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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航转眼一看,原来就是那位自称大明建文皇帝、大顺太祖皇帝的朱大侠,他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佛法无边,三千世界尚在微尘之中,我这点心意更是微不足道,只是表一表我的向佛之心……”
朱清海抢先插嘴道:“白县令,小弟有个一本万利的生意,正缺官面上的朋友照料照料……白县令有意否?”
白云航脑子挺活,他答道:“这次素膳本是佛门法事,大伙儿只谈佛事为好……”
他没有公开拒绝,那边知客僧快手快脚地转回厢房,小心翼翼打开绸包,不出意料,里面是上好木料制造的小木盒,只不过这木盒似乎有些年头了,打开木盒,没想到里面居然又用油布包了一层,打开油布又用白纸包了一层,打开白纸又用抹布包了一层,连开了六层之后,最后的结果让知客僧大吃一惊,竟是如此之重!
那边得到报告的清慧法师不由在心中暗骂:“奶奶得,十文钱你也敢出手?”
可既然是十文钱,清慧还真不好意思念出口,如果传出去,固然白县令的声名有损,可在少林方面,这是佛法有限,白县令竟然只捐了十文钱,这对接下来儿大家一心向佛大大不利,决不能因小失小,因此真慧法师只得高呼:“登封县令携本县公门捐巨款一笔……”
这算是含糊过去了,白云航不禁带着一帮公人直接抢先号了几个位置,他自己干脆和朱清海坐在一起,朱清海时不时询问白知令的生活问题,特别是对白县令的财产问题特别关心。
不多时,色香味俱全的素膳已端了上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素膳,白云航还真以为一顿大鱼大肉啊。
而且这素膳花样众多,可以说是千变万化,白云航品尝之后,不由在心里暗赞:“没想到这帮少林和尚也有一点点本领,这素鸡做得与肉鸡的味道绝无二致……”
大家也是赞不绝口,特别是几个在家修行的女居士连连夸赞道:“这素膳,还是少林寺净书大师的手艺最高明不过!”
一干公人那日白云航请了半只过夜免子就已是欢呼雀跃,何况是这等大好时机,一时间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有什么扫多少,将端上来的素菜尽数卷入肚子。
这等素膳,来得都是多是大富大贵之辈,食量甚小,怎料想多了这二十多名席卷残云之辈,特别是张亦隆,他早上就吃了半个馒头,又走了二十多里路,现下已是饿得饥肠辘辘,自己是食指连续开动,桌上的盘子已经接连三次告急,厨房不得不得不加做了几十道素菜。
一干公人吃着这等上好的素菜,心中自是万分满意,有公人思量着:“今天能吃到这么好的善膳,当真是三生有幸了,也是我们白县令有法子啊……”
正吃着,白云航的脸上似乎有点难受,只是这神情一闪而过,接着他站了起来,端着素鱼走到了真慧法师的身边,笑着说道:“大师,本县初习佛法,尚有许多疑问,能否请教大师啊……”
真慧带着微笑说道:“白居士请讲!”
真慧身边刚好有一个空位,白云航当即坐了下去,笑着问道:“佛门提倡吃素,只是咱家本是粗人,最喜欢吃荤不过……不知道这其中有何区别?”
真慧当即答道:“龙猛菩萨曾云:‘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杀生是最严重的罪恶,果报亦是非常可怕,杀生者必堕地狱,数亿年感受难忍痛……”
真慧善于传法,白云航是连连点头,突然他又问道:“若是无意中杀生,是否还有业报……”
真慧如数家珍地答道:“无意中伤害到其它的生命;不能算是犯杀生戒;但属于杀生的范畴。一个没有学佛、没有受戒的人;如果杀生;只有一重业罪,如果受了戒后;则又增加了一重戒罪。”
正说着,他的手上被白云航动手扎了一下,不禁有刺痛之感,他刚想发作,却第一眼见到了白云航手中持的凶器,脸色不禁变了。
蜀中唐门的暴雨梨花针?
江南霹雳堂的雷震子?
魔教的残魂蚀骨钉?
都不是!可是哪怕这三种兵器集合在一起,在真慧眼中,他们的威力比白云航手上那晶莹已极的暗器都要逊色得多。
白云航拿的是天下间最厉害的暗器,那是一根雪亮的鱼刺!一根不应在素膳上出现的雪亮鱼刺!
没错,那就是一根雪亮的鱼刺,白云航嘴里仍是说道:“可惜可惜……若是天下的素膳都如净书大师这般做得精彩,我肯定从此一心吃素……别的莫说,就这素鱼,当跟和真鱼的味道毫无二异……”
那边有几位在家的居士当即说道:“那是那是!净书大师的手艺当真是没话说,我们在家里吃得都淡出味来了,这次能吃到净书大师亲手作的素膳,真得多捐些银子!”
真慧气得在肚里直骂:“是哪个该死的懒鬼没把鱼刺挑干净!如果这事露了底,非但少林要倒了大霉,等会的善款也要飞了……”
眼见这事情就要露底了,真慧也使出他的独门绝活朝白云航攻去!
唐门七大暗器中最厉害的是什么?是飞瀑金针?是追心箭?是漫天花雨?是暴花梨花钉?是追星逐电?
都不是!偏偏真慧大师使的便是这种威力无穷的暗器,那看来象一张普普通通的纸,实际也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只是那纸上有那么三个大字,能叫英雄落泪,能叫烈女失贞,能叫大将失节,那三个大字便是:“一百两……”
是钱!是银票!
如此霸道的暗器,任谁能招架得住?白县令自然败得丢盔弃甲,只见白云航带着微笑接过真慧递来的银票确认无误后,连声说道:“这素鱼当真是天下第一等的美味啊……大家等会多捐点银两……”
当然了,白县令在素膳之前已经捐过一次巨款,当然不用再捐了,至于这一干人还是砸出几千两的善款,令真慧大师的脸上重现欢颜,只是白云航发现人群中少了那位南七北六一十三省闻名的仁义大侠,似乎已经借机尿遁了。
等宴席散了,白云航再次向真慧大师请教佛法:“大师,这鱼刺能值百两,这个又能值多少钱?”
只见他手上拿了个鸡骨头,那是白云航事前准备好的绝门兵器一件,只可惜吃到鱼刺之后,没派上用场。
真慧抢过鸡骨头往外一掷,答了句:“分文不值……”
看着真慧法师面冷如冰,白云航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带着一应公人下山去也。
只是吃饱喝足之后,这行程就慢得多了,一直走到天色将黑,一众公人才行到了山脚下,眼见是赶不回县城了,张亦隆的眼倒也很尖,一眼就望见了杏花村,赶紧说道:“大人,且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县城吧!”
白云航看了看天色后说道:“也好!暂且休息一晚!”
杏花村虽然是自行发展起来的产业集群,但是产业布局也很合理,除了青楼之外,其它服务设施也很健全,找了间小店,一干公人挤在一块,白云航掏钱买了几斤劣酒,两盘花生米,外加几个下酒菜,大伙儿就这么将就吃了。
还好大伙儿在少林寺海吃了一顿,腰包里又没什么银子,倒也心满意足,只有张亦隆的夜生活很丰富,他往嘴里递了两颗花生米之后,贴着白云航轻声说道:“大人,要不要出去转一转?”
“也好……”张亦隆一听这话,赶紧就拉起白云航向外走,这一路来姨娘、龟奴为数不少,可敢招呼白云航的半个也没有,张亦隆大为不解,猛得看了白云航一眼才笑道:“大人一表人才,满身正气,把这些凡脂俗粉都惊得不敢出面了……”
白云航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他心里明白着,根本就是为了这次素膳,他和张亦隆都穿了一身官服,登封县虽然官威不振,但是民总是怕官的,有这么一身官服在身,自然是避而远之。
夜晚的杏花村是最繁华已极的时候,那次白天来的时候,二三十个人有一个人是剃发的,可这次来,十个人倒有一两个人是光着头发的,白云航不禁感叹世风日下。
没有人纠缠,两个人很快就走到的杏花村的中间,就是生意最兴隆、占地最广的“百花楼”,前次来没有细看,这次白云航特别扫了一眼百花楼的金额匾额,得!这匾额还是出自苏安琪苏大人之手!
坐在一旁的护院仍是那位中州大侠云天纵,眯着眼睛坐在靠椅上,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可有这位大侠坐镇,有谁敢上门惹事?
少室山下是非多,来的尽是些武功好手,争风吃醋一言不合拔刀相见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自打来了这两位江湖上的大侠,谁也不敢在百花楼砸坏东西了。
白云航注意的是这生意十分兴降,来往的客人有如蚂蚁般进出,风韵犹存的姨娘站在门口亲切地挥动着娟帕招呼着,空气充满了郁烈的香气,好一个销金窟!
白云航暗里思量过:“这一夜的进出就有多少银子啊?得在青楼上想办法!”
他当即想道:“除了征税还有好多法子,妓女需要营业需要取得相关资格,举办全县统一***考试……对了,应当还有妓女等级考试?让她们去考级,***一级、***二级……不取得***四级不许通宵营业……这都是来钱的路子啊!”
正当他挖空了心思想要捞上一笔的时候,张亦隆拉了拉他的衣袖,把他往杏花村里拖了进去,对于这个问题,他以后向夫人们的解释是:“虽然我一直守身如玉,但那次是张亦隆硬把我扯进的……即使在这种恶劣的情况,我仍然……”
百花楼的姨娘见识过大场面,因此见到两个穿着官服的公门中人走过来,不象其它青楼那般惧怕:“两位大爷……咦这不是张典史!翠浓想你好久了……”
男人有钱就容易犯错误,今天从真慧法师那里捞了一百两银子,小发了一笔,往里扫了一眼,这百花楼里的姑娘都很有些姿色,他长这么大了,还未曾真个**过,不过心中早有寻花问柳之意,张亦隆这一扯就让他有犯错误的机会,所以也直接跟着张亦隆往里走,当然他在心中辩白:“咱家是去暗访的,把青楼的底细给查清楚了,到时候多弄些银两养家……”
第九章争风吃醋
只是刚进了百花楼,白云航就已经坚定决心,一定要这青楼的底细查探个清清楚楚,而且还要身体力行,就连那姑娘衣服下的身体也查探得一清二楚,这样才算是对百花楼知根知底!
早有姨娘热门迎了上来:“两位大爷,本楼的头号红牌黯然**现在正好有闲,要不要上去相会一场……这位新来的大爷,您不知道这黯然**的名号吗……”
白云航答了句:“哪有人的名字唤做黯然**……”
那姨娘摇动着粉帕,香风扑鼻,脸上笑颜如花,举止无比妩媚,引得白云航春心大动:“大爷您就有所不知了,这黯然**是新罗来的绝色新人,据说本名黯然,天仙国色的容貌,谈吐高雅,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床上功夫包君满意,品过的人都无不赞一句‘**’,因此花名被唤作黯然**了……大爷您要不要品一品异国风情!”
品牌推广的效果很好,白云航掂量掂量钱包里的银票银两,正欲开口,突然改口说道:“黯然**,比之这位如何……”
张亦隆朝着白云航看去,不禁张大嘴巴,口水不自觉流了下来,嘴里说道:“若是能一亲芳泽,老子死也甘心了!”
那姨娘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女轻移玉步,从楼下慢慢地走了下来,一前一后都有两名女子侍应,这四女都有中人之姿,只是和女子比起来当真是天差地别。/
这女子当真是美到了极点,玉步移来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魂的美感,特别是那一身薄如蝉翼的白衣,盖不住那欺霜赛雪的肌肤,让白云航暗地里大生色心。
再细看那有若白玉雕成的脸庞上流光四射,只可惜眼中似乎有无数幽怨,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之极,白云航心中不由将她与楚若琼、沈晓薇等女比较,最后暗道:“咱这一辈子见过的女人,就数她最美了……”
那姨娘原本风韵尚存,只是有这女子一出场就夺尽全场的光辉,一见这情形,姨娘职业性一拂香帕,然后:“这是新来的李玉霜姑娘,人家不卖身的……”
白云航却听道上朋友说过,但凡是青楼中长得极美的女子,往往声言只卖艺不卖身,关健还在银子这问题,不由问道:“说个数吧……要几十两银子……”
这姨娘笑着指着李中慧说道:“李姑娘尚是处子,您瞧……”
白云航顺着姨娘所指看去,只见透过左臂的薄纱,在雪肤之间尚存有一点艳红,正是江湖人所传言的“守宫砂”,那边姨娘又说道:“这位大爷,你今天真是有福气啊,李姑娘原本是官宦之女,因为家道中落才沦落风尘之中,今日正是李姑娘出阁的好日子……”
白云航心中不由一热,正好李玉霜已然走了去,白云航不禁瞄了一眼,那一段光洁的祼背简直是无瑕,香肩柔弱,似乎在不停地抖动,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今夜的狂暴,竟是让白云航望得痴了。
玉人已消失于视线之中,却听到轻轻的一声“哎”,声音动听已极,让他骨头都软了几分,再回想那幽怨的眼神,立即让白云航下了拯孤女于弱水的决心,想再上演一段英雄故事,他朝那姨娘问道:“这位姐姐,请问李姑娘的红丸值何几何……”
原来问话的时候,白云航又重新掂量掂量了自己的钱包,那姨娘当即答道:“咱百花楼的老规矩,价高者得之……大爷也有兴趣?”
他见白云航身着新制的官服,意气奋发,典然是富贵多金之辈,当即小心伺侯,见白云航一点头,她走在前头:“大爷请跟来!”
白云航瞄了一眼旁边的张亦隆,仍是张大着嘴巴,目光呆滞,还沉醉于李玉霜的美色之中,用力一拉张亦隆,张亦隆这才反应过来,嘴里犹自说道:“如果能一亲芳泽,咱家死也甘心……”
一路行来,时不时有姨娘亲切一声“大爷,您请了”,这帮姨娘大多是昔日的红妓,风韵犹存,只有一个姨娘容貌胜东施一筹,堪与无盐比美,那一刻张亦隆和白云航一起加快了脚步。
百花楼在后院布了一个“天香阁”,专门为这等场合而设,白云航跟着姨娘走入房间之内,只见房内放了十几红木圆桌,已然是十几位在那里坐下了。
这天香阁布置颇为用心,器具都是上佳之选,就连桌椅都是上好的红木所制,墙上挂了十几幅书画,其中还有唐宋各位大家之作,只是因为职业因素,白云航对于古董鉴定颇有心得,一眼看见便明了尽是伪作,不过一个青楼有如此用心,倒让白云航在心中赞了一赞。
阁前树了一个高台,李玉霜正无奈地站在台上任男人的眼神巡视她的玉体,正在姨娘的指挥转动身子,时不时还得揭开一片薄纱,让白玉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让这羞辱来得更加彻底,比起刚才相比更显得楚楚可怜,白云航不得又在心中掂量自己的腰包,又想到白天捞到的那一百两银票,终于下了决心:“就当没见过这张银票!”
阁内还洋溢着一种淡香,白云航也品不出到底是什么香味,也无心去,猜这阁中的使唤姑娘亦颇有姿色,只是李玉霜这一出场,便夺尽了她们的美貌,倒是那台上姨娘虽然有些过了年纪,但却堪称绝色,举止妩媚,一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