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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没有被车撞被雷劈……我只是看着电脑吃着泡面,然后眼前一黑,就穿了!”
“那跟玉坠、手镯有什么关系?”冉颜皱眉道。
“你不知道?也难怪,你那么酷的职业,肯定不会看那些书。”刘青松一挥手,旋即凑了过来,小声道:“你有没有祖传玉坠什么的,一般都会给开金手指,有个附带空间什么的,里面有山有水有温泉,种种田修修仙,其中长仙果,吃一个最不济也能改善皮肤美容养颜,运气好还能连接未来世界……”
“有那种东西?”冉颜仔细想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刘青松伸长脖子期待的模样,沉吟一下,道:“我想,请容许我先为你做个活体检验,看看有没有精神方面的损伤。”
“别开玩笑!”刘青松急道。
冉颜皱眉道:“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额,好吧,你没有。”刘青松泄气地蹲坐在石头上,那种姿态,如果再夹一根烟,标准的二混子,所谓二混,便是混吃、混喝,然后等死的迷茫青年。
“有个伴,也挺好的。”刘青松托着下巴,满脸苦涩地抱怨,“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一睁眼便看见了满身气派的萧颂,他那张脸,那个气势,以我的经验,他完完全全就体现了两个字。”
冉颜微微挑眉询问。
“男主!”刘青松抓着已经很乱的头发,学着当时的震惊表情,“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胯下,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个男的,那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冉颜肯定不能理解,“你是男人,继续是男人,很奇怪吗?”
“不奇怪,可是那么气派的男主啊!我当时以为是耽美,而且我和萧颂,攻受一目了然!当然也不乏许多弱攻,可是你知道那种几率是百分之零点几好吧?那一刻,对于一个性取向完全没有问题的男青年来说,简直如惊雷劈在天灵盖有没有啊?”
“然后,从那之后你就不正常了?”冉颜根据逻辑分析了一下,若不是穿越脑部神经受损,那就是打击太大,导致精神失常。
刘青松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痛心疾首道:“然后,萧颂的老婆娶一个又死一个,似乎一步步地证实我的猜测,以萧颂的阴险卑鄙狡诈的性子,我有理由怀疑他喜欢男人,然后暗地里杀死新婚妻子,以保身体清白,我那种煎熬……你懂了吗?”
刘青松满眼期盼地望着冉颜。
冉颜略略想了一下,点点头,在刘青松满意的表情中,缓缓道:“嗯,作为一个男人,那一次的打击很难造成精神失常,应该是日后的压力,让你一步步变得偏离正常思维。”
刘青松泄气,索性瘫软地坐在石头上,“那冉法医的诊断是?”
“你有妄想症。”冉颜言简意赅。
两人面对面瞪眼瞪了许久,彼此都觉得,虽然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但是真的很难找到共同语言。
一个是整天面对尸体,以严肃的态度写验尸报告,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法医,一个是守着祖业混日子,整天面对网络看各种小说八卦,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娱乐生活、以及被生活娱乐的半吊子小郎中,恐怕只有到了原始社会,两个人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共同点吧……
不过冉颜的出现,好歹让刘青松解脱了,萧颂宿命一般地看上了冉颜,不会出现他担心的状况。
静默了一会儿,冉颜开口问道:“未来有什么打算?”
刘青松纠结起眉头,托着下巴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一直在思考,我是应该以一个懵懂少年的姿态闯世界,还是抱着征服天下的霸者心态以横扫千军之势冲锋陷阵。这是一个很深沉的问题……我用了十三年的时光来思考……”
冉颜眉梢微抖,直截了当地问,“结果呢?”
“结果我还没有想到。”刘青松抄着手,无辜地看着她道。
“那征服大唐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你继续想。”冉颜声音平平地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诶?冉娘子,你的霸气值飙升唉。”刘青松冲着冉颜的背影吼了一句,揉了揉头发,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女尊?”
眼看冉颜的背影就要消失地转弯处,刘青松气喘吁吁地追上去,“冉娘子,在下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冉娘子,在下想跟着你混,求收留。”
第136章 第一美人
对于刘青松的出现,冉颜既欢喜又失望,这个人与她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话题,而且照刘青松的行事来说,只能体现三个字——不靠谱!如果再换三个字,就是“神经病”。
“娘子。”邢娘在路口张望,看见冉颜过来,连忙迎了上去,“那个张郎君疯疯癫癫,举止毫无礼法,娘子离这样的人远些才好。”
“的确。”冉颜难得与邢娘的意见达成一致。
林间隐隐约约传来刘青松的呼喊声,邢娘立刻道:“娘子,东西都搬好了,咱们现在就下山吧。”
“我放在榻边的箫和伞有没有拿着?”冉颜问道。
邢娘道:“晚绿怕弄丢了,都抱在怀里呢。”
冉颜点点头,随着邢娘一并往山下去,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幻空现在怎么样?”
“唉,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方才一直巴着晚绿,现在被她师姐领去庵主那里了。”邢娘叹息道。
“走吧。”冉颜心里挺喜欢幻空,但是她毕竟是个出家人,冉颜可以帮她一时,帮不了一辈子。
顺着青石小道下山,阳光透过竹林一束束投射进来,潮湿的地面上冒出许多竹笋,空气清新沁人心脾。
地方清静合意,冉颜却没有多少留恋,因为对于她来说,这里只是一个住处罢了,不是家。
这么想着,冉颜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忽然明白了刘青松的心情,分析一个每日生活充斥了网络的宅男心理,他忽然失去了精神支柱,失去了安乐窝,必然是要找许多事情来替代,否则怕是会无聊致死,也无怪乎能形成这样奇特的性格。
冉颜坐上马车,闭上眼睛调息。冉府……是个比影梅庵要更加冰冷、凶险的地方。
……
云从寺的阁楼上,一袭紫袍倚着窗棂,目送冉府的马车顺着林外的小道缓缓前行。
“郎君。”白义拱手行礼,道:“本家来信,问何时迎娶冉氏娘子。”
萧颂微微皱眉,冷哼道:“他们倒是比我还急。”
白义不语。
静了一会,萧颂道:“你让奔宵亲自送信给老太太,就说我不中意冉十七娘,另外,你亲自把舒娘一并送回岐州,就说让她伺候老太太,不必回来了。”
白义砰的一声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笑话,舒娘可是御赐双刀,她若是不想走,谁敢硬逼,且不说御赐的事儿,便是单凭功夫,白义自认为也不是舒娘的对手。
“你告诉舒娘,我只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她决定要留下来,我会很高兴。”萧颂这么说着,面上却丝毫没有高兴的神情。
白义得了萧颂这句话,心里有底气多了,面对郎君的怒火,萧府所有人多半会选择先去岐州躲上一阵子,而且舒娘肯定是第一个先跑的。
萧颂几乎可以肯定,让他顶着“克妻”之名的凶手就出自本家,他心里也列出了几个可疑人选,只是因为事情过去了许多年,证据难寻。
如果此时他回信给本家,说自己不喜欢冉颜,恐怕凶手也不会相信,只有和这桩提亲的老太太闹上一闹才行。
以前萧颂对此事也不大关心,这个克妻的名头,让他看清许多女人的丑陋面目,因此他对女人也向来不大上心,可这一次,不能再缓了!他把桑辰绑回长安,最多也只能拖上一两个月。把冉颜挂在他的名头上,也不是上策,虽然免除了冉颜的灾祸,又令冉氏不能随意把她配给别人,但萧颂怎么能放心?自己看上的夫人,还是要尽快地娶回自己家里才妥当。
经过怀隐这件事,萧颂深深觉得,这辈子他娶定了冉颜,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像怀隐那样郁郁地守着一辈子,最后死都死得心里不爽快,看着就憋屈。
只是,冉颜好像对他不动心,这件事情才是最棘手的……萧颂修长的手指规律地敲击着窗棂上的松木。
思虑了半晌,扬声道:“来人!”
“郎君!”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去找刘青松。”萧颂话一出口,立刻又后悔,旋即道:“算了,退下吧。”
刘青松在坊间深受少女以及中老年妇女的喜爱,但想起他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事喜欢剑走偏锋的赌,萧颂又按捺下心里的急切,还是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好,他向来喜欢胜券在握,更何况,冉颜只有一个,这件事情他赌不起。
窗外艳阳高照,但是下了两日的雨,陌上道路泥泞难行,冉颜一行人从西门入城之后,行到东市附近,冉云生令马车先行回府,他则带着冉颜主仆就近寻了一家酒楼用午膳。
“过午已久,但若是再晚一些,郊外路更难行,委屈阿颜了。”冉云生道。
冉颜看着这家酒楼,虽不似天香楼那样精致华丽,却也颇为雅致,一楼四周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字画,南窗下摆着各种乐器,芝兰雅香,意趣甚浓。店中座客也大都是士人学子之流。
看见冉云生进来,掌柜连忙亲自迎了出来,拱手寒暄道:“冉十郎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彭老板太客气了,舍妹喜欢清静,我便领她来了此处,城中除了您这里,可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冉云生一笑灿然,仿如整间屋子真的亮堂了几分。
彭老板朝带着幂篱的冉颜道:“这位恐就是冉十七娘吧,久仰久仰!”
冉颜微微欠身,清冷的声音从皂纱中传出,“不敢当,冉氏十七娘见过彭老板。”
三人又简单地寒暄几句,彭老板亲自引他们上二楼的一个雅间。
大堂里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小声道:“这就是苏州第一美人冉十七娘?果然有贵女风范。”
“听说生得是极好,可如此女子,我可不敢娶回家去!”一人接口道。
“嗤!以你的身家名声,怕是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够不上,你不敢娶,有兰陵萧氏、博陵崔氏的人敢娶就成了,穷担心什么呀?”
那人涨红着连道:“此等与尸为伍的女子,哪里比得上高洁如月的齐六娘?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门阀大族的眼睛哪个不是雪亮,齐六娘顶着苏州第一美人许多年,也没见五姓七家有人看上她。冉十七娘巾帼红颜,多少男儿都不如她,又岂是寻常女子能比,又岂是一般人能欣赏出她的好?”
……
一时间,大堂里的州学生徒分为两拨,互相争论起来。
第137章 回冉府
所谓“苏州第一美人”基本都是州学那些生徒无聊之余整出的玩意。
评选的条件也不是光看长相,才学德行家世缺一不可,另外就是要看求亲人数的多少,这些年里,整个江南道、淮南道有名望的世家求娶齐六娘的多不胜数,可毕竟只是地方上的氏族,根本比不上博陵崔、兰陵萧的一星半点,这两家同时求娶冉颜,在苏州城已经引起巨大轰动,“第一美人”的位置目前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
这一切,冉颜原本一无所知。
冉云生立在窗前笑意盈盈地关上窗子,“阿颜,你可听见了?”
“嗯。”冉颜应了一声,跽坐在几前,撑着脑袋仰头看他,“看起来十哥果然很不喜欢齐六娘啊?这么幸灾乐祸。”
冉云生也不否认,甩开袖子在另一张几前坐下来,“阿颜婚事大约也就这么定下了,至于这些虚名,也没有大用处,桑先生不会在意这些,至于齐六娘……长安多少人以爱慕的名义要求我做她们的情人,她也没什么不同,甚至更虚伪,在我心中她与我家阿颜不能相提并论。”
冉颜微微一笑,这一番话说起来很轻松,可冉颜知道,冉云生定然也过得不容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会不会有哪个名门贵女用权利威胁他?虽说这个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但总会多许多困扰吧。
两人说着话,饭菜很快便上来了。
“这家的鳜鱼臛和金齑玉鲙是全吴地最好的了,阿颜可要好好尝尝,日后到长安便再难吃到真正新鲜的鳜鱼和鲈鱼。”冉云生道。
送菜的小二听见冉云生的夸赞,欢喜道:“鄙店的这两样羹肴,定然当得冉郎君夸一个好字,这鳜鱼和鲈鱼是中午才送来的鲜货,您几位慢用。”
冉云生笑着与小二打趣两句,才开始动筷箸。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所谓鳜鱼臛,也就是鳜鱼羹,鳜鱼的鲜美可比河豚,特别喜欢藏身于水底石块之后,或繁茂的草丛之中,所以很难捕捞,现在又是秋冬季节,鳜鱼潜在深水过冬,比平时更加难得,这小小的一碗鳜鱼臛几乎可以换一匹上等的绸缎了。
“春天才是吃鳜鱼的好时节,秋季价贵且又不肥美,但比起长安,还是胜在新鲜又实惠。”冉云生尝了几口,便放下羹勺,“长安的鳜鱼臛,一碗价钱足以够普通人家过上一年了。”
即使在苏州也没便宜到哪里去,冉云生很会赚钱也很能挥霍,但他不是对谁都肯一掷千金,冉颜知晓他的为人,所以便也不愿责怪他铺张浪费。
“这道金齑玉鲙,是鲈鱼烹调之最,阿颜尝尝,别处再也找不到如此好手艺了。”冉云生极力推荐,“隋炀帝一生极爱这道菜。”
“金齑玉鲙”并非是单独的一道菜,而是鲈鱼与莼羹的组合。主菜是用细切的鲜鲈鱼和菰菜拦以调料晒制而成,鲈鱼鲜白如玉,菰菜嫩黄如金,因而得名。
莼菜作羹滴翠冰紫,配以雪白的鲈鲙,再配以各种色彩的菜作料,味美、色泽鲜亮美丽,最受文人雅士喜爱。
这道菜在现代已经失传,冉颜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而后才夹起一块品尝。
果然名不虚传,冉颜可谓遍阅中西菜肴,却也不得不由衷赞叹,“十哥,我原本也不知这道菜的美味,日后去了长安,想念起来可都怨你。”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惹得冉云生一阵怜惜,冉氏那些庶女又有哪一个没尝过这道菜的美味?只有冉颜在很小的时候吃过,时隔多年,早已经不记得味道了。
两人笑语晏晏,一顿饭吃得很是欢畅。
冉颜将将放下筷箸,准备歇一会儿便走,却听房门砰地被打开,几个少女雀跃的声音传来,一个高八度的声音满是惊喜道:“十哥,果然是你!”
为首的正是冉美玉,后面还跟着六七个同龄少女,门外还有四名年轻郎君。那几人本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一看见冉颜的侧影,惫懒之气一扫而空,立时伸长了脖子。
冉颜神色淡淡地任由晚绿帮她戴上幂篱。
冉云生与那些人见礼,分散掉一些注意力。
冉云生对冉美玉这样没有礼貌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却还是不由得皱眉道:“今日亏得我只是同阿颜用膳,万一若是与人谈生意,你这样莽撞岂不有失体统?”
“十哥,我只是听见你的声音一时高兴嘛!”冉美玉显然未把冉云生的话放在心上,抱着她的胳膊摇晃。
门外倏地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明艳的面上尽是不满,扁着嘴道:“不许抢我阿兄!”
冉颜觉得也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