然是个不会做官的人。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有了菜了,你居然不给我尝尝,反倒是先送到了雅子的面前。你呀你,若非你遇到了我,就算你在锦衣卫做一辈子,估计还得是个百户!”
新佑卫门尴尬的抓了抓头,憨厚的笑着。
沈子成也不逗他了,便自顾自夹起一块牛肉送到嘴里,这一吃,果然滋味不错,沈子成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下来。
“大家都快尝尝!”沈子成热情的招呼道。
那些锦衣卫看到牛肉,口水都快出来了,如今都眼巴巴的看着店里,只盼老板多端一些出来。沈子成正说着话,忽然看到从路边走过来几个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合作
唐一鸣等人看到沈子成的表情有些怪异,便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从路边走过来几个人。一个看起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慢慢悠悠的走着。在他的马边,倒是有几个随从,其中两个随从,身材有些矮小,皮肤黝黑,观其相貌,绝非中原人士。唐一鸣等人顿悟,这便是在广东十分流行的昆仑奴了?
沈子成吩咐道:“去,叫他们过来问话!”
便有两个缇骑急忙跑了过去,拦着那男子的马儿,大声叫道:“咱们锦衣卫同知大人要你过来问话。”
那个男子吓了一跳,他本来就看到这里有百余个穿着飞鱼服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人是官府里的,惹是绝对惹不得的。只盼着赶紧从这些人身边走过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被人拦了下来。这位男子是做生意的,心中不免一阵肉疼。看样子,这次不出点银子,是很难从这些官老爷的身边过去了。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掂量了一下自己腰包的分量,那男子还是硬着头皮跳下马来,随着那两个缇骑走到沈子成的身边。
“草民孟潞参见锦衣卫同知大人!”这位名叫孟潞的男子,还算是知道礼数,恭恭敬敬的对沈子成施礼。
沈子成一听他的口音,硬是要说官话,孟潞说得就像是“梦露”一般,忍不住调侃道:“玛丽莲你可认识?”
“不知道大人说得是哪位马先生?这周遭七县倒是有两位知名的马先生。不过一位叫做马飞,乃是一位举人。另一位却是这儿的大地主,马广才。却没有大人说得马里连。或许是草民孤陋寡闻了!”孟潞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不认识就罢了!”沈子成笑道:“你身边这两个黑漆漆的人,可是昆仑奴?”
“正是!”孟潞不知道沈子成是什么用意,急忙分辩道:“在广东,买卖昆仑奴并非是罕见的事情。大人,你……”
沈子成吩咐一旁的锦衣卫拿了一个板凳过来给孟潞坐下。那孟潞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却还是不敢正眼去看沈子成。这个人好歹是有些门路的,一听说沈子成是锦衣卫的同知大人,就知道这位在京都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自己这次遇到沈子成,或许还真是一件好事。将来对自己的好处实在是难以估量。所以,孟潞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沈子成给伺候舒服了。
“你这两个昆仑奴看起来还挺老实的啊。说说,你是怎么管教他们的?”沈子成好奇的问道。
孟潞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谨慎的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昆仑奴都是来自南洋。南洋物产贫瘠,生活比起大明来,那是远远不及。这些昆仑奴,大多是自愿卖身来中原做奴仆的。他们吃苦耐劳,所求不过是三餐一暖,给些工钱。大人,大明若是要招一个仆人,每个月至少要给三贯钱。可是给昆仑奴就不用。包了他们的吃住,每月给他们一贯钱,他们就已经很满足的。而且做事做的也不比别的仆役差。他们通常在大明做了十来年的工,也可以赚的不少钱,然后就自己赎了自己的身,带着剩下的钱,回到南洋去,也算是一笔小财。无论是做生意还是买地,都绰绰有余。”
“哦,原来如此。本官还以为是有人特意去南洋抓了这些人来当昆仑奴呢!”沈子成颔说道。
孟潞壮着胆子笑了笑:“大人,无利不起早。只要是有利润的事情,又怎么会没有人铤而走险呢?昆仑奴好用,这在两广沿海根本就不是秘密。自然有人伙同海盗,去南洋抓人来卖。不过,抓来的人,心中怨恨,经常生逃走,或者打伤主人的事情。那些人蛇,自然也就学聪明了。不再强抓,还是利用去南洋做生意的时候,宣扬大明有多好多好,说大明遍地是黄金。来大明做十年工,顶的上在南洋干一辈子!”
这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大忽悠了吧?沈子成暗笑着想到,原来做人蛇,什么时候都没有变过,都是把目的地说的好像天堂一般,然后鼓噪这些老百姓自告奋勇前去赚钱。到了大明之后,他们转手把这些南洋人给卖掉,赚一笔钱,接着又回去忽悠新的南洋人了。不过,的确有不少在大明做了工之后,攒下一些钱回到南洋去做生意,买地放佃的人。这让其他人眼红无比。所以,这些人蛇,去南洋一忽悠,就大把大把的人来上钩了!
“你这一个昆仑奴买要多少钱?”沈子成问道。
孟潞讨好的笑道:“大人,一个昆仑奴,公价不过三十贯而已。我这是一次就买了两个,所以人家给打了折,就要了五十贯。”
“看起来,卖的也很便宜嘛!”沈子成想了想,从广东南下去南洋,一个来回也要不少日子。若是一个昆仑奴只能卖三十贯的话,那他们至少要弄回来两三百人才能有赚的。福船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啊。看起来,还是学后世的那种办法,尽量塞很多人在船舱里。每次带回来的人越多,那他们赚的就是越多。
“你给我仔细说说!”沈子成尽量和蔼的看着孟潞。这位孟潞看着沈子成的眼光就不大一样了,身居高位者,就算自己想要和蔼,可是在下位者看起来。上位者的和蔼是一种施舍,一种给予。孟潞依旧是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面对锦衣卫这样的恐怖机构,更加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听到沈子成问,孟潞仔细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大人,之前昆仑奴杀死主人的事,不知道大人是不是听说过?”
沈子成点了点头。孟潞这才接着说道:“大人,草民也曾经有耳闻。那些人蛇将南洋人运到广东之后,转手卖出。而南洋人大多都不认得汉字。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跟主人签下的是一张终身的卖身契。他们以为自己做个十来年工,就可以回家了。可是当他们现自己被欺骗的时候,自然就会跟主人要回卖身契。因为他们卖身的钱,他们自己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得到。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终身的奴仆,换做是谁,也无法接受的!”
沈子成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他们这样就要杀人么?”
“草民听说的却是不同。听闻那一家里买了七八个昆仑奴,用他们来干活,可是当这些昆仑奴要求回家的时候,主人却拒绝了他们,并且将他们抓到官府,出示了卖身契。他和官府本来就有关系,一顿板子打下来。那些昆仑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给主人家干活。可是却已经怀恨在心!”孟潞叹息道。
“终于那几个昆仑奴找到机会,偷偷的逃了出去,但是中原天大地大,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朝哪里去走。便一直躲在广州附近,结果却被他们的主人派人给抓了回去,又是一顿毒打。看管的更加严格……”孟潞无奈的说道。
沈子成接口道:“接下来的事,本官也可以猜到了。那些昆仑奴心有不甘,再次找到机会逃走。可是这次逃走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对主人恨之入骨,偷偷潜伏回去杀死了他的主人。跟着还投案自,是也不是?”
“大人说得是!”孟潞急忙拍起了马屁。
“嗯,你倒是做什么的?”沈子成朗声问道。
孟潞一听沈子成问自己,便提高了声调:“在下也不做官,也不为商,家中在此地有些良田,先来收收租子到也挺好。我买的昆仑奴,都是正经跟他们签下了卖身契,绝不亏待了他们。若是他们想走,待到做工期满之后,便随时可以走!”
“不错,不错!”沈子成吩咐身边的缇骑记下孟潞的住址,以备将来找他好用。这便挥挥手让孟潞离开。
看到那人离开,新佑卫门还在费力的跟雅子解释沈子成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沈子成却已经看着雅子说道:“公主殿下,你也应该听见了。昆仑奴,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你可有兴趣加上一股?”
“我?”雅子听了新佑卫门的话,不禁有些吃惊。
“嗯,既然昆仑奴有利可图,就一定会有人铤而走险。并且,若是用哄骗的办法,早晚要把这些昆仑奴都给逼死了。我也不想做的这么绝。这次南下,我倒是有些想法。不过,本钱未必是足的。也需要一些和大明无关的势力来帮我做事。雅子公主若是有兴趣,咱们倒可以好好谈谈!”沈子成笑眯眯的说道。
雅子想了想:“既然沈大人已经成竹在胸,那雅子就洗耳恭听好了。”
沈子成若有深意的看了看新佑卫门,又看了看雅子,忽然狡猾的笑道:“公主殿下,我的办法,跟你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太累。不如这样,我先跟新佑卫门说清楚了。到时候让他自己跟你说吧,你们两个日本人交流起来,也简单的多!”
雅子脸上一红,又带着怒气的看了看新佑卫门,搞得新佑卫门满脸尴尬!
第一百七十章 性命之忧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人说官话。其实广东人的官话并没有那么差,只是粤语有六种音,而官话的音就少得多。这也就是为什么广东人说起来普通话,会被人马上就听出来的原因。
不过今天两人的官话说的都还不错。广州历经了宋末元初的多次战火之后,渐渐重新获得了新生。偌大的城市重新获得了生机。广州的南边,有个僻静的小巷,从巷子口走进去,迎面便是两颗大树,就像两个门神似的守着巷子口。而进了巷子之后,却现,里边只有一个门而已,这后边乃是宽大的院落,这儿少有人来,显得有些幽深诡异。
“最近锦衣卫要来广东办案,告诉你手下的人,叫他们都收敛一些。不要在这当儿给我们找麻烦!”一个有些嘶哑,带着浓厚四川口音的男子说道。
跟着便是一个说得一口字正腔圆官话的人接道:“老爷放心,我手下的兄弟眼色都挺好,知道该准备做事!”
哼!只听之前那人冷哼一声,抬起脚步朝前走去。院子里也有些人在走动,看到两人并肩走了过来,都低头示意,很是恭敬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昨天,你这里差点跑出去一个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锦衣卫都要来广州了,你还不给我看牢一点,是不是以后不想吃这碗饭了?”那男子厉声斥道。
官话男子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分辩道:“只是意外而已,小的用脑袋担保,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再有下次,我的脑袋只怕是没了。不过,在我掉脑袋之前,我一定要亲手摘了你的脑袋!”四川口音的男子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甚是让人难受。
两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左右看看也没什么奇怪的,官话男子伸脚在地上踩了踩,用地面上搬开一块石砖。看那砖头很是有些分量。那男子也是忙得一头大汗。石砖被搬开之后,砖头下边露出一个拉环。那男子费力的将拉环拉开,伸手一指,说道:“老爷,在这里,总该放心了吧?”
这里明显是一条地道,不知道为何,里边的通风做的还算不错,也没有人知道地道通向哪里。四川口音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