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到一定的作用。
杨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武力,其他东西,杨猛也没个头绪,最好能有人给他出个主意,和他一起参谋一下。
无论是对大清还是对列强,杨猛的了解都远远不够,了解大清还好说,可了解列强,就没有门路了。大哥带回来的那几个十三行的伙计,勉强与洋鬼子交流还成,让他们说说列强各国的情况,一个个就跟呆头鹅似得,答非所问。
午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岑毓英也完成了任务,一个魁梧的老人,跟着他进了大堂。
“你就是呆霸王杨三郎?”
这就是宜良的老书吏了,杨猛本以为他应该是个枯干的老货,没想到保养的还不错,略显花白的辫子,雪白的胡须,配上那红润丰满的脸膛,倒是有些喜感。
“不错!到了饭点了,咱们先吃饭。”
看这位来势汹汹的架势,显然岑毓英是用了自己教的法子,不然这位不会如此无礼的。
杨猛不会接着他的话茬上,这位一看就是想兴师问罪,杨猛可没工夫和他打嘴仗,先吃饭堵住他的嘴再说。
杨猛的午餐很丰盛,四菜一汤,一条五六斤的清蒸鱼,半拉烤鹿腿,一盘凉拌笋尖,一盘青菜炒肉,再就是一大盆鸡汤,主食就是米饭、馒头。
“请!”
杨猛坐下之后,挥手示意岑毓英和宜良老书吏入桌,自己也不客气,端起饭碗就开吃。
饭厅里的桌子,是周士清置办的古董,材质是黄花梨的,这一张桌子要是到了后世,那就值大钱了,可在庄园之内,红木家具随处可见,做工也极为精细,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桌上的餐具也和杨猛的体型一样,足够的大,鱼池有两尺大小,菜盘子也是一尺大小,那汤盆里盛着三只山鸡,来了客人杨猛让厨子加了三个菜,平常他就是一菜一汤就足够了。
岑毓英身板小,吃了三碗米饭,而杨猛和老书吏的食量就大了,桌上的菜肴被两人一卷而空,一桌的饭菜,只剩了一些馒头米饭。
“昆明杨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胖乎乎的老书吏,吃干抹净之后,来了这么一句,让杨猛的心情瞬间降到了低谷。
“怎么?这饭菜不行吗?”
杨猛斜睨着肥胖的老书吏,不阴不阳的问道。刚刚吃的时候,这老货那叫一个风卷残云,这吃完了就打脸,不是个好物件。
“无礼!”
这老货抿了一口茶汤,清了清口,又是一记嘴巴子。
“狗屁!这一顿饭,起码得十几两银子,换做好米也得四五百斤,无礼?你怎么不去吃屎?”
这老书吏拿把,杨猛也不给他面子,无礼?你个老东西别吃啊!吃干抹净出来丧门人,算是什么玩意?
“话不投机,告辞!”
这老货也是个愣子,把茶盏里的好茶一饮而尽,起身就要离开。
“好个狗东西!三爷是给你脸了!敢走出去半步,老子把你装笼子里,挂在门口,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无礼!”
杨猛也无所谓,礼贤下士?他是什么人?滇地呆霸王,没个横劲儿,还怎么混?
“你……”
这老书吏不敢走了,胳膊拗不过大腿,自己一个宜良书吏,与灭了周家的杨三郎较劲,那就是找死啊!
“说说叫什么?什么来路?三爷的话,想仔细了再回答,答得不好,老子扒了你的狗皮!”
这老货既然不识相,杨猛也就不客气了,这话没法好好说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魏五,落魄之人而已。”
这老货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玩意,好好说话他不听,非得被人揪着面皮说话才舒服。
“魏五?这算是个人名吗?你是个书吏,是个读书识字的人,这名字蒙人的吧!”
这说话不三不四的老货,本来吃了饭喝口茶是个享受,全给这败兴的玩意扫了,说话不三不四也就算了,弄个名字也惹人烦。
“魏五就是魏五,不过是个名字而已,老百姓的孩子叫做猫三狗四的多了,不知三爷请我来,有什么事情?”
杨猛的态度大出魏五的预料,路上他试探过岑毓英,知道这杨三郎是有求于自己,他本想端端架子,可没想到直接就给玩砸了。
“说说云南,我听毓英说过,你对云南的见解颇有见地,说出来听听?”
这魏五也算是块贱骨头,给他脸他不要,非得让你甩他几个大嘴巴子,才知道好好说话。
“云南?云南就是这个样?魏五老朽一个,能有什么见地?”
这魏五也是打定了主意,管你杨三问什么,我就是不说实话。
“老子想霸占云南!”
杨猛这话一说,魏五的脸色就变了,这杨家是要造反啊!这话杨三说出来了,自己就没路可走了。
宴无好宴,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不如好好说话,这下全砸了,自己怕是回不去了。
“别闷着不说话,我已经差人去告诉姜元吉了,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你的身份我也查了,在宜良你就是孤老鳏夫,没家没口的,死了也没人寻摸你的坟头。”
宁错杀不放过,在岑毓英的口中,这魏五可是个人才,管他帮不帮自己,留下他是肯定的,一个孤老书吏,不合手就宰掉,无人问津的。
“三爷问吧!”
形势比人强,魏五也没了主意,千算万算没算到杨三郎是个混蛋,他肚子里的东西,对付朝廷官吏那是百试百灵,可对上流氓混蛋,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自从见了面,杨猛也仔细的观察了魏五,这人不像是书吏出身,单单从他的体型和面色上看,这魏五以前肯定是个养尊处优之人。
岑毓英是个书生,可皮肤也有些粗糙,身形也有些瘦弱,这魏五倒好,老头子一个,皮肤水润骨肉饱满,皮肤身材这么好的人,杨猛到了大清就没见过多少,没有各种养生手段,一个孤老头能活成这样?
“这话我爱听,你说你叫魏五,那就魏五吧!这些东西我不关心,我只问你一句,老子要霸占云南,缺什么?”
对于云南的事情,杨猛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找这位来,只是想听听建议,看能不能让自己有个新的思路。
“云南啊!什么也不缺,杨家是云南豪商,金银同样不缺,三爷占了周士清的田庄,滇中粮仓一半在握,现在不缺别的,缺的就是洋人的坚船利炮。”
“毓英……”
杨猛要说的话魏五可以听,这岑毓英自己还有用,这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妙。
岑毓英起身默默的退出了饭厅,只留下杨猛和魏五,在饭桌上相对而坐。
“坚船利炮?这东西有点见识的人都清楚,说点实在的玩意,现在就咱们两人,玩虚的没用!”
枪炮犀利,杨猛自然明白,他是什么人,这魏五的话,听着不错,可全是虚头巴脑的玩意,这些事他已经在做了,这些话不是杨猛想听的,这魏五要是拿不出什么实惠东西,杨猛到不介意宰了他。
第五十七章 怪人魏五
“不知三爷想听什么?”
话转到正题之上,魏五也在慢慢的把握主动,杨三郎混蛋一个,自己还是留些本钱为妙。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至于结果如何,只有你知道了。”
谈判?这个可是杨猛最为拿手的,和毒枭做买卖的都是什么人?哪次谈买卖不是勾心斗角,这魏五想翻盘,没那么容易。
“这云南地处边荒,可铜银却是支柱,这些年虽说云南的铜课日趋凋敝,可一年也得有两三百万斤的精铜,沿着盐津的铜道水路,运往京师。云南若是出了问题,朝廷不会轻易罢手的。
铜银虽说重要,可云南还有一个死穴,那就是财政不能自理,云南几万绿营兵,还有云南大小官吏的俸禄,一小部分是自筹,其他大多是朝廷的拨给和周边各省协饷,要想独霸云南时机很重要。
云南水路发达,北上盐津可通长江,东入广西可通珠江,南有红河通达安南,西有澜沧江可通达南掌、暹罗、缅甸。
陆路疆界也是极广,大清的几个属国,安南、南掌、暹罗、缅甸、苏禄,都可以连接。只要占了云南,就可以动刀兵了。”
魏五这话算是说道杨猛心里去了,这才是人才该说的话,刚刚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这魏五要是接着再说,杨猛都有心把他给埋了。
可这魏五说了一堆的东西,指的方向不对啊!这又是水路、又是陆路的,再加上属国什么的,那些国家的名字杨猛虽说不清楚,可他指的方向,杨猛清楚,那是东南亚的方向。
合着他魏五白话了半天,是要把自己支出去,将矛头对准外国,而不是大清。
“呵呵!这有点意思了,现在就咱们俩,老子有话就直说了,你所谓的洋枪,老子已经弄了不少。可这火炮体积太大,内陆朝廷封锁的严密,你有什么法子呢?”
东南亚那里杨猛比魏五清楚的多,可现在的时机不对,盲目的撞过去,只怕杨家会被生吞活剥了。现在杨猛想要的就是畅通的国内商路,至于外面的,等他的实力差不多,再霸占不迟。
自己的买卖,可是个金银矿,而且全是纯金银,只要云烟肆虐,自己就是拿金银铺路,也能从云南铺到京城,现在最大的制约就是闭塞的商路,出货容易进货难,光有金银只会加快杨家的灭亡速度。
杨猛把底子一露,魏五红润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了,看来有眼光的不止自己一个,这杨三郎的图谋不小啊!
“开路?最好使的就是金银财宝、豪宅女人,这些三爷试过吗?”
要说对大清这个体制,谁最了解,魏五觉得自己,绝对是最为了解的几个人之一,杨三郎话里有话,硬逼着自己就范。
千古艰难惟一死,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不去了,为了保命,他只能透了一点有用的东西。吏治,大清的又一死穴,满地的赃官,这些人除都除不干净,想想自己也不是一样吗?
“珠江商路哨卡众多,人多嘴杂,买不通!”
大哥杨勇那里,数次抱怨商路危机重重,要是花钱能解决,他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云南不光是缺钱,缺的东西多着呢!盐、粮、军资,这些可都是由头。”
杨猛越说魏五越是心惊,这杨家是个祸害啊!珠江商路,这话都说出来了,看来他们已经成了势,只要时间足够,大清的乱子必将出在云南。
“这话说的又没滋味了,珠江水路虽说源于云南境内,但难以直通两广。云南的物资几乎全部走得是盐津铜道,魏五你这么说话,是在误导老子吗?以盐粮军资的名义,暗藏火炮走珠江一线,那杨家就等着被抄家灭门好了。都是明白人,何苦弄这些弯弯绕呢?”
通过这一顿饭、几句话,杨猛也拿住了魏五的软肋,这老东西怕死,不然这个岁数的老鬼,很难顺利的挤出有用的东西,这魏五越是怕死,杨猛就越容易拾掇他。
被戳漏了,魏五的脸色也是忽红忽白,杨三郎的年岁不大,可这心机却是老成,自己想玩虚的,看来是不成了。
“那就沿着通道水路,一路撒银子,把东西上船,只要花了大价钱,不愁到不了云南。”
魏五咬了咬牙,说出了这么一句,在杨猛看来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魏五!杨三的名号你也知道,你莫不是在找死吗?周士清绿营出身,都挨不住老子的酷刑,他把周家庄园的金银窖,全都吐了出来,你也想试试那个滋味?你是什么来路,三爷不想知道,既然你坐在了这里,就要为三爷出力,出力也要使出吃奶的力,敢憋幺蛾子、不想正经玩?三爷保证拿你当豆子使,榨碎了你的骨肉,攥出清油来!”
这老东西也是蹬鼻子上脸,说话遮遮掩掩,难道真把他杨猛当做傻子了?
“这可是造反啊!”
造反是个什么罪名,魏五很清楚,大清这几年虽说恶疾缠身,可不到亡国的时候,杨家?蹦出来也是找死而已。
恶疾来自洋人,这病虽是急病恶症不好医治,但还不致命,而造反却是要命的病症,大清拼了老命也会弹压的。
“哪个说老子要造反了?老子只是想发展云南,可朝廷的官员不给力,只有先撇开他们,云南才能发展,独霸不过是做事的手段而已。”
杨猛这话说的大气凛然,浑然是一副救国救命的做派。
可这样的话,魏五以前听的多了,扯虎皮做大旗,话张嘴就来,事情做了摆在眼前,那才是真东西,杨三郎和他玩这个,稚嫩了!
“三爷,洋人的火炮不会轻易出售的,这事儿您还是考虑考虑吧!大清如果想采购军火,轻而易举!杨家想做这个买卖,轻来轻去的还成,数目大了,难保不露底,您还是想想这个吧!”
把路径说给杨猛,魏五根本没这个打算,杨家钱财不缺,现在又得了宜良的半数良田,只要弄上几十门火炮,就能奠定云南的霸业!朝廷的绿营,三五炮过后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跟着杨家造反,他还没那个心思,自己都六十多了,硬挺着还能活个几年?怕死归怕死,造反这顶帽子可是死也不能戴,这是要诛九族的。
“嘿嘿,既然话说到这里,就没什么好隐瞒了,三爷把鸦片精炼制了一种鼻烟,已经在广州销了一批,英法的洋人可都抽上了,你魏五算是个人才,话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寻思吧!”
魏五这个老货,还是有底线的,可这个底线在杨猛眼里屁都不是,自己的毒品瞒不了几年,现在的技术虽然检测不出来,可吸食这玩意的,一旦手里没了货,就会生不如死。
自己这边或是商路上有了问题,断了货源,那矛盾就会如火山一般爆发,到时候列强的怒火,可不是大清能承受住的。
“你……你……你这是亡国灭种之举啊!京畿之地靠近海疆,一旦洋人报复,坚船利炮破开国门,由天津卫登陆,几万人就能灭了大清,没了朝廷天下必将大乱,多少人要沉沦在战火之中?你这么做遗祸无穷啊!”
鸦片流毒大清,魏五当然知道这玩意的坏处,洋人贩卖鸦片,大清无力阻止,可大清将鸦片返销回去,洋人岂能善罢甘休,鸦片这东西害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几代人。
鸦片一旦沾上之后,能戒掉的寥寥无几,杨三郎这么做,就是毁人根基,洋人再大的肚量,也容不下这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魏五满头大汗,红润的脸膛也变成了紫红色,指着杨猛的手,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这杨三郎误国啊!
“事情已经做了,前几个月,我卖了七八千斤获利三十万鹰洋,还白得数千洋枪、近万洋刀。这几天我正在计划再次出货呢!这鼻烟我制了将近十万斤,你看是一次全发出去,还是出一半呢?”
魏五是个本事人,通过交谈杨猛看的出来,这位的来路神神秘秘,八成与朝廷有关,看他的岁数也有六七十了,失势都能面色红润至此,这人不简单。
“走得可是广州一线?”
魏五稳了稳情绪,颤声问道。
“不错!洋人在广州的势力最大,朝廷不好干涉,那里可以明着走私,而且老子做完买卖,拍拍屁股走人,洋鬼子也寻不着跟脚。”
商路的事情是大哥经手的,虽说不知道明确的东西,但杨猛也清楚里面的道道。
“这样吧!全部出货,货物还走珠江一线,回程的时候,让